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九境:練氣,養神,觀想,凝罡,化虛,歸元,神煉,洞虛,大乘。


    武道九品:入道,內煉,鍛骨,湧血,觀山,望海,神門,超凡,碎空。


    這是盧仵作所給的,《修行入門之基》上所寫。


    屬於修真者自行歸納所得,也被天下修行之人所認可。


    這也和陳玄帆之前猜測的一樣。


    經過對照之後,陳玄帆可以確定,自己目前的修為是是練氣境的練氣初期,也是武道九品的第九品,入道階段。


    入道,也稱為外練之始。


    外練從練皮開始。


    陳玄帆在之前不斷的,按照功法上記載的三刀劈砍,已經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外練中的練皮階段。


    外練包括筋骨皮,指的是打熬肉身,淬煉體魄。


    隨後才是內練一口後天之氣,淬煉五髒六腑,達到氣勁外放。


    內髒肺腑唿吸之間,以後天之氣接引先天之氣,也就是靈氣入體。


    化後天為先天。


    也就是說,完成了外練和內練,才真正能被稱為修真者。


    練氣也是同樣如此,隻有到了凝練罡氣的境界之時,才能算是修行中的修士。


    否則隻能算是江湖中人,


    不過這都是修煉之人內部的劃分。


    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有修為的人都是修士。


    為什麽吃下一顆陰煞之氣的黑珍珠,就會有這樣的變化,陳玄帆心裏有些明悟。


    他感覺到的修為精進,精進的不是法力,而是武道修為。


    因為功法的原因,他即便沒有在打坐修煉,引入體內的靈氣也是在一直增加的。


    何況他每日晚間兩個時辰,晨間兩個時辰的修煉,從來沒有斷過。


    所以體內練氣的修為一直在精進。


    可是武道修煉卻停滯不前了。


    雖然一直在想辦法滿足口腹之欲,可是他這些時日所吃的,還是普通的凡俗食物。


    無論是武道還是練氣,在修行的過程中,都需要無數的資源。


    尤其是修為越高,想要突破就需要更多的天材地寶。


    靠自己去苦修,是不現實的。


    首先,壽元這一關就很難過的去。


    前期修行,武道更為容易,便是因為外練,隻需氣血充足即可。


    說的通俗一些,就是要吃好的,多吃。


    還要輔助以補藥和專門的藥浴。


    武道九品,每一品有三小關,每三品為一大關。任何一個關卡都會卡死無數的人。


    武道二品便是大宗師,傳說大宗師接引靈氣入體,化後天為先天,便是能踏破虛空白日飛升的陸地神仙。


    窮文富武,這句話在大唐也適用。


    修習武道不僅要有天賦,還要有個人機緣和無數的資源堆砌。


    有武道資質的無數普通人,可能終其一生都隻能在九品內盤桓。


    而且武之一道,在於殺伐爭鬥,養出強者之心。


    所以武道入門比練氣容易,成長卻也要更殘酷。


    也是因為這一點,窮苦的百姓家中,很少能養出武道的苗子。


    身體狀況不允許。


    長期營養不良,氣血不足,根骨都長不好。除非天賦異稟,否則何談修行武道的資質。


    不得不說,陳玄帆那幾聲娘沒白喊,張采薇把他養的很好。


    看著是不胖,但身體強健,甚至還有一身線條流暢的肌肉。


    《炎黃玄功》的絕妙之處就在於,它是練氣和武道同修,而且是互相補充,互相依存的狀態。


    所以,當陳玄帆的練氣修為提升,他的武道修為卻沒有跟上的時候,修煉來的法力不會繼續提升修行境界,而是分散到他的肉體之中,去滋養他的身體。


    以陳玄帆現在所凝練出的法力而言,這個過程無疑會十分的緩慢。


    而且靈力是針對神魂修煉的力量。煉體需要的旺盛的氣血。


    從這一點來說,靈氣滋養的作用,也就相當於一般的補品,而且數量還少。


    這麽做簡直是得不償失。


    可是不這麽做又是不行的。


    問題就出在陳玄帆的修煉速度上。


    他修行法力的速度太快了,身體若是太孱弱,就會出現肉體承受不住魂魄的存在,生魂不穩的情況。


    沒有修行到養神成功之前,魂魄離體那就是陽壽盡了。


    這輩子白來。


    所以這也是功法完善的好處。


    如果《炎黃玄功》是一門殘破的修煉功法,陳玄帆恐怕會莫名其妙就做了鬼。


    又沒有師父的指導,所以他也一直沒能察覺到這個問題的存在。


    隻是單純的以為像之前一樣,吃飽了就行了。


    直到現在。


    在小帥鍋裏煮出來的牛奶茶成了補充氣血的佳品。


    而煞氣珍珠入體,溢散開來流於肌理表皮,不斷消耗氣血錘煉皮膚。


    竟然同時達到了氣血旺盛煉體精進。


    再有引入體內的靈力歸於經脈丹田,不再融入身體。


    兩者相加之下,陳玄帆才會明顯感覺到了修為增加了一絲。


    看來以後不能隻依靠普通的食物飽腹了。


    幸好,現在意識到這個問題還不算太晚。


    而且,下麵的食材出處,這不就來了嗎。


    送上門的餓死鬼。


    ……


    在縣衙裏一問,四位巡遊都還沒迴來。


    先將要給食堂大娘的奶茶送過去之後,陳玄帆一隻手裏拎著剩下的五個,裝著小帥鍋出品的奶茶——當然裏麵隻有奶茶沒有珍珠的葫蘆,另外一隻手也拿著一個葫蘆,晃晃蕩蕩優哉遊哉的往藥王廟去。


