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賽貂蟬見到薑萊和筱崎尤美,脫口而出,就這兩字。


    “二當家的,死胖子鬼心眼多,不僅安全著,而且就在山下,還讓我們給您捎來一個能解虎口山之危的妙計!”薑萊急忙說道。


    筱崎尤美不善言辭,薑萊隻有自己親自解說,她也看得出來賽貂蟬十分擔憂胖子,否則就不會見到她和筱崎尤美,就脫口而出這兩個字。


    聽到胖子安全,賽貂蟬懸著的心才放下,臉色迅速恢複以往的充容和冷靜,胖子離開那麽久一直沒消息,臉色一變冷笑對薑萊說道:“那死胖子還惦記著虎口山,恐怕在外麵逍遙快活,樂不思蜀了吧?!”


    “二當家的,你相信胖子是這種人麽?”沒來由,聽到賽貂蟬這話,薑萊很生氣,臉色一板,也是言語不善的反問道。


    “哼,壞到長瘡流膿!”賽貂蟬哼了了一聲,不做聲了。


    “二當家的,這個時候可不是發牢騷的時候,劉君在山下還等著我們的電台答複,我們不能破壞了劉君的全盤計劃!”一直沉默的筱崎尤美突然開口說話,她才不管賽貂蟬怎麽說胖子,但胖子交代的任務,她必須完成,其它的與她無關,風花雪月更與他無關。


    筱崎尤美冰冷而沒有絲毫感情因素在內的聲音,讓賽貂蟬怔住了,瞬間醒悟過來,這個時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薑萊扭頭看了一眼筱崎尤美,心裏按讚一聲。


    胖子這些女人裏麵,王怡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運籌帷幄,決斷能力為零,遇到戰鬥這種大事,根本沒指望。


    薑萊也清楚自己的優點缺點,她心機算不過賽貂蟬,一遇到胖子的事情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就算判斷正確,也比不上賽貂蟬的心機。


    而賽貂蟬呢,也太容易感情用事。


    就算她們仨合起來,恐怕也比不過一個從來不發表意見,一發表意見就會讓所有人吃驚的筱崎尤美。


    因為筱崎尤美從來就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一臉淡漠的看待很多事情,包括胖子的事情。


    並不是她心裏對胖子沒想法,而是因為筱崎尤美清楚,什麽是胖子時最在乎的東西。


    此刻,胖子千方百計就是要解了虎口山之圍。


    筱崎尤美深知胖子的心思,才會義無反顧的執行胖子的任務。


    “你們快說說,死胖子心裏在算計著什麽?”賽貂蟬暗怪自己寬了方寸,問道。


    “胖子打算讓我們和吳大疤瘌的偽軍一起,算計虎口山下駐紮的小鬼子師團!”薑萊說完,急忙將胖子事前交代她和筱崎尤美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胖子算計的,就是利用國府二戰區傅長官的人情,來策反吳大疤瘌這五千多偽軍。


    在身家性命和前途麵前,吳大疤瘌和他的隊伍非常容易選擇。


    當然,胖子也沒有算計過,吳大疤瘌這群二鬼子偽軍也幹不出什麽大事,想要給小鬼子師團以打擊,就得抽冷子下毒手。


    目前,名義上吳大疤瘌的偽軍獨立混成旅還是小鬼子師團的友軍,誰也沒有他們方便行事。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就是需要虎口山正麵策應,吸引虎口山上下圍困的小鬼子師團注意力,從而讓吳大疤瘌一擊得手。


    隻要利用得好,胖子相信,虎口山山下駐紮的鬆井師團一定會完蛋大吉,鬆井師團對虎口山的圍困將徹底解除。


    賽貂蟬聽完薑萊口述,胖子算計的計劃,心裏有些激動,這死胖子,手頭沒有一兵一卒,也敢動這歪念頭,策反吳大疤瘌的偽軍混成旅。


    如果在外人看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她清楚胖子是什麽貨色。


    這是個從不做虧本買賣的胖子,沒把握的事情,他可不會幹。


    說實話,賽貂蟬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隻是飛行軍的正麵進攻,吸引鬆井師團的注意力,讓吳大疤瘌的偽軍從後麵下刀子,這種沒品格的計劃,也隻有胖子才能想得到。


    也隻有胖子才能控製住吳大疤瘌,利用吳大疤瘌的現狀,逼著吳大疤瘌“謀反”!


