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積雪將虎口山上下都銀裝素裹,山道上好幾處道路被積雪覆蓋,對進攻虎口山的鬆井師團造成了頗大的進攻難度。


    隻是這種難度僅僅是理性上考慮,如果鬆井想要發動進攻,憑借整編師團三萬餘小鬼子,是完全是有可能的。


    當然還有其中協助的二鬼子偽軍五千,吳大疤瘌就是這些二鬼子偽軍的頭頭。


    “麻辣個巴子,鬆井這王八蛋打又不打,窩在這冰天雪地裏,凍得弟兄們直哆嗦!”吳大疤瘌一邊烤著帳篷內的炭火,一邊衝著心腹副官抱怨。


    “司令,咱們弄死織田村上,不會讓鬆井發現吧?”副官滿臉驚怕的對吳大疤瘌說道。


    “瞧你小子那點出息?”吳大疤瘌翻翻白眼,繼續說道:“這事兒咱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你隻要交代參與過這事兒的弟兄,少嚼舌根,包你們沒事,要是消息走漏,誰也別想活了!”


    “司令放心,咱們一定把嘴巴閉得比死人還牢!”副官點頭哈腰的說道。


    “哼,別看鬆井現在氣勢洶洶,恐怕也折騰不過虎口山這群山賊,咱們就瞧著好戲,飛行軍的子彈可沒長眼睛,別往前湊,告訴弟兄們都機靈點!”吳大疤瘌吧唧這嘴說道。


    “是,司令!”副官急忙應道。


    吳大疤瘌看著副官走出去,掏出香煙給自己來了一根,十分酸爽的抽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也真夠八麵玲瓏的,小鬼子忽悠得住,國府忽悠得住,八路軍忽悠得住,飛行軍還忽悠得住,隻是他清楚,自己這種牆頭草,到頭來,勢必會選擇一個勢力長期依存。


    八路軍太苦,小鬼子恐怕也長不了,飛行軍雖然是首選,可是現在胖子不在情況不明,國府正在接觸,也不知道是龍是蛇,這讓他心裏糾結的。


    鬆井果然不準備繼續攻山,因為傷亡太大了,他的選擇很簡單,困住虎口山上的飛行軍,看看誰的給養先告枯。


    就算虎口山能存糧,可是每天消耗,卻沒有補充。


    而鬆井師團能通過縣城內的小鬼子不斷送來給養,占領虎口山僅僅是時間問題。


    這才是最保險的做法,也是最穩妥的做法。


    大雪封山有好處月有壞處,雖然增加了進攻的難度,飛行軍也插翅難逃,有利有弊,鬆井分得清楚。


    就這樣,鬆井師團將虎口山封堵起來,利用三萬人的甲種師團整編製,封堵了六千來號人的飛行軍和獨*立團。


    電波在空中不停穿梭,陳立忠把虎口山現在的情況迅速發往八路軍總部,八路軍總部又告知第二戰區司令部。


    救援是不可能的,深入日占區幾百裏地作戰,國府還沒有過。


    能指望的也隻有專門深入敵後的八路軍,不論虎口山是敵是友,馬東明的獨*立團就必須救,兵力少了,還救不了,兵力多了八路軍師根本抽不出。


    師長皺著眉,政委叼著煙卷在一旁沉思,小鬼子居然動用一個甲種師團來對付虎口山,也夠讓二人吃驚的。


    “政委……”


    “師長……”


    師長和政委忽然同時異口同聲的叫著對方,然後發現有些吃驚,看著對方同時笑了。


    “師長,要不咱們這樣,把這次的解救作戰計劃寫在紙上,看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政委抽了一口煙,笑道。


    “正有此意,來吧!”師長嗬嗬一笑,抬手從長桌上拿過兩張紙,一張遞給政委,一張留給自己。


    接著,二人都從口袋掏出鋼筆,在紙張上寫下了四個字。


    二人擱筆,將紙張拿起來,交給對方,二人一看對方寫的字,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政委啊,咱們想到一塊去了!”師長笑嗬嗬的說道。


