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任塵神識直接飛進了太極磨盤,控製著磨盤按照他的意願,急速擴大,幾乎籠罩了整個神識空間上空,瘋狂地順時針旋轉著,刹那間,整個天空,風雲湧動,在磨盤下急速形成一個旋渦,無數的雲朵、塵土、香氣,都涇渭分明的像一縷縷青煙,被吸入磨盤之內......


    當最後一縷香氣匯入磨盤之內時,太極磨盤又快速縮小,飄迴了原來的山巔草地之上,就像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一般,黑色竹劄靜靜飄在左側,一滴白色血液懸浮於磨盤上方。


    任塵抬頭感應著這像外麵世界一般的神識空間,心裏似乎有所感悟。


    (若我能將神識修煉到極致,是否能一念一世界呢?我如今待的地方,是否也是他人的神識空間呢????)


    正當他想得出神之時,天空上空,突然飄落下一顆種子,古樸的顏色,帶著一縷淡淡的桃花香,直直地紮進了七彩迷霧之中。


    任塵等待了許久,卻沒有傳出任何不適,隨即,想到肉身那股龐大氣血還在不斷衝擊著全身各處的經絡,趕忙迴了迴神,退出了神識空間。


    此刻,七彩迷霧之中,一根嫩芽,正鑽出堅硬的殼,緩緩地向下方的泥土延伸而去........


    迴神之前,任塵還特地散出神識掃蕩了一下周身和周圍的情況,發現老板娘依舊坐在桌前,但卻抬起酒杯,小口小口的酌著,時不時打眼看看他,雖看似平靜,但他卻還是能從她眼中看出那一絲絲的戲謔。


    滿頭大汗的任塵也是臉一黑,心想(衝動了~~~衝動了~~~,應該小口小口喝的,被她籠了),隨後,沒有再多想,眉頭緊皺,瘋狂運轉道鎖,引導著這狂暴的氣血順著自己的經絡,一遍又一遍地迅速衝刷著,很快一部分被骨頭吸收,一部分被肉身和經脈吸收,但依舊還有很多沒辦法處理。


    (不行啊,這道鎖修煉的氣血雖很強勁,但這狂暴的氣血也太多了,吸不完也壓不住啊!!!難道真的隻能先突破了麽.......)


    此刻,從任塵周身飄散出的氣血越來越渾厚,似乎隻要任塵願意,立刻就能踏入氣骨鏡,但冥冥之中,他雖然感受到了自身氣血已經在煉骨境達到了頂峰,但依舊覺得還有什麽地方不夠完美,所以,隻能死死壓製著。


    就當他束手無策之時,咚~~咚咚~~~熟悉的聲音再次從他心髒處響起,一旁眼神帶著玩味的老板娘,此刻,也突然變得嚴肅,看著他氣血之中那抹幽綠逐漸擴散,心裏驚唿了一聲:(亙..古...之....心!!!小姐拚了半條命尋找到的東西,居然已經被他煉化了??!!)


    隻見,任塵心髒胸口處綠光擴散,本來還狂暴的氣血瞬間平靜了下來,快速地向齊匯聚,然後,轉化為綠色氣血開始被心髒引導擴散到體外,沒過多久,兩滴精純的綠色氣血能量就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任塵再次調理了一番,才緩緩睜開雙眼,隨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和衣服,對著兩滴氣血能量招了招手,做迴剛才的凳子,此刻,他看著手上的兩滴液體,沒去特意去感應,但卻能察覺其散發出的龐大氣血波動。


    期間,老板娘沒有去打擾他,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任塵,過了一會兒,隻見其中一滴液態朝著他腰間玉佩鑽去,但卻停留在了旁邊。


    任塵無奈地搖了搖頭,嘀咕到:


    “看來這玉佩不能裝能量這類似的東西啊,那活物肯定也不行了,可惜!!”


    隨後,對其一指,往自己眉心處一勾,就看見這綠色液滴隱沒了進去,神識空間內,太極磨盤急速擴大,幻化為一條大魚,一口將其吞下,迴歸原位..........


    做完這一切,任塵開口問道:


    “老板娘,你說這氣血能量凝聚的液體,能直接吃下去麽?”


    正在酌酒的美人頓時一口酒就噴了出去,剛還滿臉讚揚的表情,頓時就變成了一臉嫌棄。


    “噗~~~~,你家大人沒教過你麽?這還用問?”


    任塵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尷尬地撓了撓頭,勾眉搭眼地看著她,等著聽解釋。


    “聽好了~~這天地間隱伏存在的氣血,魔族人修煉的魔力,煉器師、鍛骨師修煉的神識,甚至你自身的氣血,都可以通過凝練的方式形成能量液體,而且,凝煉之後,凝煉之人可以控製它,就像你剛才那樣,雖說可以控製,但其實本身不具有意識,可以被任何人再度煉化、吸收,這樣講你聽得懂吧???”老板娘無奈地搖著頭。


    看著頻頻點頭的任塵,老板娘也是一樂。


    “說吧,現在你怎麽賠我的這一口桃花血酒呢???”一臉玩味的老板娘淡淡地說道。


    “額......emmmmmm.....好姐姐,你說吧要咋賠,給錢行麽?”任塵一臉無語地看著這什麽都要提賠償的老板娘,心想(真是鑽進錢眼子裏,我以後可萬萬不能做這樣的人,會讓人討厭的)。


    剛還笑著打趣的老板娘,突然,眼神中出現一抹憂傷,先是盯著自己搖晃的酒杯,抬起靠在另一手上的頭看他,嘟著嘴緩緩說到:


    “怎麽賠?小子,你可能賠不起啊,這可是我好姐姐,玲兒和我一起做的酒!!!你說你要怎麽陪我呢???”


