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開始了,我才發現年輕的我們過於天真,“以貌取人”這個成語給我們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


    這位董磊董教官壓根不像是外表看起來的那般白淨溫和,訓練起來,絕對的魔鬼級別,半點沙子揉不得。


    不管是站軍姿,還是踢正步,一個勁兒的喊著標準、標準、標準。一上午我的耳朵裏全是他鏗鏘有力的訓導:站直了,不準晃動,目視前方,雙腿並攏,腳抬高一點,再高一點……


    整個班級的人叫苦連連,還沒說清楚一句抱怨的話,董教官的聲音立馬穿門繞道直達交頭接耳的同學身邊,“不準竊竊私語!”


    一般這種情況,想要偷奸耍滑的我們便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想要各顯神通的出奇製勝。


    “報告教官,想去衛生間!”甲同學率先出聲。


    “憋著!”沒給半點餘地。


    first blood!


    “報告教官,我有點兒頭暈。”乙同學接上。


    “怎麽迴事?”


    “我好像有點兒中暑”


    董教官不緊不慢地走到那個同學麵前,臉含笑意深情款款地盯著那個同學,“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覺得有點惡心,好像要站不穩了?”


    台詞被搶了,乙同學敗下陣來。


    bouble kill!


    “報告教官,我有些不舒服。”丙同學勇氣接力。


    “具體點。”


    “就是……” 同學有氣無力地,佯裝不可描述的樣子,看著教官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才小聲地說道,“就是那個。”


    “哦~”董教官心領神會,背對著手展露著笑顏,“這個確實應該予以照顧。”


    “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丙同學為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興奮異常,轉而意識到自己柔弱之相沒有盡善盡美,隨即立馬消了音,繼續有氣無力地說著,“教官,我可以休息嗎?”


    “你說呢?戲這麽足,選錯專業了吧!”


    樂極生悲,加上演技不過關。


    triple kill!


    “報告教官,我有點低血糖。”丁同學仍舊不死心。


    董教官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來,挑一顆,奶糖還是巧克力的?”


    “教官,您這麽愛吃糖嗎?”丁同學臉猙獰的像苦瓜,三條黑線掛在額前,訕訕的笑著。


    “因為我隨時也會低血糖啊。”董教官樂嗬嗬道。


    丁同學吃糖吃出了苦瓜的味道。


    quadruple kill!


    “報告教官,我肚子疼!”戊同學垂死掙紮。


    “是這裏還是這裏?”董教官戳著戊同學的肚子,“是這裏嗎?”


    “對對對,就是這裏。”


    看著董教官指的位置,我估計戊同學本想上演一場闌尾炎前兆,誰承想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董教官封死了所有的路。


    “早上吃多了,就應該多鍛煉一下,消食了就好了。”


    penta kill!


    ……


    董教官是見招拆招,讓我們見識了不是對手這四個字的真實含義。果然了,國防生的素質當真不是吹的,對付我們這群懵懂無知、自以為是的小屁孩,真是一針見血,一劍封喉。


    所有的小聰明、小心眼全都不成氣候的悉數敗下陣來。


    不過雖說是屢戰屢敗,但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們這群新生,別的沒有,力氣那是多的無處使,所以是屢敗屢戰,一上午也沒閑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時間,大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董教官還未喊出那句卡在嗓子眼的話,隻見地上的人跟被炮仗崩了一般,立刻彈了起來,嘴裏不停地喊著“我靠,燙死了!”


    “大家去那邊的陰涼地坐一會兒,可以墊著自己的背包。”董教官指著籃球場的一角。


    大家紛紛走到那個角落,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大眼瞪小眼。


    隔壁班已經開始了休息期間的活動,有唱歌的,有跳舞的,還有雜耍的……反正是熱鬧起來了。


    對比我們班,互相認識的坐在一塊,要麽大說二聊;要麽就是結盟對著董教官花癡,再者幾個男生對著各種女生評頭論足,儼然一道清奇的風景。


    可能是我們班這個樣子,學生會的人著實看不下去了,李明澤學長走了過來,“你們班不玩個遊戲什麽的嗎?你看別的班有表演節目的,也有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你們也可以玩起來呀。”


    幾個女生看著李明澤眼前一亮,隻是自顧自地賞心悅目,估計壓根沒在意李明澤說了什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其他人可能對此建議不太感興趣,也沒人站起來聲援,我們班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明澤眼見大家積極性不高,就讓董教官帶領大家一起玩。可董教官麵露難色,連連推辭。


    看來這個死板的教官,訓練是一把好手,一旦涉及娛樂,就黔驢技窮了。


    最後我們班就看著別的班歡聲笑語,結束了上半場的休息時間。


    再次進行訓練的時候,訓練場上來了一個長相可愛剪了一個蘑菇頭的女孩,也穿著軍訓服,隻是並未歸隊,而是拿了個馬紮兒,在一邊的陰涼地兒直接坐下了。


    本來一群人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半上午作戰都是敗興而歸,現在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坐在一邊“觀景”,整個班級瞬間炸開鍋了。


    “教官,為什麽她不用軍訓啊?”


