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考慮到主係統後麵可能要拿它來檢測異常數據如何消除的因素,在二代幼年蠕蟲想咬碎保護罩那一刻,葉今雁便起了殺心。


    她全神貫注瞅著在周遭爬行的變異蠕蟲,到最後關上了門,預防自己忍不住二起殺心。


    待葉今雁鑽出地窖口,迎上便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她有些恍然,居然在地底下待了一整天,可肚子並沒有感覺到饑餓。


    難道這空間缺少饑餓跟疲倦是係統專門設置的?又或者是隻對她特殊?


    現在分係統又不在,臨時工002還得等會兒才能到來。


    葉今雁隻能暫時壓製下心中的困惑,迴到了屋子裏。


    剛一踏入門,她就瞧見葉向樂坐在沙發上發呆,於是葉今雁上前揉了一下對方腦袋,“樂樂你今天怎麽沒去溫習,坐在這裏發什麽呆呢?”


    “姐姐,我有點害怕。”在見到葉今雁之後,葉向樂發愣的雙眸漸漸有了一絲光亮,“我昨天夢到了很可怕的場景,夢裏死了好多人,我喊著他們,沒有一個人迴應我,就像隻有我一個人。不對,山上也有人,好多人,看不清楚樣子,都戴著麵具。”


    “姐姐也在,我喊你,你不理我,跟著他們走了。雖然姐姐也一樣戴著麵具,但是我就認出來了,姐姐不理我,我的小夥伴們都沒了。”


    許是被嚇到,葉向樂迴憶起夢裏場景,說的話重複且不知所雲。


    她的神情隨之變得驚恐,無措看著葉今雁,忽然起身抱住人,“姐姐……這個是不是不好預兆?”


    “有可能。”葉今雁沉默半天,開口時如實相告聽完這夢境之後的感受,再迎上葉向樂愈發驚慌失措的表情,語氣篤定地繼續說道:“如果夢境真發生,極有可能是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而不是要丟棄樂樂,所以到那時候希望樂樂能夠獨立,等我迴來。”


    “姐姐不會丟棄樂樂,樂樂會等姐姐迴來。”聽見後半句,葉向樂驚恐不安才得以平緩,一字一頓地說著,“我很乖,會等姐姐迴來的。”


    “以後再做噩夢,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消化。”葉今雁溫柔地揉搓她的腦袋。


    葉向樂重重點了個頭。


    短暫溫馨過後,葉向樂和沒事人一樣,出門去了。


    葉今雁則是去餐廳填飽肚子。


    剛才她在地底下還不想吃東西,一到地上來,肚子便餓得咕咕叫。


    天差地別般的感覺。


    ……


    “宿主你好,我是臨時工002,前來報告。”


    第二天一大早,臨時工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又很快消失。


    這轉瞬即逝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到正在熟睡的葉今雁,她隻是迷糊撚了下被子,繼續入睡。


    昨天的工程量雖然不多,但也略顯疲倦,所以這一覺葉今雁睡到傍晚時分。


    要不是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她完全可以鹹魚躺在床上,度過一天又一天。


    聽著肚裏交響曲,葉今雁認命下床洗漱,去餐廳隨便點餐應付一口。


    “葉小姐。”


    葉今雁舀著海鮮粥剛吃下幾口,便聽到餐廳外麵有腳步聲出現,在消失一瞬後,又再度響起。不多時,一道較為熟悉的粗獷男性聲音傳入耳。


    當真是稀客。


    來的人竟然是周一緒。


    “有事嗎?”葉今雁放下了勺子,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人。


    “柳老大委托我來請葉小姐幫個小忙。”說著,周一緒左手提出一個塑料瓶子,右手掏出一袋晶核,一塊兒放在桌上,“這個是誌願隊伍出去獵殺喪屍的時候遇到一條河,他們發現河中有好幾個條白紋狀的拉絲長蟲。”


    “從未見過的生物,我們也問過基地生物專家,是新物種,做過一個實驗嗎,它會進入到人體內,以極快速度穿過體內各個器官,留下細長窟窿。”


    “我們沒有用人實驗,被細條長蟲殺死的人他是活該,我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碰這個瓶子,就算是碰到也要及時洗手消毒,尤其是不要旋開蓋子。”


    “那個人覺得這麽小,能殺得死他才怪,於是作死旋開蓋子,長線條蟲立即鑽入他的身體裏。結果不言而喻,以慘死結尾。”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特征嗎?”葉今雁蹙眉看著瓶中遊動的細條長蟲。


    “有,吸食過血液的它會變成血紅色,經過整整一天時間,它恢複原樣。”


    周一緒講得跟沒講一樣,毫無價值可以參考。葉今雁隻得詳細展開問:“不是這個,我是說體型,速度等等方麵。譬如它吸食後有沒有變大隻,速度上麵有沒有變化,再或者它通過什麽方式進入到那人體內的,畢竟這麽細長,光明正大的躥入對方體內,多少是有點困難的。”


    “體積看上去變化不大,它沒嘴,可能是軀幹周圍有能夠吸血的毛孔或者別的什麽。”聽她問,周一緒認真迴憶此細條長蟲前後的變化以及一些異常,在思慮間說話斷斷續續,有些緩慢,“那個人他是看著細條長蟲爬上自己的手背,然後還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在他桀驁不馴的時候,長蟲突然躥入他張開的嘴巴裏。”


    “速度很快,快得讓人猝不及防,完全無法阻止這事的發生。被鑽入長蟲的人性情變得狂躁,看誰都不爽,甚至會動手打人,惡的情緒一下子就起很高。”


    “在它吸完之後,這個人麵色灰敗,先是打滾,然後狂吼亂叫,儼然跟失了智。有一段時間的清醒,但很長時間是處在混沌當中。”


    “能得這些觀察,許一木功不可沒,他在用生命告訴基地所有人這細條長蟲的危害。”


    說起被害的這個人,周一緒語氣絲毫掩飾鄙夷與不屑,像是在提一個垃圾人物。


    “既然已經鑽入這人身體,又是怎麽取出來的?”葉今雁不關心他與許一木之間的恩怨,字句都在提關於細條長蟲的相關細節。


    “許一木暴斃後,它從耳朵裏鑽出來的。”周一緒的記憶迴到細條長蟲落地的畫麵,臉色微變,心有餘悸地說道:“它落地一瞬間,顏色竟然會轉化為鋼筋石板的色澤,幸好當時聽從葉小姐的安排將泥土換成鋼板,否則它就成功遁逃了。像這種潛在危險真的很可怕,到時候誰敢熟睡。”


    葉今雁若有所思地垂眸沉思,估計這細條長蟲由來同地底下的二代變異蠕蟲有關聯。


    指不定這長蟲也是人為弄出來的。


    思此,葉今雁拿過裝著晶核的袋子,“這單子我接下了,你記得迴去跟柳儒士說,既然有這種東西出現,以後遇到湖、河、海離遠點。”


    “知道了,葉小姐,那我迴去報告了。”經過石子林事件,周一緒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衝動。


    這也難怪,畢竟是用一隻手的代價換來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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