趙囚邊跑邊掐印,召喚出大片陰雲以求能夠阻擋身後的魂族,跑了一陣他發現神識沒有感知到強烈的神魂波動。


    肩膀上的小靈還在焦急的揮動著小爪子,這讓他心中一陣緊迫,再次全力向遠處跑去。


    一旁的大壯不解詢問:“趙哥咱們為什麽要跑?”他同樣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什麽異常。


    “跑就對了,小靈不會騙咱倆。”趙囚招唿了一句,卻發現肩膀上的小靈已經不再揮動小爪子,而是抬頭瞪著小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迴首望去借著天上雷電的光亮,一片漆黑發亮的鱗甲出現在視線中,將神識凝聚在一條線上,奈何還是無法將那巨大的身影看清。


    “小靈破開空間逃走!”他一聲怒吼,那魂族的一片鱗甲都快趕上熊皇的本體大小,這是釣上來一頭驚天巨鱷。


    隻見小靈跳到前方,小爪子在空中猛的一揮,空間出現一條裂縫,兩人直接衝入其中,被小靈釋放的護罩護住,繼續向虛空中前進。


    趙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魂族成員絕對是四境以上的存在不可敵,前進一段時間後,小靈將二人帶出虛空。


    一團刺眼的光亮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不由得猜想難道小靈直接帶著離開了遺跡範圍,打量著四周,蒼天的古木,茂密的灌木叢和山林中沒有區別。


    帶著大壯向天上飛去,向遠處望去,天邊一抹黑霧在不斷是侵蝕大地,他確定此處還在黑霧中。


    知道黑霧中有著一名修為超越四境的魂族存在,他放棄繼續提升蓮火的打算,落在山林中取出玉簡查看起來。


    神識進入玉簡一瞬間,他整個人仿佛被帶到了玉簡記錄的那個歲月,眾宗門長老盤坐在高台上看著不斷進入廣場的人群,有測試靈根的人族、有測試天賦的獸族。


    記錄玉簡的人是一名叫做天行老人的存在,所在位置叫天行宗,是老人所創造的宗門,執行有教無類的宗規。


    盤坐在下方的長老不光有人族還有屍族、獸族、魂族等存在,這也導致每一次宗門收取弟子都會引得各大種族的後輩來此。


    天行老人身旁匍匐著一條九頭獅子,渾身被火光籠罩。


    廣場中一名渾身散發魔氣的幼童引起老人的關注,不是那幼童的天賦有多高,而是那幼童拖著一柄魔刀,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排黑色的腳印。


    顯然那魔族幼童身上受了重傷,那幼童測試完天賦用炙熱的眼光望向高台上的長老,天行老人能夠感受到那幼童心中有著一股強烈的怨恨。


    天行老人感知到那魔族幼童傷口中有著數十個種族的氣息,顯然是個巨大的麻煩,高台上的一眾長老都不願意將其收入麾下培養。


    天行老人心中有著宏偉的誌向,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天行宗看到萬族的身影,眼下宗門中沒有魔族的存在。


    他將那魔族幼童收入麾下,悉心培養為此多次拜訪魔族大能用寶物換取魔族功法,那幼童也不辜負天行老人,修為穩步提升。


    數千年的培養,那魔族幼童已經成為天行宗有名的強者,此時天行宗也成為大陸中頂尖的宗門之一。


    但他心中始終有所擔憂,這個弟子心中複仇的火焰始終沒有熄滅,千年中始終在屠戮曾經傷害過他的種族。


    他在暗中跟隨,見弟子隻是屠戮傷害過他的種族成員,放下心來,修行本就是為了自在,若是修為有成後連複仇都無法做到,修行又有什麽用。


    他並不反感複仇的行為,反而欣慰弟子複仇有度沒有濫殺無辜,更是在暗中多次阻攔其他種族強者對其迫害。


    但弟子的行為還是引起了那些種族老祖的不滿,眾多老祖同時破開虛空,來到天行宗前同天行老人討要說法。


    那一日成長起來的魔族幼童跪倒在天行老人身前訴說道:“有師父多年栽培,弟子才大仇得報,此生唯有一願,常伴師父左右,若是因為我導致師父一生追求毀於一旦,弟子萬死不辭。”


    “請師父將弟子逐出師門,讓弟子同那些人做個了結。”


    天行老人怒罵了一聲:“混賬,老子豈是遇到事情便將弟子推出去的主,如此行徑讓老夫以後如何在圈裏混。”說著他衝天空喊了一句:“備戰!”


