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龍神的慶典上,燃燒起舞的草龍有靈?


    純屬就是胡說八道。


    凡人隨便紮的草龍,用的是普通的毛竹和麥秸,又沒有施法術召喚來神靈附體,哪來的什麽靈性?


    反正陳玄帆看了半天,是沒從這被十八個青壯挑起,頂在半空的長約十幾米的草龍上,看出有一絲一毫的靈氣來。


    可奇怪的是,妖氣既然也沒有。


    “陳玄帆,你看什麽呢?”劉一勇側頭看見他直勾勾的盯著火堆後麵的草龍瞅,邊瞅邊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由皺眉問道。


    這家夥的神情怎麽有些奇奇怪怪的。


    早上吃飯的時候,他就覺得有異了。


    那客棧小二和掌櫃的,總拿眼神往他們這桌看。起先劉一勇還以為是自己衣裳穿反了,或是臉上有不對的地方,後來才發現,人家是在看陳玄帆。


    若是兩個姑娘,看,也就看了。


    可是被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看,還他娘是被偷看,就不禁讓人心裏有點發毛了。


    而且那眼神怎麽看也不像是好意的,還帶著三分懼怕五分提防。


    劉一勇心裏一琢磨,再看看早他們一些就坐到大堂裏吃著的陳玄帆,就明白了。


    定然是這家夥和別人說了什麽,把人家嚇住了。


    隻是很快裏八寨的裏正就來了,當著外人的麵,他也沒來及去問。


    這會兒裏正去主持祭典,正好趁著機會好好問問陳玄帆,都又胡說八道什麽了。


    還有,那個花楠星怎麽也不見了?


    “隊正,我昨晚感覺到這鎮上有妖氣。”陳玄帆貼近劉一勇小聲的說道。


    之前的妖氣加上早上從客舍掌櫃小二嘴裏,聽到的那一星半點的信息,他越來越覺得這龍神祭祀有問題了。


    等會兒祭典開始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還是得提前和劉一勇這個隊正通個氣。


    人還越聚集越多了,萬一出了事,還得靠劉一勇帶著兄弟們保護百姓們的平安。


    “確定嗎?”劉一勇頓時眉頭皺起,怎麽隨便找了個地方停靠,還遇到妖怪了?


    “確定。”陳玄帆點頭。


    “你想怎麽做?”劉一勇問道。


    “先看看情況。”陳玄帆看了一眼周圍不斷簇擁過來的百姓,也是忍不住眉頭緊鎖,“若說它是記錄在冊有來曆譜係的妖怪,咱們就不用管了。”


    “就算不在冊,隻要它不傷人,咱們也不用管。”劉一勇道,“這裏也有獵妖軍駐守,應該不會有作惡的妖孽才對。”


    有些妖怪會借人氣和香火修行,不傷人且影響不大的的話,大唐的態度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非是有手癢的道長路過,順帶抓了弄走當坐騎或者童子。


    甚至一些走香火願力修煉,但是屬於正統仙道修行體係的,官府還會給予一定的照顧。


    相應的,這些地方的大仙,也會維護一地百姓的安危,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道門不愛管事,佛門要的太多之間的空隙。


    “哎,這我也懂,怕就怕是這裏的家夥,幹的髒藏得深。”陳玄帆歎了口氣。


    他娘的誰想管閑事?


    可他們是獵妖軍呀。


    再說了,皇帝老兒在敕書上寫的那句話,還不夠明白嗎?


    人家借給了咱們國運和龍氣,多少得要給人家個麵子吧?


    不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卻不管,良心上也過去。


    所以說呀,人,就不能太有良心。


    善良的人,特別容易被自己困住。


    當然,陳夥長也想順便進進鮮貨。


    妖啊,隻要不是化形之後的大妖,吃起來還是很香的。


    如果是化形的大妖,那就得看原型是什麽,值不值得克服一下心理障礙下嘴了。


    希望眼前的這一隻出肉率能高一點!


