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勇當陳玄帆在放屁!


    陳玄帆也就真就是在放屁。


    他和獨牙的那叫個狗屁的約定,獨牙巴不得他不去呢。


    但是陳玄帆想去呀。


    自古財帛動人心啊!


    對於修行者來說,能夠增加修為的天材地寶是比財帛更動人心的東西。


    何況現在已經排除了來自大野豬精的危險,需要提防的隻是黃精田的主人。


    ……雖然這主人可能更加可怖。


    可是刀子沒砍到身上,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疼。


    而且這刀子也不一定就會砍下來。


    陳玄帆抱著僥幸之心,劉一勇當然看的出來。


    所以他準備把這家夥給看住了,不能讓他亂來。


    陳玄帆一看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隻能偷著跑了。


    冒一晚上的險,就有兩三根黃精進入自家的口袋,這樣的誘惑太大了。


    再說了,吃不下就浪費了?


    怎麽可能!


    看不起誰呢?


    為了不浪費,陳玄帆可是發了狠了。


    不光不放過他自己,也沒放過身邊的這些甲字隊的軍卒。


    就連小老頭他都沒放過。


    “這一次煮出來的黃精冰糖水,人人有份,不,貓貓狗狗也有份!”陳夥長大聲的宣告道。


    “能喝下去的,就給我拚命的喝!喝不下去的,就給我拚命地練!”


    “練完了接著喝!”


    啃著黃精端著大鍋,陳玄帆一臉猙獰的在營地裏轉著圈,丙字營甲子隊的軍卒,在他眼裏就成了一個個行走的罐子。


    神識散開,挨個的掃描。


    但凡看著一個還沒裝滿的,隻要還能裝下一點點,他上去就是一勺。


    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不要覺得自己喝不下了,會浪費呀之類的,完全要不找你自己操心。


    陳夥長覺得你還能喝,那你就肯定還能喝。


    陳夥長的眼睛就是尺。


    神識一掃,能不能裝得下一目了然。


    陳玄帆看的是軍卒身上,血氣煉化土行靈氣的速度,和他們體內現在的靈氣有多少,然後估算著。


    不是亂喂。


    所以劉一勇看了看,背著手挺著肚子就走開了。


    都是對大家有好處的事兒,不就是肚子撐的慌嗎?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這還撐著呢。


    但是一想到撐過去,三十歲之前七品有望,努努力,三十五歲之前興許還有機會觸碰到六品的邊邊,劉一勇就忍著心中悸動咬了咬牙。


    不能吐!


    必須得忍住!


    “隊正!你幹嘛呢?”陳玄帆一眼就看見路過的劉一勇了,皺了皺眉,大聲的喊道,“沒事兒不要瞎溜達!趕緊去運功煉化藥力!”


    無論是獨自修煉饕餮亂劈風刀法,還是打坐修行饕餮食氣功,亦或者是三人成眾字陣操練合計之術,也可以去山腳之下打野豬。


    不管你是幹什麽,反正不能閑著。


    閑著無法煉化體內的藥力,那能行嗎?


    陳夥長這都還準備在太陽落山之前,把第二鍋煮出來,讓大家連夜喝完呢。


    怎麽能辜負咱的一番苦心?


    還是不是兄弟了?


    還是不是同袍了?


    隊正?


    當隊正的不思進取,你還有理了?


    那肯定是沒理,所以理虧又的確需要煉化體內藥力的劉一勇,愣是沒吭聲,瞥了陳玄帆一眼,忍了。


    迴去練功。


    “哼!”陳玄帆梗著脖子,哼哼了一聲,狠狠的啃了一口手裏的黃精,接著找下一個受害者。


    他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看著軍卒們的身上的血條,給所有人他認為需要的家夥,嘴裏都硬塞上一勺“蜂蜜”。


    想跑?


    門都沒有。


    這營房之內,還沒有人能在速度上勝過陳玄帆。


    怕死的人,保命的絕招就是逃跑。


    別的不好說,論速度,他絕對是最快的。


    抓住了不但要被喂黃精冰糖水,還要附贈勺哥舒筋活血按摩一套。


    至於如此使用神識,會不會出現靈力透支的問題,在陳玄帆這完全不需要擔心。


    丹田內的靈種會幫他守住安全底線。


    而且陳玄帆發現,隨著神識對靈力的消耗,靈種竟然主動對他吃進肚子裏的黃精帶去的土行靈氣動手了。


    無形之中,煉化黃精的速度快了起來,甚至不需要他再去運行功法。


    這可是個意外之喜!


    陳玄帆再沒了顧忌,一邊大口啃著黃精,一邊用神識尋找著目標。


    受了傷的兄弟待遇好一點,陳玄帆是不會動手的。


    因為他們也跑不了。


    但凡是能坐起來的,都得把腿盤起來,運行功法煉化藥力。


    反正他們這些還未真正踏入修行界的低階修士,也根本不存在走火入魔的可能。


    獵妖軍的功法都是最基礎最不易出錯的。


    饕餮亂劈風刀法和饕餮食氣功更是如此。


    一群軍卒修行的功法,高深了別說上麵不舍得。就是舍得給,他們也練不來。


    修行這樣的功法,體內的氣血就算是走岔了,都出不了大事。倒黴透頂了最多吐口血,養兩天就好了。


    能出大事的心魔,現在壓根也瞧不上他們。


    安全的很。


    陳玄帆非常的體貼入微,絲毫不吝嗇於出手幫忙。


    把人扶起來,將腿盤上,然後拍拍手把邊上的鍋端過來,喂他喝一口黃精冰糖水。


    一氣嗬成。


    “隊正,我疼啊。”苟四捂著胸口,倒吸著氣,哭喪臉說道。


    “沒事兒,喝了我這湯藥,趕緊運功,很快就能好了。”陳玄帆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苟爺,要堅強!”


    “……好。”苟四含淚點頭。


    毛三同樣哭喪著臉,他腿疼。


    盤起腿來就更疼了。


    “三兒,你他娘少給我苦著臉!”陳玄帆給了他一巴掌,“你這腿都幾天還不好?喝藥運功,別偷懶!”


    迴頭看到臉皺成一團的孔萬壽,他忍不住罵道:“小壽壽,我這是黃精冰糖水,不是他娘的黃連冰糖水,你怎麽跟喝苦藥似得?之前你不是還要喝的嗎?怎麽迴事?現在有了反倒不想喝了?”


    “……夥長,我想喝。”孔萬壽帶著哭腔的答道。


    他可太想喝了。


    根本不敢說不想喝。


    因為擔心說了,會被直接灌進嘴裏,又擔心陳玄帆真就不讓他喝了。


    靈品黃精燉的湯,以他普通軍卒的身份,想要喝到這東西,再努力也得五六年以後成為老卒,才有機會獲得這樣的賞賜。


    這一天的甲字隊軍卒,充分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痛並快樂著。


    通過努力,半下午的時候,一鍋黃精冰糖水,被陳玄帆全部暴力推銷了出去。


    然後他趕在晚上之前,又煮出來一鍋,留給兄弟們晚上接著喝。


    不眠不休的努力,這才是修行者的態度!


    “那你呢隊正?”


    “我?我接著挖黃精去!”


    “……”


    親娘啊!


    了不得了!


    陳夥長他又去挖黃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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