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皮戰士為應對這泉湧而上的眾生之幻,一時顧不上彼得山,對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一律砍殺,不知不覺竟把他們圍戳到以彼得山為中心的圓半徑內,因為彼得山雪白的雪膚,哈奇潔白的羽毛,是這裏看過去唯一顯得不太兇惡的生物,眾人紛紛向此處退避。因人手不夠,血皮戰士疲於圍網不漏,也沒有多少富餘戰力來擠壓他們,又接到了無心發出的暫停殺戮的新編程序指令,一時竟對峙起來。而當初羈留並看守彼得的為數不多的血皮戰士則也深陷在這圓點f附近的內環中,一麵要盯著彼得山麵又要麵對幻眾隊伍對其的衝擊,成了彼得山的一個保護層。這讓無心感到一種兩難,首先無心擔心這裏的混亂引起的不平衡導致碑倒牆塌,他的征服必須是有序的,才能獲取這幻海世界的王土加冕稱王。這被圍之眾千奇百怪各不相同,收服他們臣服於己肯定會很困難,若把被圍住的眾人從外圈一層層斬滅為灰的話,這恐懼會快速傳遞擠壓到中心,而可能使中心處看守彼得山的血皮戰士的防線崩潰,使得彼得山在混亂中獲得自由逃生的機會,那不可控的未來變數又將成倍增加,況且它夢寐以求想得到的人皮呢。於是它請來了雙牆的守護者念詩王邢天來商議,邢天曾是鐵血機甲的大隊長,自從衝擊波災難後,邢天又成了孤家寡人,帶著僅有的三位幸存鐵血機甲,又和無心發生了遭遇戰,三位戰士被俘,自己勉強逃脫。但無心在和眾外星靈體陪白血日夜嘮嗑的日子裏,心思也發生了些變化。它刻意放了邢天一馬,並仔細研讀了鐵血機甲所存的資料,並未把它們毀之一旦。吸取了這些機甲血糊大腦的一些靈氣為我所用後,無心的感情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些機甲的領導是邢天,靈氣自帶對其尊敬之心。於是無心千萬百計又去找到邢天,用它盜取的鐵血機甲的那些氣質迷惑了邢天,並拜邢天為師。認為若要做人,有人為師才更像那麽迴事,和它熟悉的與風邊的主仆關係大不相同,再說這幻海中被滯留遺棄在此的曆史上的眾妖怪眾神靈邢天一定比己更有所了解,是再好不過的軍師了。


    此時被緊盯的彼得山,閉起眼像唐僧那樣念起了經:


    “…就這樣我們被遺落在荒野裏…,”


    之後他的幻念竟在附近製造了一個範圍不算小的荒石野穀,露出雪皮後的彼得山和這幻海前緣看來不小,竟懂得了如何熟悉地控製它。


    “這堆亂石下,像張著渴望的嘴巴,它伸著雙手,我就踐踏在它的頭上…亂石之上,雪花飄飛,落石為斑,難以解渴…”彼得山繼續念下去。這時那些血皮感到了口幹舌燥,疲勞無力。


    “沒有水,就沒有淚,也沒有血,更沒有乳汁。流水情意穿越在這蒼茫痕跡裏,道路的交織打破它沉寂的麵孔…曠野茫茫何去何從?風蝕聲聲,何唱何哀?


    惡神猖獗,災心遍地,風的精靈請帶我迴家。”


    彼得山說完,幻化出一條條的聖光之道的景象通向自己,雪皮閃耀著聖光,宛如巍巍雪山,融水灑愛,解眾人之渴。


    那些看管他的血皮戰士皮膚上所植的外星靈體,聽到,“帶我們迴家“一語,長久飄泊的他們紛紛開始燥動。讓血皮戰士奇癢無比,竟自個開始抓癢把靈體解放了出來。而彼得山掏出了那把荷電的電磁匕首,上麵竟映射出“吳運鐸“幾個中央帝國個漢字,便自力更生地輕鬆地就把束縛他的枷鎖給割開,見此,血皮精兵們感到被莫名地嘲弄。接著又見羅砌領著幾個血皮戰士和殺死比爾也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原來羅砌初來幻海就碰到了一些曾被他殺死的小資產階級敵對方的血皮戰士,他們相見如故情深意切,結為團夥,按彼得山的吩咐去找殺死比爾的茬把他帶上來,順便靠羅砌與博士間的業力紐帶去跟蹤他們。彼得山無望後放棄了第一種方法,采用第二種方法,讓羅砌博士他們盡可能攪起微境中的幻塵記憶,讓那些經驗粉末被己方的神思照亮,從而一路上無論敵人還是己方那些被粉碎而不可再生的靈體碎片可以收集到哈奇從大鵝戒指裏發現的一個漏鬥裏。用於製造飛行器的材料。彼得山逐漸意識到自己不該去奪取無冥之碑上的相變材料。在無眼因第一次輻射太強迴去補充色身服之際,彼得山便找到頭角怪提拔他當了隊長並作了一番事前安排。


