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漢人,你服不服?”


    穹崖見陳玄帆站立不動,麵色凝重,以為他是招數盡出,卻還是無法撼動自己,所以有些心灰意冷了。


    便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便又一次大吼著問道。


    “我不……等等,”陳玄帆心中一動,便說道,“殿下,你這樣就算是打敗了我,我也肯定不服。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何?”穹崖當然不明白陳玄帆的意思,愣愣的問道。


    “因為來之前,我已經在擂台上打了好半天了,殿下是以逸待勞,這公平嗎?”


    陳玄帆理直氣壯,抱著多說兩句就多拖延一會兒的想法,說道,“而且我之前還意外召喚出內府童子,導致氣血虧損受了傷。”


    “難道你想讓本王子要等到你把傷養好嗎?”穹崖冷聲道。


    “當然不是。”


    陳玄帆馬上搖頭,“我意外突破是我的事,怪不得旁人,我隻和殿下說,若是我就這麽輸了,不甘心。但殿下若是讓我打坐修煉一個時辰,然後再戰。再輸了,我任由殿下處置,如何?”


    他說這話,當然沒報多少期望。


    可是沒想到穹崖想了想,卻點頭道:“好,本王子就等你一個時辰!”


    臥槽!


    不是吧?


    他竟然答應了?


    這家夥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這樣的腦子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還是說白狼部支持他的那些家夥,就是看著他傻,以後好擺布,所以才選中他的?


    陳玄帆都驚了。


    呆愣在原地片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將武道法身收了起來,迴頭看向紅衣童子。


    紅衣童子瞪著兩隻眼睛抱著個胳膊,看這穹崖。


    小嘴張得大大的。


    它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品種的傻子。


    真是,開了眼了嘿!


    陳玄帆看它,它也看了看陳玄帆。


    另外兩個內府童子也飛了過來,停在了陳玄帆的身側。


    然後他們看向了穹崖。


    確認般地問道:“殿下,此話當真?”


    “本王子說話,怎麽不當真?”


    “哈哈!是不是被本王子如此寬闊的心胸震懾住了?所以有些不敢相信?哼,漢人,我們蠻族可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喜歡英雄,也敬重英雄。”


    穹崖哈哈大笑道,“你孤身來草原,是個英雄。我敬你幾分。何況,本王子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便讓你打坐恢複一個時辰又何妨?”


    他看著陳玄帆道:“你莫不是以為,本王子這般模樣,是強行提升的修為,消耗定然很大,難以長久支撐吧?”


    “亦或者是以為,本王子若是將狽靈收迴,便一定十日之內,無法再行合體,所以便想著拖延時間?”說完便眯起眼睛,看著陳玄帆的反應。


    “殿下多慮了。”陳玄帆當然是矢口否認,但隨即又道,“不過與狽靈融合,真的不用付出代價嗎?”


    這話問的就是真真假假,目的是將穹崖的注意力引開到,他自己提起的這一點上。


    免得他突然靈機一閃,想到別的地方去。


    “哼,你們漢人,果然是狡猾。便是你這樣的年輕人,也是一肚子的壞主意。”穹崖哼笑道,“本王子不怕告訴你,的確需要一些代價,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你的算計,注定要落空了。”他居高臨下的問道,“所以你可要改變主意嗎?”


    “不,”陳玄帆眉頭緊皺,隨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說過的話,也不會改。待我打坐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再戰。輸了,任由你處置。”


    他不再客氣的喊殿下,穹崖聽了卻不生氣,反而覺得陳玄帆這是算計落空之下,心中惶恐的真情流露。


    便不再多說,留下一句,“本殿下一個時辰後再來。”


    便收了狼靈和狽靈,跳下了擂台。


    “好家夥,他還真走了?”陳玄帆站在擂台上,看著穹崖離開的背影。


    心裏甚至升起來了一點點愧疚之情。


    是不是有點太欺負傻子了?


    但是迴頭一看,銀月湖對麵的萬彤兒,看到對方似乎消瘦了不少的臉龐,心中直冒火。


    別說他娘的什麽愧疚了。


    他現在就想追上去,把穹崖給捏死。


    不是這家夥,自己的未婚妻會被劫持到這,受這個煎熬嗎?


