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前的最後一個周五是數學院的迎新晚會,在學校北門附近一個陰森且複古的大禮堂裏。我都懷疑這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不為人知的兇殺案,四周竟然雜草叢生,從後門進到禮堂,悠長的小道幽深且陰鬱,抬頭望向禮堂的上空好似氤氳著一團黑氣,向四周散發著一股子黴味。


    按道理說其他幾個院已經身先士卒地用了幾次,這股子黴味總應該散去了吧,可進去的時候還是嗆得我們直唿氧氣罩。


    今天我們人還挺多的,胡曉曼還帶著她那位不寫《西遊記》的家屬吳成恩,這倆人經曆了一次大吵後,吳成恩有事沒事的就往我們學校跑,當起了胡曉曼的“書童”,標準的抬左手喝水,抬右手揉腿,場麵無比的和諧有愛,亮瞎我們一眾的鈦合金狗眼。


    宋欣帶來了一腦袋頂包方便麵的“大漢”。胡曉曼偷偷地告訴我說是個海洋學院的哥們,叫蔡寶明,這幾天一直和宋欣一塊去圖書館上自習。我靠,我一聽這是有啥情況啊,八卦的心頓時開始翻湧,胡曉曼也賊溜溜的看著我說她也覺得這個“菜花”對宋欣有意思。


    啥玩意,菜花?我扭頭看著站在一邊和宋欣聊天的這位哥們,嗯,還是胡曉曼的稱唿比恰當,精準描述了蔡寶明那不可言說的造型。


    這位“方便麵”,啊,不是,是“菜花”站一側幫宋欣遮擋陽光,好似緊緊地將宋欣包裹在自己的空間裏,宋欣被他逗得笑靨如花,捂著小嘴低著頭咯咯地笑,時不時地還小粉錘出擊,弄得那個菜花的臉上也泛上一絲嬌羞。這嬌羞在一個看起來直衝180公分的粗糙壯漢身上,場麵衝擊力著實不小,我和胡曉曼站在一邊覺得眼壓都有點不好了。


    “靖倫,你這東張西望的,找誰啊?有朋友要過來嗎?”胡曉曼推了一把站在一邊的徐靖倫。


    “啊,沒有,沒有。”徐靖倫的眼裏閃過一絲地落寞。


    “海棠。”


    聲音不大帶著一些歉意,我迴頭看到羅涔站在我身後,微沉的眼眸有些閃躲我的目光,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站在夕陽裏,背後橘黃色的光暈柔柔地,微風吹來,裹著一股淡淡地清新薄荷的香氣,陽光少年的幹淨味道,加上這幾天的花,肚子的氣跟打不著火一般,算了,別計較了。


    “我跟你說,別想著再欺負海棠,我兩眼死死地盯著你。”胡曉曼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威脅著,身邊的吳成恩剛想阻攔,被她一個眼神燙到了手,趕緊縮了迴去。


    “既然來了,就一起看吧。”我剛說完,羅涔就露出了笑容,剛剛緊繃的弦好像一下子鬆了下來。正好這時,鄭紅日出來朝我們的方向招了招手,讓我們趕緊進去。


    一直在那裏低著頭,往常她就跟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今天倒是啞了,胡曉曼喊她趕緊的,她自顧自地點著頭,眼睛是半點不離手機。


    “不是,你幹什麽呢?”我迴過頭催促她。


    “哎呀,我忙著搶機票呢。”


    我正想去拽她,後麵一個人低著頭急匆匆地往前走,在拐彎的地方一個刹車不及時,猛地撞向了沉迷於手機的。這姑娘一個重心不穩,眼瞅著要倒了,我趕忙伸手去扶,想著這種橋段擱電視裏應該是男女主相遇的劇情。天天想著得遇白馬王子,這人要真是扶她的時候,月老眼明手快的給他們纏上紅線,“吧唧”讓他們兩個親一塊,那必然就等於蓋戳了。


    可現實往往過於殘酷,這人帶個鴨舌帽隻是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良久才冷冷得問了句:“你沒事吧?”


    感覺像隻是確認一下這姑娘死沒死。


    反應過來的我,趕緊將趴在地上的扶起來,檢查了一下好像沒摔著。這二傻子明明摔了個狗吃屎,趴地上的時候依舊堅挺的捧著手機,站起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靠,我搶到票了。


    我往自己天靈蓋上拍了一掌,恨不能直接拍死自己。對眼前這個神經大條的姑娘著實是無詞可頌。


    “沒事就好,我……”


    這個人抬頭的時候,我才認出他是鄭碩。我有些詫異,但還是有些不滿,“ 不是,你走的這麽急幹什麽,迎新晚會不是還沒開始嗎?”


