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太小,隻能容納一人進入。


    可這地方陳玄帆他們也不熟悉,貿然下去是很危險的。


    所以,他決定,把大老鱉釣上來。


    撒下香餌釣金鼇。


    金鼇都能釣上來,何況一個隻是有鼇龜血脈的大鱉。


    這老鱉別看個頭不小,但卻沒開智沒有修煉,隻是一頭普通的異獸。


    怎麽可能抵擋得住誘惑?


    “你要用什麽釣它?”霍山見陳玄帆掏出魚竿,就知道他要怎麽做了,於是問道。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陳玄帆說著,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來一顆補氣丹。


    接著又拿出來一條醃製的鹹魚。


    儲物袋能一定程度上保持食物的新鮮,但鮮魚這種要在水裏養活的,放進去時間長了還是不行,所以陳玄帆還是帶了一些醃製好的。


    把補氣丹塞到魚肚子裏,然後把魚串在大號的魚鉤上。


    接著,再往魚身上注入一點靈力。


    然後趁著靈氣還沒散去,將魚鉤慢慢的放進井中。


    然後一邊緩緩的拖動著魚在水中,假裝活魚遊動,一邊觀察著王八有沒有上鉤。


    鹽的味道,魚肉的味道,還有靈氣和補氣丹,四重誘惑。


    這是鱉能忍得住的嗎?


    一顆黑乎乎的頭,從水裏冒出來一半,朝著鹹魚伸了過去。


    試探了一下。


    然後迅速無比的叼了過來。


    叼住鹹魚猛地向水下沉入。


    “噗通!”


    “快!”陳玄帆手中魚竿剛往下一沉,他立刻就在同時往上反著收竿。


    “來了!”霍山拿著網早已經等著了,聽到他說快,便和衛東曹勝,將漁網往他前方張開。


    井中水深但空間卻小,大鱉在一開始被陳玄帆提起,就再沒有水可以遊動借力。


    不過片刻,就被他輕鬆提了出來。


    “咚!”


    掉在了地上的漁網裏。


    “好家夥,這還不撒嘴呢?”陳玄帆收了兩迴語感都沒收迴來,哈哈笑道,“山爺,你拉著杆子,我去給這大王八放血!”


    “好。”霍山答應道。


    這東西他們就不留下了,直接吃掉。


    小虎妖可能是有背景的,吃不得。


    它是被道人當做誘餌的,殺了它可能會引起後續的報複,被挑起仇恨爭端。


    對方的身份很可能是妖族的妖王後裔或是大將之子。


    這大龜就不同了,不過是普通異獸,被隨意放在這井中,用來糊弄陶築村人的。


    當然可以吃掉了。


    鳥獸草木等普通生靈化為妖族,修行的時間越長,妖體之內所容納的妖力不斷增加,肉身無法承受,才會一直不斷的變大。


    在妖形徹底無法承受修煉而來的妖力之前,它們就必須化形為人的模樣。


    因為人之身軀是最為接近先天道體的存在。


    但化為人形之後,戰力卻會受到限製。


    所以妖怪在對敵的時候,到了分生死的局麵,還是會化為原形。


    可是露出原形的時間不能太長,不然妖力會使得妖軀崩潰。


    反過來說,如果妖族的肉身足夠強韌,理論上它們是不需要所謂化形的。


    所以強大的妖族,經常會在化為人形的時候,也保留一部分妖體本來的特征。


    比如尾巴,耳朵等等。


    當然,完美的人形也是實力的彰顯方式。


    這就得看各妖的喜好了。


    而異獸,因為往往身上有著不凡的血脈,它們的肉身足夠強大,壽命很長。甚至有些不需要修煉功法。


    隻要一直活著就能隨著血脈中的本能,度過漫長的歲月之後,開啟神智變成大妖。


    大道至公,有得有失。


    異獸開智不易,而且體內神獸血脈太低的,壽命也相對短暫,幾乎都活不到自行開啟靈智。


    活上幾十上百年,最終還是壽終化為塵埃。


    像被陳玄帆他們釣上來的這隻鼇龜,就是這一類。


    卵生妖獸,像這樣的一窩蛋都不知道有多少個。


    它們被生下來之後,便沒有人管了。


    就算父輩有些來頭,恐怕也不會在意。


    水中妖族數量多實力弱,便是由此而來。


    果然,不被父母真心疼愛的孩子,想要成長逆襲太難了呀。


    ……


    “這便是那獨占鼇頭的鼇?”王學文是最先忘掉尷尬的舉人,聽說陳玄帆他們迴來了,便從馬車上跳下來,興衝衝的跑來看新鮮。


    隻見陳玄帆用鍋端著的,是一個四肢短粗,覆以角鱗,趾有五枚,短小而有爪的大龜。


    龜殼有鍋蓋。


    顱頂平滑有雕飾一般的紋路。齶緣平闊無齒,而覆以堅厚角鞘,前端狹窄成喙。喙尖以外鼻孔,頭側眼圓而微突,有眼瞼與瞬膜,鼓膜圓而平滑。頭頂後段覆以多角形細鱗。


    “乍一看的確有些像鱷龍的頭,尾巴也似麒麟尾。像,像。陳夥長,不知我可否取來筆墨紙硯,將這鼇龜畫下?”


    “想畫你就畫唄。”陳玄帆笑著說道,然後又善意的提醒他,“王兄你在作畫的時候,也不妨將這鱉的頭畫的更像龍一些,尾巴更像是麒麟一點。藝術創作嘛,真實為基,寫意為架,立意為高。”


    “呀!說的好!說的好!這句也當記下來!”王學文撫掌道,“陳夥長對畫畫竟也有涉獵,可是琴棋書畫禮射禦數都通的全才?”


    “呃……不是不是。”陳玄帆連連擺手。


    拒絕捧殺!


    琴,口琴算嗎?


    棋的話,四棋五子棋聽過沒?


    禦?我連駕照都沒有。


    數?數學倒是還行,小學一年級考過滿分一百。


    別跟我提毛筆字,咱兩還能做朋友。


    還有,禮,是個啥?


    不行,不能和這幫舉子多說話。


    多說多錯,容易露底兒。


    “那什麽,王兄,你快點畫。這鱉我放了血了,等會兒我過來拿去燉湯,不然可就不新鮮了。”


    陳玄帆打了個哈哈,把鱉留下,他走了。


    這天上午,就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便找個住下開始燉鱉湯。


    小帥鍋變成直徑兩米的大鍋,把鼇龜放進去加滿了水開煮。


    這玩意太補了,不那麽辦,誰喝誰睡不著。


    而且鍋小了人太多,也不夠分的。


    黃芪紅棗烏龜湯,加點瘦肉,鮮美異常。


    陳玄帆給了虎崽子一碗,吃的它頭都不抬。


    頓時覺得,自家小花的暖肚寶虎毛球穩了。


    “吃完操練一個時辰,然後早些入睡,明日進定州城,不得馬虎。”劉一勇說道。


    此時正值立夏之節,聽說每年這後似乎,定州城內都會熱鬧非凡。


    陳玄帆不禁也有些期待。


    主要是期待有黑魚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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