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說什麽?”


    “他說打劫。”


    “打劫的意思是?”


    “人家不是說了嗎?讓我們把值錢的東西留下。”


    “我儲物袋裏有糖,要不我……”


    “你們聊什麽呢?打劫沒聽到嗎?”


    大紅嘟嘟嘟的胖臉沉著,抄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在趙青玉等人麵前晃了晃,仿佛是在挑選一個合適的下刀之處。


    “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攔阻我等?”


    被一個不到三尺的娃娃,用刀指著,趙青玉的陽神氣得都差點神魂不穩。


    但是他卻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因為這個小娃娃,它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六個。


    總共來了六個娃娃。


    而且二這哪是什麽小娃娃?


    這是六個內府童子!


    內府童子一般無法離他們的主人太遠。


    那就很明顯了,這會兒站在他們身下官道邊上,手搭涼棚看過來的那個男子,就是他們的主人。


    所以他沒有理會眼前的內府童子,而是看向了地上的人。


    出言問道。


    “我嗎?我是現在打劫你們的這群崽子的主人。”陳玄帆叉腰一笑,露出了腰間昂頭的大青。


    趙青玉的陽神立刻便看穿了大青的真身,不由得再次瞳孔收縮。


    一時間有些拿不準眼前之人的修為,和他出現的目的。


    對方很年輕,是真的年輕,而不是依靠修為和丹藥維持的外表年輕,這他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年輕男子身上穿著的是獵妖軍的戎衣,而且是軍卒才會穿的那種普通製式的衣裳。


    那他就應該是大唐獵妖軍的軍卒才對。


    可是,他的修為卻有武道四品,而且還有六個內府童子。


    趙青玉想到剛才,陳玄帆還用靈力神識攻擊過他們,心頭更是一緊。


    這人還是個練氣士。


    是武道和練氣雙修!


    而且,都到了高手的層次。


    還有,還有他在剛才的攻擊之中展現出來的修為底蘊,都比自己這個歸元境初階還要強橫上幾分。


    這怎麽可能呢?


    如此年輕的修士,卻有這般的實力,怎麽可能是個獵妖軍的普通軍卒。


    是某個大世家的公子,還是,其他山門大宗的天驕門人?


    想到這,趙青玉的神識不由得波動了幾下。


    立刻察覺到的陳玄帆挑眉問道:“你在找什麽?這裏沒有別人,隻有我一個。哦不,是我們八個。”


    差點把內府童子和大侄子給忘了。


    “我是在找閣下你的護道之人。”趙青玉說道,“不如請將人請出來一見如何?說不定趙某還聽過前輩的大名。”


    “什麽護道之人?”


    陳玄帆被他的話弄糊塗了,但他出現在這的目的,本來就是攔人的,那當然是順著話往下聊了,於是問道,“你是把我當成別的誰了吧?”


    “閣下既然不肯表明身份,那趙某也不強求。”趙青玉見陳玄帆這麽說,便道,“不知閣下攔阻我等,是有何目的,可否據實已告。”


    “攔著你們的,當然是不想讓你們去追我們甲字隊的兄弟們了。”


    陳玄帆抱著胳膊笑道,“順便打個劫,補貼一下家用。不瞞你們說,前幾天我剛相親成功,就快要結婚了,是時候得攢點家底了。”


    “可惜呀,這一趟下來,恐怕有的鬧虧空。”


    “所以就想從你們這撈一筆,平一下賬頭。”


    要論胡說八道順嘴扯閑篇,尤其是說些似是而非誤導別人的話,陳玄帆還沒怕過誰。


    他擺出了一副玩世不恭遊戲紅塵的模樣,張嘴就是一整套的詞。


    聽得趙青玉有些頭暈。


    頓了一下,才道:“聽閣下這話的意思,是和那隊軍卒有舊,也收了他們的報酬,所以來攔阻我等?”


    “沒有,我就是甲字隊的人。”


    陳玄帆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看見沒有?咱們甲字隊的戎衣。”


    他嗬嗬一笑,道:“看在你叫我一聲閣下,沒叫我小輩的份上,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你們追的那支軍卒,也就是相州饕餮軍丙字營甲字隊的夥長,陳玄帆。”


    “所以你懂了嗎?我肯定是不能讓你們過去的。”


    “不可能!”趙青玉還沒開口,他身後的一個弟子便脫口叫出了聲。


    怎麽可能!


    其他幾人也是麵露不信的神色。


    他們雖然在小王山劍派的內門弟子中,算不上最出色拔尖的前列,但也是能排到中上遊的。


    平時對自己的修行資質也頗為的滿意,修煉的時候更是刻苦上進。


    練氣士的修煉速度比武道修士要慢許多。


    在五十歲以前能進入了練氣化虛的境界,就已經能算是相當不錯了。


    而他們這三人,在四十歲之前,就進入了歸元境,這放在門內也絕對是值得自傲之事。


    這次跟隨趙青玉趙老出來,與其說是聽他差遣出任務,不如說是出來放風和見見世情。


    在門內,他們在師長眼中的地位,興許還要高過年逾七十的趙長老。


    因為在這個年齡所擁有的修為不如對方,但他們未來的成長潛力,是遠遠在他之上的。


    可是眼前的人同樣也是歸元境,卻比他們還要年輕了近二十歲!


    更可怕的是,對方是武道練氣雙修!


    這隻有內門中資質不凡,又被師門給予厚望,精心栽培的天驕,才可能在這樣的年紀有這般的成就!


    而這人卻說他隻是個相州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一支獵妖軍中一個小小的軍卒?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三人都是一臉的我們不相信。


    一個軍卒能得到多少修煉資源?


    他又有什麽渠道獲得更多的機遇?


    他憑什麽能有現在的成就!


    “喂喂喂!你們怎麽說話呢?什麽叫小小的軍卒?軍卒怎麽了?看不起我兄弟們呀!”


    陳玄帆指著他們,不高興的道,“別以為說的很小聲,我就聽不見!還有,我可不是普通軍卒,我是夥長。在我們甲字隊裏,我的權力可是很大的!兄弟們每頓飯吃什麽,都由我來決定!”


    “……”


    “……”


    這他娘是什麽權力?


    這有什麽好顯擺的?


    小王山的內門弟子被陳玄帆的幾句話,說的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這時候,趙青玉看著陳玄帆,開口了:“閣下要阻攔我們?”


    “昂!”陳玄帆叉腰抬頭。


    “嘶嘶!”大青跟著抬頭。


    阻攔了,咋地?


    “還要打劫!”


    紅衣童子忍不住了,大吼道。


    他奶奶的,我站在這頂著鍋,很累的!


    打劫呢!


    我個頭矮你們看不見,這麽大一口鍋,也他奶奶的看不見嗎!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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