    “抱歉,我是著急去後台會合。”鄭碩認出了我,估計是因著達哥做了他那麽久的老師,對我還算是客氣。


    我指了指站在我身邊完全不在狀態的,尷尬地說道“她才是被撞的人。”


    “剛剛不好意思!”鄭碩又向道歉。


    這個沒根骨的,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咧著嘴笑著,跟摔了別人似的。


    鄭碩也就沒再說什麽,轉身又急匆匆地走了。鄭碩走後的大腦才算是重啟了,問我,“他是誰啊?你們認識嗎?他拿的是吉他嗎?是不是今晚上有他的演出?他表演什麽……”


    看見沒有,這姑娘一旦“活”過來,必然不讓別人活著,光念就能念死你。和她聊天太需要一台高cpu處理器了。


    “他叫鄭碩,之前我介紹他到達哥那裏學吉他,所以認識,今晚上他應該會彈吉他吧。”


    一聽立馬又跟個二蹦子一般又跳又蹦,“我跟你說,男生彈吉他最帥了,那種文藝範兒……光想想就帥爆了。”一邊說一邊身子扭著麻花在那裏腦補。


    我徑直走開了,直接無視這個腦補花癡女,磁場太強,我擔心自己中毒。


    “哎呀,你等等我!”


    進了禮堂,找到我們的位置,我發現鄭紅日這個班長我真是要給他一朵大紅花,給我們宿舍占了一排頂好的位置。


    果然黨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優秀,手氣也是如冉冉升起的旗幟,我們竟然就在第一排教職工後麵的第五排,妥妥地最佳觀景位,旁人走過都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了。


    我們一宿舍的人除了徐靖倫,其他的人都坐了下來。不遠處的徐靖倫站在那裏和李明澤說話,不知道聊到什麽什麽的時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沒了平日為人的囂張跋扈,也沒了平日說話的夾槍帶棒,更沒了平日待人的強硬生冷,有的隻是可愛、陽光和孩子氣,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像是春日的迎春花。


    徐靖倫怕不是喜歡李明澤吧?


    暗戀有時候就是這樣子,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其實除了他自己,這場愛戀早已經是天下皆知。愛的辛苦,瞞的辛苦,小心地嗬護著,生怕會有半點差池,讓自己沒有了靠近他、見他、與他說話機會。那個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牽動著她的心弦,可以讓她開心好久好久。


    都說暗戀不會失戀,可暗戀不明,卻也是永無熱戀啊,靖倫,你想好了嗎?


    說實話我們數學院的迎新晚會真沒啥意思,太像動物園表演。除了雷就是雷,多少就是看了個熱鬧,絕對的接地氣。所以一整晚弄得我是如坐針氈,有這個時間我去圖書館或者在宿舍碼字該有多好,哪怕是躺著置換二氧化碳呢!


    身邊的胡曉曼倒是被伺候的像個慈禧一般,吳成恩簡直將這個迎新晚會當成了一場電影看,買了一堆的吃的,辣條都給弄進來了,整個場子辣條混合著黴味,還不如化糞池炸了呢!吳成恩非常上道兒買了很多飲料和水,在這一排傳送,丟了一瓶冰百事可樂給了羅涔,我看身旁胡曉曼的一瓶礦泉水還沒開,我直接拿過來換給了羅涔,把百世可樂給了胡曉曼,“呐,你老公把你喜歡的可樂給了別人。”


    吳成恩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這還有。”隨即從袋子裏又掏出一瓶,捧給了胡曉曼,“我知道你喜歡喝,所以我多買了幾瓶。”


    胡曉曼又開始了和吳成恩的“口水”戰役,我這個挑事兒者盯著舞台,表示事情與我無關。


    那邊吵得正熱烈,台上正在表演舞蹈串燒。就是那幾個犧牲自我為數學院的大無畏男同胞,一身妖嬈的著裝,絲襪誘惑,高跟性感,盡情而忘我的在台上扭動著,台下的同學們捧腹大笑,為他們的色相犧牲、形象放棄獻上雷鳴般的掌聲和連綿不絕的歡唿聲。


    因此台上的人也是越跳越賣力,突然幾個男生跳齊舞,非常默契地往右甩出了大長腿,那超短的烈焰紅裙,性感的黑絲緊貼在男生緊致的大腿上,在光彩陸離的聚光燈下,若隱若現,魅惑的如同暗夜海上吟唱的海妖一般,不少同學已經站了起來歡唿著台上表演者的名字。


    可就在下一秒,尷尬地事情發生了。


    再次一起往右踢腿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哥們的鞋鬆動了,動作又比較大力,高跟鞋像個離了炮筒的導彈一般,自帶路徑和方向識別,直奔第一排正中央的院長,穩準狠地擊中了院長鋥光瓦亮的腦門。


