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歸家


    深宵的冷風 不準吹去她


    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對我說話


    纖纖身影飄飄身影默默轉來吧


    對我說浪漫情人愛我嗎


    貪心的晚風 竟敢擁吻她


    將她秀發溫溫柔柔每縷每縷放下


    卑汙的晚風 不應撫慰她


    我已決意一生護著心中的她


    ......


    肖鄭毅一曲封神不是吹的,他身上不止有粵洲人身上那種開明大道,頭腦靈活,開創冒險的精神。還有理智精明,熱愛生活又愛管閑事的特質。我也終於能理解,那年那夜為什麽那麽多女人拜倒在他西裝褲下了。


    這個集英俊瀟灑,成熟穩重於一身;又年輕多金,不嬌縱不淫亂的男人,值得那麽多女人為他著迷。


    “哎,郭主管,總監到底有沒有女朋友能透露點嗎?”


    煙霧繚繞下,郭淮的臉色神鬼難辨,隻見他磕磕煙灰,不搖頭也不點頭,難得的沉默不語。


    “淮哥,你跟老大關係那麽好肯定知道是誰是吧!”一個業務員突然道。


    “啊!總監真的有女朋友了嗎?嗚嗚......”


    “那是誰啊,到底是誰?老郭你肯定知道,說啊,在這裏裝什麽深沉啊!”


    郭淮不緊不慢開口道:“誰說肖總有女朋友了?你們見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剛才開口的業務員接過來道:“我前一陣子跟我女朋友在佰潤嘉年看電影,進場的時候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麽了?”郭淮神色認真問道。


    業務員剛才還信誓旦旦,被郭淮這麽一問頓時噎了一下,訕訕道:“也沒看見什麽。”


    “看見什麽了,小裴說啊!哎呀你怕什麽!老郭還能吃了你。”


    “也沒,看見什麽,就看見總監跟一個女的背影,我當時沒看實我女朋友拉著我往裏走......”


    又有人說見過肖鄭毅車上坐過一個女人,在車上也沒看清是誰,總監藏著掖著的幹啥,我可不信是怕我們心碎,別不是總監找了一個女明星當女朋友吧。


    郭淮老神在在的說道:“嗬嗬,誰說在一起就是男女朋友關係,我提醒你們啊,少八卦肖總的私事。做人要懂邊界感懂不懂!肖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想在銷售部好好幹,最好嘴巴都瓷實點,那些個流言蜚語,從外麵傳進來可以,要真從我們這裏傳出去,後果自負。”


    一邊聽肖鄭毅唱歌,一邊聽他的八卦,說實話我還震驚的。肖鄭毅從來不提他自己的私事,我也從來沒在他車上看見過一個跟女人有關的東西,氣味都沒有,當然我的不算。他從來不讓我送他上樓,最多扶他上電梯。如果肖鄭毅沒有女朋友,那他家裏肯定有全職保姆,如果沒有保姆,那他肯定是一個精致的男人,將來要嫁給他的人如果沒有潔癖,兩個人很可能沒辦法一個鍋裏吃飯......


    其實我也很好奇,像肖鄭毅那麽龜毛的男人,會找什麽樣的女朋友。


    “栗青見!”


    “栗青見!”


    “哎!青見,總監叫你呢!”


    我正坐那裏發呆胡思亂想呢,身邊的何姍姍推了一把:“嗯啊?”


    我急忙站起來,看見遠處的肖鄭毅在一群男女的簇擁下拿著話筒正看我呢,我轉過桌子幾步來到他近前:“總監?”


    “陪我唱一個!”


    “哦啊????”


    包間裏聲音太吵我以為我聽錯了,疑惑的抬眼看他。


    “去點個你拿手的。”


    我有些受寵若驚又有點不自在的問道:“我不會唱粵語。”


    肖鄭毅用眼睛懷疑了下我的智商又道:“隨便什麽歌,不是粵語也可以,你會唱就行!要經典的!”


    我:嗬嗬嗬......


