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墳墓中起身的道人身形一滯,戒備的迴身向著聲音傳來之處問道。


    “這話該我先問你才對。”


    陳玄帆在樹上露出了臉,笑道,“沒聽說望山先生是個道士呀?閣下你是哪位呀?”


    道人瞥了他一眼,卻並不答話,一甩拂塵,腳下一點雙臂展開,身上煞氣罡風一起,便要離開此處。


    這份當機立斷的果決,倒是很有幾分梟雄的味道。


    雖然對方隻有一個人,也不欲戀戰。


    畢竟此地離著長安城,可不算太遠。


    大修士轉瞬便能趕來。


    在確定陳玄帆絕非自己人之下,當然是速速離開。


    免得好不容易出了城,還被人給抓迴去。


    “哎?別走哇!”還想著套話,最少問出身份來的陳玄帆,被對方這一下閃了閃神,不過隨即就從樹上躍下,縱身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甩袖子便是一掌拍出,笑道:“你這道人,怎麽不迴話?見麵互相通報姓名,不是江湖規矩嗎?”


    “你在長安城尋了老夫許久,難道不知道老夫是誰?”道人一甩袖子,將這一掌化解了,抬手迴了一掌,口中說道。


    在長安城修真界的流言中,陳玄帆要找的人身份為何,恐怕知道的人很不少。


    此話無疑是自承身份了。


    “這麽說,你就是我要找的黑教中的大人物了?”


    陳玄帆同樣輕鬆地以血煞之氣,震散了對方的掌風,迴道,“可惜,你們黑教中人藏頭露尾的,我的確是不知道你的名號。不如你自己說說?”


    說話的時候,長刀已經握在手中,數刀劈砍而出。


    “嗡!”


    “嗡!”


    “啪啪啪!”


    “告訴你也無妨。”道人甩手,拂塵揮舞,仿佛一根長鞭,將刀芒砸的飛散,隨後塵須如刀,朝著陳玄帆迴敬而來,冷聲道,“老夫承運道人。”


    承運道人?


    陳玄帆刀鋒揚起,擋住這道人砸下來的塵須,心道,這名號怎麽好像聽過?


    稍微一想,就迴憶起是從石橋公的信裏看到過這個名字。


    那是在他們甲字隊轉戰千裏,趕去安喜縣誅殺了兩個神靈,迴到長安城之後,石橋公寄了一封信過來。


    裏麵就提到了廟中老鬼和神靈作怪之事,是和黑教的一個長老有關。


    這個長老的名號便是承運道人。


    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中年道人?


    劉一勇他們在之後查過黑教中的高層,他們的核心力量便是四位大長老和十三位長老,以及他們的親信和嫡傳弟子。


    再之後便是各地分壇的壇主。


    黑雲使者便是由這些長老和大長老的弟子擔任,主要負責各地分壇勢力和總壇的聯絡。


    身上黑雲的雲朵的數量,代表著在教內的身份高低。


    五朵黑雲的黑雲使者不僅是大長老的嫡傳弟子,也將是未來壇主或者長老的人選。


    一旦出現空缺便會直接取而代之。


    所以黑教,很像是一個修士宗門。


    以師徒父子的方式,進行著傳承。


    承運道人在十三位長老中,修為實力派得進前三。


    修行界中實力為尊,但黑教的長老和大長老之中,卻有幾個是不以實力而論的。


    他們負責維係著教內的大小事務,修為會稍遜色於其他人。


    若有動作便是一同謀劃再去執行。


    這其中承運道人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因為他不僅實力超群,而且足智多謀,是在大唐之內行走,興起不少風浪的大修士。


    他有武道三品高階的實力,還有練氣凝罡境界的修為。


    很難對付。


    之前劉一勇他們就猜測,敢在長安城內放言要刺殺太子的,恐怕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就算不是他謀劃的,也有很大可能是他來執行。


    畢竟是在大唐的心髒,別人未必有這個膽量,也未必有這個能耐。


    “你就是承運道人?”


    陳玄帆一腳踢出,身上血煞之氣噴湧,喚出了武道法身。


    猛地的踹在了對麵之人的胸口。


    聽聞承運道人成名,已經有五十多年了。


    再看麵前的這對手,雖然看著不過中年,卻已經是鬢角斑白。


    看樣子年齡能對的上。


    那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好家夥,真的是一條大魚!


    打殘了帶走!


    當即,陳玄帆便改了主意。


    之前他還想著要先套了話,再將人抓了帶走,現在則是要使出了全力要將這承運道人留下了。


    因為這家夥肯定很難纏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多年都沒被抓住,而且還能到處興風作浪。


    免得他詭計多端的給跑了。


    “嘭!”


    陳玄帆毫無預兆的喚出武道法相,法身一腳踏出,快若驚虹,帶著殘影,承運道人的反應也不慢,同樣的法身凝聚於身前。


    血氣真元灌注拂塵之上,塵須旋轉糾纏如錘頭。


    砸在踢過來的法身足尖。


    “嘭!”


    “嘭!”


    兩尊巨大的法相各自退開一步,雙方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道人的拂塵的確是好用,陳玄帆不由得感歎,這東西不僅能撣塵土,平時能拿在手裏擺像,動手的時候當做武器,更是能軟能硬,能長能短,真是妙用無窮。


    這承運道人的對戰經驗也極為豐富,實力也夠強,自己在他手上很難占到便宜。


    對方也是登堂入室的練氣士,神魂攻擊未必會奏效。


    早知道是他,就該一開始就偷襲的。


    陳玄帆舔了下後槽牙,再次攻了上去。


    分不了勝負,能拖住對方也好。


    拖延對他有利。


    比氣血靈力的積累,他自信不懼任何人。


    何況,這道人年歲不小了,拖得越久對方可能都會撐住不住。而且長安城內的官府強者,可能會來查看。


    到時候便能聯手將他拿下。


    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這承運道人有接應之人。


    陳玄帆想到這,將大紅為首的內府童子召喚來。


    一同對敵之下,留意著周圍,防止有人來偷襲。


    就在他想到這一點,並作出防備的同時,瞬間感應到地下似乎有動靜傳來。


    “不對!小心!”


    “咚!”


    “嘭!”


    刹那間,一道黑影從泥土裏鑽了出來,出現在承運道人的腳下。


    在陳玄帆衝過來之時,將他拖下了地麵。


    唿吸之間,沒了蹤跡。


    “臥槽!”


    “地下這是什麽妖怪,這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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