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玄帆舔了舔嘴角,他娘的,這上麵的字他不認識。


    寫的歪七扭八,說是字還不如說是畫的符咒。


    “誰?”


    廟內有人問到。


    “我,盧炯。”盧炯低聲說道。


    “人帶來了?”廟裏的人問道。


    “帶來了,要不要帶進去?”


    “不必,無王廟就要出來了,你將他扔在外麵便是。你進來吧。”


    “好。”


    嗯?


    陳玄帆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肩膀上一沉,然後身體一輕。


    盧炯就這麽把他扔在了一邊,然後自己抬腿走進了廟門。


    ……他娘的!


    就這麽把老子扔在這了?


    陳玄帆揉了揉肩膀,皺著眉看向小廟。


    廟門在盧炯走近之後,應聲向兩邊打開。


    廟內燭火高燒,照應著正中高台之上的一尊佛像,閃爍著爍爍金光。


    有數位僧人在高台之下的蒲團上打坐。


    盧炯走了進去,對著佛像躬身施禮,然後走向了一側。


    僧人和佛像之間,有一個人的身影顯得極其突兀。


    他身著華服,頭戴金冠,氣勢不凡,頜下三縷長髯,威嚴肅穆。雙目炯炯,頭上有金紅色的一團雲氣,包裹著一座玲瓏小塔。


    身後站著兩個穿著鎧甲的大漢。


    這好像是個官。


    還得是個大官。


    他頭頂上的東西是官威。


    讀書人做了官,日積月累之下,青雲傘蓋文昌塔外,會罩上一層金紅寶光。


    若是有人能得一把萬民傘,萬民傘下紅光罩頂,一生神佛繞行。


    據說這樣的人在城中一坐,方圓百裏之內,別說是妖魔邪祟,就是神佛也得繞著飛。


    雖然是誇張了一些,但他要是說上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還真沒有哪個頭鐵的毛神,敢讓他見識見識。


    那是要損耗功德的。


    功德,對凡人來說用處不大,但對於修士和鬼神,卻是個不得不極為在意的東西。


    用修行界的說法,就是越是牽扯的因果大,就越是要注重修功德。


    功德和陰德,是一體兩麵。


    與自身命魂相連的是陰德,前世今生肉體凡胎的時候,積攢下的就是陰德。


    倘若開始修行,行善積德所攢的就是功德了。


    功德多了,各有各的緣法好處。


    損陰德,就隻有一個結果,就是報應上身。


    隻是凡人壽命太短,很多時候報應還沒來陽壽就盡了,隻能在地府裏慢慢補。


    修士鬼神的壽數長,自然害怕報應上門,所以須得格外的小心。


    陳玄帆踏入六品境界之後,就到了該小心的時候。


    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太大的感覺。


    隻是看著眼前這位官人,心裏有些不大自在。


    因為和盧炯一夥的,顯然就是他的敵人。


    可是弄死對方,有可能會遭報應,這他娘的人讓人十分不爽快。


    關鍵是,這家夥沒有修為,是最容易下手的。


    柿子挑最軟的捏,雖然猥瑣了一些,可是解氣呀!


    總比捏盧炯這個打不過的家夥強。


    也許是陳玄帆一直盯著他看,那帶金冠的男子,也看向了陳玄帆。


    還對著他點了點頭,道:“少年人,難為你了,好生去吧。”


    不過短短幾個字,卻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味道。


    讓陳玄帆忍不住眉頭皺起,很想罵一句,你老小子誰呀?


    什麽叫好生去吧?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讓我去送死的。


    “這位老爺,不知你們是想讓我做什麽去?”他忍著惡心,揣著明白裝糊塗,揚聲問道。


    “嗯?”金冠男子看了看陳玄帆,臉沉了沉,眼睛向後瞟道,“盧炯,你不曾告訴他嗎?”


    “叔爺,我說了的,這小子他裝傻!”盧炯似乎很怕這人,立刻急道,“盧炋也與他說過!”


    “那你便出去再與他說一遍。”金冠男子沉聲道。


    “叔爺,我看就不必了吧?反正這小子也是……是,叔爺,我這就出去!”盧炯似乎很不想從小廟中出來,出言狡辯道。


    可他沒說完,就在金冠男子的眼神之下收了聲音。


    麻溜的抬腿,小跑著走了出來。


    娘的,陳玄帆在心裏暗罵。


    這官兒長得不怒而威的像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是個男盜女娼的貨色!


    他沒反駁盧炯的話!


    這不是個好兆頭。


    “你小子,敢耍你炯爺!”盧炯到了陳玄帆麵前,背對著小廟裏的人,惡狠狠的罵道。


    不過卻沒敢有其他的動作。


    瞪著眼睛,接著說道:“我告訴你,等會兒有座廟出現,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到那廟裏,去偷一顆珠子。”


    “什麽珠子?”陳玄帆順著問道。


    “一顆淨體魂珠,你小子是練氣士,應該能分辨。好了,我不與你多說,自求多福吧!”說完盧炯轉身,快步迴到了小廟之中。


    就在他一腳踏入廟門之後,陳玄帆隻覺身後一陣晃動。


    側身迴頭,就見地麵裂開,一座破廟,歪歪斜斜的從中飛了氣來。


    停在了他身後數丈之外。


    落地生根。


    陡然變作了一座和前麵那座廟,一般大小的小廟。


    隻是比起前麵那座廟,要破敗的多。


    就在廟出來的一瞬間,盧炯所進的那座廟裏,突然放出了數十道金光。


    一道道金光化作佛字。


    朝著破廟撞擊而來。


    破廟明明搖搖欲墜,仿佛一陣大一點的風就能把它吹倒。


    但它無論如何就是不倒。


    諸多的佛字衝擊在破廟的牆壁之上,發出砰砰砰的悶響,和水紋路般的震動波浪,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眼前的一幕看的陳玄帆眼皮直跳。


    從這些佛字抨擊的力道之上,他能感受到巨大的力量。


    可這股力量竟然無法將這座廟宇攻破。


    那其中又該是什麽樣的存在?


    更糟糕的是,盧炯讓他進去,偷東西。


    進這樣的地方偷東西?


    確定是偷東西,而不是找死嗎?


    突然,廟門洞開了一條縫。


    縫隙越來越大。


    終於,在又一波佛字攻擊之下,廟門洞開。


    接著,廟中隻見廟中地麵震蕩,地麵逐漸龜裂。


    門口是一處黝黑,仿佛直達九幽之地,陣陣陰森寒氣從中不斷透出,然後從中爬出來一頭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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