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黃精被咬過了,那就不能存放著,得趕緊在最短的時間內吃完。


    陳玄帆一個人吃了,最多能在藥力散盡之前吸收一半多,其餘的就都給浪費了。


    幹脆煮了喝湯吧。


    大家都能分一點。


    除了給將黃精帶迴來的狗蛇貓都分了一小碗,剩下的就是昨天晚上受傷的軍卒多分點,沒受傷的少分點。


    當然,燉煮之下化入湯裏的靈力,也不過是小頭。


    大頭還是在黃精本身當中。


    那這陳玄帆就不能客氣了。


    再說了,別看一根黃精有小臂長短,可是就算把這一整根都剁成沫子,一百多個兄弟們,一人也分不到幾粒,而且還會消散更多的藥性。


    更何況,甲字隊裏的軍卒都是武道修士,氣血煉化黃精中的土行靈氣會更慢,喝煮出來的湯水剛剛好。


    等再弄來的多了,大家再分。


    此時陳玄帆的心裏,已經將可能存在的其他黃精給惦記上了。


    起鍋燒火,放一點水燒著。再把黃精洗幹淨冷水泡一會兒,然後將水和黃精一起道進鍋裏。


    真正的好食材,往往隻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


    要是用別的鍋,當然不能這麽幹。


    靈種黃精,是能放在煉丹爐裏煉化為丹藥的天地靈材。


    就像是崔家莊山穀裏的靈穀黃米,普通的鍋可沒辦法煮熟。


    可是陳玄帆的小帥鍋不同。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這口鍋能烹飪燉化天地萬物。


    不管是多麽難得的東西,難煮的玩意,隻要放進去,再將靈力灌注其中,最多一個多時辰的工夫,就能燉到能入口。


    具體會用多久,得看陳玄帆灌注鍋中的靈力多少了。


    至於爐火,倒像是成了擺設。


    因為他用的凡火,需要用靈力加持。


    若是換成修煉出的真火,便不需要再輸送靈力。


    隻是以陳玄帆現在的修為,可碰觸不到修行界的靈火。


    他連聽都沒聽說過靈火種,更不用修煉了。


    修行的火法如今還沒入境。


    連個打火機的火苗都出不來,估計短時間是沒可能修煉凝聚出靈火了。


    還是得老老實實的輸送法力來燉湯。


    他倒也覺得無妨,反正丹田之內,日夜不停旋轉的靈種,不斷的將靈力引入其中轉化為法力,很快就能將他這個境界能容納的法力蓄滿,多餘的就都用來滋養神魂。


    所以陳玄帆現在的靈台之內,陽神的凝實程度,遠不是同階修士可相比的。


    別的先不說,至少現在女鬼嬌嬌那樣的大鬼,無法對他施展任何迷魂之術了。


    再過些時候,怕是惡鬼的障眼法,對他也是無用了。


    而且陽神凝實的好處不止這些,神魂能讓人透過虛像看到內裏,說不定再過段時間,一些不怎麽高明的幻象,也會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一個多時辰後,陳夥長的黃精藥湯就燉好了。


    此時天也到了半上午。


    為了口感好一些,他還放了不少的冰糖。


    冰糖不會影響藥性,正好也用來收買一下狗兄弟它們。


    不過效果似乎不佳。


    陳玄帆從儲物袋裏把貓小花狗兄弟蛇侄子,專用的碗拿出來,給它們先滿上。


    “來,兄弟,這是你的。”


    “汪嗚!”


    狗兄弟的是個淺口的盆,陳玄帆給倒了滿了。


    “花兒,這個,你的。”


    “喵喵~”


    貓小花的則是一個高腳的碗,拳頭大小裝不了多少。它現在飯量也還小,夠用了。


    不過陳玄帆還是沒給它裝滿,而是隻倒進去小半勺。


    最後是蛇侄子的:“你的,進去吧。”


    “嘶嘶!”


    小粉燈的是一個周圍的邊高一點的圓盤子,既是飯盆也是澡盆。


    一盤兩用,可好了。


    還都挺有禮貌,誰的飯碗裝好了都會給陳玄帆個迴音。


    接下來的表現就不同了。


    狗兄弟蛋黃湊過去先聞了聞,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吧嗒吧嗒”的用舌頭卷著喝了兩口。


    喝完吐著舌頭,哈著氣,轉頭去看陳玄帆。


    “汪!嗷嗚!嗷嗚!”


