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杯熱乎乎的水,我開始細細打量他住的地方。整個房子的裝修都走的低調豪奢路線,基本都是黑白灰藍色調,典型的單身商務男人的家。一個很大的落地陽台,裏麵有一張圓桌和兩個藤椅,桌子上還放了一個筆記本電腦。走到陽台處,拉開落地的薄紗窗簾,外麵的星空一覽無餘。


    淡淡的籲了一口氣後,在這片用窗簾隔開的空間裏,我才真的放鬆下來。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又聞到了滕予洲身上若有若無的林木清香,我很好奇,就循著這味走出了陽台,進到屋裏那味道比剛才似乎濃了一些。四處搜尋下在那台電腦旁邊,看見了一個銅製的雕花正方體盒子,盒子不大,可以完全托在手掌裏,打開裏麵是燃燒後的一些灰燼,熏香?滕予洲嗎?我.???


    “能聞出什麽香嗎?”


    我正研究那個複古的盒子和裏麵的灰,換好衣服的滕予洲已經走過來了。他應該是洗了個澡,頭發顏色比來的時候深了很多,上身穿了一件圓領白t,下身穿了一條淺灰色長褲,身上那股林木之香反而比來的時候更濃。那味道不刺鼻,嗅後令人精神舒緩,是整個人都能感覺的到的鬆弛。


    “你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他坐在沙發上,從身前的茶幾上拿了一包煙,點燃翹著二郎腿,儼然一副老板的姿態愜意的抽著。


    “看不出來,你居然用這麽,複古的熏香。”我又嗅了嗅盒子裏的熏香,還是聞不出它是什麽,索性不再費那個腦子直接放下了。


    “猜不出是什麽,但是我總覺的好像是在哪裏聞到過類似的香味,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坐在那邊磕了磕煙灰,這才開口道:“去過寺廟吧。”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我如醍醐灌頂瞬間想起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東林寺!


    “這是寺廟用的香嗎?”


    “寺廟用什麽熏香,這個叫柏子香,你在某個寺裏肯定聞到過他們燒的鬆柏條,所以才感覺熟悉。不過我這個柏子香裏還放了其他的東西,你想不起來也正常。”


    “柏子香?有什麽功效嗎?”


    “我睡眠不太好,這個安神的。”


    “哦。是睡不著失眠嗎?”


    “也不是睡不著,站那幹嘛,過來坐!”


    我應了他的話,拿起剛才放在圓桌上的水杯,走到他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他繼續道:“是睡著以後,總是做夢。”


    “工作壓力太大了的原因嗎?我有時候壓力太大就會做夢。”


    他淡淡一笑:“我有什麽工作壓力。”


    “好幾千人都仰仗你吃飯呢,您摸摸良心真沒有壓力嗎?”


    “噢~~~”他拉了一個長音,戲謔開口道:“也是,我是該有壓力!”


    他很快抽完了一根煙,又點了一根。我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我們之間就是這樣,他一旦不說話,連空氣都沉重的無法唿吸。


    “我說我是因為經常會夢到你,所以才睡不著你信不信。”


    “啊?!!”


    我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就算說他經常夢到鐵馬冰河入夢來,我都不至於嚇成這樣!驚悚又尷尬到不知道要如何管理我的麵部表情。心慌氣短,不知怎樣才能讓他看不出來我心裏的小鹿亂撞。臉上熱辣辣的,緊握的雙手暗暗使勁掐了一把手背:


    “嗬嗬嗬嗬,我當然不信......”


    他抽著煙的臉上沒有什麽可揣度的表情,仿佛剛才問我的是今天天氣怎麽樣。


    門鈴響了,我習慣性起身要去幫他開門。他搶先一步夾著煙就站起來了:“坐著吧,我去。”


    “是葛秘書來了嗎?”


