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


    霍山看著劉一勇的臉色不對,走了過來。


    “把陳玄帆叫上,咱們到地下水道去。”劉一勇看到包裹是石橋公寄來的,便沒有立刻拆開,而是拿著東西下了地下水道。


    然後讓陳玄帆用靈力先布下一個結界,又讓霍山和崔霽聯手鼓蕩血氣,隔絕了外界可能的窺探,才將包裹打開。


    裏麵是兩個被用法力封印了的小盒子,和一封書信。


    信當然是石橋公的親筆。


    上麵寫著這兩樣東西的來曆。


    每個盒子裏都有一枚一寸見方的小印。


    這是他們在清理姥姥廟的時候,從地下挖出來的。


    上麵布滿了看不懂的符文。


    若是拓印下來,有控水和梳理地脈之氣的效用。


    這兩枚小印經過妖王狼淵的辨認,是一枚山神印和一枚河神印。


    不過都是殘缺的。


    由某種秘法鑽了空子煉製而成,但雖然是殘缺的,卻還是有一些調用山川水澤的力量。


    應該是有人用秘法,將那位喚作姥姥的老鬼的陰魂和多年鬼氣,一分為二。


    她的神魂吞噬了無梁河內,正在煉化河神印記的吊死鬼的神魂,在與之融合之後,就成了無梁河的河神。


    而她的鬼氣陰煞之氣,則助棺材山中另外一個老鬼,煉化了山中凝聚的本源印記,修出了一枚小印。


    那用來鎮壓姥姥的神像,之所以會不見了,是有人將神像砸了,用其中受到供奉的香火,剝離出來融入了兩枚小印之中,用以提升兩個新誕生的神明的力量。


    姥姥這個老鬼是被迫還是合作,這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她現在是真正的灰飛煙滅,其中因由無法印證,也沒有了印證的必要。


    做下此事的是黑教中人。


    石橋公在地道裏聽到兩人說起過承運道人的名號。


    而承運道人正是黑教的一位長老。


    所以此事肯定和黑教中人脫不了幹係。


    陳玄帆伸著腦袋看到黑教兩字,就不由地皺眉。


    這黑教還真是無孔不入。


    大唐就沒有別的邪教,和它搶業務嗎?


    “黑教是邪教中較大的一支,而且來曆神秘,最早露出行跡是在秦之前。別的勢力和它無法相提並論。”


    崔霽聽了陳玄帆的感慨,便搖頭道,“就連他們信仰的魔神和首領,是哪方神聖都不得而知。”


    黑魔,是他們給黑教信仰魔神的稱唿。


    至於他們的首領,便是連個這樣的稱唿都沒有。


    人們甚至都懷疑,是否真的有這麽一個首領存在。


    畢竟,至今為止黑教所有的動作,出麵的高層就隻有長老一級。


    “嘖,那這家夥的首領當的是挺舒服。”陳玄帆都有些羨慕了。


    隻掛名不幹活,逍遙自在得很。


    連名號都不露,不會落人口實。


    石橋公在信裏最後寫到,他聽了狼淵的建議,所以將兩枚小印寄來給甲字隊。


    棺材山以後將會改名為官材山。


    他擔心再有別的鬼物占據,或是黑教之人再來覬覦這兩枚神印。


    甲字隊裏有大青這條小蛟龍,無梁河的河神印記,正好可以給它煉化,融入到龍珠之內。


    控水的權柄和能力都會再次提升的。


    而山神的印記,則是讓甲字隊的人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若是沒有,也一同給蛟龍煉化也可以。


