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任塵周遭四色氣血急速擴散,漸漸地充斥了整個氣血團內部,越來越渾厚,心髒跳動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清晰,每一次的迴響,都似雛鳥破殼般不斷衝擊著氣血團。


    咚~~咚咚~~~


    咚~~咚咚~~~


    隨著心髒聲音地不斷傳出,氣血團開始顏色變淡,從原先的四色,開始變成三色.....兩色......鮮紅色......最後變成了一個白色殼子,像個雞蛋殼一般,突然,心髒跳動的聲音沒了,轉而傳出哢~~~哢~~~哢~~~東西破碎的聲音。


    哢~!~!~!~!~


    最後一聲傳出,任塵閉眼緩緩站起了身子,之前散出體外的氣血,開始瘋狂鑽入冒著綠光的心髒處,再次迴流進體內,當最後一縷氣血隱沒入體時,一股炙熱氣浪自他腳下衝天而起,吹得他頭上僅剩的幾縷頭發,嘩~~~嘩~~~作響。


    “給我!!!!破!!!!”任塵仰天一聲怒吼,一股底蘊十足的氣血,伴隨著熱浪瞬間衝破“蛋殼”,很快,氣浪越擴越寬,整個“殼”瞬間消失不見,底下宗族祠堂內的絕大部分靈位牌子也紛紛倒下,落在地上。


    這一刻.......


    “殼”碎了~~~~~任家眾人心裏的寄托,也碎了~~~~~


    任塵眼裏,冒著金光~~~~~眾人眼裏,冒著綠光~~~~~


    煙霧散去~~~~一個身材挺拔、肌肉輪廓線條清晰,卻渾身是血的背影,隨之映入了眾人眼中。


    “哈哈哈哈哈哈~~~~從此,我任塵老祖,也算是氣骨境高手了!!!還有誰!!!站出來,看我嘭~~~嘭~~~兩拳,抬手間,讓你俯首稱臣!!!”任塵興奮的站在祠堂門口,背對著眾人跳來跳去,雙手揮拳。


    動作越來越大,他背上的血痂開始紛紛掉落......


    隻見任塵,左腳向前一踏,右手蓄力,身體右邊向後一斜,然後,大喝一聲,對著眼前一根石柱,一拳就轟了上去。


    咣當~~~~的一聲悶響.....


    眼見這房屋快要倒塌,任塵快速翻了幾個後空翻,拉開了一段距離,正當他穩穩落地抬頭之時,才發現,這石柱凹槽之間,有著一道道烙金,瞬間,一身冷汗就冒了出來,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整個任家的建築都是這種石料,但隻有一處的石料,能夠烙金,用其裝飾......


    就在他出神之時,眼前的房屋倒塌了,透過門戶向其望去,所有的牌位也都倒塌了,最後,“任家祠堂”的牌匾落地,伴隨著他屁股處的血痂,一起發出一道,哢嚓~~~~聲。


    這一刻,風,停了~~~~任塵的心,也涼了~~~!~~~!~~~!


    隨即,他的背後就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聲音,不斷冒出......


    “任塵~~~~!!!!你行啊,你可真行啊,你敢轟祠堂。”


    “表哥,你的腚!!!好挺拔啊~~~~表弟我這就幫你好好宣傳宣傳哈。”


    “宣傳???要不是老祖下令,不讓現在入內,你看他的腚,好不好得了!~!~!~!”


    “不行,你們忍得住我忍不住了,我爹,我娘,我妹,就剩個牌位,現在連木頭都保不住了!!!我現在就要.........”這少年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家老祖瞪了一下,瞬間就啞屁,不說話了。


    “行,我現在拿你沒辦法,好得很!!!你等著,你給我等著!哼!我任狗蛋,今天,“腚”讓你在整個獸界“流芳百世”!!!!!!”


    隨即,任狗蛋從腰間掏出一枚冰晶色的雙孔玉石,然後,用其神識勾動,瞬間,任塵側著臉,光著腚的背影,突兀的就開始縮小,最後,定格留存在雙孔縫隙中間。


    任塵,我若不讓你出次大名,我獸界百事通,從此,退出情報圈,此生再不賣消息。話畢,任狗蛋看了二爺和老祖一眼,發現他倆不僅沒有阻攔他,而且還麵帶著微笑,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隨即,側身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任塵呆呆地側著身站在原地,斜著眼瞄著“口吐芬芳”的眾人。


    (麽蛋,該死啊!這雙賤腿,好死不死的站在祠堂上,還有這隻賤手,就怪你轟柱子,到時候要被弄死,就直接把你們獻祭。)


    錘了自己幾十下,任塵發現這樣光著確實有點丟臉,左顧右盼了一下,挑了一間屋子就衝了進去,隨後,破口大罵道:


    “我*,**的,怎麽全是女裙,這味道怎麽這麽熟悉?算了,泥鰍要緊。”


    任塵慌忙中隨手扯了一條裙子套上,就跑出了屋子,對著泥鰍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呀~~~流氓.....”


