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跟著兩人,甚至途中這兩人還去吃了個飯,我們沒看錯,真的是吃飯,就和普通人沒區別。最後一路到了彭都火車站。


    由於記下了身份證號碼,跑到站台一查,他們買了兩張出省的火車票。


    同樣的城市,我們也買了兩張,之後老何迴去收拾東西,我則守在車站,下午就發了車。


    坐在火車上,老何帶的手機屏幕一直有著兩個紅點,我之前去看過,這兩個人和我們隻相距幾個車廂。


    在火車上待了兩天多,我頂多不時的去盯著那兩人,老何則一邊查著一大口袋資料,一邊研究地圖,要去的地方是江蘇,他卻一直在查著從四川到江蘇途中的水流,這次就連最細小的支流也沒放過。


    :現在的地圖還是不準,有些小水脈沒有標出來。


    :你小子不知道,天下水脈都是通的。


    四川和江蘇距離那麽遠,他居然說要找一條相連的水路出來。


    老何告訴我,說你不懂,他們當年能衝去席灣村,現在活過來了,第一時間肯定會迴到自己原來的地方。三天之後到了江蘇省會江陵,國際化的大都市,也是曆史文化的名城。但就在我們下火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在老何那手機屏幕上,定位的紅點居然沒了。


    那是突然沒有的,我們幾乎立刻就往下車的方向跑。


    最終,站在車站門口,我和老何麵麵相覷。


    我盯著他,你說,這兩人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他讓我放心,說跑不了,他還有第二手準備。第一時間去租了一輛車,在方向盤上插了一根香,火機點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辨別的方向,看著煙子一飄就開始開。


    車子彎彎扭扭的上了路,沿途我則一直拿著羅盤看,不一會兒,我手上的羅盤有了反應,而幾乎與此同時,老何沒把穩方向盤,這車子隨之猛的一抖。


    :找到了。


    這是二環外的一條鬧市街道,車子行進非常的不方便,拐過幾個彎,我手裏放著頭發的羅盤開始劇烈的抖動,因為太過關注,我哪裏知道早就繞過了鬧市街,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往外看了一眼,這是一棟老舊輝煌的建築。


    :江陵第三博物館。


    滴滴,滴滴。手機屏幕上的紅點終於再次閃起,安靜的教堂式建築門口,這再次響起的定位聲平添了幾分詭異。


    冷清的街道,我和老何沒有說話,將東西往身上一放,隻是左右觀察了一番,就走了進去。


    時間是清晨,裏麵的人並不多,各種展品分朝代的放在展櫃中。走到第三個展廳的時候,我和老何同時停下了步子。這是個明朝的展廳,而就在一個展櫃前,那其中的一個人正靜靜的站在那裏。


    明朝的展廳,出了瓷器之外,放著一些出土的,器具,磚石,因為專業的原因,這方麵我比老何差不了多少。


    這人看的那個展櫃很大,但裏麵卻是空的。


    :於術,有些不對勁。


    老何的聲音很小,在這安靜的大廳中,不用他說,我的心也開始抖了起來,一開始進來還不覺得,但到了這裏,我指頭上連著羅盤的線一直在抖。


    但這周圍真的看起來一切正常。


    看似我們是旅遊,其實從進來開始,他手裏藏著手機,悄悄的一直在對著這些東西拍,他的臉色一開始是吃驚,到最後變成了難看。


    :這,這裏是?


    一直到那人離開了那一處,我們這才走了過去。


    此時他的聲音都有些抖。


    :於術,我最想知道的是,這間博物館的藏品,到底是什麽時候出土的。我,我想我們來對地方了,你想不想知道,這櫃子裏原本放的是什麽?


    這是個空空的大櫃子,外麵貼著一張紙條,看起來已經很多年了,上麵寫著:缺品。


    接下來讓我吃驚的是他的動作,見左右沒人,後退三步,對著這一件老舊的空展覽櫃,就那麽鞠了一個躬。


    時間到了晚上,博物館並不是沒人,之所以提前離開,是因為即使站在裏麵,身上的羅盤都非常的不對勁。這天白天,老何開始瘋狂的查資料,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他才拿著一挪準備的照片對我說。


    :不會錯,應該不會錯,這裏是江蘇。淮河流域的下遊,這間博物館裏麵裝的,就是當年那個墓裏出土的東西。淮河邊上的那個墓。


    什麽?聽了他的話,我已經不單隻是震驚了,開始猛的看他手裏的資料。


    一直等到夜色黑了下來,整個博物館的人都離開了,我們才重新進去,隻不過此時我滿腦袋都是以前聽過的事情,淮河?遺跡,出土?


    一路走去,整個大廳隻有我和老何兩個人,他告訴我,你不覺得下午那人進來之後很奇怪,那人把這裏很多個展覽櫃都看了一遍,最後才站在那個空櫃子麵前看。


    我的手指一直拉著羅盤上捆的線,亮燈的房間裏,有兩個保安走過來問我們,


    :你們是做什麽?文物廳晚上不參觀。


    我的動作比老何還快,笑著走過去用手一拉,這兩人應聲而倒,見我這一次出手的異常幹淨利落,他說我,你也慌了?


    我沒有迴答,穿過大廳到了樓梯,徑直向著二樓走去,這地方已經下了班,到處黑漆漆的一片,整個充滿著曆史韻味的二樓走廊,隻有一件房間還亮著燈,門口居然寫著館長辦公室。


    那是個穿著名貴西服的中年人坐在裏麵加班,問我們,你們是誰?


    我剛要說話,老何臉上湧起了笑容。


    :您好,我們來打聽點事情的。


    :打聽事情?


    老何笑著繼續說道:貴館在三十年前,是不是丟失過一樣東西,就在西南角的那個展櫃裏,那是不是一塊石碑?


    這館長的表情突然就變了,


    :石碑?沒有石碑呀,你怎麽知道?


    老何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在一旁站住了門口,他盯了盯這間辦公室內,悠悠的看著這個館長。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查到這個博物館始建於三十年前,而就在剛建立沒兩年,那塊石碑就不見了。


    這館長想了想,說是有這麽迴事。要不你們進門來說,說著站起來要泡茶。


    老何朝著我使了個臉色,繼續問了問裏麵。


    :那請問這位館長,我敢說你在這裏工作的時間,正好也是三十年了?


    我再也沒管,當著麵拿出了羅盤,居然就在這辦公室的門口,羅盤的指針已經開始飛速的旋轉。下一刻,老何猛的拉開一旁的側門,這門後居然站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午的那人,這人居然一直貼在這辦公室的門後麵,一隻手已經伸向了我的脖子。


    細線一拉,我手裏的羅盤一把就朝著這門口打了過去,這間辦公室的燈突然熄了下來。我胸口一痛,幾根線崩斷,我幾步追到一側的窗邊。與此同時老何則朝著裏側衝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漆黑的屋子中,我剛到窗戶邊,一隻手居然像是早就等在這裏一樣,從外側伸了進來,我手裏的羅盤陡然崩翻,下一刻,被這隻手直接拖了出去,拉到了窗外。


    懸空的感覺中,漆黑的窗外,我感覺到身子像是在被東拉西扯,身上的線不斷的崩斷。最後我想起了什麽,用右手朝著周圍猛的一揮。


    我從二樓直接摔倒了一樓,一口鮮血噴出,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剛才那隻手隻是抓在了我身上,手裏的羅盤幾乎是立刻斷成了兩半,就連身上的線,也全部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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