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森得知從天鵝城擄來之民,就快到了。該如何安置呢?他竟準備把他們安置到鐵血1號機甲裏。無眼問為何這麽草率就讓這些新來民眾進入重器當中。


    “無妨,有女權兵團節製管理他們沒什麽擔心的。你說咱們這相比天鵝城是不是太顯荒涼,聽大鵝講,曆史上第一批以工作而誘來的南方之民一下火車,到了海勃灣想看海,跳上站台,卻發現跳進了沙窩裏,心裏那是倍兒涼倍兒涼的,人到一個新地方總期待比舊地方好,尤其第一印象記憶猶生,這世俗之願我滿足他們。咱這機甲變幻可玩,又可借其能量行點虛擬造物之事,不信這幻化的樂趣就比不上那天鵝城實物建設的繁盛。這些民眾既選擇跟隨仙兵來看天景,我可不想再對他們千錘百煉,種種考驗,磨練辛苦了,有什麽現成的好東西就拿出來讓他們好好享受吧!這機甲現置於湖中央,可浮可潛,東可望朝陽出山,西可凝夕陽吞漠,這湖景房怎麽也該是六星級以上吧,我這王德他們服不服?”彼得森講完,此時的a1報警器又發出笑聲了,逗得無眼也笑了起來,這才止住了報警聲。


    無眼又道:“大王您曾告戒,我們將是最孤獨者,聚攏這些無用的民眾好吃好喝,不是徒增負擔嗎?”顯然無眼在故意套話,因為他知其夢境知其意,但從夢中說出來,才能顯化現實的力量。


    彼得森定了下,聽了陣原子鍾的節奏,終於明說了:“秩序者有言,新的秩序建立在舊秩序的廢土上,才叫新秩序。可一個廢字意味著包含多少血淚呢?舊秩序不是沒有價值了,作為廢土之基而墊底,壓其糟粕而出堅,有些挖出來還可被稱頌為傳統美德呢!所以呢,舊秩序也要留下一些念想不是嗎?這些人是念想的心源,我把他們帶過來,因為我們雖將孤獨可不是求孤單訝,再說孤獨也是一時的假孤獨,我將追蹤風邊,不再以他的臣屬身份去追蹤他,就是一個破解孤獨的方式。再說若用鐵血機甲對抗天鵝城四大神獸,把這來自天鵝城的民眾置於機甲中也自有好處。


    無眼,您常把我當作當年的彼得森看待而忠心耿耿,可我有時還是時常把自己當作無心…”


    “那些固執不離城的人該怎麽處理呢,現在就去放把火燒了嗎?”無眼詢起軍令來。


    “不,不,不,我需要他們花點時間更堅韌地抵抗,豐盛那舊世界的沃土。用本王的暴政激起他們的反抗的意誌正當時,用他們的心碎澆灌這片故土,為我們即將的遠航築底…至於約舍那群孩子們,這片血洗後純淨的故土就留給他們,讓他們的童心在向往天空之鏡的神話中成長起來,或有一天我們會返航,還有兒孫幫養老,不是件美事嗎?還有,東蒙尋到了,就帶來吧,聽說他那雙瞎眼流了很多淚,帶去金沙灣先晾一晾,至於你說的,不久前偵測到比爾的氣息,羅砌不在我也不知該怎麽處理他,但直覺是我是喜歡他的。”


    無眼聽命,便去找東蒙去了。而比爾,拿到老六帶來的東蒙雙眼之靈,強令花瓶夫婦認真烹飪後而食之。突然有眼觀六路之感,其能力遠超東蒙原先那肉眼所能,不但觀還能聽,就偶然聽到彼得森說的:“但直覺是我是喜歡他的”這句話了。這句話像是詛咒,被喜歡者必千錘百練,“奪我民歡,喜歡你媽個蛋!“比爾氣唿唿的,努力用天眼尋找金剛,可還是沒有金剛聯絡的消息。