    “他來不了那麽快。”


    話落他已經走向門口,我捧著一杯溫熱的水小口的喝著,豎起耳朵聽是誰來了。就聽見滕予洲跟門口的人說話,好像是個女聲,然後是關門的聲音,他們好像一起向客廳這邊走來。


    須臾,一個阿姨胳膊上攬了一個保溫包邊往前走邊說著:“你不要放涼了在吃,你......”


    忽然轉臉看見站在沙發處的我,聲音戛然而止。滕予洲他媽已經過世了,如果是他繼母那年齡有點不對,聽說施詩還沒四十,眼前這個顯然不是。我不知道怎麽稱唿她,隻能站在一旁朝她得體的笑笑。


    阿姨也朝我笑笑,還很友好的給我打了個招唿:“你好啊。”


    “你好。”


    滕予洲走過來,對著阿姨簡單介紹道:“我朋友。”又看了下我說:“秋姨。”


    “秋姨好。”


    “噢,你好你好。你吃飯了嗎?我給阿洲煮了一些米粥,還帶了一些家常菜,你們一起吃點。”


    秋姨邊說邊拉開保溫袋,從裏麵的保溫盒裏拿出兩碟菜。


    “不用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我來滕總這裏拿點東西,一會就走。”


    “哦哦哦,好好。你坐你坐啊,你們聊著,我去拿個碗啊.....”


    秋姨從碗櫃裏還是拿了兩副餐具過來,她很細心的幫滕予洲盛好,餐具擺放整齊。一旁的滕予洲要幫忙,她也不讓。


    “老羅還在下麵等我,我就先走了,你們聊你們聊。”秋姨看著我們笑著要走,滕予洲嗯了一聲,說了句注意安全。


    滕予洲坐在沙發上沒有要去送的意思,我站在一旁目送秋姨離開。


    “坐下吃點吧,秋姨手藝還不錯。你不是喜歡喝粥嗎?她熬的砂鍋粥很好,嚐嚐。”他將另一碗粥端給我。


    “家裏給你送過來嗎?”


    他邊喝粥邊點點頭,“周董對你挺好的,這麽晚了還安排人給你送飯。”


    “你爸對你不好?嗯!溫度正好,你嚐嚐怎麽樣。”


    我也沒客氣,端起碗舀了一勺,嗯你還別說味道真的很好。


    “我記得以前你在蒙城的司機,好像也姓羅。”


    “嗯,秋姨是他老婆,你喝的就是他們粵洲地道的砂鍋粥。”


    “真的啊?”


    他很快喝完一碗,點點頭,吃了幾口菜。我放下碗要幫他盛,他拜拜手說道:“吃你的吧,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他放下筷子沒有繼續在吃的意思,拿起一旁的手機在上麵寫寫畫畫什麽,沉寂的房間裏我隻能聽見自己手裏勺碗輕碰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吃完一碗粥,起身要幫他收拾桌麵。


    “不用收拾,明天會有人過來清理。”


    “噢,我幫你把它們收進廚房,省的放這裏會有味道。”


    我將兩個碗摞在一起,一手拿碗筷一手去端盤子,他也放下手機,起身端起了桌子上另一盤菜和湯鍋。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跟在我後麵的樣子,差點不小心笑出聲。


    “都放在這裏吧,不要在清理了。”


    他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直接道:“你要是準備把碗也洗了的話就算了。”


    “沒關係啊,就兩個碗而已。我也有吃,洗洗碗沒什麽的。”


    “有!”


    我忽的頓住伸出去的手,他狀似無奈的解釋道:“還是不要洗了,你洗兩個碗容易,我迴去還要費一番口舌給周教授解釋,碗為什麽被洗完了。”


    我禁不住想要笑的衝動,開口戲謔道:“你家教還挺嚴的嘛!”


