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支獵妖軍到底有沒有得到那尾陰陽風水靈魚?


    所有人都在好奇和猜測,但無論他們怎麽詢問,甲字隊的軍卒們都是矢口否認。


    “沒有什麽風水靈魚,沒看到!”


    “虎妖是之前就和我們有仇!來尋仇的!”


    “什麽靈魚被虎妖搶走了?根本沒有的事!”


    “沒看見靈魚,不是告訴你了,怎麽還問?”


    “……”


    總之就是不承認。


    不承認見到了風水靈魚,也不承認是被虎妖搶走了。


    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修為低於我的軍卒,有些說的是實話。”佛子修持過觀心神的法門,所以人要是當他的麵撒謊,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有些?”道子挑眉。


    “有些。”


    一百多人的獵妖軍軍卒,隻有一些肯開口迴答他們的探詢,還有一些根本不搭理人。


    應聲的軍卒中,在說到沒見過靈魚的時候,神態自然,所以他們應該是真的沒見到。


    但是在說到虎妖尋仇的時候,神色中就有多了幾絲的不自然。


    顯然其中有事。


    “那些人沒見到,未必是獵妖軍中其他人沒見到。”道子看了一眼陳玄帆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他們來晚了一步,到的時候虎妖已經不見了蹤影,因此沒有看到雙方戰鬥的情景。


    但是從盯梢之人的轉述中,可以知道虎妖的體形和實力。


    一頭巨大的虎妖和蛟龍相鬥,那些低於七品修為的軍卒,顯然是不可能靠近看清戰鬥細節的。


    若是那虎妖本身就是獵妖軍的夥伴,那剛才很可能就是演的一出好戲。


    在兩隻巨獸打鬥鬧出大動靜的遮掩之下,有人趁機將靈魚收入了囊中。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很有可能。”


    “那靈魚是在虎妖身上,還是在獵妖軍中的某個人身上?”


    “不知。”


    “以師兄之見,我等該如何行事?”


    “先找虎妖。”


    “我意也是如此。”


    “那就各自找尋,若是……”


    “天亮以後,此處再見。”


    “好。”


    ……


    “隊正,佛子和道子他們都離開了。”史大俊跑過來對劉一勇道。


    “離開就離開吧,人家還要找靈魚,總不能在這看著我們。”劉一勇擺手道,“讓兄弟們別挖了,咱們也走。”


    “隊正,咱們走去哪?”


    “廢話,當然是找虎……不是,是找靈魚了!”


    “是!”


    ……


    雖然劉一勇及時改了口,但沒散去的有心人,還是聽到了那個虎字。


    “難道靈魚真的被一頭虎妖搶走了?”


    “不會吧?若是靈魚真被虎妖搶走了,獵妖軍為何不肯告訴我們?”


    “是你的話你肯說出來嗎?說出來大家不都去找虎妖了?”


    “承認被那頭虎妖偷襲搶走了陰陽靈魚,不僅丟了麵子,還會讓大家都去追虎妖搶靈魚。若是不說……”


    “不說就能自己悄悄地再去搶迴來!大哥,這都被你看透了,你真是聰明絕頂呀!”


    “噓!小點聲!學著點,這都是江湖經驗!走!”


    “幹什麽去呀大哥?”


    “廢話!當然是去追虎妖了!”


    “哦哦,對!”


    ……


    留意著陳玄帆他們的散修,就這麽離開了一些。


    而有的修士就不免又多想了一層。


    “兄弟,你看這會不會是獵妖軍在說謊,靈魚還在他們手裏,沒被虎妖搶走,他們是故意引著我們去抓虎妖,好趁機離開?”


    “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希望不是。”


    因為如果靈魚已經落在了獵妖軍手中,那他們這些人基本就徹底沒機會了。


    從獵妖軍手中搶奪靈魚,無論是人數還是修為實力,都差得太遠了。


    就算是佛子和道子他們兩隊,若是不聯手的話,對付這支獵妖軍也是沒有多少勝算。


    而且,一旦決定搶奪後打起來,勢必會出現傷亡。


    那不得考慮一下,走出邙山之後,該如何麵對大唐官府的責難?


    佛門和道門雖然對大唐說不上懼怕,可如今的正統在唐,為了一條靈魚這麽做是否值得?


    無主的寶物大家各憑本事,可寶物要是已經落在了獵妖軍手裏,在官府的立場上,那就算是有主了。


    還要再搶,就得考慮下後果。


    大唐官府一向這麽霸道強勢。


    再有,搶到了還好說,若是搶不到,還落個得罪人的下場,豈不是虧了?


    所以佛子和道子一定想到了這一層,可是他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選擇先去找到那頭虎妖。


    如果找到那頭虎妖,對方身上沒有靈魚,那麽靈魚就肯定在獵妖軍手上。


    到了這時候,幾乎所有修士都肯定了一點,那就是風水靈魚之前是被獵妖軍找到了。


    現在不過是要判斷一下,靈魚是在虎妖身上,還是在獵妖軍手裏。


    到時候……


    該動手還是得動手。


    不過用什麽手段,就不好說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身上帶著靈魚的人,逼迫他交出來。


    ……


    可是哪有什麽虎妖呀?


    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妖怪,怎麽可能會被找到呢?


    而明知道在找一個不存在的妖怪,還要假裝不知道地去找,也是真的考驗演技。


    陳玄帆隻能用眉頭緊皺的方式,提醒自己千萬不要笑出聲來。


    以免被人看出了端倪。


    離天亮沒多長時間了,能混過去就最好混過去。


    天亮之後的白天,靈魚蹤跡更難尋覓,肯定是相安無事。等天再黑下來,他們熬過最後一夜,就可以出去交差了。


    現在不走,是因為他們一旦露出想離開的苗頭,佛子和道子那兩隊人馬,肯定就知道靈魚在他們身上了。


    有很大的可能會出麵阻撓,甚至發生戰鬥。


    東西已經到手了還要打架,何苦呢?


