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天門之主,黑教中人,可否去叩天門?”花楠星當然知道陳玄帆在想什麽,他也不遮掩,直接問道。


    “當然可以。”陳玄帆點頭道,“隻是他們要叩天門,便要過罡風層。那裏的兇險,可和我無關。”


    要叩天門,就要到虛空屏障前。


    要到虛空屏障處,就得先過罡風層。


    罡風層內的力量,對於身有孽債的修士,似乎格外有敵意。


    另外,天道興許也會有所動作。


    對於天道而言,萬物生靈都是牛馬豬狗。


    正邪與否,它並不會多加關注。


    隻有力量強大到,影響天道運轉,才會引動它的出手抹殺。


    剩下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任由萬物爭鬥,然後交給雷劫。


    破開虛空屏障,與飛升有相似之處,都是離開這一域之地。


    天道和雷劫,說不定會動手。


    所以陳玄帆估計,有些人想走,恐怕得先把這裏的債清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狼淵嗤笑了一聲。


    這話說出去,但凡聽到的修士,都會是他這個反應。


    修行路上,誰沒殺過人?


    誰的手上,沒沾過鮮血?


    為了爭奪修煉機緣,資源,少不了的就是互相殺戮和算計,還有他們吃點的那些天材地寶,靈獸靈植。


    要說天道真要他們善惡有報,那恐怕所有的修士,都得被雷劫劈死。


    “不,不是這個意思。”花楠星卻聽出了陳玄帆話中所隱含的東西。


    善惡。


    是非。


    因果。


    等等的這些道德之念,天道不會在意。


    或者說就算天道會在意,其中之意,也不一定是人族所演化出的本意。


    天道不會主動的去幹涉萬物生靈。


    可是惡人和邪修等殘害生靈之人,若要修煉,在修煉之路上又的確會更加的兇險,幾乎每一步都是險象環生,而且會莫名陷入局中,不明不白的身死道消。


    雷劫之下,更是十死無生。


    所以低等邪修的數量極多,修為提升又是極快,高階修士卻寥寥無幾。


    其中更有各種避禍的法門。


    因此普通百姓才會說蒼天有眼。


    然而實際上,大修士們都明白,這隻是天道用來維係天地平衡的規則手段罷了。


    還是那句話,隻要不威脅到天道的運行,它不會主動出手幹涉一個生靈的命數。


    高階邪修對生靈的危害過大,才會被天道規則針對,僅此而已。


    否則官府之中,一個官員的錯誤決定,導致一地生靈塗炭,怎麽沒見他被雷劈?


    而是死在孽障纏身的報應之下。


    所以,陳玄帆這話的意思,是告訴花楠星,黑教眾人,尤其是黑魔主,想要離開此域,恐怕不會那麽容易。


    天道不會放過它的。


    不然的話,它興風作浪殘害生靈無數,卻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不是讓外域之人,有樣學樣?


    到時候,在此方天地,怕是要大亂了。


    說起來黑魔主也是個人物,它這麽多年,竟然都能卡著天道的底線,沒有徹底的激怒它。


    這可能也和對方,一直是在某些存在的注視下,活在這一域有關係。


    嗬,如此說起來,倒真是一飲一啄,皆是因果了。


    就是不知道,黑魔主想要離開此地,天道要如何才肯放過它了。


    陳玄帆倒是有心等著,看完這個熱鬧再出去。


    可惜,他心裏很清楚,如果他不走,黑魔主是根本不會露麵的,更不要說是當著他的麵,離開此地了。


    他們之間有仇怨的。


    以黑魔主的性子,不會在仇敵在側的時候,做任何的決定。


    原本的那些存在,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也許,黑魔主會再次和對方達成默契,換取那些存在們的沉默。


    隻有陳玄帆不行,他開了天門。


    就算他答應,不會做出任何對黑魔主不利的舉動,對方也不會相信的。


    沒辦法相信。


    因為他能操控天門。


    若是兩人易地而處,陳玄帆也無法相信黑魔主。


    哪怕對方的命捏在他手裏,他都沒辦法去相信。


    要從一個完全操控在別人手中的天門之下經過,和把腦袋放在閘刀上,有什麽區別?


    沒區別。


    性命操縱於他人之手,哪個修士能忍受?


    信任,那可是修行之人最難托付的東西。


    所以呀,陳玄帆說要路費,那些宗派山門,世家大族,笑眯眯的就把路費送上了。


    他隨便扯了一個投資的名頭,那些人就二話不說,又送上了一次好處。


    這些在大唐作威作福的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過?


    畏懼陳玄帆的修為實力?


    可是他們頂著龜殼,陳玄帆要對他們下手,恐怕也得崩掉幾顆牙。


    人家是送神呢,順便也把規矩立下。


    收了錢財未必要做事,可你收了錢財,還要傷人性命,這樣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


    給陳玄帆送禮的人,都是一樣的心理。


    送了的,他未必能記住,可沒送的,萬一被記住了,可如何是好?


    家中要是出了一個能叩天門的後輩,卻因為這點東西,被記仇的天門之主,弄死在了天門之下,那是哭都找不著墳頭了。


    所以,咱們送了禮,圖個心安。


    然後呢,這尊大神離開此域,到時候相隔甚遠,他對天門的掌控便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迅捷準確,猶如臂使。


    甚至,若是他在外域,遇到了強敵,還會自顧不暇,便無心去管這虛空之上的天門了。


    當然,盼著他死在外域的倒是不多,畢竟,到了外域,大家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人了。


    在不需要出賣他攫取其他利益之前,他們還是盼著陳玄帆好的。


    而修士從天門而過,不過是刹那之間。


    隻需在這彈指一揮,不被天門之主注視便可。


    很顯然,這黑魔主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而且它還是希望陳玄帆直接出去就徹底消失,天門成為無主之物的那一撮人中的一員。


    所以,花楠星這不就來了嗎?


    而且同樣的也是一送兩份。


    陳玄帆笑嗬嗬的接了,然後毫無心理負擔地收進了囊中。


    雖然雙方都心知肚明,這後一份的禮,送了和沒送一樣。


    因為隻要有機會,陳玄帆就會像他現在收禮收得這麽痛快一般,痛快的弄死黑魔主。


    他們之間的仇,說起來的確是到不了非得見生死的地步。


    不然陳玄帆早就滿天下扒拉黑魔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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