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女子是不是之前提過的,想要和你做親的那一位?沒想到倒是個極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你之前怎麽拒絕人家的?」楚元亨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揶揄。


    楚元貞蹙眉說:「過去的事了,哥哥提它作甚。」


    楚元亨笑道:「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吧。」


    楚元貞道:「不過哥哥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姑娘明顯是在等我們,肯定是聽見了什麽。我們突然闖進的時候她竟然一點也不慌亂。」


    楚元亨沒有往別處多想道:「一個沒出閨閣的小姑娘,你還要深究?算了,別嚇著人家。既然是杜家小姐,倒也不用怕。之前聽你嫂子說起過杜家的兩個姑娘都是極端莊的,也定不會拿出去亂說。」


    楚元亨又忍不住嘲笑他弟弟:「錦時,你之前見過杜家小姐沒有?」


    楚元貞搖頭。


    楚元亨又道:「沒想到會是個極漂亮的小姐,你心裏後悔嗎?要是後悔,我迴去和你嫂子說說。」


    楚元貞拄著拐杖,卻已經走到前麵去了,他心裏有個秘密,他心裏早就裝著一個女人,一個他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其他的女子在他的眼中自然就成為了過眼雲煙。


    掌珠待那對兄弟走了以後也沒有在這間屋子久留,小丫頭上來替她整理衣衫和妝容。小丫頭的手一直發抖,連個帶子也係不好。


    掌珠不明白她為何這般緊張,便問她:「之前你跑哪裏去呢,隔壁有人為何不來告訴我?」


    小丫頭臉色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道:「婢子見傅姑娘睡著了,也不敢在跟前打擾,正好銀巧姐姐叫,所以婢子就離開了一會兒,萬沒想到世子他們會出現,還請傅姑娘恕罪。」小丫頭因為緊張害怕,後麵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掌珠麵前。


    掌珠自己係好了帶子便出去了。


    此刻也不知道雲英她們在何處,掌珠索性決定去拜菩薩。當初在靜慈庵的時候,她會跟著廟裏的師太們一道早晚課,閑時會抄寫不少的經書讓供奉佛前,或是散發民眾。


    壽皇寺裏的這些菩薩大都是泥金的,隻有觀音堂供奉的那座千手觀音像是青銅的。雖同樣是泥金,但這邊的佛像從小到大都維護得極好,菩薩身上連一絲灰塵也沒落下。那些彩飾依舊鮮豔斑斕。就是佛前供奉的瓜果鮮花都是極新鮮的。


    掌珠虔誠的跪拜,她想通過這個方式能讓含冤而亡的家人得到超度。


    等到拜完了一圈佛,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東禪院,掌珠記得這裏。剛剛進院門不久,一個圓鼓鼓的皮球就朝她跑來,頓時在她腳邊停下來了。掌珠彎腰拾起了那顆球,才在王妃房裏見過的那個小男孩便朝掌珠跑來,滿臉笑容的向掌珠說:「姐姐,能把球還給我嗎?」


    看著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掌珠心中沒有抵禦,她將球給了小孩子。


    靈璧抱著球,正好見他叔叔站在那邊的簷下,他抱著球跑到他叔叔跟前,揚著小臉笑道:「二叔,可以和我一道玩球嗎?」


    楚元貞略彎了身子,和侄兒道:「可以啊,不過這裏不行,會吵著大家。」


    「那去外麵玩吧!」楚元貞給孩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又心疼道:「別玩得太熱了,你才好了沒多久。」


    楚元貞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拄著拐,朝掌珠的方向走來。到了跟前時,楚元貞站住了。掌珠側了身,給這叔侄倆讓出了一條道。


    楚元貞突然問了句:「姑娘你到底聽見了什麽?」


    掌珠愣了一下,她倒要說什麽也不知道,後來念頭一轉,便看向那楚元貞,目光也不躲閃,她迴答道:「聽見你們說什麽謝良貴。那個謝氏一族不是被滅了門麽?」


    楚元貞微怔,她果然還是聽見了一些吧?不過已經不要緊了,大哥說杜家算是自家人,杜家小姐又不大出閨門,對朝堂政局上的這些事不大清楚,就算知道了跑去告訴杜老大也沒有什麽大礙。


    楚元貞淡淡的迴答道:「是啊,謝家被滅門了。」他拉了侄兒與掌珠擦身而過,掌珠低下頭去,嘴唇微微的抽搐著,手心裏全是汗。還不到五月的天氣,這陽光就能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掌珠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時候,孟大奶奶出來了。她見掌珠站在那棵古柏下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麽,她便走了過去,親昵的拉了掌珠的手,含笑道:「怎麽就隻見傅妹妹,其他的妹妹呢?」


    掌珠漠然迴答說:「不大清楚。」


    跟前的小丫鬟便和孟大奶奶將事情的原委解釋了一番,當然就省去了掌珠在屋裏休息,聽到了王府兩兄弟議事的事情。


    孟大奶奶知道後,一臉擔心的看著掌珠:「你會暈船啊,怎麽不早說?何必去受那個罪,好些沒有?別在這裏曬太陽了,還是趕緊進屋去坐吧。」


    孟大奶奶不由分說將掌珠拉進了一間屋子。


    到用齋飯的時候雲英她們才迴來了,雅馨玩耍得很盡心,一臉的汗。雲嵐的裙子已經重新換了一條。雲英是大姐,自動的就充當了照料兩個的責任。


    壽皇寺的齋飯很用心,一切的飲食都極幹淨,味道雖然清淡,但卻可口。這皇家的寺院規格果然與別處不同。


    到吃飯的時候掌珠才發現十王妃今天不僅請了杜家,還請了另兩家人。孟大奶奶與一家的年輕奶奶聊得很是高興,後來雲英告訴掌珠:「那是俞總督家的家眷。大嫂和他們家的三奶奶很投機。」


    十王府和總督家還有往來?這一點讓掌珠很是疑惑。因為早在定國之初,太祖皇帝將幾個兒子分封到各地成為了藩王。雖然有了封地卻擔心日後這些藩王作亂,影響到子孫基業,影響到大楚的安定,因此隻給了封地,並沒有給封地上的實權。所謂的藩王不過是個空架子,拿著朝廷的俸祿,對封地上的軍政大事一概不能插手。


    齋飯結束後,幾家人就要各自迴去了。迴去的路上孟大奶奶依舊讓掌珠和她乘同一輛車,隻是一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孟大奶奶看上去神情懨懨的,似乎有滿滿的心事。


    到家之後,掌珠去老夫人那裏露了個臉便迴沉香苑了。晚上臨睡前,宋勁飛竟然又出現了。


    掌珠有些惱:「你又突然的冒出來做什麽,是真不怕死嗎?」


    宋勁飛已經習慣了掌珠的態度,他也不惱,微笑著和掌珠說:「我打算迴一趟普定,可能要順便去趟陽縣,你有沒有什麽要捎帶的東西,信物?或是一句話也行。」


    掌珠對陽縣可沒有任何的牽掛,她淡淡的說:「謝謝不用了。」


    「真不用啊?」宋勁飛再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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