    “不要臉啊!!”


    “我任二狗以後絕對和大少爺拉開距離!!~~!!~~”


    “”咦,這裙子好眼熟!?”


    “你呆啊,這定是方小姐的睡裙啊!~!~!~”


    爭論聲越來越大,任塵倒是一溜煙跑了,就剩個方羽兒傻傻地愣在那,滿臉通紅,沒過多久,這些人,越說越偏,聽得她滿臉通紅,全是冒汗。


    “給錢!!~~!!任玉,快,500骨石,我就說方小姐和少爺早就在一起了,快,給錢。”


    隻見一個少女無奈地套著懷裏,拿出一個小布袋,給了說話的男子。


    忽然,又有一個小男孩怯生生地問著旁邊的小女孩。


    “喂~~~~你看大少爺,在這麽亂的時候,都能直接找到方姐姐的房間,你猜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你蠢啊!~!~白天你見過少爺去過方姐姐房間麽?”


    這個看著無比乖巧的小女孩一邊直搖著頭,一邊說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現在,能解釋這個情況的,就隻有書上說的那種場景了!!!”


    “書上?場景?什麽場景?你一口氣說完好不好啊,好煩。”


    “誒呀~~~你好笨啊,夜裏私會啊,書上都是這麽寫的,說不定,現在方姐姐已經有小寶寶了呢!!”


    這倆小東西,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人小鬼大,雖然,隻是在竊竊私語,但在場的各位,那個不是有點修為的,自然聽得明明白白,紛紛不斷摸著下巴點頭,方羽兒就站在他們旁邊,更是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她又愣神的功夫,小女孩抬頭,一臉呆萌的看著她,隨即問到:


    “姐姐~~~姐姐~~~你現在是有寶寶了對麽?!!!”


    這瞬間,嘈雜的聲音蕩然無存,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方羽兒,她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場麵,頓時,心神大亂,早已通紅的耳根,如今更是都快滴出血了。


    忽然,一道神念悄悄傳入她的耳中。


    “傻妹妹,你還愣在這幹嘛!!!先離開再說啊,人言可畏,不明白麽!~!~怎麽還傻站在這。”


    方羽兒瞬間迴神,低著頭抬眼看了看喬伊婆婆,轉身就走,但是跑到一半又到了迴來。


    “二....爺...爺爺,老祖,羽兒忽然有點事,就...先...先走了,告辭!”方羽兒慌張的對著二人抱著拳,鞠了一躬,隨即,逃也似的就對著古市方向跑了出去。


    話分兩頭,任狗蛋此刻已經跑到了一處墨香四溢的房屋,掏出雙孔玉石,放在了一個老者麵前。


    “邪墨前輩,麻煩你了,幫我繪製數萬份這個人影。”


    老者縷著長髯的手,緩緩放下,隨即伸手拿起玉石,打眼一瞧,任二狗明顯看見他身形一愣,但轉眼即逝,開口說道:


    “行,老規矩,出門拿香點一根,香滅再進來。”


    任二狗也沒廢話,雙手抱拳,鞠了一躬,轉身出門帶上,拿起香案前的一炷香,點燃插在香爐中,隨即,一屁股坐在了門外的青苔石階上,狠狠地拽著拳。


    屋內唰~~~唰~~~唰~~~,紙張飛舞的聲音快速夾雜著,忽然,一聲若有若無的驚奇聲傳了出來:


    “嗬~~~這小子......短......短幾日,身材越來越好了啊!!~~~不枉你師......莫慌,這就讓你名揚天下!!!”


    二狗聽到這發現就沒有後話了,二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也沒有太在意。


    很快,一炷香燒完,房屋打開,隻見老者用車推著一大遝畫著任塵全身像的草紙就放在了院中。


    “二狗,這迴要彩色的還是就黑白的啊!!!”


