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魔怔啦?人都死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兒嗎?朝朝陽陽沒了。”


    “大家都很傷心,很難過啊,人死不能複生,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趙鳳霞推倒沈天嬌,騎上去,一巴掌扇過去,邊扇邊罵。


    “你怎麽能說是明遠和知畫害死的呢?你也太歹毒了吧!我的外孫外孫女死了,我也很痛心啊!看我不打醒你!”


    沈天嬌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仿佛下一秒就要見到自己的孩子們一般。


    她的牙齒都被打鬆了,疼痛極致。


    她經常覺得自己不是趙鳳霞親生的女兒,可自己又沒有證據。


    都說悲傷會使人消瘦,但這段時間以來,隻有她一個人變得形銷骨立、麵容憔悴,其他人大都麵色紅潤、精神煥發。


    此刻,沈天嬌渾身顫抖不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苦苦哀求道:


    “媽,我真的聽到了,是他們把我的朝朝陽陽扔下了樓啊!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什麽?你還敢再說一次。”趙鳳霞憤怒極了,聲音拔高。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難道你想要誣陷他們至死不成?一個是你的親妹妹,一個是你的丈夫!”一旁的父親沈燕山也氣得滿臉通紅。


    “知畫和明遠絕對做不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趙鳳霞繼續怒斥著沈天嬌。


    趙鳳霞氣得眼睛瞪得渾圓,渾身發抖,連續扇了沈天嬌好幾個巴掌,麵目猙獰得嚇人,好像要把她打死。


    被打得腦子嗡嗡嗡作響的沈天嬌,巴掌大的臉腫得老高。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就這麽被打死了,她不甘心,絕望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還沒有給孩子們報仇。。


    良久她再次抬頭,睜開眼,她看著兩個弟弟沈成平,沈成安,眼裏充滿了無助以及乞求。


    “你、你們也不相信我嗎?我從來不會撒謊,你們知道的……”沒等她說完。


    沈成平神色很不耐煩,而沈成安眼神冷漠瞟她一眼,接著靜靜坐在那裏看著。


    哥倆看著地上無助憔悴的大姐,仿佛和他們毫無關係一般。


    沈成平麵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卻是嫌惡和失望。


    “大姐,哪怕你是我們姐姐,我們也是要講道理,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朝朝陽陽就是姐夫和二姐害死的,這話不能亂說,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二姐雖然是我們遠房親戚,不是親生的姐姐,你也不能空口白牙地無憑無據誣陷她啊。”


    “我姐夫那麽正直的一個人,他隻是和二姐走近了一點,他們倆人是清白的,我們都能給他們作證的。”


    “她那麽善良溫柔,怎麽可能會做這種可怕的事,二姐是個不婚主義者,她對朝朝陽陽那是視為己出,有什麽好吃好穿都給他們買呢,我們明眼人都看在眼裏。。”


    “自從你和姐夫生下兩個孩子,她隻要一有空,就過去幫你帶孩子,讓你無後顧之憂上班。”


    “二姐是這麽好的一個人,你還要汙蔑她,汙蔑她就算了,還說她和姐夫私下搞破鞋,你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想法。”


    “朝朝陽陽他倆是意外出事的,別把什麽髒水都倒在善良的二姐——正直的姐夫身上。”


    沈成平句句都是維護沈知畫和謝明遠,卻句句話語是指責她這個親大姐。


    看著兩個弟弟冷漠無情、毫不關心的樣子,她早就見怪不怪啦,但心裏還是有點小難過。


    她那該死的丈夫和沈知畫,在那裏裝作傷心難過的鬼樣子。


    他倆麵色紅潤有光澤,一點都不像剛辦完喪事的人。


    一想到自己那對慘死的孩子,沈天嬌雙眼通紅,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裏,生怕自己昏倒。


    她想從他們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絲的傷感,可最終還是啥都沒有。


    失去孩子的那一幕在腦海中不斷閃現,兩個孩子還那麽小,就沒了命,靜靜地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白布一蓋……


    這段時間的緊張、痛苦、悔恨、絕望,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如洪水般洶湧而出。


    沈天嬌看著這些她真心對待的家人,還有那事不關己的公公婆婆,心裏不禁納悶,死的人難道不是他們的親孫子孫女嗎?


    她沒有做出對不起謝明遠的事情,這對龍鳳胎明明就是他的孩子。


    難道公公婆婆不喜歡她,連她生的孩子也不喜歡嗎?


    突然覺得自己好惡心,為什麽當初和謝明遠發生關係。


    當年下鄉當知青,被人下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就躺著的人就是謝明遠。


    “噦~”


    她竟然吐了,是惡心到吐了,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感覺,劇烈的咳著,自從那一次之後,她丈夫從未有碰過她。


    她一直以為是他有難言之隱,老是給他張羅做各種補品,現在想想,真是搞笑啊,她這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就在這一瞬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她丈夫和沈知畫早就有一腿了。


    要不然沈知畫怎麽一直沒結婚呢,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不碰自己的妻子,原來是外麵有人了。


    她來跟他們求助,讓他們幫幫自己,真是來錯了,真不該抱著幻想,這不,打臉,心碎了一地。


    搞不好,沈知畫和謝明遠在一起的事,這兩家人,早就知道了,隻有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裏。


    沈知畫今年二十五,還是那副嬌嬌弱弱的模樣。


    她垂眸,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起,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決不能露出一點馬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得意。


    “大姐,朝朝陽陽突然就走了,我也特別傷心啊,他們可是我的外甥,我怎麽可能害死他們呢。”她捂著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抽抽搭搭地繼續說。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這個事情,但你也不能冤枉我和姐夫呀。”


    謝明遠的臉色沉了下來。


    “天嬌,我和知畫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兩個孩子突然沒了,我這個當爸爸的也非常痛心啊。”


    他走到沈知畫旁邊,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你就別鬧了行不行,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要幾個孩子,等過段時間,我們調整好心情,再要幾個。”


    見沈天嬌不出聲,呆愣傻了一般看著大家 。


    她這個正牌妻子還在這裏,那狗丈夫卻光明正大去哄別的女人。


    真是諷刺啊。


    趙鳳霞看她這樣子,氣得抄起雞毛撣子抽打在沈天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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