    “對啊,她為什麽不用軍訓?”


    “這是走了後門了吧?”


    “教官,這不公平。”


    ……


    此起彼伏。


    李明澤上前解釋說,“這位同學叫向一凡,前幾天剛剛傷了腳,剛剛去醫務處診斷了,因為還未完全複原,所以無法參與軍訓,但是身為這個班級的一員,所以讓她到籃球場和大家一起,休息的時候,便於大家認識。”


    向一凡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幫助大家看包找水,咱們班的水就我來負責了。”


    “行了,開始軍訓,不想參加軍訓的,除非是和這位同學一樣,拿來醫院的診斷證明,要不然就安心的訓練!”


    董教官及時禁止了大家的交談,再次魔鬼教練上身。


    “立正!”


    大家紛紛沒了聲,隻能硬著頭皮硬生扛了。


    整個上午一結束後,所有訓練場的新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頭耷腦的,去吃飯的路上雙腿都在打晃。而且隔壁班還真有幾個女生因為扛不住暑熱,直接暈倒在地,被送到醫務室去吹空調了。


    聽說那幾個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同樣有女兒的醫生說的是肝腸寸斷,最後昧著醫生的職業道德,一咬牙一跺腳,就給了個普天同慶的結論:挺嚴重的,建議這幾天都不要再參加軍訓了。


    教官也就隻能同意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坐在一起, 路上遇見徐靖倫的時候,她已經跟係花劉思媛成為了閨蜜,挽著胳膊一口一個“媛媛”的有說有笑,身邊還跟著幾個男生,估計是約著一起吃午飯了。


    見了我們抬眼一瞅,似有輕蔑不屑之意,大聲地說著,“我請你們吃飯吧,你們想吃什麽?”


    胡曉曼當即就擼起了袖子,欲上前去,我們一臉看戲之相,氣得胡曉曼铩羽而歸,“你們也不攔著我點兒?”


    “給你施展拳腳的機會,去吧。”我朝她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海棠,我發現你還真是……”胡曉曼重新迴到我的身邊,不情不願地扯下來了袖子,“我就是看不慣,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看她那個樣子,給她頓迴旋踢,都難消我的憤慨。”


    也說道,“算啦,鬧別扭我們自己也不開心,咱們別理她就好了。”


    幾個人都說算了,胡曉曼也就沒再說什麽。


    到了第七餐廳,人多的跟晚高峰搶打折菜的菜市場一般,真是一座難求啊!


    海川大學的食堂質量聞名全國,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價格公道,口味還不錯,這不胖上去十斤八斤,都對不起這七層高的餐廳。


    我們幾個人從一層開始,一直逛蕩到了七層。本來軍訓將我們蹂躪的半死不拉活的,眼見著美食當前,幾個人奇跡般的滿血複活了。電梯等不到,直接腿兒著一層層的爬,愣是沒有一個人叫苦。


    照胡曉曼的話來說,美食當前,豈可辜負。


    最後還是在一樓吃的,從三樓二樓下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打包了一堆的炸貨、雙皮奶、特色小炒……


    真不知道五個女生到底帶來了幾個胃,反正最後堆滿了一桌子。


    胡曉曼扒拉著眼前的美食,吃個不停。扛著個雞腿兒,儼然要去炸碉堡。宋欣和沈金鳳倒是話少,低頭專注地吃著眼前的涼麵。


    我本來還很餓,可是走了這麽一大圈了,再加上周邊鬧哄哄地,大家說話都擔心聽不見,扯著嗓子喊,本來就沒睡好的我,更加是沒了食欲。


    中午我們都沒迴去,畢竟宿舍距離有些遠,還要爬上五樓,下午兩點就要開始軍訓,吃完午飯就一點多了。應的要求,我們去了戀愛聖地小樹林,湊了一會熱鬧。


    到了那發現,不是隻有我們愛湊熱鬧,原來都愛湊熱鬧。小樹林的桌椅板凳早就坐滿了人,剩下的人全部席地而坐,席地而躺,沒半點講究的樣子。


    我們幾個人找了棵樹,稍稍靠了會兒,也算是休息了。


    “海棠,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上午太累了”宋欣坐在我的身邊,擔心的詢問著我,“中午我看你沒吃多少,你是吃不慣這裏的菜嗎?”