    另外就是出去以後,上麵肯定詢問他們為何這麽早就從邙山離開。


    如果是搶奪到了靈魚,那是理所應當的,來,把靈魚獻上來折算成功勳賞賜吧。


    想自己留下?也不是不行,不過賞賜就沒有了,另外還要上繳相當於靈魚本身價值四成的靈物。


    畢竟這進入邙山中的機會,是上麵給的,他們頭上也頂著獵妖軍的旗號。


    兄弟們都是大唐獵妖軍的軍卒,而獵妖軍出任務的規則就是如此。


    平時修煉資源和軍餉,也算是官府的投資,他們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上繳四成不算多。


    迴到相州可能還要給本州道也送上去一份。


    可問題是,甲字隊能擺在明麵上上繳的東西,不夠呀。


    所以他們就想先賴賬。


    想賴賬就不能提前離開邙山,不然出去不好交代。


    奮力爭搶堅持到最後沒有抓到靈魚,最差是不賞不罰,說不定還能落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提前走了,那就是臨陣脫逃。


    如果沒有恰當的理由,認真起來是要軍法從事的。


    這他娘就是屢敗屢戰和屢戰屢敗的區別!


    於是,甲字隊他們準備混到必須離開的時限,再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因此,他們不得不接著演戲。


    裝作找那頭根本不存在的虎妖。


    為什麽說虎妖根本不存在呢?


    因為那頭突然出現又消失的虎妖本體,這會兒就蹲在陳玄帆的頭頂,抱著他的發髻啃呢。


    “貓小花我跟你說,你別太過分!信不信我接下來幾天都不洗頭了?我熏死你!”


    “喵嗚!”貓小花才不怕呢。


    五品的修士身上,早已是不染塵埃了,身體還會自潔,不洗頭不洗澡身上也不會那麽容易髒的。


    再說了,髒了它就不啃了。


    貓想啃就啃,貓不想啃就不啃。


    何況陳玄帆也就是說說而已,就不信他忍得了!


    對於貓小花這種放肆的行為,陳玄帆最後選擇了放任。


    畢竟小貓崽子出力了,鈴鐺裏麵的魚能抓到,有它一大半的功勞。


    甲字隊裏知道貓小花有個法器,能幻化出一頭逼真虎妖的人,大概都猜到了一些真相,不過大家默契的不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聽憑隊正的安排。


    讓挖地就挖地,讓刨坑就刨坑。


    軍卒們就這麽一路找虎妖,一路刨坑挖寶,還真刨出來不少東西。


    北邙山頭少閑土,盡是洛陽人舊墓。


    這詩寫得誇張了點,但也是和真實場景相去不遠。甲字隊挖出來最多的就是屍骨了,一些東西也會隨著屍骨一起挖出來。


    看來人們就算是隨便安葬,也會挑一個看得過去的風水寶地。


    而好地方不僅適合埋人,還適合草木生長。


    挖出來不少的牡丹根,芍藥菊花野枸杞之類的草藥,雖然都沒什麽靈氣,但帶出去好歹能換點錢花。


    路過一個小山包邊上的時候,還有軍卒運氣好,挖出了銅錢和玉佩。


    不知道是有人進山不小心掉落的,還是盜墓的人離開的匆忙,把盜出來的東西漏在這了。


    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看的盧放和孔萬壽羨慕不已,再次動了想要偷偷給人家的陰宅開個小門,進去參觀參觀的念頭。


    不過被劉一勇無情鎮壓了,未能實施。


    太陽出來的時候,史大俊還挖到了一株有些靈氣的羅磨草,算是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個收獲了。


    “行了,大家休息一會兒。”劉一勇看了看周圍,抬手說道。


    他們是隨便走隨便挖,也沒注意走到哪了。


    這會兒已經天光大亮了,忙了大半夜,也該歇息一下。


    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身後,還是有修士在跟著他們,這是還想著撿漏。


    願意跟著就跟著,劉一勇原本不想理會,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不理,反倒顯得不正常,於是就招手讓幾個軍卒過去攆人。


    想找靈魚的去找靈魚,想找虎妖的去找虎妖,跟著我們屁股後頭幹什麽?


    不攆走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牛元良領命剛要轉身過去,突然就聽到遠處一聲巨響。


    “轟隆!”


    巨響之中似乎還夾雜著猶如野獸一般的怒吼。


    甲字隊的軍卒從地麵的震顫中感受到了對方的憤怒。


    由地麵噴薄洶湧的煞氣,將日光都吞噬了一半。


    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怎麽迴事?”


    陳玄帆一個機靈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強!


    這種氣勢的強者,離得這麽遠都讓他有撒腿就跑的衝動!


    “汪嗚!”


    蛋黃更是抱住陳玄帆的腿,在他腳麵上撒了一泡尿。


    啊,真是好熟悉的溫熱感!


    然後腰間也傳來了束縛感,一低頭,喲,多了一條綠色的腰帶。


    頭上了長角腹部有兩個爪子的特殊款式。


    最後是頭皮一緊,貓小花已經拽著他的發髻炸毛了。


    “有人惹怒了帝僵!”


    “是誰?”


    “不知道!”


    可能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摸金摸到了帝僵的頭上。


    不過,不管這家夥是誰,陳玄帆都很感謝他的出手。


    因為他,甲字隊不用在這耗時間了。


    演戲也是很累的,謝謝你無名英雄!謝謝你的仗義出手!


    劉一勇顯然和陳玄帆一個想法,他立刻起身揮手:“兄弟們,咱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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