    哇哢哢!


    “……玄帆,你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看到隊正在和陳玄帆說話,腳尖滑動挪過來準備聽一聽的霍山,正對上露出陳玄帆露出迷之笑容的臉,不禁眼角抽動了兩下問道。


    “啊?沒有沒有,我就是在想,花楠星怎麽還不迴來。”


    “對了,我剛要問你,花楠星去哪了?早上就沒看見他。走了?”劉一勇問道。


    “沒走,說是去接兩個人。”陳玄帆迴道。


    “什麽人?”


    “他說是徒弟,我也沒多問。”


    “陳玄帆,你覺得花楠星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說不上來,應該算是朋友吧。”陳玄帆不是很確定。


    也不想在這上麵多花心思。


    是敵是友又怎麽樣呢?


    不是一路人,就算是朋友,時間長了說不定也會形同陌路,甚至刀劍相加。


    若是一路人,就算是敵人,長久以後也可能會是莫逆之交,更或生死與共。


    人生的奇妙就在於這些了。


    總有些際遇是你從前無法想象的。


    多思無益。


    隻要花楠星現在不對他們下手就行了。


    “我們在大河裏泡著,也不用怕他。”


    大河是大唐的命脈之一,在上麵還算安全。


    再說了,他們身上也沒有讓人覬覦的東西,除了性命之外,沒有不可以舍棄的。打不過還能跳河裏躲著。


    花楠星顯露出的修為並不高,小心一點,應該是沒事的。


    “哼,這話要是以前說,我興許還能信。”劉一勇哼道,“有你陳禍福在,每次出門老子都提著心肝。”


    “……”


    “不過你別說哈,這要是真無事發生,我反倒覺得不得勁了。”


    “……”


    “哎呀,剛才聽你說這鎮上有妖氣,我這心肝呀,就放下了。有一種,好家夥,果然來了的奇異滋味,這滋味很奇特,不太好描述。”


    “……”


    “就跟我阿耶喝了酒必須揍我一頓一樣,哪天他醉醺醺的迴來卻沒動手,我睡都睡不著。擔心睡著了再被拉起來打,會更疼。”


    “……”啥也別說了,陳玄帆抹了把臉,鄭重其事的道,“隊正,你以後當了爹,千萬不能學你爹呀!”


    “……滾!老子用得著你教我!”


    ……


    在兩人的插科打諢下,霍山還是抓到了重點,問道:“鎮上,有妖氣?”


    “嗯,這小子說有。”劉一勇朝陳玄帆扭頭示意了一下,“你問他吧,我是沒感覺出來。”


    “山爺。”陳玄帆動了動腳,身體後仰湊到霍山耳邊道,“早上我問客棧的掌櫃,他說裏八寨從來沒見過河漂子。”


    “河漂子是?”霍山皺眉,這是什麽東西,他怎麽沒聽過。


    “水裏淹死的人的屍首,就是水中浮屍。”陳玄帆抬手蹭了下鼻子,河漂子是他下意識吐口而出的詞。


    “這裏沒淹死過人?”霍山眉頭緊皺,看向陳玄帆。


    “淹死過。”陳玄帆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一些。


    生靈血肉不會無故消失的,既然沒有了,那就是有東西把它們藏起來了,或者……吃掉了。


    “若是這妖怪隻吃腐肉,我們還管嗎?”陳玄帆突然想起來問道。


    好家夥,這要是……那還能吃嗎?


    要不算了吧。


    “嘶嘶~”大青吐著蛇信子,把大腦袋從鬥笠下麵湊了過來,大爺你們說啥呢?


    啥吃?


    吃啥?


    給我呀!


    我不嫌棄呀!


    在幾人說話的時候,裏正一聲大喝,“小輩上前,給龍神磕頭上香!”


    接著便見一群小孩子嘩啦啦從父母長輩身側出來,跑向龍神廟前跪下。


    龍神祭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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