    那意思是,哥呀,這湯怎麽是苦的?


    “良藥苦口,再說了,我不是放糖了嗎?”陳玄帆摸了它一把,笑道,“不想喝就等會兒再喝。”


    他還能不了解自己的狗兄弟嗎?


    隻要是好東西就肯定不會放過。


    而且它對好東西也有著十分敏銳的感覺,否則也不會費力的把這根黃精弄迴來。


    別看蛋黃長得不好看,可它卻是陳家這三隻裏麵,當之無愧的老大。


    說話絕對好使,另外兩隻都是聽他的。


    所以黃精很可能是它要帶迴來的。


    看之前三隻都累成那樣,運迴來的路途應該還不算多近。


    隻不過狗兄弟畢竟還沒開智,行事全是靠本能,所以一吃到嘴裏不好吃,就不想再吃。


    等感受到其中的靈氣,就會真香了。


    對於,隻是聞了聞碗裏的湯,就做了幾個扒拉土去埋屎的動作,便躲到一邊舔爪子的貓小花,還有隻在湯裏遊泳就是不喝的蛇侄子,陳玄帆就直接沒理會。


    狗兄弟真香之後,這兩個深諳跟著大哥有肉吃的家夥,不喝也會有樣學樣的去喝完。


    所以伺候完了它們,陳玄帆就把黃連撈出來,一邊啃一邊連湯帶過一起端上,從臨時搭建的夥房走了出來。


    到隔壁去看看在養傷的軍卒。


    “兄弟們!我給你們帶好東西來了!”


    “夥長!”看到他,毛三毯子上爬起來,單腿跳的蹦過來抱住他叫道,“夥長哎!是不是要吃野豬肉了?來給我們送肉來的?我可是從昨天晚上饞到了現在呀!聞著山裏的野豬肉的焦香味,差點忍不住進去啃兩口!”


    陳玄帆還沒說什麽,躺著不能動的苟四先急了,衝著毛三叫道:“三兒!你給我讓開!別攔著夥長給我送肉!”


    “苟爺說的是呀!三兒,別礙事,快讓開,趕緊給夥長騰地方把肉拿出來。”孔萬壽吊著一隻眼,跟著一起嚷嚷。


    “好家夥,怎麽是你們幾個?”陳玄帆這一看,才發現,這帳篷裏總共六個人,盧放張賢兩個人他進來都沒醒,應該就是被豬拱了的那倆倒黴蛋。


    苟四和孔萬壽醒了但是起不來,孔萬壽還腫著一隻眼。


    王兩腦袋上抱著布,見陳玄帆進來,對著他呲牙一笑。


    再加上瘸了的毛三,這六個遇見野豬精最先跑迴來的家夥全在這。


    “夥長,別提了,我們不是想著,得好好表現一下嘛。”毛三一摸頭,嘿嘿笑道,“結果一時大意了,就成這樣了。”


    “……毛三,你這腿,不會真瘸了吧?”陳玄帆皺眉問道,“孔萬壽,還有你的眼,沒瞎吧?”


    對於低階武道之人來說,這要是殘疾了,還是很難辦的。


    當前而言,想要治好的辦法隻有服食丹藥。


    可是這類的靈丹妙藥,恐怕還不在他們的能獲得的賞賜之內。


    “夥長,你別擔心,沒事,我沒瘸,萬壽也沒瞎。”毛三擺手道,“他是被野豬精蹬飛的石頭蹦的。一大一小兩個石頭都砸他身上,也不知道躲開。吐了口血眼也腫了,別的沒事,最多兩天就能好。”


    “我看看。”陳玄帆過去,搭手號了一下孔萬壽的脈搏。


    他自然不會瞧病,可是把靈力注入對方經脈筋骨,也能看個大概。


    的確是沒有大礙,隻是氣血有些虛弱。


    接著陳玄帆給毛三也號了脈,發現他竟然是傷的最輕的。


    “夥長,都說了毛三這家夥沒事,他就是傷了腿行動不便,隊正嫌他礙事才讓他來這待著了。”苟四哈哈一笑,對著毛三道,“三兒,快告訴告訴夥長,你是怎麽受的傷,讓夥長也聽個樂嗬。”


    “嗯?這裏麵還有典故?”陳玄帆問道,然後走過去給其餘的幾人也都看了一遍。


    “什麽典故呀!他還有臉笑人家我?他那個腿倒是被野豬精撞傷的,可惜呀,是死了的野豬精!”孔萬壽哼哧道,“一頭野豬精被兄弟們打死了,他在旁邊見了上去踢了一腳,沒想到踢到了野豬精的獠牙上!這血呀,當時就噴出來了!”