    雖然我很疑惑肖鄭毅為什麽突然點名要我陪他唱歌,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一時興起,但是我也不敢多問呐。上司提攜你,你得有眼色,要懂的抓住機會才行。


    自從上次肖鄭毅說不要在部門內談戀愛,他會提點下李戴陽,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跟李戴陽說了什麽,但是自從那次談話後,李戴陽子再沒糾纏過我。很明顯的他對我的熱情溫度降了下來,見麵都是點頭就好的那種,平時同事在一起開玩笑,他也沒過渡在我身上開挖,我心裏是感激肖鄭毅的,不管工作還是生活上。


    “總監我也要......”


    朵姐在一邊起哄,說兩個人沒意思三個人才有故事,非要加入。她嚷嚷的最厲害,肖鄭毅也不惱,還說下次約了你男朋友我們三個人一起唱。


    我們都笑鬧著邢曉朵,邢曉朵信誓旦旦不怕事大的說好啊好啊的。邢曉朵的男朋友是健身教練,她喜歡那種肌肉魁梧又很man的男人。聽說朵姐的男朋友跟肖鄭毅還認識,是朵姐推薦她男朋友的健身會所給肖鄭毅的。


    邢曉朵坐在點歌台邊,非要給我和肖鄭毅點《知心愛人》,我差點給她跪了。吃瓜吃到我自己頭上了,我剛還誇她會點歌!


    “不唱知心愛人,難不成你倆唱個《讓我們蕩起雙槳》嗎?”


    “朵姐我求你了,我這都火燒眉毛了,你能不能正經點。你看看你看看我手心都是汗!”


    我攤手給邢曉朵看,她大笑著罵我沒出息,不中用!然後拍拍胸口說看我的!


    “老大!《紅塵情歌》啊!要不要!”


    肖鄭毅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邢曉朵繼續:“《你是風兒我是沙》要不要得呀?”


    肖鄭毅沒理她。


    邢曉朵又繼續:“《相思風雨中》要不要得拉!這個超經典的呀!”


    “曉朵!給他們來一首《忘情水》啊哈哈哈.....”


    肖鄭毅:“閉嘴!”


    邢曉朵當然不會閉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要,唉唉唉這個好這好,老大!《my heart will go on 》啊。”


    肖鄭毅:“邢曉朵,你閉嘴!”


    然後看著朵姐身後的我催促道:“你趕快!”


    我忽然受到邢曉朵的啟發想到一首歌,轉頭在點歌台上找了一下還真有,伸手拿過邢曉朵手中的話筒開口道:“總監,《five hundred miles》可以嗎?”


    大屏和三麵牆壁上的電視上,立即出現了這首美國經典民謠的旋律,我沒問肖鄭毅會不會唱這歌,但是看他認真聽著前奏沒讓我換的樣子,我感覺他應該是會的。


    歌聲一起我先來: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四句過後我看向他,一抬手做了個請的樣子。隻見剛才還一臉認真聽著的肖總監,拿起話筒瞬間接住我的歌,嗓音低沉: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


    lord,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唱到這一句快結束的時候他瞟了我一眼,我不自覺就拿起話筒跟他合了剩下的幾句: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合唱完這幾句,還有一小段,中間有一段空隙時間,我以為他會合我的歌,結果我自己唱完了剩下的一整段。


    所有人都跟著我們和了一會歌,包間裏的氛圍空前和諧!直到一首歌唱完,邢曉朵大喝一聲:“好!”


    肖鄭毅也難得露出笑臉,誇讚道:“嗯,唱的不錯!”


    他一般不誇人,誇我更是少的可憐,突然被他這麽直白的說好,我還挺不適應的,我撓了撓不癢的鬢角道:“總監您唱的才好,我這就班門弄斧。”


    肖鄭毅沒說話,他翹著二郎腿,一傾身從桌上拿起酒杯隔空給我示意了下,一仰頭喝了一整杯,我手裏沒有酒,就對著他很開心的笑了。


    ......