    一直以來彼得山也麵臨兩難,是深入幻海攪起混亂破壞牆壁直麵光海暗神,還是丟掉犧牲者遠走高飛自由自在,在遠方去尋得樂土。因為自己不能遺忘自己,且已覺察眾生均陷半死之境,若要重生必要自我的完整與認知,所以兩件矛盾的事都要去做。但這樣危險也是巨大的,亙古以來,眾生都選擇辟邪趨吉,把無窮的罪業不斷封鎖到近乎完全遺忘的世界裏,然而一旦墮怠疏漏,開了邪口,因為無限的渦旋尾跡,這宇宙最神聖最德高最強大的神靈也會麵對無窮無盡的冤親債主的排隊騷擾,安慰它們意味著自己會停止前進並黴運連連。


    羅砌和殺死比爾一路打打殺殺,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並把好奇的詩人引帶到了這幻海平麵。見彼得山和那蠢鳥被羈,便帶著手下血皮人和殺死比爾,把看押彼得山的血皮人一頓暴打,一邊罵:“一群逆子,想當年,若不是老子在萬達剝皮廣場剝下了你們的皮,讓你們也學會了互剝之技,哪能來這麽多你們這樣的血勇。誰才是你們的爺還不明白?看看我領的這些終走正路的你們曾經的血皮兄弟,他們死過才懂更多,你們的覺悟低得不覺羞恥?我聽人說風邊那人是資產階級自由派隻顧自己,壞得狠,無心更是條走狗。你們不是機器人,不必被程序控製,老子一手拿良知,一手握恐怖,你們看著辦,還治服不了你們?“羅砌惡相橫麵,彼得山冰雪巍峨,這些血皮則身癢力疲,思想混亂了,感覺迷亂之際,羅砌拿出火鉗往他們身上打烙印。那是一首首死比爾寫的十四行詩句。終於在火鉗印出的慘叫聲構成的曲譜中收服了這些血皮人,他們的哀嚎聲調各不相同,跌宕起伏宛如樂曲,無心所貫輸的程式化統一教育毀於一旦。


    獲得自由的彼得山,下令羅砌去整飭周圍的人,宣令王威,準備和無心決戰。羅砌提出要求,要拔哈奇一根羽毛當令箭。允了,但哈奇最得意的一根美毛被拔去,它以前再怎麽心煩想拔毛都不去動它,“如果我有初戀,這根毛就是送給她的,選根別的吧!”


    羅砌笑嘻嘻道:“傻鳥,原來你還是個愣青啊,接過吻嗎?”


    “我和主人彼得山一樣,沒接過吻,但沒殺過豬難道就沒見過豬跑嗎?關鍵在於想象力,閱盡人間風月後,我倆早已是情場高手。”哈奇歪開腦袋吹開了牛:“隻是我們的初吻都如此珍貴,才決心留給終戀者,不是說大話,就在前不久,酒仙的藍鸚妹子看上我了,也給我跳了婀娜鳥舞,唱了鳥歌,其詩才比你印在血皮人身上的你朋友的那些爛詩高得不知道到哪裏去鳥,愛鳥暗示相約到愛牆訂終生,如今大王領我來此正是為辦這要事。其它的事都是騙你們玩呢。”


    沒等牛吹完,羅砌手快就把那根毛拔走了,那毛在幻海之中,光彩無比,好像平凡的暗光也能被衍射出炫麗之形彩。這倒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眾人在這羽毛令箭的召告下,紛紛願為此一戰。反正也逃脫不出包圍圈,有一個統一的指揮中心對大家都有好處。


    外圍無心在等邢天的到來,一邊遠遠望到殺死比爾佩帶的,火焰地獄越獄者血無皮之鬼生逍遙削焰劍的反光,及哈奇那閃光的羽毛令箭。光羽如此美麗刺眼,想到了它曾在風邊那把玩過的那隻藍色月侖鸚鵡,當時隻覺這小鳥當寵物可能大材小用,於是反複折騰測試它的飛行和平衡技巧。


