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車頂突然傳來雨水落下的聲音,期間伴隨著細微的‘嘣’,像是與某種物體頻道接觸所發出的響動。


    聽這動靜,物體不重,否則不會是那麽輕。


    葉今雁抬頭看向車頂,隨即往左手邊窗戶探去,正好與物體來了個對視。


    葉今雁的麵無表情終於出現一絲龜裂,她突然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了。


    與雨水一同掉下來的竟然是魚?


    而且還是那麽醜的一隻魚。


    盡管隻是一眼,但魚的印象醜得令她深刻。


    受汙染的魚外表形態與正常沒太大區別,但是它軀幹部位左側幾乎是爛的,魚骨清晰可見,綠色液體覆蓋在骨上,還往下淌。


    也不曉得這個綠色液體哪裏來的,怎麽都淌不完。


    背鰭破損,略帶尖,看上去十分鋒利,可以輕易割開人的血肉,魚尾竟然是化為兩個小腳。魚嘴過於凸顯,上下呈鏤空,一眼可見的牙齒搖搖欲墜,但事實上它又很牢固,但凡被咬住,必定死不鬆手的地步!除非咬下一塊肉!


    太醜了!


    葉今雁擺正腦袋,不再去看窗外,然而車前也有玻璃,這種魚它無處不在的掉落。


    由於魚雨對房車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以及威脅,所以係統的防護罩是相當於認同它的接觸。


    因此也導致了當前這一幕幕。


    葉今雁點開房車操控界麵,給左側窗戶上一層黑色膜,防止再看到這種魚。


    但很快,她又將黑膜去掉。


    隻見在車燈照射下,掉落下來的魚用化為雙腳的魚尾快速在道路上行走。


    掉落的魚太多,因此眼前皆是一大片一大片魚在行走,浩浩蕩蕩的。


    “葉大佬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怎麽看到有魚在走?末世來了,水裏的魚還能活著?”


    “一定是我還沒睡醒,我再眯會兒!”


    “還下魚雨?這世界終究是瘋狂了嗎?”


    “魚怎麽還在打架?它們在啃枯樹……”


    “不對,是在跟枯樹打架,居然還打贏了?”


    “……”


    耳畔吵鬧聲忽起,車內安靜的氛圍一去不複返。


    葉今雁往後看去,周儀儀、秦一宙、孟曉臨、司輕韻四人趴在窗上,好奇透過窗戶探。


    在此期間,討論聲不停歇。


    想來也是,遇到這麽怪異的事情,除了葉今雁,誰能坐得住。


    遠在天邊的木屋那群租客也是好奇地看著行走的魚。


    當然,他們純粹是好奇心作祟,沒人敢上去觸碰。


    迴歸當前。


    哪怕有詭異魚雨落下,房車依舊在行駛,這些魚掉落下來,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來往左右兩側排開,道路也因此沒有阻塞,完全可以安全行駛。


    不過,房車的速度減緩了。


    此時,葉今雁透過窗戶看外麵。落在地麵行走的魚和天下掉落的魚匯聚到活枯木的區域。


    哪怕根須再厲害,能夠撥開一撥又一撥,但架不住魚的數量太多,很快枯樹的根須被啃食殆盡。


    還未完。


    有好多魚一頭紮入土壤裏,將最後的根須吃掉,沒有紮根土的力量支撐,枯木轟然倒塌,然後瞬間被萬千魚淹沒。


    分享完枯木的魚體型發生巨大變化,比原先壯大兩三倍,就連雙腿也發生變化,偏向蛙腿形態。


    行走的方式變成蹦跳,高度約莫成年人腳底到腰部,距離估計一米左右。


    不到片刻,那片有活枯木存活的區域被魚掃蕩得幹幹淨淨,隻剩下沒有變異的枯木。


    不得不說,它們還挺挑。


    葉今雁看著一波魚軍蹦遠,隨即意識到一件事,不知何時,魚雨停了。


    “葉大佬這是一物降一物嗎?”


    “大概就是淘汰製?”


    “這些魚太狠了,那牙口是邦邦硬,一口咬下去,枯樹一定酸爽!”


    “這些魚鹽水會不會生效?”


    “不會。”在聽到這個討論,葉今雁加入了話題之中,“你們看一眼窗戶上的痕跡,擺明是鹽漬。”


    一瞬間的安靜,周儀儀、孟曉臨、秦一宙、司輕韻在這個基礎上重新展開話題,從探討魚的弱點到車窗上的痕跡。


    “還得是葉大佬觀察細微。”孟曉臨衝窗戶哈氣,雖然這動作傻裏傻氣。


    “雖然知道是鹽的痕跡,但你為什麽要衝著窗哈氣?”不明事理的秦一宙傻乎乎地問道:“是能夠影響到窗外痕跡嗎?”


    周儀儀、司輕韻、孟曉臨:……


    見慣了他們的相處方式,周儀儀硬生生忍住不笑。


    但是司輕韻不同,她架不住秦一宙渾身上下透露出又蠢又懵懂的模樣。


    “撲哧”地笑聲打破了此時的沉默,孟曉臨白了他一眼,旋即展開笑顏,麵向葉今雁,“葉大佬你曉得魚的弱點嗎?這種吞噬方式好像能讓它們迅速成長。”


    “跟喪屍成長方式差不多。”葉今雁垂眸,右手輕點窗戶,發出一聲‘咚’,“沒接觸過這種魚,弱點尚且未知,還是你們自己去探索好了。”


    一想到要跟這麽醜的魚接觸,葉今雁渾身寫滿‘抗拒’二字。


    “也是,如果什麽都讓葉大佬探索,那我們還成長什麽呢!”完全沒往葉今雁是不想見醜魚這一趴,孟曉臨自圓其說:“我們不能在大佬的羽翼下活著,一定要努力活下去,要變強!”


    “小孟說得對!我們現在知道有這種魚的存在,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周儀儀頗為讚同地點頭。


    同一時間點頭的還有司輕韻、秦一宙。


    對不需要解釋這一點,葉今雁是滿意的,她調整好坐姿,繼續直視前方。


    她的神情略顯疲倦,光想想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頭疼欲裂。


    禾茗惠、活枯木、魚雨。


    那麽接下來還有其它東西出現嗎?


    莫名地,葉今雁內心倏然有了期待感,她很好奇在天亮之前,還會不會有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出現。


    她直勾勾地注視正前方,雙眸暗藏著不易察覺的希冀感。


    魚雨過後不知多久,外麵的夜空再無異象發生,道路也是安靜得很。


    葉今雁的期待值隨著時間流逝而降低,最終她癱在椅子上,尋思著有這精力,還不如好好休息下。


    殊不知,在她閉上眼睛那一刻,左側窗外不遠處一道黯淡的白色光芒閃爍兩三下。最終歸於平靜。


    後車座的四人也早就進入睡眠中,自然也無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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