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怎麽迴事?什麽情況?你他娘怎麽還能有臉迴來?”


    陳玄帆看著眼前,重新飛迴的蠻族大漢,不解地罵道。


    他剛才明明“嘭”的一腳,把人踹飛了出去。


    地方也如一個大肉球子,飛出去“嘭”的落地。


    濺起了一陣的塵土。


    正要吆喝兩句叫新的人上來,這家夥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他娘的又跑迴來了!


    你跑迴來幹什麽?


    陳玄帆就不懂了!


    這座接近兩丈高的擂台,由一種堅硬的岩石搭建而成。


    上麵鏤刻了繁複的陣法,能消減轟擊和波及到擂台上的力量。


    但不會影響到擂台上修士的法力施展。


    從擂台上的痕跡來看,這擂台不是臨時搭建的,而是存在於這裏有不短的時間了。


    也就是說,這不是白狼族為了嘉陽郡主新建的。


    由此可知,這擂台本身可能就是白狼族的修士,經常鬥法的地方。


    這能從側麵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兩丈的擂台,能不能上來,本身極有可能就是一種篩選和勸退的手段。


    至少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會挑戰一眼就能看出,不能匹敵的對手。


    上擂台的時候,陳玄帆是飛上來的,這個對手大漢,卻是後退著助跑了一段,然後猛地蹦起來,兩手扣在擂台邊緣上,接著雙臂上肌肉隆起,臉上充血,一咬牙,一使勁,一抬腿。


    將一條腿搭上來之後,腳踩在擂台上,一使勁兒,把另一隻腳也抬上來。


    起身,站定。


    動作是很嫻熟,可再嫻熟也改變不了,他的修為實力差勁,和陳玄帆之間有著天塹一般差距的事實。


    可他卻能像沒事人一樣,跑過來往那一站,擺出架勢要繼續打。


    “窩為何不能迴來?”


    那大漢比陳玄帆還有理。


    他獰笑著將手插在肥壯的腰腹處,嚷嚷道:“漢人,以為窩們蠻族,也像你們一般孱弱,不堪一擊嗎?哈哈!”


    大漢朝在草原上打蠻族打得太狠,以至於他們見到草原南邊來的人,都叫漢人。


    甚至百越僚人羌人等等,都是漢人。


    就像他們會把所有更北麵的蠻族人,都叫蠻子一樣。


    ……


    “是不是被窩的強悍震驚到了?”


    “你那肉餅聞著很香,給窩也來一張!”


    眉毛胡子長了滿臉,隻露出鼻子眼睛一小塊範圍的大漢,挺胸疊肚好似一頭大狗熊。


    衝著陳玄帆伸出了毛茸茸的黢黑大手。


    他娘的,不要臉嘿!


    “臥槽!我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陳玄帆都驚了。


    光明正大的朝著對手要吃的,還幹得這麽自然,真他娘長見識了!


    “肉餅,給不給?”蠻族壯漢抖動胸肌,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名。


    “給你爺爺的腿!”


    陳玄帆說到做到,抬腿飛踹,一腳就又給送了下去。


    他娘的,我是個廚子,也不是誰都夠資格被我投喂。


    你他娘算老幾呀?


    “嘭!”


    “嘭!”


    “嘿!漢人,你有些力氣!”大漢晃了晃腦袋,又爬了起來,呲牙一笑,接著後退助跑,爬擂台。


    這時候,擂台下麵等待的當中有大唐人,見狀趕緊的對陳玄帆喊了起來。


    “兄弟!沒看過之前的擂台賽吧?”


    “這幫蠻族跟咱們大唐規矩不同!”


    “你隻把他打下擂台來,是沒用的!”


    “得把他揍得爬不起來,之後再踢下來!”


    “不然他就會不斷地爬到擂台上去!”


    “這他娘草原上擂台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誰要上擂台打,就把木牌給扔上去!”


    “要是有多的木牌,木牌會相撞!誰的木牌留下誰上去”


    “分出輸贏的結果不是掉下擂台!”


    “是其中一方被打的再也起不來!然後就輪到下一個人接著上去打!”