    “我有些害怕那根鳥毛,該死的,我失去了一些機器人的美德,告訴師傅邢天,多領人些怪力亂神的朋友都過來,如有意外,至少可能有攪稀泥的和事佬,讓彼此都有台階下。“說完,無心繼續觀察,等待。


    俗話講大考之時,渣之將掛,其言也霸;霸之將考,其言也婊。蜥蜴人對學習這個宇宙思想向來以學渣的態度,能及格可生存於此繼續像個壞學生可隨時拖後腿搗亂嬉玩即可。但自從無心閱讀了鐵血機甲的帝國資料,曾作為蜥蜴人艦隊首領本該的冷血果決霸氣卻變化了很多,自我意識形態之外知識的學習容易讓人失去決戰力,知識固然是武器,可萬一這整套知識隻是意識幻想出的一套倫理呢?蜥蜴人在深靈界作戰時遇到危機曾稟承鄙視否定一切他者所宣的思想規則而形成一保護罩,這樣它既不能傷害對方而對方亦不能傷害它,而被彈出排擠出戰場,被彈到何處則是隨機的。這帶來另一層危險,它必須選定一處認幻為真才能參於進冒險的爭逐獲利。因為蜥蜴人斷絕神性的進化無法創造自己的思想神域,隻能在他者思想神域內生存獲利,彈出機製雖可一時避免蜥蜴人靈魂核心遭毀滅性打擊,但終要選擇一處來認幻為真,對蜥蜴人來說也是種不確定性風險。無心認真閱讀機甲資料,顯然是它不再因彈出機製而傲強無所顧忌,它開始更認可這裏的規則並願長期探索下去,或許是它是機器人其新生的靈魂氣場和蜥蜴人王族並不相同,也就可違背程序並不完全站在蜥蜴人王族靈魂立場上來決定,而無心由風邊所指定,這兩者和蜥蜴人王族的關係真是令人生疑了。


    話轉迴,在圈內,老規矩彼得山決定先檢視一下這些各自組隊開始變得有序的隊伍。首先見識了殺死比爾那把利劍,問道:“聽說你和羅砌一路打打殺殺,怎麽最終也沒砍到他一劍?這兵器名字聽來夠唬人,實乃不堪?”


    殺死比爾不服解釋道:“隻是每次到關鍵時,他就和我鬥詩,因為戲劇職業出生,念詩時喜歡手舞足蹈,我的每根手指的動作都帶有韻律,實在是騰不出手來顧不上,就忘了拔劍而錯失機會。”彼得山很是納悶羅砌會鬥詩?原來自從邢天強逼羅砌鬥詩以來,他就開始苦練該技巧,他認為一切隻要是有利於戰鬥的本領都要去苦練,這叫覺悟高,無產階級除了工作技能還能有什麽其它資本呢?


    彼得山納悶過後,又言:“我聽過博士講過的對羅砌的一些介紹,他曾是羅砌的領導,聽說你們也見過麵。我覺得呢,到時羅砌也真該恰到好處地挨上一刀,博士也該恰到好處地心有所困動。不知你這刀劍是否可堪此用,到時戰場上可先測試檢驗下。”


    “這話我可以轉告朋友羅砌嗎?“比爾迴道。


    “當然可以,他知不知道不重要,總之要挨一刀。”彼得山談完,又轉向另外的隊伍。一支來自所謂幻穀中土人民國的地富反右壞軍團分隊立列。


    “你們有什麽戰鬥本領?”彼得山問。


    “舉白旗。“軍團人迴答。


    彼得山覺得好生奇怪,再進一步檢視更覺如此。並又問:“用我的智能光雲仔細看了你們,不乏大量優秀分子,知理守節的知識分子,紳士文明的自由派雅士,勤勞攢地的農莊主,聰慧的資產創業增殖管理專家,大善人,還有各行各業敢做敢為敢拚敢打的市井小霸王,簡直都是民族的精華社會的精英基因庫中的良品,為何遭遇到如此慘敗,受盡壓迫和淩虐,毫無還手之力?”