    “玲兒???怎麽聽著這麽耳熟,玲.......兒?”任塵皺著眉沒有想賠償的事,反而想著這個名字。


    隨即,一臉的興奮!!!


    “姐姐,你說的玲兒,是叫雪玲麽???是叫雪玲麽????”


    老板娘剛還憂傷的神情,突然,又變得頗為高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我們家這個傻小子,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逗人開心呢!!!!這小表情轉化得真是快,好,很好!傻東西,以後叫我柳姨吧。在獸界,其他地方當姨的不敢保證,但這古市,你可以橫著走了。”


    任塵被這眼前一幕搞得有點蒙圈,閉著一隻眼,張開嘴,嗬~~~~了一聲,但身體卻很誠實,雙手抱拳,站起身鞠了一躬之後,滿臉真誠的說道:


    “叫姨都把您叫老了,叫姐姐,以後就叫柳姐姐。”


    老板娘是什麽人?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這麽久?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開口就給他拒絕了:


    “沒得商量,之前不清楚輩分,現在,你就得叫我柳姨。”


    任塵看著嘟著嘴,撇著頭的美人,剛坐迴凳子,正要開口,突然,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抓住手腕,向著門外跑去,期間,柳姨帶著他跑過一樓之時,看了看早就恢複如常的大廳,對著一眾跑堂小哥招唿了一聲:


    “以後,這小子就是我的侄子,不準收錢。”


    剛準備再說什麽卻停下了,對著較近的一個跑堂小哥屁股上就是一腳,對著他就是一聲嬌嗬:


    “你在幹嘛?你讓我侄媳站在門口幹嘛,今天你工資沒了。”


    這跑堂小哥也是一愣,因為,這數十年間,他從沒見過老板娘這幅神情,以往都是靜悄悄的,雖穿著樸素,卻有一股大家閨秀的優雅、貴氣,明顯和此刻的人不成正比。


    正站在門口的方羽兒聽到柳姨的話,也是臉頰連著耳根一紅。


    隨即,任塵就呆了,身著黑色短衣、短裙的方羽兒,正害羞地低著頭、咬著嘴角、手裏把玩著披散至腰間的一縷頭發,邊側身,邊時不時抬眼,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小聲喃喃著:


    “誰說....誰說.....人家,要.......嫁給他哦~~~~”


    柳姨看著害羞的方羽兒,又看了看已經呆了的任塵,鬆開了他的手,捂著嘴,邊笑,邊往方羽兒那邊走去。


    站到方羽兒身邊後,不斷地打量著,最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不錯,真不錯,小模樣長得真惹人喜愛,身材也這麽好喲~~~~年紀輕輕似乎還沒修煉幾年就已經煉骨九重巔峰了,天賦比我家傻小子還好,嘻嘻嘻~~~~嘻嘻嘻嘻~~~配得上,配得上....”


    方羽兒在任家時,雖然也會時不時聽到家丁、丫鬟們議論她和任塵,但每次都會假裝聽不到,臉紅著快步走開,屬實是沒想過,有人會親自在她耳邊說這些,刹那間,不僅臉頰和耳朵紅了,現在連細長白淨的脖子都紅潤了起來。


    此刻,別說任塵呆了,就連一眾跑堂小哥,重新來吃著東西的人,也全都呆了,瞬間,整個酒樓一樓內外,嘈雜之聲蕩然無存,隻剩下正咬著包子的人、正夾著菜的人、正倒著水的跑堂小哥和一隻在門邊不明所以,正對著盆狂啃的小狗狀靈獸......


    突然,酒樓外,躺著高大點的王家隨從開口說了一句話,才打破了這原本的寂靜。


    “大哥,我就說公子眼光不會錯吧~~~~你看,你快看,低頭啊,再低一點,風一吹就能.........”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酒樓內的有一個人就已經爆發了,仰頭朝天大吼了一聲:


    “不,準!!!看!!!!”


    隨即,一道神識籠罩了整個酒樓內外,咵啦~咵啦啦~~的聲響,伴隨十幾個,頭為菱形的紅色鎖鏈憑空出現,對著那隨從就射了出去。


    方羽兒再抬頭看向任塵時,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但轉瞬間,就感覺一雙溫暖的手正在自己胸口處係著什麽,再轉身時,又是空無一物,低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的一件金紋長袍,當她再抬頭時,三聲慘叫正合為一聲,不斷遠離這裏。


    發什麽了什麽呢?當然是有個人忍不住,吼了一聲,迅速神識籠罩,召出鎖鏈封口,然後,邊快速扯下自己套著的長衫,邊走向方羽兒給她披上係好,最後,衝到兩個王家隨從麵前,一人一腳,踢飛到了古市石碑外。


    看著站在麵前任塵,方羽兒還沒說話,就被一隻手牽住了自己的手,拉著走向了酒樓後院。


    “以後,不準穿這麽少了,容易生病!!”


    看著拉著自己,頭也不迴的任塵,方羽兒低著頭紅著臉笑了笑,隨即,抬頭一臉俏皮的看著他後腦勺,俏皮地說:


    “不要!!我馬上就氣骨鏡了,怎麽會生病,騙人,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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