    現在是上午,擂台下麵登記完進入擂台區域內,等候上台的修士不多。


    其中的幾個大唐這邊的修士,有對這草原勇士爭霸的擂台有所了解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衝著陳玄帆喊完了各自知道的消息。


    陳玄帆站在上麵聽得雖然感覺有些亂,但大致上算是明白了。


    這他娘的擂台沒裁判,沒規則,什麽都沒有。


    就隻有一個,此時被他踩在腳下的擂台。


    讓修士們在擂台比武,隻是為了不讓他們在別的地方動手,傷到其他人。


    還有就是能集中起來,更好的拉仇恨。


    畢竟,各自為戰的話,旁觀的人沒辦法都看全。


    到時候如何分辨,草原蠻族和大唐修士,哪邊更強?


    個人戰鬥的失敗,不能代表族群。


    可是擺了擂台就不一樣了。


    擂台上的勝負,擂台上站到最後的強者,沒有人會否認他是族中的勇士。


    王子穹崖需要這樣的名頭。


    而在他的眼裏,在他之前出場的,都是陪襯。


    是誰都無所謂,誰都能上來打一場。


    規則?


    誰有閑心去製定什麽規則?


    設下了規則,萬一有人質疑,那還不是自找麻煩?


    何況在遵守規則,還有鑽規則空子這方麵,草原蠻族的確是遠遠不如大唐人的。


    打就完了!


    所以說白了,這個勇士擂台,就是一個混戰場。


    贏得唯一標準,就是把對手打殘打死,讓他不能再戰!


    興許是見陳玄帆年紀很輕,看上去又是個文質彬彬的,擔心他有顧慮,太謙遜了會吃虧。


    在那蠻族大漢又手腳並用的爬上擂台的時候,大唐這邊的修士趕緊的就給他提醒道:


    “兄弟,剛才那狗賊是如何打咱們的人,你看見了吧?”


    “那是下了狠手的!你可別跟他們客氣!”


    “他們不懂什麽禮義廉恥!一幫獸性難改,未開化的蠻夷!”


    “蠻夷都是誇他們,就是一群不講道義的畜生!”


    “……”


    擂台已經擺了幾天了,上擂台的大唐修士,有幾個被傷的很重。


    消息從草原傳到大唐,需要一些時間,而且一些勢力宗門中的弟子門人,肯定受到門中的製約,得等上麵發話才有可能參與進來。


    因此能這麽快趕來的,都是離得近的散修。


    他們的修為實力不強,而白狼族這邊卻是早有準備,所以在打雷的時候,吃了大虧。


    仇恨已經在積累起來了。


    可是這兩天仍然是敗多勝少,大唐這邊被草原蠻族壓著打。


    這是因為兩者之間實力不對等。


    就拿陳玄帆眼前的這家夥來說,修為是不高,恐怕隻有武道七品初階。


    可他的身體淬煉的強橫程度,卻堪比武道六品的肉身。


    蠻族的修煉體係和武道有所差別,但整體相差不太大。


    境界上的微妙差別,是武道和妖修的結合體。


    他們稱為體修之術。


    由於更為純粹的追求肉身的力量,他們在同階之中,比武道修士更強悍。


    除非武道修士的力量能穿透肌肉,傷及他們的內髒,否則很難達到將對方重傷的目的。


    但是對方的任何一招,碰到自己的身上,都可能骨斷筋折。


    幸好武道修士的身體,也不是紙糊的,所以還沒有被打死。


    可是這麽下去,隨著登擂台的修士力量越來越大,出現死傷是早晚的事。


    然而趕來的就不怕死!


    明知道喊出來再登台,會被針對下手,台下的大唐修士卻仍然在用最簡單直接的言辭,告訴台上的陳玄帆,少年郎別心軟手軟。


    對待敵人,就不能優柔寡斷!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台上穿著有些奇怪的年輕人卻還是沒有下重手。


    “嘭!”


    “嘭!”


    他一腳又把漢子踹了下去。


    人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然後他好整以暇的抱著個胳膊等著,等著大漢再哼哧哼哧的爬上來。


    “走你!”


    “嘭!”


    “嘭!”


    又給踹下去。


    落地,砸坑。


    唿哧帶喘的爬上來。


    “哈哈!”陳玄帆樂不可支。


    台下剛還想再勸的大唐人,都沉默了。


    好家夥,你這是跑到草原上來,看狗熊爬擂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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