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該辦的事情後,璃笙就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璃笙的住處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一大清早的,六長老來找本君,所為何事?”其實不用問,她也能夠猜到肖澤是來幹什麽的了,但她還是選擇繼續裝糊塗。


    她倒要看看,這祖孫二人,能玩出個什麽花樣了。


    “笙兒,老朽今日來呢,主要是為了鸞兒的事!”肖澤一想到雲笙平時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說話也不打算客套了,直接表明了來意。


    “可……昨日六長老明明讚成本君的做法,今日怎麽……”璃笙話中滿是疑惑,聲音也小小的,看起來很是怯弱。


    “昨日之事,確實是鸞兒的不是,老朽替她向笙兒賠個不是,隻是鸞兒年紀尚幼,笙兒,你看……”肖澤還想說些什麽,就被璃笙的聲音打斷了,


    “賠個不是?原來六長老是來賠罪的,那總得拿出點兒誠意吧,要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六長老是來向本君問罪的呢!”璃笙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悠閑的模樣看著肖澤,就好像在看一隻跳梁小醜般。


    “那……”肖澤剛想問她要什麽誠意時,璃笙慵懶的聲音又傳入他的耳中。


    “不如……長老就跪下吧,給本君磕幾個響頭,萬一本君高興了,還真就既往不咎也說不定呢!”


    “笙兒,這恐怕……”肖澤眼中滿是不悅,讓他給她一個廢物下跪?做夢吧!


    他連言旭彥都沒有跪過,跪她一個廢物,這不是侮辱他又是什麽?


    “看樣子六長老這是不願了。”璃笙忍不住嗤笑,她還以為肖澤有多寶貝他的那個孫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笙兒,鸞兒畢竟年紀還小,犯點錯誤也是很正常……”跪是不可能的,所以肖澤試圖轉移話題。


    “至於六長老所說的年紀尚幼,如若本君沒有記錯的話,肖音鸞應該是要比本君年長三歲吧?再者,身為下屬,護主不利,是為失職,謀害主子,更是罪加一等,六長老是覺得,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可饒恕?還是長老覺得,如今身居高位,就可以忘記你們原來的身份,當年你追隨老尊主的時候,可是連個暗衛首領都沒有混到,如今靈月峰早已不再做殺人的買賣,但長老,你可別忘了,在被允許留下來之前,你說過什麽,你說,你願誓死守護主子,因為感念你的忠心又是舊人的身份,這才得了個長老的名頭,這麽多年了,六長老,你可還記得,你原來是個什麽東西?”


    她知道這肖澤不要臉,但她沒想到他的臉皮可以這麽厚,謀害原主也就算了,居然還妄想道德綁架,到底是誰給他的臉?


    靈月峰是由殺手閣發展而來的,雖然它現在是一個門派,但它與正常的門派還是有所不同的,這裏麵的人,大多都是殺手閣的舊人,就算有新人,他們入門派時,靈月峰也未曾收過他們半兩銀錢,反而還倒貼給他們錢,他們在這裏,有足夠的權力和人身自由,而靈月峰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忠心護主,不可仗勢欺人。


    也正是因為有這麽好的待遇,當年殺手閣解散的時候,肖澤才死皮賴臉地乞求老尊主讓他留下來。要不然,按照他的條件,估計連進靈月峰的資格都沒有。


    根據原主的記憶,靈月峰有八大長老,這八大長老個個身懷絕技,他們對原主也是百般疼愛,當然了,除了這個喜歡陽奉陰違的六長老,除了他,其他長老對原主是真的嗬護有加。


    “老尊主的大恩,老朽自然是不敢忘,不過笙兒,鸞兒也是一時糊塗,況且她對你也沒造成多大傷害,她也已經知錯了,念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次吧!”聽她提起往事,肖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個小賤人怎麽知道這麽多?當年殺手閣解散的時候,她都還沒出生呢,難不成是那個老東西告訴她的?


    這麽多年了,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提前他的過往,那段一事無成的窩囊日子。


    而且,聽她這模樣,是已經知道鸞兒謀害她的事了,反正這裏也沒有什麽外人,他承認了又如何,就算捅到言旭彥那裏去,屆時他咬死隻是孩子的玩弄而已,他們又能拿他怎麽樣?況且,她現在活得好好的,他們也隻會認為是小孩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沒造成多大傷害?依長老的意思,如果沒能弄死本君,就都隻是小打小鬧了?”璃笙直接被這人的不要臉程度給氣笑了,原主都已經死了,他現在來給她說沒造成多大傷害?


    “老朽並非這個意思,笙兒你想多了!”肖澤艱難的扯出一抹長輩般的笑容,現在的場景就演繹成了他是一個慈祥寬厚的長輩,而璃笙反倒是成了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看來六長老還是沒把本君方才說的話聽進去啊,六長老應該喚本君一聲尊主,而非笙兒,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本君是主,肖音鸞是仆,六長老,你可知並非是所有比本君年長的人都配做本君的姐姐?本君高興了,叫她一聲姐姐,是抬舉她,本君若是不高興了,她肖音鸞給本君提鞋都不配,六長老如此主仆不分,是想鬧哪出?再者,肖音鸞錯而不知,知而不改,隻會一錯再錯,既如此,那本君罰她,也算是合情合理,六長老,你說是嗎?”璃笙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把玩這手裏的茶杯,慵懶的開口。


    肖澤和肖音鸞算計原主那麽多次,如今居然還想著給她上演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嗎?


    “笙……”肖澤還想著跟璃笙打感情牌,可惜璃笙並沒有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


    “六長老,本君念你是長輩,不想為難你,也不想與你過多計較,但你若是非要拿你的輩分來壓本君的話,那本君也不介意玩弄一下權術。”璃笙的聲音又寒了幾分,她從來都不屑玩弄權術,但如若有人逼她的話,那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隻是她這個人一旦玩弄起權術,可就沒有那麽容易收場了。


    年紀大了不起啊?在這個時代,權力才是王道。


    話又說迴來,如果不是有肖澤的授意,肖音鸞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就算再怎麽歹毒,沒人撐腰,又怎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謀害早已身為尊主的原主?


    “老朽不敢,隻是尊主如今年紀尚小,做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的好,否則,日後受苦的還會是自己!”肖澤聽璃笙從頭至尾都一直用“本君”自稱,便知道打感情牌是沒有用的了。


    不過,今日的雲笙好奇怪,之前她在他們麵前,從來都不會以“本君”自稱,今天這是怎麽了?


    這還是以前的那個雲笙嗎?還是那個對他說的話言聽計從的孩子嗎?怎麽感覺她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特別是她的眼神,這種隻需要一眼就可以將人打入冰穀的眼神,絕對不是雲笙那個廢物所能擁有的。


    那眼前這個人,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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