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玄帆兄?”花楠星迴頭,便見陳玄帆已經落在了院中。


    “是我,是我。”陳玄帆衝他一抱拳,笑嘻嘻地道,“花兄這麽晚了不睡覺,莫非是在等我?”


    “玄帆兄說笑了,我又不知道你要來。我隻是在院中賞月。”


    花楠星指了指天上的月亮,然後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順便和月亮喝兩杯。”


    陳玄帆聞言抬頭看了一眼。


    今天是十六,天上的月亮猶如一塊銀盤。


    的確是挺漂亮。


    不由感慨道:“花兄,有閑情逸致賞月喝酒,真是會享受。”


    他說這話的時候可不是在揶揄,而是真心這麽覺得。


    以前的陳玄帆日子過得不算壞,但也絕對不上多好。


    每天早出晚歸的。


    從小都大,抬頭看天的記憶都很少。


    讀書是天不亮就起床,天黑了還有晚自習。上班了,更是沒有早晚。


    對於普通人而言,日升日落,都是無心關注的尋常。


    能有閑心看朝暉晚霞,欣賞感慨這世間瑰麗美景的,怎麽會不讓人羨慕?


    地裏刨食的老百姓,就算抬頭看天,也是看有沒有風雨,會不會耽誤莊稼的收成。


    以前的陳玄帆會也會看天氣預報的,風雨多能多賺一點。


    無論是什麽時候,隻有富足的人,才會有心情和月亮喝酒。


    不隻是物質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富足。


    至少即便是現在的陳玄帆,也從來沒有生起過和月亮喝酒的雅興。


    而且看了兩眼月亮,除了覺得挺好看的,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不過心情倒是突然舒朗了一些。


    大概是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月亮的美,但看著覺得舒心的原因?


    於是便搖了搖頭,笑道:“那我也陪月亮喝兩杯?”


    “玄帆兄有意,有何不可?”花楠星笑道,“請坐。”


    他說請坐,陳玄帆就毫不客氣地坐了。


    然後便拿了酒壺酒杯自己給自己滿上。


    總不能讓主人伺候咱,是不是?


    端起杯子往鼻尖嗅了下,點了點頭:“嗯,好酒。”


    清洌的酒香,氤氳的靈氣。


    還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抿了一口,舌尖清涼,花香浸染,仿佛置身於桂花樹下。


    陳玄帆並不是很喜歡桂花的味道,這個味道總讓他覺得撐得慌。


    “為何?”花楠星好奇的問道。


    “嗨呀,我小時候有一迴吃桂花糯米糕,那桂花糕是用豬油做的,我連吃了好幾塊,給自己吃吐了。”


    “……”


    “關鍵是那桂花糕真的好吃,賣得也好。我每次從店門口過,都能聞到香味,一直聞了好多年。”


    每次聞到那個味道,他就總想起吃撐了吐出來之後的桂花糕。


    人和有些事物的相遇即便是不很愉快,但若是就戛然而止了,興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會將其美化。


    然後生出點再嚐嚐的好奇心。


    說不定能有一個再次相遇的機會。


    可如果一直都在,卻隻會加深那些讓人厭惡的記憶。


    “玄帆兄這話,是意有所指?”花楠星頓了一下,問道。


    “不是呀。”陳玄帆搖頭,“隻是聞到桂花香味的有感而發。”


    他說完,拿起酒壺,給自己和花楠星倒滿了,接著說道,“再說了,我和花兄之間,也沒有什麽不愉快的過往,不是嗎?”


    “玄帆兄說的是。”花楠星點了點頭。


    “哈哈,來,花兄,咱們喝一杯,敬相遇,敬相逢。”陳玄帆端起酒杯笑道。


    “敬相遇,敬相逢。”花楠星也舉杯。


    兩人同飲酒。


    “花兄,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放下酒杯,陳玄帆便開口問道。


    “玄帆兄,有話請講。”


    “你是不是黑教中人呀?”


    “……”花楠星被問得怔了一瞬,倒酒的手都停了下來,隨後才輕笑了一聲,道,“玄帆兄,還真是……快人快語。”


    “哈哈!”陳玄帆哈哈一笑,卻接著問道,“那你是,還是不是?”


    “不算是。”花楠星將兩個酒杯倒滿,放下酒壺道,“也不算不是。”


    “嗯?這怎麽說?”陳玄帆皺眉。


    這是打啞謎呢?


    什麽叫不算是,什麽又叫不算不是?


    “玄帆兄,我是與不是,對你而言,恐怕沒有妨礙,又何必苦苦追問呢?”


    花楠星有些無奈地笑道,“我若是能告訴你,便告訴你了。可是我現在就算告訴你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你先說來聽聽,信不信是我的事。”陳玄帆不吃這一套。


    不管怎麽樣,問出來了再說。


    可花楠星卻不肯說,搖頭道:“玄帆兄,你換個問題如何?”


    “換了問題,你就一定會迴答?”陳玄帆挑眉。


    “不一定。”花楠星搖頭,笑道,“可你現在問的這個問題,我是一定不會答的。”


    “行嘞,那我換個問題。”陳玄帆見問不出來,也不想多糾纏,便改口道,“我想知道,黑教在長安城的目的,真的是要刺殺太子殿下嗎?”


    “為何這麽問?”花楠星道,“他們不是已經……”


    “他們是放話說要刺殺太子,可他們負責此事的長老,那個承運道人卻從長安跑出來了。”


    陳玄帆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追出來的。就在剛才不久,他被一個妖怪救走了。”


    “所以玄帆兄是追他,追到這裏來的?”花楠星問道。


    “沒錯。”陳玄帆點頭。


    “玄帆兄,我不算是黑教的人,對於黑教中的事物,不算是一無所知,但知道的很少,恐怕幫不了你什麽。”


    花楠星端起酒杯道,“抱歉了。”


    “花兄客氣了。”陳玄帆一笑,也端起酒杯道。“那就能幫多少,幫多少,怎麽樣?”


    來都來了,總不能一無所獲的迴去呀。


    他算是賊上花楠星了,不問出點什麽,絕對不放棄。


    “……玄帆兄真是,實在的讓人有些無所適從。”花楠星頗有些感歎的點頭道,“也罷,我把知道的告訴你便是。”


    “洗耳恭聽。”陳玄帆微笑飲幹了杯中酒。


    “承運道人身邊的妖怪,是一頭地龍成精,有妖王的實力。”花楠星也將酒喝了。


    “……還有呢?”陳玄帆執壺倒酒問道。


    不會就這麽一句吧?


    “傳聞,那頭地龍妖王,能從地底鑽通洞天福地的結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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