    他準備去找盧仵作問一問餓死鬼的事兒。


    四位巡遊星和盧仵作是一夥的,找不到他們,那找盧仵作也是一樣。


    一路走一路拿起葫蘆往嘴裏倒。


    到了地方,奶茶和珍珠也全都吃完了。


    打了個飽嗝,順順氣。


    喝奶茶愣是喝出了喝酒的風範。


    進了前門一看,人來人往的還挺熱鬧。


    香火旺盛。


    也是,哪個年月都少不了求神拜佛求醫問藥的。


    藥王廟既然兩樣都占了,香火又怎麽可能會差的了。


    何況還有盧仵作這個修行之人坐鎮。


    名醫,什麽時候都不能得罪。


    所以陳玄帆把王九喝完的葫蘆搶了過來,重新裝了一葫蘆奶茶,湊了五葫蘆出來。


    算了盧仵作一份。


    重新灌裝之前還洗刷了一遍,足見他對盧仵作的敬重之心。


    繞過前殿往後走,陳玄帆進來不拜佛,到處亂看的樣子,惹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如果不是他穿著獄卒的公服,長得也是平頭正臉,正義的鐵拳就該出現在他肩膀上了。


    就是因為有前兩樣,所以出麵招唿他的,是個小書童摸樣的少年。


    “這位公子,你找人嗎?”


    “嗯,我找盧仵作。”


    “師父在後堂,我帶你過去。”


    “多謝多謝!”


    藥王廟不大,後麵卻很寬敞,走過一條石板路進了個小跨院。


    跨院裏之前跟著盧仵作見過陳玄帆的藥童,看到他過來,機靈的跑去通傳了一聲。


    很快,盧仵作就從裏屋出來,在廳堂裏和陳玄帆見了麵。


    “盧叔,多謝你的書了。沒什麽能送的,我自己熬煮了一鍋奶茶,這一葫蘆是拿來孝敬您的。”陳玄帆秉承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兩人一見麵,就先把禮物送上。


    他這麽客氣,反倒是讓盧仵作有些始料未及了,看了看他的神色,才笑著把葫蘆接過去。


    然後看向陳玄帆手裏另外的葫蘆道:“這是給巡遊他們的吧?也放我這吧,再過不久他們也該過來了。為了餓死鬼的事兒奔走了一天,肯定又渴又餓,正好喝你這奶茶充饑解渴。”


    陳玄帆一聽,盧仵作主動的提起了餓死鬼,哪能放過機會。


    趕緊問道:“朱兄早上來監牢也說了,昨日晚間,縣城之中似乎是有人見著了餓死鬼,這難道是真的?不是傳聞嗎?”


    “傳聞不傳聞的都得查,現在還沒有定論。”盧仵作將葫蘆都找地方放下,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讓陳玄帆坐下說。


    “盧叔,我看著書上說,餓死鬼雖然叫鬼,卻不是鬼,這話是怎麽講?”陳玄帆問道。


    盧仵作給他的那些書籍,都是修煉中的一些基礎介紹,對鬼物妖魔邪祟之類的都是一筆帶過,沒有詳細的描述。


    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問一問。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餓死鬼其實分為兩種。”盧仵作也是此時無事,不介意多和陳玄帆多說上兩句。


    “哪兩種?”


    “一種是地獄餓鬼道裏爬出來的餓死鬼,這種鬼雖然是鬼,卻又是有身體的,與其說是鬼,不若說是餓鬼地獄的一種生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兇殘惡毒嗜好殺生害命,沒有神智也無法受人驅使。一心隻想吃,但它們被封住了喉嚨,隻留下針鼻兒大小的縫隙,什麽都吃不下去。”


    因為想吃而吃不下去,食物到了嘴裏便如火炭一般,所以被痛苦折磨的更加瘋狂嗜血。


    隻要有餓死鬼從餓鬼道來到人間,就是一場煉獄般的災難。


    上一次現世還是百餘年前。


    它們會把生靈撕碎咬爛,然後拚命的吞噬,最後吞不下去再吐出來。


    這個過程中,淪為獵物的生靈甚至還在哀嚎。


    場麵血腥至極。


    陳玄帆聽得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哼笑道:“盧叔,咱們縣城裏就是有餓死鬼,也不是這一種,對吧?”