    為何無心要對頑固分子下如此狠心的決定呢?就像人的選擇,對的錯的,很多行為模式多是被迫的。能將就且將就,這努力將求亦能激發善惡之智的非同尋常的掙紮,在新舊秩序大框架中的細節裏盡顯慧能。除非將就到不能將就時,人和社會才迫於改變,改變就是為圖個好日子,子孫後代的好日子。彼得森在追蹤風邊的過程,在可能摧毀舊神的秩序過程中也要給舊神一些甜頭。包括痛苦與死亡鬥爭而得的一些慧能甜頭,舊神的安慰之所在遠離地球之外還在運行著,它們還在靜靜地觀察著來偏遠地球的反神範的輻射現象。


    但舊秩序的問題是擺在那的,隻是個時間問題,中央帝國就曾有預案準備局,情報係統跨越多個維度,覆蓋社會細枝末節的苗頭,才不致於混亂而痛,摸著石頭過河,也可能不小心就栽淹了,而改變的衝鋒陷陣也不是莽,提前有鋒才能陷敵陣。中央帝國不停從外圍世界貢吸很極端化的東西,如純白純黑的動物,純血統的人種,純高尚的人,極端自私的感化院中的學員等等,及允許星光下的流浪者聚而起了叛心,這也是為服務於預案係統。因為如果新秩序建立後過於美好大同,大家隻想共情修德適應這天堂般的環境,就自然形成一桎梏。子子孫孫入牢般,一味強調適應環境主旋律,可能又會掉入迷陣,比如過去封建社會也好啊,周禮孔德很多人覺得活得很好。後來的資本金錢名利驅動本來比封建世襲貴族三六九等好多了,人人都可看似平等地去爭取。可適應環境的不一定就是真,隻是相對的真。在這個環境中可能很好,但萬一這個環境被另一種環境摧毀了呢?比如中央帝國清末那種環境,突然被西方社會環境摧毀,那些學八股考狀員的,曾經的真被認為浪費精力,為何不學數理化這個真呢?而數理化,技術等曾被認為是匠學,底層工匠所學,不是什麽高大上的真學。想一想過去封建環境引導,多少異者之智和眾力皆陷,所以突然落後西方了,中央帝國是有經驗教訓的。關鍵環境太複雜後,而很多知識或腦子有限的難以應付。而那時多數底層人就是這樣越來越難應付複雜社會,而越來越被困,靠勞動光榮無法突破各類陷阱。就連高智商,高水平人也常遇高級陷阱。所以呢,社會知足常樂其實是種安全手段,知足本不該是奮發競上社會該鼓勵的,但卻變成美德了,帝國意識到這點才建立強大預案體係,主責就是不斷改造創新環境。就像過去核武器模擬試驗式的,經常調用大量算力來計算這社會未來發展與生存問題深入細枝末節。所以中央帝國才不斷從外界獵取那些不適應環境者,特點突兀者,甚反骨惡徒成為星光之流,同時控製他們的影響力,輸入這個計算係統。因為帝國的大善人太多了,不是不能擔起此責,而是實在是眼前享樂和行善的要事太多,抽不出空作為!甚可懷疑那些潛入烏海湖城的所謂隱秘的五星級公民,可能就是些擔此秘密任務的間諜和實驗專家。掛出個方案,既便不適合帝國,自然還有其它可適合有動力的人需要。順其被迫,天地被迫後自然會出溢口來。當初外圍世界就是這樣逐步被迫接受了帝國的一些預案,他們以為這些就是帝國的優良之策,殊不知僅是帝國試驗的一個分支報告。而後帝國整體似乎神秘地消隱了,而這預案係統和報告也都不知所終。對神靈來說都是一個謎。


    後來彼得森來到金沙灣看望可憐的東蒙,“他眼淚早就幹了,不過手心卻不停出汗。”無眼稟道。


    彼得森言:“這就對了,還有件事,我們拐帶天鵝城民眾時,有些太順利了,如果酒仙不樂意,他完全有能力阻擋,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憑空消失,更不相信涉及他老巢的事他會袖手旁觀,看似讚同本王之舉,可又生忐忑之心,來,先看看我可憐的東蒙,究竟發生了腎麽事。…”然後一陣風起,粗沙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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