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氣味從麵前撲來,顧北林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捂住口鼻,趴到一旁的欄杆上幹嘔,秦欽麵不改色遞給他一塊手帕,暗道嬌花還真是嬌花,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


    不過估計也隻有秦將軍這麽優秀的人才會把世麵理解成這個,顧北林要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酸水都要吐完,這根本不是他軟弱,他隻是有著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小叔...嘔...”他不小心又瞥了一眼那玩意兒,轉過去又吐了一次:“這,我們真的要一路上帶著這麽個東西嗎?”


    秦欽黑了臉:“你先給我吐幹淨了再跟我說話!”


    顧北林擦幹淨嘴,還想再掙紮一下:“就沒有別的可以代替的了嗎?非要這個嗎?”


    秦欽剛要開口,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這個是最便捷的了。”


    聲音的主人看上去年歲不大,可不知道為什麽卻給人一種震懾的感覺。


    秦欽看著眼前這個容貌俊美的黑衣青年,他讓他感覺到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氛圍,他的那雙眼睛,秦欽總感覺在什麽地方見過。雖然他笑著,秦欽卻感受到了威脅的感覺。


    秦欽禮貌性的迴以一笑,便轉過了頭,儼然沒有和他交流的想法。


    那黑衣青年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走到秦欽他們前麵,對著顧北林彎了個腰,那是對皇室的敬禮。秦欽立馬眯了眼,手按在劍上,氣氛一瞬間緊張。


    隱隱約約見秦欽身上有劍氣將他們這一圈包圍,周圍的人都警惕的推出幾步,有甚者也握緊了自己的劍。


    黑衣青年似乎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平靜的笑著:“閣下何必這樣呢,在下隻不過拙眼認出了殿下,微微見一禮,絕無冒犯之意,還請閣下不要多慮。”他向四周掃了一眼,意味深長的勾著唇:“更何況出門在外,閣下既然微服,想必應該是不願意引人注目才是。”


    秦欽依舊盯著他,目光仿佛要透過這層皮探究什麽,他把慕久壓迴劍內,邊慢慢笑邊收迴劍氣:“出門在外,難免要警惕一些,這裏又不是什麽安生地方。”


    “那自然是,不過閣下放心,在下不過是個普通羽人,不是什麽異族,從小聽父母長輩談及凜白域,心裏一直好奇,恰逢曆練年紀,出來見識見識世麵罷了。”


    秦欽可以確認他沒有見過這張臉,可是眼前人給他的感覺又太過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總感覺以前在什麽地方見過,他說話的時候秦欽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但很可惜,從那雙眼睛裏他除了虛假的笑意以外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想起來。


    那黑衣青年還要說點什麽,顧北林走過來擋在他和秦欽之間,還輕輕把秦欽往自己身後一扯,他的身高和秦欽差不多,這麽一擋,從黑衣青年的角度是徹底看不見秦欽了。


    顧北林臉上笑得純:“這位大哥也是出來曆練的?不知大哥是羽陸哪裏人,師從何方,姓甚名誰?看看我們有沒有緣分交個朋友。”


    秦欽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小子突然間抽什麽風要在這時候交朋友,一入凜白過往皆是夢,往往在凜白域中要你命的,就是你進入凜白域之前交的‘好朋友’。


    顧長風聽見顧北林叫他大哥,藏在袖子裏那隻手僵硬的握緊,臉上卻依舊笑得很溫潤:“殿下抬舉了,在下姓長名安,師從白山域,初出師門,四處遊走,聽聞大名鼎鼎的凜白域開啟,便來碰碰運氣。”


    顧北林轉過頭哦了一聲,又轉過去看著顧長風,很真誠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學門。”


    顧長風:“......”


    顧長風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是,在下師門名氣微弱,殿下沒聽說過很正常。”


    顧北林又問:“那你此前可曾去過九重城?”


    顧長風:“遊曆時去見識過,巍巍高殿入雲,不愧是我羽族的主城,很是氣派。”


    顧北林聽聞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也不算什麽,氣派歸氣派,睡起來也不一定舒服,有時候晚上睡覺那玉硬邦邦的咯著肉,第二天早上起來腰身就不舒服,還不如軍裏的草甸子!”


    “......”顧長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麽,隻能尷尬的應和著笑笑,他看著顧北林臉上的笑,從中看出了挑釁與不歡迎。


    “還在聊什麽?顧北林,走了。”秦欽已經選好了舊盒骨,那玩意兒的味道太讓人受不了,他用一個氣味阻隔袋分別裝好兩個,再在外麵套了三層裝在一起,用帶了手套的那隻手提著。


    “那,朋友,就告辭了。”顧北林笑著對顧長風揮了揮手,去追他小叔。


    顧長風也笑著點了點頭,報了個拳。


    他發誓,顧北林那小子的笑容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


    顧長風看著顧北林現在跟個狗腿子一樣跟在秦欽身後,笑得跟朵小白花似的,他在心裏冷笑一聲,嗬,還是個兩麵三刀的白蓮花。


    “哎,哎,那位少俠,舊盒骨還剩最後一個,你要不要?”賣舊盒骨的攤主擦了擦手,脫下圍腰掛在護柱上,他拿出那個舊盒骨:“你運氣好,今天內人生日,我要早點迴去招待客人,這舊盒骨最後一個,便宜點賣給你。”


    “我要了。”顧長風一邊解袋摸錢,一邊彎下腰:“大哥,向你打聽個事。”


    攤主看了他一眼,左手食指和拇指搓了兩下:“凜白域的規矩,不懂?”


    “懂懂懂。”顧長風將兩塔紙鈔遞給他。


    攤主看他是個上道的,笑著兩指撚著數,十分爽快:“你問。”


    “大哥知道這凜白域中哪兒有賣舊盒人的嗎?”顧長風裝好舊盒骨,用手套隔著拿。


    攤主聞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找舊盒人,現在可不好找啊。”他又說:“第一場用不著舊盒人,你手上這個保夠了,我這兒的舊盒骨質量絕對保證,不存在任何意外。小夥子,第一次來吧?放心,我在這兒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了,有的是經驗,出不了問題。”


    其實無論是舊盒骨還是舊盒人都是為了應對凜白域一種極度變態的陣法。


    此陣法一出,迷霧四起,風煙四揚,被迷霧圈中的人,就是正在經曆陣法的人。廣泛說,凡是入凜白域秘境的,不論是一個季度的第幾場秘境,陣法都會出現,久而久之,因為一律出現在秘境的開端,參加秘境的人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門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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