    “讓大當家的、四當家的,師爺立刻趕來指揮部議事!”賽貂蟬清楚,這個計劃成不成功,就看飛行軍和鬆井師團打的夠不夠兇,見鬆井師團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飛行軍上,吳大疤瘌才有機會下手。


    看到賽貂蟬恢複冷靜和決斷,薑萊鬆了口氣,要不是她指揮不了這支隊伍,她會直接下令,免得耽誤事情。


    筱崎尤美依舊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她剛才點醒賽貂蟬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賽貂蟬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筱崎尤美,目光中有感激,還有驚訝,她是第一次意識到筱崎尤美可怕的冷靜背後,藏著什麽樣子的洞察力。


    當然,賽貂蟬沒有絲毫遲疑,讓張立國招來宋鳴,立刻前出觀察胖子和虎口山約好的通知信號。


    宋鳴領著二蛋子來到指揮部,賽貂蟬就對他道:“宋鳴,你的任務本不由姑奶奶發出,可是這迴是胖子的命令!”


    聽到賽貂蟬的話,宋鳴神情一凝,一臉的嚴肅,胖子給他的心理震撼太強大了。


    其實虎口山上下,不論是後勤大隊的夥夫,還是戰力彪悍的肥膽特戰隊隊員,都將胖子當成了虎口山的不敗戰神,沒有之一。


    虎口山所有人,對胖子那種敬畏,是由骨子裏生出的,這輩子都沒法泯滅。


    “帶上你的組員,攜帶肩負式步話機,立刻登上虎口山的最高處,對山下進行全天候的監控,一旦發現山下出現不明篝火或者濃煙,立刻通知姑奶奶!”賽貂蟬對宋鳴說道,也不顧特戰隊的隊長張立國在一旁苦笑。


    這算是越級指揮麽?


    當然不是,不論是特戰隊,還是飛行軍,還是戶口上任何一個人,都會完全執行胖子的命令,都有點到了盲從的地步,就算胖子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就是胖子精神,虎口山的精髓所在。


    這是胖子和吳大疤瘌行動之前發出的信號,本來可以通過電台聯絡,但是烽火更直觀。


    有時候老祖宗的通訊方式,也適用於現代戰爭,就看怎麽用。


    虎口山的最高峰,對山下的一些區域一覽無餘,而胖子就知道最高峰上,能看到那些區域,此刻的他正讓吳大疤瘌領著偽軍,在搬運柴禾堆放成一堆。


    為了製造濃煙,他還讓吳大疤瘌招來了破軍毯、破鞋一幹物品。


    等到所有燃燒物都準備好了,負責防火的偽軍還往柴堆上潑上火油,吳大疤瘌一聲令下,這些放火比打仗在行的偽軍,立刻讓柴堆和各種燃燒物燃起了熊熊大火。


    加上各種容易產生濃煙的物品一起燒,大火一起,滾滾濃煙衝天而起,頗有點古代烽火台的味道。


    “這群王八羔子,果然是放火的行家!”宋鳴不用望遠鏡,就看到山下衝天而起的濃煙,嘴上罵娘。


    當然,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繼續道:“二蛋子,立刻通知二當家,山下濃煙起!”


    二蛋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下山去通知指揮部裏的賽貂蟬。


    此刻,虎口山大當家賽老虎,和四當家賈道德,還有師爺肖半山各領了兩個大隊的飛行軍,通過密道開始下山。


    而江一指揮的炮兵大隊,手頭的各種炮,已經瞄準了山下駐紮的鬆井師團陣地,隻待賽貂蟬的命令,這些分批駐紮在各處的炮兵,講對山下的鬆井師團毫不客氣的炮擊。


    之前沒得到任何命令,還是相隔十多天才得到命令,又迎迴來了薑萊和筱崎尤美,誰都猜到接下準備的是一場惡戰,一場決定虎口山命運的惡戰。


    胖子或許就在旁邊看著這場戰鬥,他們不能給胖子丟臉,所以人人都憋著一股勁兒,想要好好表現一番,這不僅僅關乎生死存亡,而且關乎榮耀。


    他們是一群視死如歸的狂徒,一群敢憑借六個大隊飛行軍步兵,一千二百人對一個三萬人的師團發動進攻的亡命徒。


    外人可以把他們看作以卵擊石的亡命徒,但決不能詆毀他們視死如歸的勇氣。


    山河已如此破碎,他們若退縮,還有何人能滅倭寇囂張氣焰?!