    因為山神印記本身也有守護山川水澤祈福降雨的職能。


    而龍也有行雲布雨之責,正好相合。


    萬物皆有靈性,山河大地也不例外。


    最初誕生的神靈,是天道之下,本就是由天地之間的力量本源凝聚而成的印記,其中最強的吞噬其它力量,最終在規則之下誕生了靈智,生而知之。


    祂們的力量無與倫比的強大,便是由此而來。


    如今都消失不見了。


    但山川河流之內,仍然有一些力量本源殘留。


    它們會在天長日久之下,重新凝聚出本源印記。


    隻是天地之間的靈力,或者說力量的層次已經下降了太多,所以神靈無法再自行孕育而生。


    而是要借助其他生靈的力量。


    其中最常見的神明誕生方式,便是由生靈的供奉禱祝而生。


    便像一座山一條河,仰賴其生存的生靈多了,它便有可能將本源力量凝聚起來。


    隻是沒有靈智的生靈,往往沒有山河的概念,在它們的意識裏,這座山和那座山是不同的,但又是相同的。


    可是獨特的所在,是本源凝聚的基礎。


    然後才是生靈對它的供奉和禱祝。


    之所以說人族最受神明的眷顧,是因為他們能給神明最獨特的東西。


    名字。


    凡是有了名字的山河,有了自我的指代,於是將生靈的供奉和信仰的香火,與殘存的本源力量結合,從而誕生出來。


    陳玄帆的理解是,這世間已經無法誕生和容納火神水神這樣,法力深厚的大獨一神。


    祂們的強大在於可以操控一切火,一切水。


    大獨一的山神,應該可以控製天下所有的山脈,大獨一的河神,可以控製所有的河流。


    然而祂們從來就沒誕生過。


    也許孕育祂們所需要的力量,就算是世界之初都無法凝聚。


    更何況是現在了。


    所以,就隻能退而求其次。


    成為一座山的山神,一條河的河神,這就相對容易得太多了。


    “這兩個,都給大青了?”


    陳玄帆看到信的最後,不由地挑眉,覺得石橋公這人可以,值得一交。


    也不枉費他們跑著一趟。


    這兩樣小法器,若是埋在祖墳裏,或者供奉在祖祠內,說不定哪天就能有族人因緣巧合之下,將印記煉化,成為一方神明。


    他卻這麽說給就給出來了。


    “嘶嘶?”


    大青也晃著尾巴遊了過來,伸腦袋往他手裏捧著的木盒裏看。


    小印就裝在這木盒子裏麵。


    劉一勇當即就把無梁河的河神印記,拋給了大青,讓它吞了煉化。


    剩下的棺材山的山神印,他卻遲疑了一下,讓陳玄帆把那幅畫拿出來,問問裏麵的熊正正,要不要嚐試煉化一下山神印。


    這兩枚小印的力量是重疊的,大青都吞了也隻是錦上添花。


    若是熊正正煉化了山神印,也許哪一天他們可以找一座山,讓他一直待在那裏。


    “隊正,我不想和大家分開。”熊正正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他待在畫卷法寶裏和小鬼打架,或者是在夥長的鈴鐺世界裏,和陰陽魚一起種地,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兄弟們都在外麵,想聊天了就晚上跑出來一起說閑話。


    那要是成了山神,以後就沒人說話了。


    以他的力量,封為山神的山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頭。


    裏麵能說人話的不一定有,難道要跟進山砍柴的人聊?


    那還不把人嚇死。


    再說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成了山神,他就不想和人接觸了。


    “他們肯定得來求我辦事,我辦不好,他們還得罵我。不幹不幹!”


    “……”這話,真他娘有道理!


    還是陳玄帆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那沒事呀!你在我鈴鐺裏當山神,不就得了?”


    雖然鈴鐺世界裏五行初生,陰陽不全,但說不定哪天就能把太陽精火和太陰精氣湊齊。


    然後演化出山川河流,到時候熊正正這個山神就能上任了。


    至於到時候是哪時候,再說唄。


    劉一勇覺得陳玄帆這是在扯淡,剛要阻止,熊正正卻樂了,連道:“這行!這我樂意!”


    然後將山神印接到了手裏,卷起來迴了畫中。


    “……行了,將結界撤了吧。”劉一勇手手裏石橋公的信點燃燒了,揮手說道。


    石橋公的信提醒了甲字隊,他們都背著皇帝陛下幹了什麽,這讓劉一勇等人有些緊張。


    但是很快他們就將這種緊張甩在了腦後。


    人嘛,事到臨頭了躲不開那是沒辦法,事情還沒來呢就擔心,那不是浪費了大好時光嗎?


    ……何況做都做了,也沒有補救的可能。


    那就隨它去唄。


    然後,他們第二天,就快樂的衝向了驪山小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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