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盧峰,聽到盧俊成這麽說後。


    恨不得狠狠地將其痛打一頓!


    竟然為了區區三千兩白銀,就做出此等讓人容易誤會之事來!


    他身為堂堂伯爵,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可惜此時的盧俊成正在審訊之中,他也不好過多幹涉,隻好強壓下心頭的憤怒。


    收起了將兒子痛揍一頓的心思。


    陳尚遠看著盧俊成這副唯唯諾諾,心驚膽戰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絕對是被陷害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盧峰,你每個月還是多給你兒子開些例錢吧!省得這小子被有些人給利用了!”


    陳尚遠這話一說出口,就意味著此事已經定性了。


    兇手絕對不是盧俊成。


    可世家大族的官員們卻不幹了!


    “陛下!您怎麽能如此偏袒陳慶呢?誠意伯乃是陳慶手下的人,說不定此事就是陳慶自己做出來的,賊喊捉賊呢!”


    “不錯,要說唯一有理由對趙正南動手的人,或許就是陳慶了!他肯定希望直接把趙正南給殺了,抑或者是逼迫趙正南寫下詔書,慫恿原先趙國地區的老百姓們發生叛亂,這樣一來,他就有了立功的機會!”


    “還請陛下查明此事!盧俊成乃是此次綁架案的唯一嫌犯,如果不用刑的話,這小子肯定不會老實交代的!”


    聽到眾人的話語,盧俊成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慘白。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紈絝子弟罷了,怎麽又涉及用刑了呢?


    “陛下!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句句屬實!您要是不相信的,可以去問我手機下的那些幫閑,正是他們幫我弄到的那些修建地牢的器具。”


    跪在地上的盧俊成瘋狂地磕著頭,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剖出來讓陳尚遠看看,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看到這一幕的陳尚遠,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當然知道盧俊成肯定是一個被人推出來頂缸的家夥。


    而且,還是故意找了一個與陳慶頗為親近的人。


    其目的,就是往陳慶身上潑髒水。


    盧峰的雙眼此時變得通紅。


    雖然他知道自家兒子乃是一個廢物,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盧俊成絕對不會是幕後真兇。


    而且,他知道的也已經全部交代出來了。


    為什麽要對自己寶貝兒子用刑呢?


    “許平!我看你們世家大族這些官員們真是吃飽了撐的!我兒子明明交代得已經非常清楚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在幕後推動的此事!”


    “要說嫌疑最大的人,我反倒覺得是你們世家大族!太子殿下對趙正南出手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他在當初的接風宴上,可是親自為趙正南求來了趙侯的爵位,趙正南對他感激涕零,隻需要他一句話,對方就能乖乖地寫下聖旨鼓動原先趙國地區百姓們叛亂,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盧峰雖然說年紀已經大了,但他能當上誠意伯,在官員們如同過江之鯽的朝堂上,成為一名伯爵。


    自然是有一番本事的!


    年輕的時候,他可是錚錚言官!


    在他的一番駁斥之下,眾人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駁了。


    陳尚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


    看來盧峰雖然人老了,但能力還是有的,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重用一下!


    “誠意伯說得非常有道理!各位要是沒什麽異議的話,朕覺得還是往細裏調查一下!”


    “鄧尊!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京兆府去辦了!”


    鄧尊急忙點頭稱是。


    許平等一群世家大族之人,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眾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慶,隨後散朝離去。


    陳慶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跟隨著陳尚遠一塊來到了禦書房。


    陳尚遠笑嗬嗬地問道:


    “這群誣陷你的人,你有什麽眉目嗎?”


    陳慶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能有什麽眉目?大概率就是世家大族或者我那幾位好兄長做下的事!”


    陳尚遠笑了。


    “以老二老三的智商,肯定是想不出這種主意來的。很大的概率是世家大族的人,甚至還有那個被朕給廢掉的老六!”


    聽到陳尚遠的提醒,陳慶才突然反應過來。


    雖然六皇子被貶為庶人,但他過往的影響力肯定還在。


    說不定聯合那些世家大族,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


    陳慶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事都拋之腦後。


    “這些都不是我考慮的事情了,反正已經交給鄧尊去調查此事了,相信以他的能力,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查明真相。”


    “我這次來找父皇,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聽到陳慶這麽說,陳尚遠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好奇之色。


    “還有什麽其他事需要朕出麵嗎?朕不是已經給了你監國的大權嗎?”


    他心中莫名開始緊張起來。


    陳慶這小子,總是時不時地給自己來一個驚喜。


    還指不定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陳慶嘿嘿一笑: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希望父皇能放開海禁,允許嶺南甚至是原先趙國的人,自由進行海運貿易!”


    聽到陳慶這番話之後,陳尚遠隻覺得自己這個兒子肯定是腦子糊塗了。


    “你知不知道,封鎖海上貿易乃是咱們的祖宗之法?”


    “更何況,海禁乃是為了鞏固咱們皇權所設立的禁令,哪有解除的道理?”


    陳尚遠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海禁和鞏固皇權又有什麽關係?”


    陳慶愣住了。


    他沒想到,陳尚遠竟然還能從鞏固皇權這一層做解釋。


    “你有所不知!但凡要是開放了海禁,遠在東南邊陲的那些老百姓們,一個個都會富得流油,到時候他們吃飽飯賺足了錢之後,還會聽從皇帝的命令嗎?”


    陳尚遠搖著頭,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


    “讓老百姓們吃得太飽,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隻有讓他們經過一年忙碌,每天為了吃飽穿暖而奔波,他們才會忘記造反的事情,他會心甘情願地被我們統治!”


    這一番話,直接把陳慶給說得目瞪口呆!


    好家夥,還能這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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