    “‘圍魏救趙’的計劃,要的就是‘魏’這個目標,能讓鬆井師團必須撤離虎口山迴援!”政委笑了笑,說道。


    “政委,你覺得青州縣城怎麽樣?”師長點點頭,鄒眉道。


    “青州縣城離開虎口山也就六十多裏地,這點距離恐我們一開打,鬆井師團迅速迴援就可以抓住我們!”政委皺眉道。


    “其實虎口山周邊上百裏地,擁有青州縣城這樣重要的軍事重縣還沒有,如果我們不襲擊青州城,恐怕調不動鬆井師團,冒險一點也沒辦法,我讓一個營去打阻擊,應該可以爭取我們和虎口山的撤離時間!”師長說道。


    “師長,你是不知道虎口山二當家賽貂蟬的為人!”政委搖頭苦笑的說道。


    “咦,就是劉胖子走後,虎口山的實際負責人?”師長好奇,聽到這裏問道。


    政委點點頭,又道:“從獨*立團發迴來的電報上顯示,飛行軍隻所以不準備妥協,就是因為賽貂蟬一力主戰,讓飛行軍沒有了最佳的撤離時間,馬東明沒辦法,隻能率部一同阻擊鬆井師團。”


    “這個女子到是任性!”師長搖頭苦笑,賽貂蟬和胖子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這是支抗日的鐵軍,師長想救,我想救,馬東明相救都無可厚非。”政委一歎,繼續說道:“可是賽貂蟬心存死誌,就算我們將鬆井師團誘開,飛行軍和獨*立團有撤離的時間,恐怕賽貂蟬也不會撤。”


    “我懂了,賽貂蟬不撤,飛行軍就不撤!”師長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鄒眉說道。


    “師長,獨*立團不能不救,這次行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是飛行軍,如果一條心意死守,我們誰也勸不住,要有思想準備!”政委歎道。


    師長點點頭,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到了鬆井師團圍困虎口山第七天的時候,八路軍師的一個旅攜帶三個團悄悄摸到了青州外圍,迅速出現在縣城的胡靜。


    而這個旅下轄的尖刀營,早已經進入了阻擊點,正在挖戰壕,準備著各種工事,準備用一個營硬抗一個師團的小鬼子為飛行軍和獨*立團的撤離,爭取時間。


    他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像趙老三知道自己的命運一樣。


    有些人,在麵對侵略者的時候,人生信條隻有一個,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八路軍師的決策層果然都不是非常人,八路軍旅進攻青州縣城的時間是淩晨三點。


    這是人隨意最濃的時間點,這個時候的正常人腦袋迷糊,最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


    因為青州的重要性,正在睡覺的鬆井接到縣城的求救電報,不假思索的就讓整個師團,和二鬼子偽軍迅速前往縣城增援。


    他也不得不增援,因為青州是鐵路和水路的交通樞紐,各種軍事物資堆積如山,都是前方小鬼子的給養,像前次阪塇義男居然讓縣城受到洗劫,現在阪塇義男被調到越南和越南猴子玩去了,鬆井才不要這樣。


    鬆井師團緊趕慢趕,走了三十多裏地,在一個高地,就受到了埋伏在這裏的八路軍營強烈的阻擊。


    而這個時候,縣城的進攻如火如荼,好不熱鬧。


    青州縣城駐守的小鬼子兵和二鬼子偽軍本來就不多,要不是城堅,恐怕找就給八路軍旅拿下來了。


    其實也是八路軍旅有意放水,打得激烈,卻沒什麽實質性的進攻,反正就是讓小鬼子誤以為八路軍旅準備攻城。


    攻城戰和半路伏擊戰,戰況異常異常激烈,而虎口山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馬東明和陳立忠正在做賽貂蟬的工作,八路軍師好不容易想到辦法讓鬆井師團離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撤離機會,可是讓他們傻眼的是賽貂蟬的態度。


    “二當家的,老話說得好,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可都是胖子辛辛苦苦帶出來兵,是一支頂呱呱的抗日雄獅,你就舍得讓他們全部和小鬼子拚光?”馬東明苦口婆心的勸著賽貂蟬,說道。


    賽貂蟬不說話,她又何嚐不知道飛行軍是怎麽迴事?


    她讓肥膽特戰隊全員離開虎口山,就是抱著給虎口山留火種的考慮!


    “二當家的,我們大家都是朋友,咱們師長為了支援咱們撤離,讓一個營死扛鬆井師團三萬多小鬼子,你可不能辜負師長和政委啊!”陳立忠曉之於情動之於禮,希望感化賽貂蟬。


    感化如果有用,賽貂蟬在張立國勸說她的時候,就會選擇撤離。


    人固有一死,若真不可避免的死去,賽貂蟬決定以這種方式,讓胖子記住自己。


    她不撤和飛行軍不撤一個道理,這裏是家,家都守不住,還有何麵目見胖子?