    陳玄帆在擂台上演戲,可萬彤兒不知道他在演戲呀。


    難免會擔心。


    幸好總共也沒有幾天的時間,而且她也意識到了不對,有意的在遮掩。


    不然白狼部肯定會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從而推測出她和陳玄帆之間有關係。


    ……


    “郭萬……漢人!你可願意臣服於我?”


    一個時辰剛到,穹崖便臉色難看的上了擂台。


    粗聲粗氣的說道。


    看來這一個時辰,他並不好過。


    想也知道,那些支持他的人,會對他做出的這個決定,有多麽大的意見。


    別說是他們了,就是擂台下麵的那些蠻族,有多少人都在忍不住罵他是個大傻子?


    陳玄帆裝作打坐的時候,都聽得清清楚楚。


    至於為什麽要假裝打坐,一個是因為他並不是真的需要恢複氣血。


    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如果他在別人的地盤上,沒有任何防備的打坐練功,就無疑是一個比穹崖還要傻的憨包。


    這麽信任敵人的人品,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穹崖會答應給他一個時辰,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但不意味著,如果能一下子將陳玄帆弄死,他不會那麽去做!


    人家隻是現在看上去有些傻,又不是真的傻!


    陳玄帆敢肯定,如果這一個時辰,他沒有讓紅衣童子它們戒備,但凡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現在恐怕都涼了。


    他甚至懷疑,穹崖未必沒有打著,在這一個時辰內,有合適的時機,趁著他放鬆警惕的時候,直接偷襲的主意。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順帶還能宣揚一下,自己成為梟雄的韜略。


    不過,不管他是怎麽想的,對陳玄帆來說,都不重要了。


    “多謝殿下寬限的一個時辰。”


    聽到穹崖的話,陳玄帆順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燦然一笑道,“殿下是個信人,看在殿下如此待我的份上,我便也告訴殿下一個秘密。”


    “嗯?什麽秘密?”穹崖頓時麵露疑惑之色。


    “有人讓我來要你的命!”陳玄帆看了看漸漸要灰暗下來的天色,笑眯眯的說道。


    “什麽?”穹崖大驚。


    然後便聽見陳玄帆一聲大吼:“法天象地!”


    一尊比之前還要高大的武道法身,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拳轟來。


    “嘭!”


    “該死的漢人!”


    “吼!”


    穹崖閃身吼叫著躲開。


    刹那間,頭頂巨狼怒吼,身上狽靈再現。


    “你想殺我?”他嘶吼著,將狽靈快速的納入體內,叫道,“是誰!是誰讓你來害我?”


    “誰?”陳玄帆笑的很邪惡,很欠揍,“你猜!”


    “哼!漢人,你在挑撥離間?”穹崖冷聲道,“等本王子抓住你,自然會問出來!”


    “想殺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是不是要與本王子為敵,你要想清楚了!”


    “若是你將那人的名姓告訴我,並臣服於我,我不僅既往不咎,還能保你一輩子富貴榮華!”


    穹崖的一聲聲質問中都是憤怒!


    是意識到被陳玄帆戲耍的怒火!


    但直到此時,他還是不覺得這個大唐修士有什麽手段,能在擂台上活著下去!


    所以,在見到陳玄帆突然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個東西,放進嘴裏的時候,他心中突然一跳。


    接著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從對方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你吃了什麽?”穹崖大吼。


    “嗬嗬!你猜!”


    陳玄帆懶得和他多說,嬉笑了一聲,身上的氣息攀升到了武道三品。


    而且還在繼續。


    然後他吼一聲:“狼前輩!風老!我父親欠你們,我還了!”


    雷霆一般的吼聲之中,武道法身握拳,踏步而上,打出了看似緩慢實則不可擋的一拳。


    “嘭!”


    “嘭!”


    “嘭!”


    “噗!”


    接連三拳之下。


    一拳,狼靈破碎。


    兩拳,狽靈被從穹崖身上逼了出來。


    三拳,穹崖吐出了一口鮮血。


    陳玄帆緊接著又揮出了第四拳。


    “嘭!”


    一個威嚴的聲音帶著震怒道:“小輩!爾敢!”


    一股強大的力量隨聲而至,擋住了這一拳,並將他彈飛了出去。


    然後一個雄壯的身影出現,接住了吐血不止的穹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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