    隻見二狗抬頭看著他,一咬牙,蹦出倆字,隨即,從腰間取消錢袋丟給了老者:


    “貴的!~!~!~”


    老者接過錢袋一掂量,隨即,光芒一閃,消失在手中,然後,對著一車草紙雙手抬起,左右一揮,頓時,隻見老者身上不斷冒出漆黑的魔氣,徑直地衝刷在小車上,很神奇,明明隻有黑色在衝刷,但慢慢的二狗發現,這白色的紙張竟然開始變得色彩分明,活靈活現,就像親眼所見一般。


    老者收手,低聲對這二狗說了幾句話,轉身走進屋,關上了門。


    任二狗此刻,滿眼精光,一拍大腿。


    “對啊!!!~~~~魔果鳥馬上就會傾巢而出覓食,我隻要喂養它們,就可以讓這些畫像分散到全獸界啊!~!~!~”


    就在他推著小車出門之時,任塵此刻,也剛好一路狂奔到了泥鰍身旁。


    隻見,泥鰍本就不大的身形,現在正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緩緩的扭過頭看著任塵。


    “喲~~~稀客啊,你再來慢一點,再跑慢一點,你家一爺我,直接就得死在這了!!!”


    任塵瞬間一愣,隨即想起老祖說的話,頓時明白泥鰍之所以如今這麽吃力,可能就是因為他丟給他那滴氣血凝練成液滴吸收後的緣故。


    “咋辦!?你先說句話啊,我咋幫你。”


    “嗬~~~一爺我需要你幫,護住你自個的裙底吧,起風了!!!!”


    說著說著,泥鰍怒吼一聲,沒去管板著臉的任塵,隻見金黑色的氣血開始在破碎的軀體上不斷蔓延,直至覆蓋整個身體。


    任塵看著泥鰍隨著氣血覆蓋,頭上的角和腹下,逐漸開始冒出一對龍角和四支五爪的龍爪,無疑,皆是通體金色唯獨末梢帶著黑色。


    轟隆隆~~~哢哢~~~


    幾道閃電在泥鰍剛起身準備好之時,突兀的又劈了下來,即便換了幾個身形,這閃電就像會追蹤一般,無論跑到何處,依舊是緊跟其後。


    泥鰍雖看著狀態比之前好了一點,但任塵明白,他無非是在苦苦支撐,不願放下屬於他的那份驕傲,對任塵開口,但正當泥鰍急速對著一個方向衝過去,又快速掉頭,打著拳法時,他明白自己可能想多了。


    “任塵,給一爺我看好了,萬相拳法,唯一殺招,我現在隻能用一次,能學多少,看你自己悟性了。”


    隨即,泥鰍兩爪抓地,直立著身子,胸前的兩爪一左一右,開始在胸前結出一個手印,然後,再次分離,捏緊右爪,緩慢自胸前斜著抬起,身體後仰,之前覆蓋其身的金黑氣血也開始迴逆,想著右爪匯聚。


    眨眼間的功夫,幾道大缸般粗壯的閃電已經快到了泥鰍跟前,但任塵看他卻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站在原地,斜著身體蓄力,動作很簡單,但他明白,這一招困難之處並不是身法,因為,所有身法早就教會他了,唯一的難點和重點就是如何讓氣血迴逆,並且還能控製著向一處匯聚。


    正當任塵還在思考之時,隻聽泥鰍口中一聲氣勢磅礴的龍吟,隨即,一聲炸響咆哮而出:


    “煌煌天威,命卻由己,順勢而下,逆勢而生,血逆·一式!!!給我破!!!”


    任塵眼睛瞪得溜圓,泥鰍在吼完這一嗓子之後,一拳揮出,他的背後更是不知為何,憑空凝念出一道比他本體還大數倍的身影,動作出奇的一致,也是一拳揮出,隔著數十米轟在了奔襲而來的閃電之上。


    罡風四處擴散,大地抖動,吹得任塵裙子嘩~~~嘩~~~作響,全身深疼,也不過了多久,塌陷的大地之中,煙霧散去,此刻,泥鰍不見了,卻看見一個額頭生角,手臂附著金黑龍鱗的稚嫩少年嘴角留著鮮血,渾身傷口深可見骨,但依舊雙手撐地,想站起來。


    任塵也不敢確定,快速的靠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喊了一聲:


    “泥鰍???”


    少年沒有搭理他,隻是斜著眼,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任塵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時不時比劃幾下,發現他雖然看著稚嫩,但身形卻和自己一般差不多高,隻是稍微矮一截。


    沉默了一會兒,少年突然雙眼冒光的看著他,開口問到:


    “血逆,你學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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