    他也終於露出一副不知如何迴應的樣子,假咳一聲沒說什麽就出了廚房。我沒在堅持給他洗碗筷,跟他一前一後出了廚房,他拿起桌子上的正在亮手機接了一個電話,說的是申洲方言,我聽不太懂。我也習慣性的掏了下風衣的口袋,什麽也沒摸到!哦,我的手機和串串,還在他的車裏。


    見他掛了電話,我隨即開口道:“我的手機,好像還放在你車上,剛才忘記拿了。”


    他陪我去車庫取手機,電梯在六樓停了一下進來一個男人,我站在滕予洲身邊略偏後的位置,不錯目的看著電梯上樓層的數字。而滕予洲從進了電梯就一直盯著手機,一副很忙的樣子。餘光裏我瞥見進來的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白色很挑人,尤其是一身都是白色的。職業原因,讓我不免收迴顯示器上的目光多看了眼進來的人——的衣服。嗯,身材不錯,一身剪裁得體的ck tie,白上衣青果領,顯得比較優雅,黑色小領結。一眼掃過後我就禮貌的收迴了眼光,而那個男人進來後就站在跟滕予洲差不多的位置,一直目視前方,電梯壁上光影可見。


    “嗨!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我抽離的思緒被一道男聲強迫拉迴,連一旁的滕予洲也難得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向對方看去,我疑惑的看著剛才進來的男人,他正轉頭望著我,一副無框金邊眼鏡,頭發向後梳的精致又得體。麵帶微笑,一副熟人的樣子我遲疑的應聲道:


    “嗨,你...好.....”


    他像是看出我的疑惑,又加深了臉上的笑,用手比劃了一下好心提醒道:“充氣筒。”


    “噢!是你,你好,你好!不好意思我剛才一時間沒認出來。”


    他一聳肩,無所謂笑道:“沒關係我剛才也沒一眼認出你來,你也住這裏嗎?以前怎麽都沒有碰到過你?”


    我急忙拜拜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住這兒!我老板住這裏。”


    我用手指輕輕示意了一下滕予洲的方向,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還算友好的輕點了下頭。但誰也沒主動跟誰講話,電梯‘叮’一聲開了。


    “你現在是要迴去?開車了嗎?需要載你一路了嗎?。”


    我剛想要拒絕,一旁的滕予洲突然發話道:“不用了,我們有司機。”


    男人被拒絕後也不尷尬,了然的哦一聲,他又轉頭看著我道:“遇見這麽多次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交換一下嗎?這樣萬一我們下次在碰巧遇見,我就不用隻說嗨和打氣筒了。”


    他的調侃還是令我很受用的,而且人家也隻是要個名字,我也沒有扭捏大方迴道:“栗青見,板栗的,靚仔那個靚,拆開就是我的名字。”


    他一副被驚了一下的模樣:“你的姓很少見,名字也很靚仔!”


    我也笑著迴了他一句:“謝謝,”


    “李鎂傑!木子李,金屬鎂,人傑地靈的傑。跟我一樣,沒什麽特色的名字。”


    “沒有沒有,是很有內涵的名字。”


    他也迴了我一句謝謝,又問:“你們往哪邊?一起吧?”


    滕予洲又插話道:“謝了,不順路。”


    我對滕予洲的兩次突然發言,有些惶恐又有點不知所措,表情甚是不自然的跟李鎂傑幹笑了兩下。他還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迴道:


    “哦,好。那我就先走了,再見!青見.....”


    他很禮貌友好的跟我道別,我也迴了句再見,跟他揮揮手,沒有叫他剛才說過的名字。喊他李總什麽的我或許可以叫出口,叫鎂傑?還是算了吧。


    滕予洲兩句話把李鎂傑噎走了,自己卻好像渾然不覺的樣子,還在低頭看著手機,時不時翻著寫著什麽。


    我見他看的認真,也沒叫他自己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答案是不是f(x)在(0,3)之間,小於0 ,f(x)遞減↓。 f(x)在(3, +∞)之間,大於0, f(x)遞增↑。”


    我:‘what???,所以從他拿起手機那一刻,一直在算上車前我給他出的那道數學題???’


    “是不是?”


