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本來按時掐點的顧客來到“春香樓”門前之時,發現“春香樓”的大門緊閉。不一會兒,“春香樓”門前就簇擁了百十號本來就打算今早就來花錢享樂的人們。一個個見大門緊閉,這一個個也都是起個大早趕早過來的。本來心裏是滿懷期待的,滿腦子都是魂牽夢繞的溫柔鄉,見大門沒有開,這心中有股氣不打一處來。立馬就火冒三丈,“chua!”一下脾氣就上來了,一個個腦子便一熱,紛紛簇擁而上。牽頭的幾人更是等得有些不耐煩,就直接衝出人群。


    就直接衝到“春香樓”的大門前,對著大門扯著嗓子拚命地喊:“開門呀!開門呀!老子要玩女人!”


    “你個破妓院今天竟敢不開門?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邊說還邊使勁地敲著大門。


    “對呀,不想做生意的,那就趁早關門吧?”說著,那人還不停地用拳頭敲打著大門,甚至身旁還有幾人抄起飛腿踹在“春香樓”的大門上。雖然一番幾經波折之下這些人仍是也沒讓“春香樓”的大門為他們打開,這番操作之下也著實引起了不小的動靜,也引來越來越多的路人駐足停留。


    ……


    不少從正好經過“春香樓”的路人,恰好昨日也親眼所見了“春香樓”出現的神秘美麗女子的身手,親眼所見那個英俊男子和那些碎嘴的家夥的下場是如何的不堪入目。一個個遠遠地停下,一個個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這些無事生非被欲望衝昏頭腦的家夥。下一秒,昨晚來過“春香樓”的現在遠遠地站在路邊的那波人看到了他們心裏早已預料的那一幕,“歘”的一記巨響,隻見“春香樓”的大門被人從內向外破開的,因為這力道太過於生猛霸道,原本在“春香樓”大門前的近百十號鬧事的人被這股力道生生地一個個擊飛出十數米有餘,一個個倒下之時,均是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那場麵,真是滿地狼藉,鮮血也染紅了大半條街。


    “還好我等有先見之明!”那些昨晚來過“春香樓”的現在遠遠地站在路邊的那波人中一人說道。


    “是呀,還好我等有先見之明,不然我等也會像這些莽夫一般,落得此等下場。”


    “周兄,高明!”一人對著另一人舉起了大拇指。


    一旁有人眼尖瞥見“春香樓”的大門口處,想也沒想,就說:“別迴頭,快走!”說著,就拉著幾人真的頭也不迴地跑出去數裏地才停下,一路上都不敢停下。一路上的行人也真是納悶了,這些家夥是要幹什麽呀?這一路上無一例外引來了好多人的異樣的目光,好幾次差點撞上路上的行人。


    “這是要趕著投胎呀!”


    這幾人雖然不是出生於上京城的名門世家,但也是出生於上京城的有錢人家。要是在尋常時候,根本不是這些尋常百姓能夠說道。可是,現在可是要命的時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刻。


    “he!he!he!he!he!趙……趙陽,這是……是……是怎麽了?”


    “he!he!he!he!he!he!he!對……對……對呀,怎……怎……麽……麽了?到……到……到底怎麽了?”


    “he!he!he!he!he!he!he!he!是呀,趙……趙陽,兄弟們……都是……無條件信任你的,兄弟我……多久沒跑得這麽遠了!如果……你……你……今天……天不說出個……個大……大概,我相……相信……兄弟們……今……天天不訛你一頓好的,都……都……都說不過去!”


    “he!he!he!he!he!he!兄弟我……不開……不開玩笑!”趙陽因為一方麵拉著幾人一段,一方麵隻有他自己看到“春香樓”慘敗破門裏麵走出來的是誰,一時之間趙陽沒有喘上氣來。


    “he!he!趙陽,到底……到底什麽事情?說……說……說呀!”