    “滾!我那是故意踢得嗎?我明明是踢得它的腦袋!”毛三罵道,“誰他娘能想到這豬妖都死了,那豬頭還能動呢?”


    “……你們他娘的都是什麽人才呀?”陳玄帆聽得哭笑不得。


    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和王兩,“那他們呢?”


    不會也是這麽可笑的原因受傷的吧?


    “哦,盧放和張賢他們兩個,是為了救下被石頭打暈的萬壽,擋住了那頭發瘋的野豬精,所以才傷的那麽重。至於王兩,是……”苟四歎了口氣,對毛三擺手,“三兒,你自己說!”


    “……”陳玄帆朝著毛三看了過去。


    很想知道這個人才又幹了些什麽。


    “我說就我說,王兩的頭是害的。”毛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不敢去看陳玄帆,嘟囔道,“我摔到的時候,棍子砸到了他的頭。”


    “……王兩,沒躲?”陳玄帆眉毛直跳,覺得這對呀。


    王兩怎麽說也是武道八品,這都躲不開?


    毛三撓了撓頭:“他要是不躲,可能就砸不到了。”


    陳玄帆明白了。


    躲了,結果直接躲到了棍子下麵。


    這下砸的實在。


    “夥長,王兩是見我棍子要落下來,所以才躲的。”毛三單腿站立,給陳玄帆比劃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說道,“我呢,就是怕他不躲,所以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換了個地方扔棍子。結果沒想到,正好就砸中了。所以你看,我們還是很有些默契的。”


    陳玄帆:“……”這種沒有用的默契,以後還是別有了。


    怪不得劉一勇把毛三趕到這來躺著,這是怕他再傷自己人呢。


    他衝著毛三招手道:“行了,你坐下吧,別把另外一條腿也給摔斷了。野豬肉等中午吃,先喝藥。”


    說著讓他們把儲物袋裏的碗取了幾個,給這些家夥一人盛了一碗冰糖黃精水。


    “夥長,這是什麽藥?”苟四接過來聞了聞,問道。其他也都接了過去。這哥幾個一心想吃肉,看到藥湯都有些不想喝。


    可這是陳夥長端來的,不喝不好。


    再說了,萬一是什麽大補之物呢?


    “問那麽多幹什麽?”陳玄帆哼了一聲,“快點喝!難道還要我叫幾個小娘子過來,給你們來上一句大郎喝藥了,助助興嗎?”


    “不敢不敢不敢!”


    “喝喝喝,這就喝!”


    “三兒!怎麽沒點眼色呢?還不快幫夥長把地上躺著的兄弟們的嘴掰開!”


    “就是,別耽誤我們夥長給大郎們喂藥!”


    “……娘的,可以呀,苟爺,小壽壽,占我便宜呢?”


    “嘿嘿,嫂嫂你放心,武鬆們絕無此意!”


    “……”我他娘就不該閑著沒事,給你們講那些個故事!


    陳玄帆十分的後悔,沒能管住嘴。


    沒事兒就喜歡瞎說。


    四舍五入一下,兩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筷子,最閑不下來的就是嘴。


    沒轍。


    估計就是修煉有成,也是這樣了。


    其實當個嘴仙也行,至少不寂寞。


    一個人也能很熱鬧。


    善良的陳夥長,還是給盧放和張賢灌了藥湯下去,然後拍拍手,剛要走。


    腿就被人抱住了。


    陳玄帆低頭。


    “夥長,藥湯還有嗎?”孔萬壽抱著他腿,昂著頭問道,“我感覺再來一碗,就能好!”


    “知道是好東西了?”


    “知道了!知道了!夥長,好嫂嫂!再賞我一碗吃吧!”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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