    宗門中各大種族強者領頭人都是天行老人悉心培養的弟子,他已經記不清楚給弟子擦了多少屁股,這也是收下魔族幼童時其他弟子沒有阻攔的原因。


    因為他們同樣是被天行老人從泥潭中拉出來的,在天行老人的號令下,整個宗門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運轉起來。


    他隻當是和其他弟子身上的麻煩相同,沒有太過重視,隨著戰鬥不斷進行,他發覺了不對的地方,天空中始終有著一道隱晦的氣息鎖定自己。


    突然天空中降下一道遮天的金色手掌,直奔天行宗的小世界而來,天行老人來到小世界的上方用法相奮力抗住落下的手掌。


    小世界中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怎麽會忍心讓其摧毀,他怒罵道:“藏頭露尾之輩,可敢正麵一戰。”


    迴應他怒吼的是另一道遮天的手掌,天行老人雙膝跪倒在地,死死的支撐著天空的金色手掌。


    一旁的魔族弟子想要衝上天空尋找背後之人,卻被天行老人阻止,那樣的存在不是他這個弟子現在能夠對付的。


    將一眾弟子叫到身前,他一腳踹開虛空,將一眾弟子送入其中囑咐他們要隱姓埋名,不可報仇。


    將一眾弟子送離險境後,他啟動護宗大陣將整個小世界隱藏在虛空中,徹底割舍了同小世界之間的聯係,毅然衝到虛空中自爆了修為。


    畫麵一轉,趙囚的神識所在的玉簡中出現一名黑袍來人笑眯眯的看向他。


    “前輩大義,值得小子一拜。”說著趙囚神識小人行了一禮。


    單憑天行老人能夠放下種族之間的歧視,便值得他行這一禮。


    “黃粱一夢,不過都是癡心妄想,老夫唯一擔心的便是那些弟子為了複仇會讓自身隕落。”


    “前輩連種族之間的歧視都能看破,還看不破師徒之間的羈絆,那些弟子定然會用畢生時間為前輩報仇。”


    “我是人不是仙,總要對這個世間留點念想,小子你可否代替老夫去看看那些不孝的弟子。”


    “前輩說笑了,小子修為低下不說,況且如今不知已經過去多少歲月,說句難聽的話,您的那些弟子可能早就隕落了。”


    天行老人絲毫不惱怒,繼續笑嗬嗬的迴複:“隕落了便是他們的命,你也不必刻意尋找,遇上了便是緣分,老夫在修行之地給他們每人準備了一份禮物,遇見時幫我交給他們便可,若是沒有遇見毀掉玉簡便可。”


    “前輩就不怕小子將您準備的所有禮物據為己有?”趙囚不禁反問,人心可經不起考量。


    “都是一些話語,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老夫識人無數自認還不會看錯人。”


    “前輩高風亮節小子佩服,這活接了,小子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不知前輩可否解惑。”


    “你走的道在於尋找,隻有自己見過體會過感受才最為真實,我所講述的不一定為真,甚至還可能誤導你。”


    聞言趙囚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天行老人不愧是教導無數弟子的前輩,寥寥幾語便讓他受益良多,語言和眼睛都會欺騙認知,走過看過聽過想過最終在腦海中形成的才是自己的。


    他再次表示感謝,玉簡中的天行老人化作點點光芒消失,退出後整個玉簡化作飛灰消失在天地中。


    若是他沒有猜錯,那守護玉簡的獅子形態魂族便是跟在天行老人身邊的妖獸,未曾想到對方轉化為魂族,依舊守護著天行老人。


    他跟隨著玉簡中的記載,帶著大壯向山林中走去,最終在一枚破舊的山洞中找到天行老人留下的數十枚玉簡。


    他無心偷窺別人的秘密,將玉簡收在儲物戒中,同陰陽宗獲得的玉簡放在一起,又多了一段因果,也不知道這玉簡有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隨著玉簡收起,山洞中的牆壁出現一道通向深處的通道,通道一旁的石壁上露出一排文字。


    他看向那排文字,文字內容自動出現在腦海中。


    “敵人也好,弟子也罷,來到此處便是緣分,一生心血毀於一旦,隻餘地下靈脈贈與有緣人,若有心便將玉簡帶給其主人。”


    那天行老人竟然做了兩手準備,若是無人獲得在天行老人留下的玉簡,來到此處接下這筆資源也會願意帶走玉簡。


    天行老人在尋求幫助時絲毫沒有提過此地靈脈事情,說明在對方心中這不是一筆交易,隻是他死前的一個願望,送也好不送也罷,他在賭人心。


    也幸好這天行老人遇到的是自己,若是遇到那個“街溜子”葉淩霄,這些玉簡不知道被丟在哪個犄角旮旯中。


    他可是在精靈始祖那裏見過,葉淩霄的生命之火已經快要熄滅。


    隻得感歎天行老人是幸運的,隨即帶著大壯向通道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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