    “he!等……等……等一下,趙……趙陽,他……拉著……我們……我們跑……跑,最為……耗體力,讓他……他緩一緩!”


    “也……也是!”


    “也……是!”


    ……


    過了一會,趙陽緩過勁來,看著自己的這幫兄弟,說:“我看到了昨晚出現在美麗女子身邊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的眼睛,但是我看到那女孩的眼睛時,我的整個人都是冰冷的。要不是我強行運氣。不然,我覺得我們這些人應該不會比剛才癱倒在地上的人好到哪裏去!”


    這趙陽不說還好,其他人忽的感覺自己體內有股徹骨的寒意,一個個強行運氣都被體內這股徹骨的寒意所阻斷。這一下,一個個更加脊背發涼,額頭都冒出一顆顆黃豆般大的汗珠。這也太可怕了!他們一個個修為最低的也是凝元境初期的狀態,也不至於被一個看上去十歲還沒滿的小丫頭片子一個氣場一個眼神就使得他們數個結元境的修士行氣都發生了阻礙,這是何等的實力?太難讓人置信了?除非她是千年童姥?


    白發童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傳說,都快被人遺忘的傳說。這個名字在千年之前響徹了東方大陸,可是沒有人真正見過這個“白發童姥”,因為見過白發童姥的人要不是去見閻王爺了,要不是就是被白發童姥刺瞎了雙眼。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這些人都被徹骨的寒意入侵了身體的命脈,輕者,靈根盡毀,隨即成為了一介凡夫俗子,再也沒有可能修行。重者,當場殞命駕鶴西去。自此,白發童姥的兇名在東方大陸名揚遠播開來,人人聞之色變,就連三歲的小娃晚上不睡覺,父母說童姥來抓你了,孩子就立馬乖乖睡覺,絲毫再也不敢調皮搗蛋了。可見,“白發童姥”當時的兇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就是沒有人真的見過她。後來,過了幾年,江湖上也沒有人再提起“白發童姥”這個名字,漸漸地幾乎所有人都遺忘了這個名字。


    說迴“春香樓”,從破碎的大門裏麵走出一個白發幼童,就是昨晚跟在小鞠身後的阿妍,有著一雙如貓眼般的深邃眼睛,充滿了未知的神秘。她的麵容有著成年人的那種妖媚,皮膚白皙如玉,嘴唇微微上翹,散發出一種邪魅的氣息,塗著深紫色的眼影和鮮豔的口紅,身穿一件露肩的紅色緊身裙,一對吊墜耳環在她的耳朵上搖曳生姿,而手上則戴著一個銀色的手環,實屬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娃子。


    “阿妍,下手重了!”一個動聽悅耳的聲音從阿妍身後響起。


    “重嗎?師姐,我已經足夠把握好尺度了!如果按照往常的下手力度……”阿妍迴頭看了看這個平時對自己有些嚴苛又無比關心的師姐,眼見自己師姐小鞠臉上並沒有怒意,隻是略有些擔心的神色。


    “沒事,師姐,這些人都還活著呢!”阿妍並不在意地說道。


    “不是,師姐不是擔心這個,隻是這下會引起不小的波瀾!應該會引起不小的麻煩,這些人身後的家族應該不會善了!”小鞠看向“春香樓”的大門外空地上癱倒的一眾人等。


    “師姐,你別忘了,昨晚你把那個花拳繡腿的死變態打成了狗,估計那個死變態身後家族門閥應該比這些烏合之眾的要高得多吧?”阿妍有些調笑地抬頭看著她這個可以說是禍國殃民的師姐。


    小鞠聽罷,立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把木棍二話不說就抽打在阿妍的屁股上,邊打還邊說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竟敢強嘴,看我打不死你!”


    阿妍哪是等著唄挨打的份,立馬抄起兩支小腿,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小鞠也懶得去追,本來她也不是真的生氣,對於自己的這個師妹,她和自己那個師傅都知道,對,還有她那個大師姐,這妮子的天賦是這數千年以來難得的修行本門道法的天才,萬年難遇!