    要不然盧仵作哪還有閑心在這跟他打屁吹牛,早該收拾東西跑路了。


    這就是在顯擺知識淵博。


    “當然不是。因為這種餓死鬼,其實應該叫餓鬼才對,因為它們一直處在饑餓之中,而不是被活活餓死的人。”盧仵作捋著胡子眯著眼睛笑道。


    陳玄帆連忙道:“所以縣城裏就是出現餓死鬼,也是這種被活活餓死的人化作的鬼?”


    “正是。”盧仵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頭,“你在這等我一會兒。”然後起身往後麵書房去。


    沒一會兒迴來的時候,手上又拿了兩本書。


    看到這兩本書,陳玄帆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這趟來對了,又有新收獲。


    “這些是妖魔邪祟的一些記載,你有興趣也可以拿去看看。”


    盧仵作將書放在桌上說道,“餓死鬼是鬼物中較為奇特的一種,因為別的鬼都是魂魄離體而成,可它卻是人餓死後俯身在自己身上而化成。”


    所以餓死鬼是有身體的。


    陳玄帆一挑眉,“這不就是僵屍嗎?”


    “僵屍?不不不,不一樣的。僵屍意味將死未死,是生前一口先天之氣未曾吐出,魂魄離體殘魂不全。機緣巧合之下,厚土憐憫,讓其再肉身再活一次。”


    餓死鬼是人已經死了,卻渾渾噩噩不知自己死了,還惦記著吃飽飯,所以執念太深魂魄離不開身體。


    腦子裏隻剩下生前最深的念頭:吃。


    所以餓死鬼也叫餓屍鬼。


    陳玄帆咂了咂嘴,心道怪不得人們常說,死也得吃飽了再死。


    原來是怕變成餓屍鬼。


    兩人說話之間,外頭腳步聲想。


    四個巡遊竟然一前一後的迴來了。


    “怎麽迴來的比往常要早了點?”盧仵作瞧了眼天色問道。


    “哎,別提了,吃了飯歇息片刻,還要出城去。喲,玄帆也在?正好一起吃飯。”朱巡遊當先說道,“盧叔,你那醒神的藥丸給我一副,今天恐怕得累的夠嗆。”


    “我這就讓藥童去給你們備飯。”盧仵作一看幾人的臉色,也未再多言,起身往外去。


    陳玄帆好奇的問道:“怎麽要出城?餓死鬼不在縣城內?”


    “在肯定是在,不過要查他的身份,少不得出城去查。”王巡遊接話道。


    然後就是衝著外麵的藥童要茶水。


    陳玄帆立刻將葫蘆拿來,讓他們打開喝裏麵的奶茶。


    然後問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能不能說給小弟聽聽?”


    “這有何不能說?”朱巡遊嚐了一口奶茶,看陳玄帆格外的順眼。開口說起了餓死鬼的起因。


    ……


    夜深人靜之時,遠遠走過來一個喝的酣暢而晚歸的書生。


    不到三十歲身材微胖,嘴裏哼著曲子,帽子抱在懷裏,歪歪斜斜的往家走。


    “嗝~”


    晚上風有些涼了,吹到臉上,喚起了濃重的酒氣。


    他忍不住打了個酒嗝兒,神智也更加的不清醒了。


    矮小的書童勉力能撐住了他,兩人繼續往租住的房子走去。


    為了方便溫書,所以住的很是偏僻,少人打擾。


    平時這巷子裏就沒什麽人經過,晚上更是安靜。


    就在這時,書童一抬眼,就見著離著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團黑影。


    似乎是有人蹲在地上。


    又往前走了兩步,便聽到對方似乎是在啃噬著什麽東西,發出窸窣嘎吱的聲音。


    借著昏暗的月光,勉強從輪廓上能看出是個穿著灰色袍子的男人。


    瘦的皮包骨頭。


    “嘎吱,嘎吱。”


    那聲音讓小書童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大晚上的,一個男人蹲在小巷子裏啃東西……


    書生還沒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他自然也看見那黑影了。


    不過他的眼睛,因為總在晚上讀書,有些不靈光了,遠不如書童的好使,膽子又被酒氣熏的變大了不少。於是便生出了近前去看看的好奇心,一把推開了書童。


    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


    書童一把沒拽住他,也不敢去追,就心驚膽戰的看著他上去扒拉人家的肩膀,嘴裏還問道:“兄台,你這蹲在這吃,吃……嗯?”


    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書生愣在了那,發出了一個帶有疑問的“嗯”聲。


    書童轉身就想跑。


    這都把喝醉的嚇到心生疑問了,可不得是多恐怖的一張臉。


    然後他剛一轉身,就聽到連學文的聲音在說:“啊,原來是位姑娘!對不住對不住,方才小生孟浪了,這便告辭,告辭!”


    書童迴頭去看,剛轉過腦袋,就聽見身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王兄這就走嗎?不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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