    “沒有,就是有點兒沒胃口,沒事。”


    我微笑示意她我沒事,靠在樹上閉目養神。


    下午的日頭更勝,好在教官讓我們站軍姿的時候背對陽光。可背也是自己的肉,陽光炙烤著後脊梁,撒點兒孜然就可以媲美碳烤羊肉了。不來點兒水降溫,我都能聞到自己的肉香。


    因為太熱了,所以教官也改變了策略,采取多頻次小時間段的休息,讓大家及時補充水分。


    那位不參加軍訓的向一凡同學也是遵守自己的承諾,提前幫大家的杯子倒好水,我們一休息就能有水喝,大家上午還羨慕嫉妒恨,現下瞬間煙消雲散,一個個地紛紛感激涕零。


    已經三點了,太陽還是沒有半點下班的意思,還越上越旺盛,枝頭上的蟬沒命的嘶喊,好似也在抗議這酷暑的遲遲未離。


    我站女生第一隊的最右邊,旁邊就是排球場,一點遮擋都沒有,半邊胳膊隔著長袖都烤的生疼。


    閉著眼睛數著時間,希望今天下午趕緊過去,數著數著就數不利索了,我這好歹是數學係的一新生,竟然連數數都數不利索了,我是不是得自請願離數學院,免得以後給數學係丟臉啊。


    正想著呢,董教官走了過來,“不舒服嗎?”


    不舒服,問我嗎?我左右看了看,右邊沒人,左邊好像也不是,方向確實對著我沒錯。


    迎上他的目光,我連忙應聲,“沒有啊!”


    “是不是中暑了?你臉色不太好。”


    這時身邊的另外一個女生也看向了我,“你臉色很蒼白啊,沒事吧?”


    “出列吧,去休息一下。”


    董教官這是對我放水了?我有點不可置信。


    剛剛我在那挺著還沒什麽,現下突然被人遞了個“枕頭”,我真的有點站不穩了。禮貌又感激地點頭示意了一下,我朝那位向一凡同學的方向走了過去。


    早上發現自己來了“親戚”後,我就覺得今天黃曆應該是不興出門。上午就覺得有氣無力,中午也沒吃什麽東西。現在覺得渾身忽冷忽熱的,雙腿跟灌了鉛兒一樣沉重。


    本來以為自己能堅持到底呢,畢竟一上午那麽多人都敗下陣來,我這真實理由早就被某位同學用了,再用稍顯刻意,也就忍著了。


    向一凡一看我這個樣子,連忙上前來扶我,倒讓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沒有虛弱至此,好歹也是個有時間就晨跑的人,隻是單純沒睡好加“親戚”,外加有些低血糖…


    好吧,就是虛了。


    坐下來之後,我跟向一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姑娘是個孩子王,假期在家當起了幼兒園“園長”,夥同一群孩子搞了不少“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最後陰溝裏翻船。和人家玩滑板炫技,沒想到演砸了。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臉倒是沒著地,將腳腕扭傷了,開學前才剛消腫。父母為了這件事情可擔心了,親自送到學校裏麵,帶著診斷證明找到了院長,又帶著她去了校醫院做了二次確認,才算是將這次新生軍訓給免了。


    “你也是夠實在的,都這樣了也不說?”向一凡顯然將我視之為艱苦卓絕的人物了。


    盡管我一直強調我確實沒什麽大事。


    解釋了半天沒什麽效果,算了,光輝偉岸的形象立起來就立起來吧。


    我盤腿坐在地上,看著不遠處那些時不時傳來的羨慕的目光,還是有些焦灼的。真沒有想象中的輕鬆,而且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沒一會兒,有一個男生帶著兩個女生走向了站在另一邊的李明澤,見麵打了聲招唿後,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負責我們班的是秘書處的處長,是個學姐,叫周覓,我猜想選她當秘書處處長,大概率是衝名字去的。