    周常媚見兩姐妹在收拾“春香樓”門前的雜碎,也沒多說什麽,之前也時有發生這種事情,以前她們“春香樓”在這帝國的帝都沒有人罩著,雖說不上勢弱,但終究是腰板子不怎麽硬。倘若遇上個真的豪門氏族的關鍵人物,人家讓你給他擦鞋,都不敢說個“不”字,隻能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屁顛屁顛地給人彎腰擦鞋。剛才看著這兩姐妹,心裏知道那個人要動手了,這兩姐妹的到來就是最好的印證。但是,至於那個大人物要做什麽,周常媚這種小人物當然不會知道。對周常媚來說,她隻要當好這個工具人,有人保護她的安全,對她來說就夠了,這“春香樓”這幾年的油水讓她這個本來窮得叮當都不響的人富得流油滿地。


    小鞠看著自己那調皮而又古靈精怪的師妹阿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忽然感應到身後有人,轉頭看到是周常媚,心中暗暗有著一絲震驚。但是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問道:“周姐呀,你什麽時候來的?”


    周常媚看到小鞠轉頭的瞬間,瞥見了小鞠眼中那絲稍縱即逝的驚色,但臉上也是不動聲色,笑容可掬地說道:“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我也有這麽一個可愛的妹妹。”周常媚並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轉而引開了話題。


    “是嗎?周姐。那她人呢?”小鞠感覺到了周常媚說這句話時,透露出來一股異常的感情在。


    “死了!”周常媚低下了頭。


    “怎麽死的?”小鞠有些驚訝,但是還是有些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


    “被人糟蹋後,不堪受辱,投河自盡死的!”周常媚仍舊低著頭,說到這,好似有一滴眼淚劃過周常媚那張臃腫肥膩的臉龐,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低頭沉思著什麽。縱然大門外依然會有人膽戰心驚地從“春香樓”門前經過,但此刻對於周常媚和小鞠來說,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聲音的,隻有他們自己的心跳聲,腦海裏迴憶著此生過往的種種一切。此刻是屬於她們自己的,時間似乎也和她們簽訂了某種契約,讓她們享受著屬於她們兩個人自己的時光。


    上京城各處……


    “豈有此理,竟敢把我兒打成如此?老夫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縱然我兒有千錯萬錯,能收拾我兒的,也隻能是我!”


    “春香樓好大的膽子,欺負人欺負到我頭上了,是想關門大吉嗎?”


    “廢物,你個廢物,連一個小娃子都打不過,白學這麽多年的道法了!但這口氣你老子無論怎麽樣都得討迴來!”


    “你個殺千刀的,你替老娘一定要幫咱兒子討迴公道!”


    ……


    翌日清晨,“春香樓”門前浩浩蕩蕩又是站滿人,穿著整齊劃一的服飾,不過看得出來,是幾家上京城不小世家的人,各家拿著各家的旗子,對著大門就是一陣叫囂。


    “魔頭,快滾出來!快出來受死!”


    “妖女,還不滾出來受我手中大刀!”


    ……


    春香樓的小夥計哪見過這副陣仗,嚇得連滾帶爬地趕快跑到內堂去找周常媚了。跑到內堂時,差點就沒給周常媚跪下。


    周常媚見狀,不禁有些驚訝,“怎麽了,二麻子,怎麽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情了?”


    “周……周姐……姐!”


    “沒事,慢慢說!”周常媚見這二麻子雙腿都軟了,急忙彎腰扶起。


    二麻子顫顫巍巍地說道:“外……外……外……麵來了……來了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估……估……估計是……是……是來尋仇的!”


    周常媚麵不改色,隻是簡單的撂下一句,“怕什麽,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大驚小怪的!說出去,丟人!去,叫鞠姑娘下來!老娘先出去會會這群小癟三,敢欺負到老娘身上了,活得不耐煩啦!”


    “是!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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