    我們一行十個人,五個高管四個助手,還有一個人不認識,像個保鏢,穿了一身黑色西裝,裏麵白色襯衣沒打領帶,手裏拎了一個黑色皮質運動旅行包,存在感極低的站在滕予洲身旁。


    因為是包機直飛桂雲,所以一路都很順利沒耽誤什麽時間。我第一次坐包機好奇又激動,同行的人給我說一小時17萬rmb,一趟桂雲單程兩個半小時,我一年不吃不喝績效大滿貫,肖鄭毅每月訂單私人提成補給不斷,剛好夠了。


    裏麵餐廳,會議室,吧台完全超出我的期待,整個飛行都很舒適,顛簸很少,而且整個過程都沒有那種疲勞昏昏欲睡的感覺,看吧資本的力量就是可以調度一切可調度的資源讓你隨心所欲。


    飛機起飛後我跟著幾個人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迴到客廳,發現一路帶著墨鏡全身散發著低氣壓,上機後就一屁股坐位置上沒動彈的滕予洲不見了,隻有肖鄭毅一人坐沙發上翻著一本書。


    財務孔總問他:“哎肖總,滕總呢?”


    肖鄭毅頭也沒抬迴道:“睡覺!”


    問的人像是很懂的樣子點點頭沒在說什麽,嗬嗬嗬笑了幾下坐在肖鄭毅一旁的沙發上。我們十點多登機,中間會有一次午餐,我跟財務部的一個會計坐一起享受美食,她提醒我多吃點,下了飛機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們下了飛機直接去工廠嗎?”我問道。


    她點點頭,推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繼續道:“打的就是措手不及!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滕總上來就睡,今天極有可能搞很晚!”


    “娜姐你跟著下廠區幾次了?”


    “以前每年都跟周董去,跟滕總這是第三波了。”


    我做作的誇讚道:“哇哦,骨幹!”朝她豎起大拇指。


    她苦兮兮的迴道:“吃不消啊妹妹,你看我這打黑眼圈,你看我這皮膚!沒辦法,老板看重我,我得中用才行呢,我不來總有人來,與其是別人,不如是我!”


    下飛機的時候才看見滕予洲,他換了一身戧駁領商務藍條紋西裝,墨鏡也摘了下來,一副精神抖擻幹勁十足的樣子。看見肖鄭毅身後的我,不著痕跡的瞅了我一眼,眸中含笑,‘不言已語’。


    路邊來接我們的車站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居然是葛宏宇。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過來,葛宏宇左側的一個男人,個不高很白淨,年齡在四十歲上下,快速上前跟滕予洲握手寒暄,又是歡迎滕總視察,又是滕總一路辛苦,嘴巴沒停,手和眼神還沒有冷落環伺在滕州身邊的其他高管。左右逢源,很是厲害!


    桂雲就這一個廠區,也是世洲國際目前最遠的一個廠區,主要是對接東南亞市場訂單,對外也接一些貼牌的單子。是桂雲當地最大的一家生產製造企業,這家工廠是當年周董指導收購的,聽說是一個很機緣巧合的時機,做了一個風險的投資。前期投了很多錢,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三年才扭虧為盈。


    當年這家工廠因為內部原因資不抵債,破產清算了。企業破產的資金是要優先發放工人工資的,但是當時這個工廠已經拖欠了一線工人半年的工資,管理人員的工資職位越高拖欠的時間越久,最短的也有一年了,最長的三年,承諾的股份分紅更是沒發過。工人和中級管理層,都到政府去遊行sf,要求政府出麵幹涉。這個工廠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是n多年的問題了,企業法人都換了好幾波了,但是大股東還是那兩人。政府出麵也是沒有辦法,欠款上千萬,銀行不敢動,政府不敢管。他萬一跑路了更難辦!


    工人聚集起來有五六百人,去區政府遊行,不止妨礙交通還對當地的文明城市創建工作,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解決這個問題就一個東西,一個字——錢!去哪裏搞那麽多錢?去大城市,找風投!找大商人!


    風投公司找了好幾個,即使有政府的擔保,人家也不敢投,你外債太高了。倉庫裏的貨積壓太多了,而且基本都過時了,我即使全盤接收,後期銷路也是問題,賣給誰去?人家就給他們提了一句,這個我們沒有銷路搞不了,你得找專業的做服裝的,看看賣到國外或者改改款式什麽的,總之人家搞服裝的都懂。我們都是外行!