    周覓見他們過來了,也趕緊站起來上前打招唿。


    最後幾個人全都齊刷刷地停在了我的麵前。領頭的一個男生,看著也挺帥的,不過跟李明澤不是一款的。這個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頗有一番斯文敗類的雅性,個子沒有李明澤那麽高,但目測應該衝擊180了。


    李明澤對著金絲眼鏡男介紹我,“張昊,這就是解語,我們2014屆數學係的新生。”


    金絲眼鏡男朝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校學生會主席張昊,很高興認識你。”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出於禮貌,我伸出了手,“你好,解語。”


    隨後他打開手機,翻出一個視頻點開播放,“這是你吧?”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補充道,“這個視頻我們是從油管上看到的,沒想到你在油管上那麽火。後來我們從微博上也看到了這個視頻,才發現你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新生,所以就想來邀請你參加我們的新生迎新晚會。”


    “抱歉,我不太想參加。”我直接婉拒。


    這視頻多久了我都忘了,雖然現在還是會時不時地更新視頻,但是我還是沒想到能被學校的人看到,尤其是這群人竟然能和我對上號。


    估計是微博認證被我換了,露出了一些信息。這校學生會主席的功力,又是“情報局”的一名種子選手。


    “你是擔心來不及排練嗎?”張昊趕緊挽留,“就你這唱功和表演力,直接上場都沒問題的。咱們的新生晚會舉辦的很隆重,屆時海川政府的一些領導也會來參加,所以我們真的很希望你能參與進來。”


    領導要來,那我更不能參加了,“跟那個沒關係。我隻是……”


    我話還沒說完,李明澤拿過來張昊的手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啊,給大家表現一下嘛,也算是給咱們數學院爭光了。”


    學長,你可真是數學院的優秀學生代表,思想覺悟真高,一下子這個帽子就拔高了,我這要是不同意的話,就是不給數學院爭光了唄!


    我還沒說出第二句拒絕的話,向一凡又衝到了前麵來,“去啊,解語,咱們的校迎新晚會挺大的,兩萬多人觀看呢,還有校外的人來,海川的一些媒體都會來的,必須去啊,說不定你就火了!”


    又是一個愛出風頭,湊熱鬧不嫌事大的。


    見我始終都在猶疑,張昊便問我,“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我以前的視頻都是跟其他人一塊做得,現在讓我一個人,我可整不了這麽多的花活兒。再說現場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器材設備究竟如何?舞台設置如何等等,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貿然的答應,到時候砸的可是自己的場子。


    旁邊的學長學姐也是一個勁兒的勸說,我剛剛休息緩過來的那點勁兒,立馬又沒了。


    “學長學姐,你們看視頻也知道有的確實是我自己,但是得有樂器……”


    “這個沒問題,咱們學校什麽樂器都有,你需要什麽隻管跟我說,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張昊這急切地語氣,是真怕我直接拒絕,將這件事說死了。


    “也不光是樂器,這些視頻中的很多音樂是我和朋友一起做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希望我出一個什麽樣的表演,也不知道你們的現場舞台究竟是什麽樣子,這周六就要演出,我實在是……”


    “這你不用擔心,你要是同意參加我們的迎新晚會,我可以以校學生會的名義,申請你暫停本周的軍訓,你這一個周的時間可以隻準備演出事宜。”


    我靠,這都可以,校學生會這麽隻手遮天的嗎,這向一凡她媽為了給她免除這場軍訓,跑上跑下,又是出具醫院證明,又是再次去校醫院複檢的,才勉強算是將軍訓這關給過了,就這麽簡單,我一周的軍訓就能免了?


    張昊還在繼續說著,“另外,如果你希望你的節目可以有其他人參與,不管是校內的還是校外的,我們也是可以的,反正節目要求看你自己,我們都盡量滿足你。”


    校學生會主席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一旁的李明澤學長又一直說著數學院的榮譽,向一凡興奮地暢想著我即將爆火的偉大願景,我要是再說不,明顯就是我不懂事兒了。


    “那好吧!”


    一聽到我答應,張昊高興地跟什麽似的,手舞足蹈,剛剛我還想著這金框眼鏡男挺斯文優雅的,瞬間掉價了。


    隨後張昊就安排跟他隨行的學姐去幫我申請免除本周的軍訓,意欲帶我去校學生會認認門。


    熱情似火,嚇得我連連後退。


    我加了他的一個聯係方式,告訴他明天上午去找他會合,屆時再告知他想要出演的節目。


    反正我都已經答應了,張昊也就沒再說什麽,再三的確認讓我明天上去一定去校學生會找他,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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