    自詡武力值第一,胖子親手帶出來的飛行軍,在這種時候絕不退縮!


    “通知各炮,調教好方向,瞄準小鬼子的陣地,給老子狠狠的轟,炮彈打光了,老子負責!”江一憋了十多天,肝火都憋出來了。


    在接到賽貂蟬的通知後,他就有種預感,這是場關乎榮耀,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


    因為賽貂蟬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特備交代他節約彈藥。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虎口山這次準備豁出去,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


    這種不惜工本的決死氣勢不僅僅影響到了炮兵大隊,還影響到了步兵大隊。


    因為飛行軍從來沒有單次戰鬥,一下動員六個大隊步兵的曆史!


    六個大隊的步兵一起行動,這在虎口山是第一次,也是絕無僅有的,隻有傻瓜才推測不出這場戰鬥意味著什麽。


    存亡、榮耀都將成為過去,生命在槍零彈雨的戰鬥中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也許一個瞬間,你身旁的戰友就會缺胳膊少腿,或者連命都沒了,更嚴重點可能四分五裂。


    生命,在戰時根本不值得一曬!


    唯一可以留存的,還可貴的東西,是人心中的信念和精神。


    “師爺,咱總覺得氣憤不對呢?!”賽老虎有些後知後覺,自從挨了小鬼子一炮,到鬼門關打了個轉以後,這貨的腦袋越來越缺根弦。


    真是如此麽?


    他觸摸過死亡,和死亡如此貼近,那種卻後餘生的感覺,隻有他自己明白。


    所以,他寧可糊裏糊塗的,給人看著像缺根玄,可是骨子裏,他比誰都明白,這場戰鬥,或許會死很多人。


    “大哥,您就別裝了,俺還不知道您?”肖半山還沒有開口說話,賈道德卻搶著道。


    “哎,老四一會跟小鬼子幹起來,你得躲俺邊上,上次小鬼子的炮彈要了老子半條命,老子還活著,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鬼子的炮彈和子彈一定不會再招唿到老子身上!”賽老虎哈哈笑道。


    “大當家的,這次咱們恐怕兇多吉少!”一路上都沒開口的肖半山忽然說道。


    “師爺這話怎麽說的?!”賈道德不滿的看來肖半山一眼,不滿肖半山唱衰,不屑道:“您這當自己是諸葛亮在世,能掐會算啊?!”


    “準不準不知道,就是一種個人感覺!”肖半山也不怪賈道德惡言相向,笑笑道。


    “老四,別話裏帶刺,師爺這話到是說準了咱們的情況,六個大隊跟一個師團的小鬼子硬杠,可不是以前打伏擊、玩算計,這迴可是跟三萬小鬼子真刀真槍的過硬,六個大隊能留下多少人來真不好說!”賽老虎微微一歎,說道。


    “大哥說的是,隻是哀兵必敗,咱們不能把負麵情緒傳遞給手下的弟兄,那就得不償失了!”賈道德也歎了一聲。


    “老四,你錯了!”賽老虎嗬嗬一笑,說道。


    “錯了?”賈道德有點愣,頓足腳步傻傻的看著賽老虎,一臉的迷惑。


    “四爺,這支姑爺帶出來的隊伍,隊伍裏的弟兄誰都是猴精猴精一個主兒,您當他們看不出眼下的情況?”肖半山搖搖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


    “你這家夥到是說得對!”賈道德點點頭,不滿的首肯了肖半山的話。


    其實在肖半山沒來虎口山之前,賈道德幾乎是虎口山的二號智囊,算是師爺的身份,可是肖半山以來,他這半吊子師爺就無影無蹤了,他心裏自然有些不痛快。


    和楊雲對張立國一樣,賈道德偶爾也會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和肖半山抬抬杠,隊伍太和諧,就沒有了精氣神,胖子清楚這點,賽老虎、賽貂蟬也清楚這點,所以就由得不太對付的人抬杠,隻要關鍵時刻能握成拳頭一致對外就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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