    後來周董接到他一個學生的電話,剛開始就是寒暄,隻字不提有什麽事情。就說自己現在迴老家桂雲發展了,考上了老家的事業編製,發展的還不錯。他非常感念當時周老師對他的幫助,想邀請周老師一家人來這邊玩玩。


    周立昂不想去,或者說就算去他也不會帶著家人去,一家人去,得給那孩子經濟上帶來多少壓力!周教授就是這樣一人,自己淋過雨,就想為別人撐一把傘。但是滕子君想去,她撒嬌耍橫,又哭又鬧,控訴結婚這幾年來周立昂對她們母子的照顧不周,說自己過得還不如衡山路上賣包子的大爺大媽,那大爺還每年關店一星期陪他老婆旅遊呢。


    周立昂最後拗不過滕子君答應了,當晚滕子君就興奮的把這件事告訴滕文龍了,滕老一聽,也很高興,想著女兒女婿的確很多年沒一起出去過了,大手一揮批了個私人飛機。夫妻倆帶著六歲的滕予洲,一家三口兩個保鏢一個保姆,第二天就去雲桂了。


    周立昂出了機場看見他學生開來接他的車,心裏就豁然明朗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車不是什麽豪車,就外觀很普通的小型客車,但是它兩側的窗戶全是看不麵裏麵的黑色,一側的門上還印了兩個不起眼的字“公務”。


    周立昂什麽人?早就練就了一身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威儀,楊其龍不說,他也不挑破。楊其龍送三人去了酒店,一路上對滕子君母子噓寒問暖,楊其龍比滕子君還大,叫滕子君師母喊的麵不改色,還讓滕予洲叫他哥哥,滕予洲當時才六歲,很外向調皮,也不認生。心思就小孩子心性,不像現在說一句話八百個心眼子,當麵就認了哥,小嘴倍甜喜滋滋喊道:“龍哥!”


    楊其龍笑嗬嗬的說道:“不能叫龍哥了,哥已經不是以前的哥了,哥以前叫楊其龍,現在改名了,叫楊其林,你得叫我林哥。”


    六歲滕予洲忽閃著大眼,急著問:“你為什麽改名字?龍不好嗎?林不是木頭嗎?做木頭比做龍還好嗎?”


    坐在滕予洲兩邊的周立昂和滕子君也看著他,楊其龍摸著頭笑著說:“當年有個大師給我算過,說我這龍在雲桂大山裏沒有出路,讓我去有江有海的地方,後來我就考了申大。我們家砸鍋賣鐵才湊夠我上大學的路費和學費,我那一路都是又激動又忐忑,激動的是我終於走出了大山,忐忑的是,我兜裏這點錢夠我堅持幾天!好在蒼天有眼,真讓我在申大遇見了我的貴人周老師。”


    他說這話一臉虔誠真摯的感慨,周立昂也隻是嗬嗬笑著。滕子君倒是很開心:


    “噢,原來你也是他資助的學生?”


    楊其林笑著說:“是啊,周老師那會兒年輕,也仗義,明裏暗裏幫了我很多。”


    “他現在也很仗義,不然我能看上他!”滕子君得意洋洋的說道。


    楊奇林點頭說是是是,周立昂也開口道:“這迴這名字起得好,有一語雙關之意,其林——通麒麟麽,百獸之尊,你在這裏一定能大展宏圖。”


    楊其林一聽,嘿!有門兒。


    他眼漏精光對後座的滕子君母子道:“師母,世謙,一會到了酒店你看,你們先休息整頓片刻,我想占用周老師一會時間跟周老師敘敘舊,您二位看看......”


    滕予洲精力旺盛的狠他才不要休息當即道:“我不要休息,我不累,我現在就要去雪山!”


    滕子君在一旁不慌不忙嫌棄道:“坐了那麽久的車你不累我還累了呢,那雪山是那麽好上的嗎?我告訴你那上麵缺氧,你今天運動量那麽大,走半道就得累趴下!”


    夫妻兩個人連哄帶騙,加上楊其林在一邊給滕予洲打包票,一定帶他去看雲豹,六歲的小男孩才同意。


    晚上楊其林帶著周立昂一家三口赴了一個飯局,飯局就在他們下塔的酒店。一開門裏麵坐了五個人,中間兩個人都穿一件同色的翻領夾克,裏麵白襯衣。楊其林引著他們三人到了主賓位置,為首的中年男人,很是熱情伸出手道:


    “哦~周總!!你好你好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呐!今日能在這裏碰麵真是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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