    他臉色認真的又問了一遍,我無措的點點頭道:“對,滕總,您做的完全正確。”


    我給了他肯定的答複後他才狀似隨意的關掉手機,隨口道:“我說了我沒喝多!”然後幾步就越過了我繼續向前走去。


    ......


    徐浩然給我做了好多醃製的海鮮,拿到東西的那一刻我心裏五味雜陳的。徐浩然這個人怎麽說呢,他在我眼裏最開始是一個無厘頭的愣頭青少年,上了大學後他變成了一個不拘小節,豪放不羈的公子。然後工作以後他又搖身一變成了蒙城十大傑出年輕企業家......


    大學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他知道了我喜歡吃海鮮,尤其是這種又辣又酸爽的醃製小海鮮。所以每次我倆從家裏迴學校的時候,他總會給我帶幾罐不一樣的小海鮮。我一直以為是他們酒店廚師做得,他當時也是這麽說的。後來我從徐叔叔口中才知道,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怎麽說呢,當時就是挺驚訝的,我知道徐浩然會做飯,徐叔叔在我第一次去他家吃飯的時候就驕傲的給我炫耀過,說‘我們家徐浩然,顛勺做飯都是看會的!你說我也不經常在家做飯啊?他媽媽也不會顛勺,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小時候家裏忙顧不上他,他餓了就自己去後廚找吃的,看見別人顛勺覺得挺有意思,趁沒人的時候自己顛了兩下,然後就會了!還感歎遺傳這個東西,真的是太絕了!’。


    因為他給我帶海鮮這件事,我還跟他女朋友周橘發生了一點嫌隙。徐浩然的女朋友跟他分分合合n多次,兩個人到底怎麽迴事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僅有的一些八卦也是我室友硬要分享給我的。對於他女朋友我是能躲多遠躲多遠,我也是從他女朋友身上才發現,原來人的兩幅嘴臉可以自動切換的如此之隨意。


    我第一次見徐浩然女朋友的時候挺突然的,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找的女朋友,我和小鹿上課迴來的路上,跟徐浩然擦肩而過,我們倆中間隔著兩個人,一個是我室友小鹿一個是他女朋友。我看見他的第一眼我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碰見他,我真的實難相信!我甚至還疑惑的迴頭確認了一遍,嘿!果然是他。他剛才跟我眼神碰觸的那一秒,我不信他也沒認出來我!就是故意不理我而已.....


    我迅速拿出手機編輯消息想要問他怎麽沒去上課,就在發送的前一秒,我停住了!我刪了剛剛編好的消息,又把手機裝迴兜裏了。


    後來也是他主動交代,原來那天我們學院美食一條街新開了一個小吃店,他陪女朋友去試吃。那是我們大學開學的第二個月,軍訓被曬黑的膚色還沒長全乎呢,他就已經跟女朋友如膠似漆了。我震驚的不是他那麽快交了女友,我隻是還沒從那個青澀的好好少年的印象裏抽離出來,我還把他當成一個懵懂不知情之味的高中生。


    有一次徐浩然跟周橘去大連玩迴來,喊我出去吃飯,我不想當電燈泡拒絕了,但他說給我帶了東西讓我去拿。我去了他們吃飯的地方,原來是給我帶了兩罐醃好的嘎巴蝦和蝦爬子,我挺感動的,沒想到他沒做見色忘義的事兒,就順嘴問了一句:“你在哪兒找的家夥什醃的?”


    他說:“買的,我嚐的味道挺不錯,你吃試試,我留了老板微信!”


    一旁的周橘錯愕道:“然哥,你還會醃小海鮮嗎?”


    徐浩然老神在在的點點頭道:“嗯,會一點。”


    “啊?你都沒有給我醃過,我不管我也要吃!”


    “這不有嗎?隨便吃。”


    我也識相的從懷裏的袋子中拿出一罐小海鮮出來,誰知周橘又撒嬌道:“啊啊啊,我不要吃這個!我就要吃你親手做得!今天就要吃到!”