    說實話我一直有些奇怪,為什麽院長和校長都跟約好了一樣沒頭發呢?一個個幹淨的程度像極了跟鏡子較勁。但凡有一點頭發,都不會讓院長腦袋上的那個包如此鶴立雞群、引人注目。


    所有第一排的老師“轟”地站起來往院長的方向看,生怕院長撒手人寰,數學院後繼無人引起大亂。所幸終是距離抵消了高跟鞋的威力,院長鋥光瓦亮的腦門隻是多了一個含苞待放的“戰利品”,多少不太體麵而已。


    台上的演出石化了一會兒,但是音樂還沒有停,幾個人麵麵相覷,手足無措,估計都擔心院長被高跟鞋砸死。李明澤從舞台上跑了下來確認無事之後,於指導員也說可以繼續,這迎新晚會才又繼續開始了。


    之後的晚會真沒啥意思,詩朗誦搞得台下昏昏欲睡,獨唱搞了個五音不全外加一開始沒追上調子。劉思媛身姿婀娜的舞動著身姿的時候,早已不再是之前定下的《彩雲之南》,而換成了熱辣的《trouble maker》,確實是讓底下的一群男生瞬間返祖,張牙舞爪地恨不能當晚就去扒她宿舍的陽台。


    我看了一下身邊的徐靖倫,本來低著頭,胡曉曼一把摟過她說沒事,咱不稀罕,又大罵劉思媛是個“心機girl”,惹得徐靖倫瞬間喜笑顏開。


    後來就是鄭碩這美麗青春疙瘩豆兒,跟著達哥“修煉”良久,也算是不負達哥所望。隻是這人要是長得不帥,懷裏抱那把吉他就跟掃帚無異,底下也就有幾個熟人捧個人場,吆喝兩嗓子意思一下,也就拉倒了。


    所以可想而知,這兩小時的晚會真是清湯寡水,沒滋沒味,當然除了院長腦袋頂上那驚世駭俗的腫包……


    晚會結束後,有男朋友的在外麵膩歪,遲遲不願意踏上歸途。徐靖倫估計又去找李明澤了,這姑娘一天天的得想多少理由啊。


    剩下我跟羅涔,他整晚都挺安靜的,倒也讓我有些意外。我剛想說要迴宿舍,他就說,“我送你迴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迴去的。”我想著既然沒那個意思,也就別給他希望了。


    “所以,你連追你的機會都不給我?”路燈下的羅涔,眼睛裏滿是委屈和祈求,我反而像是無惡不作的壞人。


    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轉身向前走,羅涔追上我與我並排著,慢慢地走在迴宿舍的路上,好久我們都一句話沒說,兩個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為什麽會對心髒病這麽熟悉?”羅涔突然打破沉寂。


    “以前接觸過,就知道了。”對於過去的事情,我並不願意提及。隻是思念就跟風濕一般,躲不過既定的陰天下雨,我還是會發瘋的一般想念他,想念到徹夜失眠,隻能靠握著脖子上的那顆琉璃珠捱到天亮。


    這麽多年,除了阿光,就連丁達爾的其他幾個人都不是完全知道始終。


    “那天大家都以為我是中暑了,你一眼就能知道我是心髒病,那些急救措施,醫生都說做得很專業,多虧了你,我以為我真的要掛了呢。”


    一說起這個我就有點窩火,明知道自己不能劇烈運動還送死,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你他媽確實要掛了,估計腳都踏上奈何橋了,見著孟婆了嗎?你這腦子就得多討幾碗湯,才能下輩子投胎做個正常點兒的人。”


    羅涔沒料到我會發如此大的火,杵在那裏大氣不敢喘。好半天才悻悻地迴答,“我怎麽知道自己能那麽容易就掛了呢!”


    “你能想到什麽!”


    “不是,你別生氣啊!”


    羅涔小心翼翼地拉著我的胳膊,意識到我剛剛有些激動,轉念一想我又憑什麽對著羅涔頤指氣使呢,轉而向他道歉,“對不起啊,剛剛我有些激動。”


    “你罵我,我高興。”


    啥玩意兒,我都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


    羅涔靜靜地往前走著,背影有些落寞,“自從生病了以後,身邊的人都哄著我,無論我做什麽,他們永遠是一副笑臉說著沒事。身邊沒有一個人把我當成正常人,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樣的日子挺沒意思的。軍訓直接沒通知我參加,體育課我隻能圍觀。所以那天大家叫我一起打籃球的時候,我特別的高興,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病,就可以毫無保留的與我打一場球,。”


    他轉過身來看著我,“像個正常人一樣。”