    胖子當初離開的時候,將虎口山的重任交到他們手中,為了承諾,虎口山就不能在他們手中丟!


    哪怕全部餓死,也是已然如此!


    “二當家的,張立國他們迴來了!”就在這時,一個戰士飛跑過來,對賽貂蟬說道。


    在場的眾人都是紛紛一怔,隻見在這戰士身後,張立國帶著孔寧和楊雲大踏步的走進來,一進來,就徑直來到賽貂蟬麵前,就笑著說道:“二當家的,特戰隊全員安全迴來,守衛虎口山怎麽能缺少咱們肥膽特戰隊!”


    “是啊,二當家的,咱們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孔寧笑嗬嗬的也道。


    “嘿,弄小鬼子,不正麵弄憋屈,老子可是虎口山的一份子,在外麵偷雞摸狗不得勁兒,得跟小鬼子麵對麵的弄!”楊雲大大咧咧的說著。


    得,這就是虎口山一幹人的縮影,這就是虎口山的態度,指揮著隻要心意已決,那麽將是全員共赴生死,沒有人猶豫。


    馬東明和陳立忠互相看了一眼,歎氣。


    “二當家、諸位,俺馬東明是個軍人,必須執行上級撤出虎口山的命令,但俺敬佩你們的精神。”馬東明朗聲說完,突然抬手給賽貂蟬、張立國一幹人敬了個軍禮。


    陳立忠也隨著他抬手敬禮,而後,他又道:“小鬼子鬆井師團恐怕很快就會迴來,獨*立團先走一步,諸位抱歉了,不能和大家繼續弄小鬼子,好好保重!”


    說完,馬東明一抱拳,陳立忠也抱拳,對虎口山的一幹人行了個江湖禮節。


    賽貂蟬一聲不吭,領著大夥兒抱拳迴禮。


    並不是她在就糾結馬東明率領獨*立團的突然離去,而是她在糾結,這場戰鬥之後,或許她真見不到胖子了。


    戰爭的殘酷性,身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誰都清楚。


    等到馬東明率領獨*立團,攜帶獨*立團的傷員撤離,已經是中午時分,縣城的戰鬥已經結束,這本是八路軍旅的佯攻,能不能打下青州城不重要,重要的是將鬆井師團吸引離開虎口山。


    他們做到了!


    可惜,一個營的戰士,三百多條鮮活的生命,為拖住鬆井師團三萬多人,全員戰死,沒有一個頭像或者負傷被俘虜的。


    果然如馬東明所說的一樣,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鬆井師團再次迴到了虎口山下,繼續圍困虎口山。


    鬆井有點意外,因為虎口山飛行軍居然沒有趁著他率領小鬼子撤離而撤離,居然在尋死?


    這就讓他狐疑了,做好不變應萬變,圍住虎口山就是,看看誰能奈何他整個師團的圍困。


    “麻辣個巴子,槍炮打的這麽歡暢,小鬼子要歡迎胖爺順利迴歸麽?”胖子聽到前麵隆隆的槍炮聲,心裏焦急,嘴上卻開著玩笑,緩解同車筱崎尤美和薑萊的緊張。


    “小鬼子可沒那麽好心,咱們還是下了馬車,步行接近吧!”薑萊說完,一拉馬僵,馬車突然減速,而後停下。


    胖子、薑萊和加藤新菜在上海辦成大事之後,通過黃老板和劉家商運隊聯係上,先是乘船,而後是自駕馬車返迴了青州。


    可是一靠近青州,就聽到乒乒乓乓、轟隆隆的槍炮聲,在青州地界,打得這麽激烈的,要麽是飛行軍、六十七寨和小鬼子,要麽是獨*立團和小鬼子。


    猶豫抵達上海後,消息隔絕,筱崎尤美又沒有電台在手,在上海還好說,有黃老板在。


    可是他們三人一上路,情報來源完全為零。


    “媽了個巴子,小鬼子真不讓人消停!”胖子罵罵咧咧的下了馬車,他旅途勞頓,小鬼子還吵他清淨,絕不不能放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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