    隊伍中有人迴答:“王者,你有所不知,我們的苦逼,隻因我們的優秀妨礙了大眾的尊嚴。人民國要讓婦女,窮人和乞丐也能找迴千年來都未曾有過的尊嚴與自信,讓他們掃盲認會了幾個字,就以為是國家的主人翁,但提升平凡大眾獲得足以自傲的能力如此困難。隻有像我們這樣曾高高在上的階層被踩踏在腳下,他們才相信真的解放了,自己真得被提升了,雖然他們一時變得更為貧窮無知。”


    “哦,這豈不掩而盜鈴?你們就沒法反抗了嗎?”彼得山還是疑惑。


    那人繼續解釋道:“以前你可以打倒一個皇帝,或陶片放逐一位賢者,那隻是局部優秀壓力的解放,看,那個人是可被打倒的。優秀的人本可以很容易就翻盤野蠻再生,重新作威作福可再積財積力盤剝他者,可你總要站在大地上生存對吧?國家拿走了土地空間所有權,這是強製公平的基礎,哎,一切貪富橫權都要變乖。


    整個精英階層都可被抹去光環,這些本平凡認命守序的底層大眾才開始真正自信,自尊心得以全麵翻身。舊有的匡匡都可被砸毀,一種新的平等之念深入社會,這個社會不再需要貴族和賢者的高冷範,想要出頭獲榮光就去為人民幹事業啊,文盲當隊長,農民當主~席,有誰不可能有誰敢擺架子。經過這番深入社會細微毛孔的運動洗禮,社會矯枉過正後獲得了新生的動力。那就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之念力。我們隻是社會進化中一個時代的犧牲,誰怪我們這批些優秀者運氣不好,生遭背時呢,還個個都太聰明而缺乏愚忠和團結從而失去了力量。就像是突起的毛刺,為了顯得大家都整整齊齊差距不大整體和諧的共識。削掉我們比抬升剩餘部分跟我們一樣齊要容易得多。最高權利當歸凡眾人民,上帝說要有光,經人民代表大會常委會批準就有了光。能力與優秀要與凡眾共進退這是一種美德,所以遇到爭奪誰更優秀更有能耐的戰爭之事,我們就舉白旗因為終究是打不過,勝利一時作威一時也不過為將後徒增業障唉。這是我們曾經經曆教訓後達成的共識。再也不敢冒尖了。”


    “你們是夠優秀,說得竟讓我啞口難駁。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要你們有何用呢?“彼得山問道。


    “可給敵人帶來盲目的自信,以為滅掉對方精英就萬事大吉,而輕視平凡大眾的力量。”


    “好!“彼得山命羅砌把他們先編入敢死隊。


    彼得山談完,又視察了架駛龍頭船的圍巾人部隊,並說:“獨眼奧丁曾是我在這裏的朋友,今天是星期三,就在上一個星期三我和奧丁還倒吊於生命之樹享受風木之樂的悠閑。而你們看,遠處渡鴉驚飛,這周的今日已不同以往。朋友的子民們,我要告訴你們,那裏遠處,每個血皮人都曾是一群小資產階級的保護者,他們知道財富藏在哪裏,與其把你們的戰船裝滿沉重的金銀,不如裝滿這些人質。本王從不鼓勵殺戮與滅絕,那隻不過為追求和保護個人私欲快活遇到了伴腳石,或泄一時之憤慨怒氣不得而為之。等你們有錢了,快活了,安逸了,文雅了,個個將是聖母。你們強大富有了,別人就會遷就你們,同樣也願遷就別人,但現在來自苦寒之地可憐的你們,還未有此資享受這聖情,遠處的血皮人肌膚上剛才已經塗滿了你們族人的血,把你們當作會帶來混亂的搗蛋的野蠻人,一心想要斬盡為快。血鷹邢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在這裏,一些損著別人的牙眼,卻反對報複,主張寬容的神,萬勿和它接近。現在我是你們唯一的王,奧丁都算不上什麽,我的命令就是,擋我們出路者,遇人斬人,遇神殺神,直到我的止令。“


    彼得山講完,很快被野蠻歡唿聲包圍,那聲震波如次聲波震彈一樣拋向外圍四周,激起幻海起伏,無心在營地亦感到大地顫抖心膽俱裂。希望師傅邢天帶著眾神能盡快趕來。


    之後又接見了來自亞特蘭蒂斯六月花號的船員,這船人是來自泥低欄的音歌嵐王國清教徒逃亡者。在一次革命中曾砍掉了國王的頭,結束了依你傻白女王以來王宮和社會上的文藝浮華享樂之風,把殺死比爾戲劇這靡靡之音也打入冷宮。但在後來的複辟戰爭中又失敗了,有些混入的人帶著他們的三角眼和尺規,跟隨一起逃到了反叛者新思想的包庇策源地泥低欄共和國躲藏。


    在和他們交流了一下《理想國》的讀書心得後,彼得山便把他們交給了殺死比爾來統領。又把郭亮村的壯士編入了工程隊。還有其它眾多隊伍都大致一一做了安排。彼得山把所有人都看望一遍是有原因的,這是關鍵戰術技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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