    羅涔的表情很平淡,可眼裏的絕望、無奈與絲絲掙紮刺痛了我。


    我記得這種眼神,許多睡不著的夜晚,這個眼神總是會飄到我的眼前。他們都曾恨過,掙紮過,然後漸漸地趨於平靜,逼迫自己與不甘和解。


    我討厭這種無聲與平靜,好像自己給自己判處了死刑。


    “羅涔,我不想說什麽狗屁道理,我一直覺得對一個生病的人勸解他看開是一件挺沒品的事情。但從來也沒人說生病的人就不正常,要我說這世界上有太多健康的人病的挺離譜的。喜歡什麽就去做什麽,閻王要你三更死,你偏拖到四更天,生命的力量在於不順從,做人嘛,還是得有點虛妄的幻想,才能每天傻嗬嗬的樂著。”


    羅涔聽我說完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直發毛。我心想莫不是我這一番鬼畜言論把他給刺激了。


    “你看什麽呀?”


    羅涔伸出手在我的腦袋上一通胡亂揉搓,而後扯著嘴角笑了,比他不笑的時候好看,“我發現我更喜歡你了。”


    怎麽繞來繞去的,又繞迴來了,這什麽腦迴路啊!他確實不是個正常人,起碼我跟不上他的腦迴路。


    我伸手推開他罪惡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扯進了懷裏,他緊緊的抱著我,埋在我的脖頸裏,少年的淡淡地海洋薄荷味傳來,一下子將我驚醒,我忙不迭地伸手往外推他,卻被他越抱越緊,“讓我抱一下怎麽了!”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我索性也不掙紮了。不就抱個男人嗎,我之前還抱過丁達爾的每一個人呢,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全當我做好事了。


    好一會兒後,這家夥還是一動不動的抱著我,這還抱上癮了是怎麽的,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差不多了吧?再抱下去我要收費了。”


    羅涔戀戀不舍地鬆開後,委屈巴巴地,“多抱一會兒怎麽了,再說我可以付費啊。”


    “我看你是找揍!前麵就是我的宿舍了,你別過去了,你要再過去,估計又得引起一陣躁動。大晚上的,讓這群姑娘睡個好覺吧。”


    “明天你準備幹什麽,我來找你。”


    “打住,我事情多著呢,你忙你的,別來找我。”


    他拉住我,“不,我陪你。”


    “羅涔,放手,不要得寸進尺,沒事別來找我。”


    “那你國慶節怎麽過,我帶你出去玩。”


    “國慶節我有自己的事情,不在海川。”


    “那你……”


    羅涔剛想問我,就被我打斷了,“別問我去哪裏,大事,保密。”


    說完我直接迴了宿舍,身後的羅涔還在那鍥而不舍的發問,“你到底有什麽大事,連我都不能說嗎?”


    “海棠!”


    “解語!”


    晚上洗漱完後,大家還在那討論晚會上的“高跟鞋”事件,熱火朝天的,越說越興奮。而後想到了還有三天就是國慶節假期,又對假期開始口若懸河,討論起了假期的安排。


    沈金鳳和宋欣毫無看點的選擇留校,因為從家剛來沒多久,迴去實在是浪費那張車票,要在海川地毯式觀景,成為海川的文明大使。徐靖倫要迴家,說是家人召迴;胡曉曼先是趴床上,而後腦門上頂一國旗坐了起來,無比興奮地說要和男朋友去蹲守10月1日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國旗升起來的那一刻,在紅旗下麵互相告白,讓他們這愛情在紅旗的見證下,熱烈且亙久。說就等於沒出校園前的刻在心上的結婚證了。


    我們幾個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胡曉曼無比自豪的接受著我們的“膜拜”,覺得自己的腦袋絕對是開了光了,才能想出這麽好的點子。我想說紅旗下麵千千萬,咱們這紅旗哪能單獨挑出你們這一對,保你們海枯石爛啊,你這大腦別被遊客擠碎了才是真的。


    “海棠,你去哪啊?”徐靖倫說。


    “我和阿光他們出去辦點事情。”


    “又是演出嗎?”胡曉曼收起國旗一臉好奇地問


    “嗯嗯。”我點點頭。


    “真好,我要是有你這才藝就好了。”胡曉曼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我媽說就我這嗓子開口不要人家命,就算是人家福大命大了。”


    聽聽,這絕對是親娘,跟我們家解太太損我如出一轍。


    “沒事,你胸大。”


    胡曉曼挺了挺自己的胸,“這一點都能碾壓你。”


    你大爺的!我用眼神出擊我的殺氣。


    不過話說迴來,這種場合本應該最興奮的,今晚上她怎麽沒動靜。


    “,你呢?”胡曉曼將目光轉向了趴在床上暗暗自喜地。


    抬起頭,抿著嘴壓製著自己的內心的狂喜,耳朵裏插著耳機美滋滋地搖晃著,對著我們一圈人比劃著,


    “我要去幹一件大事,秘密!”


    靠,這姑娘怎麽跟我如出一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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