    那時候我對周橘不熟,她看起來也很開朗的樣子,就沒多想脫口而出道:“我那兒還有一罐剛拆開的,你要不要?也是他做得。”


    話一出口我從周橘稍縱即逝的眼神裏我突然意識到,我說錯話了。那個刹那的眼神很微妙,不是同性很難看透猜到,徐浩然更不能,他壓根沒看見。


    “好啊,你一會拿來讓小橘嚐嚐。”


    “我不要!青見那個肯定都好久了,我要吃新鮮的。”


    我沒在說話,尷尬的又把那罐小海鮮放迴我的袋子裏。


    “她那個也沒多久,我五一放假迴家才做的,現在剛好入味!”


    第一次近距離看別人打情罵俏,再加上周橘剛才敵視我的那一撇,我心裏忐忑又委屈,開口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吃吧。”


    說完我逃似的大踏步離開了店裏,耳邊還能聽到周橘繼續不依不饒的讓徐浩然今天就醃給她。


    從那以後我逐漸就成了周橘的假想敵,後來我仔細想想,加上我們寢室的人幫我分析。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周橘,徐浩然跟我非親非故,我哥還在世的時候我們倆經常結伴迴家,雖然不常聯係,但是他每周雷打不動會來找我吃一頓飯,有時候沒時間吃飯會在周末過來看看我,給我買點水果啥的。我不要,他就說是波哥給的錢,我還是不要,他就把水果放在垃圾桶上拍個照片發給我就走了。


    有一次我去洗澡正趕上學校裏女浴室裏整修,我和小鹿拎著兩個澡籃子準備去外麵開個鍾點房洗澡。正好徐浩然給我打電話,得知我要去外麵洗澡,他讓我去他哪裏去洗,他跟一起住的同學要很晚才迴去。


    有免費的誰還去洗要錢的,而且徐浩然租的房子裏還有暖氣,洗完了還能吹幹頭發在迴來!我帶著小鹿就去了徐浩然租的房子,他們請了一個保潔,每天來清理房間的衛生,三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挺幹淨。


    小鹿同學毫不客氣的裏裏外外參觀了他們的客廳和臥室,我這也是第二次來,因為跟徐浩然室友不熟,第一次來這裏拿徐浩然筆記本,就很規矩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室友拿給我。我拉著小鹿讓她不要亂竄,未經允許進別人的房間不太好。


    小鹿嘻嘻哈哈說:“怕什麽,他們又不在!栗子和你老鄉合租的另外兩個人可都是信工學院的大神呐,尤其那個杭新,哎你就沒點什麽想法嗎?嗯?”


    小鹿眉飛色舞的給我挑挑了眉,我甚是認真的迴憶杭新是另外兩個中的哪個?


    “杭新?是那個頭發很黑,長挺好看那個嗎?”


    小鹿點點頭,我繼續道:“沒有,我覺得他還不如那個何者好呢。”


    “哎你啥眼神呐!何者又矮又瘦還一臉豆豆,你審美也太變態了吧。”


    我一邊推著她去浴室一邊道:“哎呀行了吧你,我們來這是洗澡的,你蹭著別人的洗澡水還說人長的變態,你也好意思!”


    小鹿一邊被我推的往浴室走一邊嚷嚷:“我什麽時候說何者長的變態了,你少斷章取義,最變態的就是你!你老鄉又高又帥對你又好,你不惦記也就罷了,居然不早一點介紹給我,等他有女朋友了你才讓我們認識,我恨你......”


    砰!我幫她關上了浴室的門:“急什麽!等我有了杭新的微信,我第一時間推給你啊!趕緊洗,別墨跡。”


    浴室裏傳來小鹿的迴應聲:“你要快啊!”


    “知道了!好好洗洗你的皮毛吧!”


    我迴客廳拎起我的東西去了徐浩然臥室裏的洗澡間,就是那麽寸!我剛洗完出來就看見了坐在徐浩然床上的周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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