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的自己才選擇在見麵之前讓她等一段時間挫挫她的銳氣,等到自己在用澤愷留下的痕跡刺激她時,後麵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可蘇暖怎麽都沒有想到,林盛夏竟然到這樣的時候還不依不饒的。


    “蘇暖,別在我麵前說什麽愛不愛的,也別用受害者的姿態麵對我,你以為當初如果不是你撒的那個謊,你有可能與顧澤愷在一起嗎?”林盛夏為了達到目的善用敵人的每個弱點來逐一攻破,她明白這個用在蘇暖身上殘忍了不止一點,可是她不想要再跟蘇暖糾纏下去了。


    所以這個壞女人,她做定了!


    蘇暖在聽到林盛夏說到自己撒謊的事情,忍不住的臉色更為慘白起來,今日之所以會約林盛夏出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試探的問問她到底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多少?


    “你認為,當顧澤愷的爺爺知道了你撒謊的事情,他會為了一個撒謊的你而錯過一個可以讓林顧兩家生意更上一層樓的我嗎?”林盛夏靠在椅背上,那雙澄清的眼睛微眯著,麵無表情的利用最大角度來觀察蘇暖表情的所有變化。


    “我沒有撒謊,是我救了澤愷,誰問我我都會這麽說!林盛夏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你不是說你有證人嗎?證人呢?讓她出來跟我對峙啊,誰知道那是不是你找來隨便糊弄我的人!我懂你的手段,不就是想要讓我害怕麽?你做夢!”


    蘇暖急促的開口,似乎沒有看到林盛夏眼裏的憐憫。


    “謊話說的多了,就連你自己都以為是真的,對嗎?不過就算是這件事我沒有證據,可我如果告訴顧澤愷你和淮南的事?你認為他還會如何?”林盛夏的手中還有第二張足夠壓垮蘇暖的王牌,她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隻要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不會手軟也不會心軟的!


    “我就知道!是你讓唐淮南對我做出那種事的!”蘇暖的情緒猛然間激動了起來,顫抖著將麵前玻璃杯中的冰水猛然間的潑向林盛夏!


    冰涼的水迎麵而來,林盛夏卻躲也沒躲的閉上眼睛。


    嘩啦一聲,全然的承受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林盛夏你簡直太卑鄙了!無恥!”


    蘇暖的眼淚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而林盛夏隻是冷著一張臉張開了眼睛,看著蘇暖痛苦不堪的表情心頭劃過異樣。


    “既然你知道我的卑鄙與無恥,那麽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動小心思,我本來沒有想要將這件事情攤開說明白的,可是你昨天的那通電話害我出了車禍,甚至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差一點受到影響!你以為我會允許這樣的事情還有第二次發生?這裏是五百萬,足夠你找個地方重新開始,要走要留隨便你,說不說那就是我的決定了!”林盛夏沒有去擦臉上的水,她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蘇暖看去,字字句句都足以將她堅強的偽裝給撕破。


    掏出包中早就準備好的五百萬支票,推到蘇暖麵前。


    “我勸你不要撕掉,畢竟我聽說你養母的身體不太好,這五百萬你留下總歸是有備無患的,骨氣這種東西也要分場合!”林盛夏看著蘇暖一把抓起支票,冷冷的再度開口,成功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走的每一步冷靜到可怕,每一句話卻又縝密的令蘇暖沒有絲毫招架的能力。


    就在兩個人維持沉默時,沉重的腳步聲穿透兩人耳膜,巨大的暗影罩在兩個人中間的桌麵上。


    林盛夏抬起頭來,迎麵望見的卻是一張布滿著陰霾的俊美臉龐!


    “林盛夏,你每次都把我的警告當成耳旁風!”顧澤愷將視線冷冷落在她臉上,嘴角的嘲諷毫不掩飾。


    林盛夏臉上的水一滴滴淌下,纖長的睫毛上也掛著水漬,她明明是那麽狼狽,卻依舊驕傲的吸引人眼球。


    顧澤愷攬著蘇暖的身體,昨晚接過手機的時候他便多留意了下通訊欄,果不其然的見到林盛夏這三個字出現在上麵,結合著蘇暖的異樣,他更為相信是林盛夏又要找蘇暖耍什麽手段,所以今天從蘇暖出門開始他就一直開車跟到這裏,卻沒有想都真的讓自己見到了這一幕!


    他的眼神落在蘇暖手中緊緊攥著的支票上,上麵五百萬的數字映入眼底,顧澤愷怒極反笑,從蘇暖的手中將那支票搶了過來。


    “五百萬?林盛夏,你用五百萬就想要讓蘇暖離開我?那麽你呢?你需要多少錢才願意滾遠一點?”


    林盛夏安靜的看著他的臉,麵對顧澤愷咄咄逼人的態度,她許久都沒有說話。


    時光將這個男人雕琢的更為沉穩,可是卻也令他更為殘忍起來,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令她喉頭酸哽,可自己卻還要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一千萬夠不夠?”顧澤愷從懷中掏出支票簿,瀟灑的在上麵畫著零,直到最後落筆簽下自己名字,像是刻意侮辱林盛夏似的,將那張支票簿扔到了她的臉上,隨後又輕飄飄的落在了桌麵上。


    “不要在來找蘇暖的麻煩!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顧澤愷輕描淡寫的扔下這麽一句,好似剛才對林盛夏的侮辱不曾發生,而林盛夏隻是用那雙澄清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顧澤愷的臉,似乎想要透過他冷酷的表情,發現些什麽。


    “澤愷,盛夏她約我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此時的蘇暖適時的插嘴,她生怕林盛夏會一生氣將之前威脅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卻將一切的責任推到林盛夏的身上。


    明明,是她先邀林盛夏來的。


    “我們走!”顧澤愷卻不信,林盛夏這麽強勢的女人,如果不做些什麽,她叫蘇暖出來不就沒有一點意義了。


    更何況,如果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張五百萬的支票又算什麽?


    “顧澤愷!”林盛夏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的手臂。


    顧澤愷卻根本不讓她靠近,大掌猛地一揮,甩開了林盛夏的手。


    林盛夏分明看清楚了他眼底深深的厭惡,以及驟然變得尖銳的眼神。


    她不在開口,隻是安靜的坐在原地,臉上還帶著被蘇暖潑來的水漬,眼睜睜的看著顧澤愷當著自己的麵握住蘇暖的手,一步步的從她麵前離開。


    滿室寂靜。


    林盛夏隻覺得自己腦海裏一片的空白,坐在原地,她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知道此時在旁人的眼中,恐怕早就當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無所謂,她從來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隻是心裏的糾結與難受又算什麽?為什麽鼻頭會有酸澀難忍的疼?就連心髒都跳動的越發慢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林盛夏的身旁坐下了一個人。


    僵硬的轉過頭去,林盛夏卻看見一張意料之外的麵孔。


    他叫什麽來著?


    明明不久前才在醫院見過,那個時候他說過自己的名字,為什麽自己就是記不起來了?


    “我是元牧陽。”元牧陽不過一眼,便看穿了林盛夏想要隱藏起的陌生,有些無奈的重複了一遍,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手帕來仔細的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水漬。


    她是故意沒有躲開的,剛才自己在外麵看的分明,隻是他不懂林盛夏明明有機會閃開,又為何沒有?


    元牧陽剛一靠近,林盛夏便警醒的躲開,防備心極重的她絲毫不能接受元牧陽的好意。


    “自己擦。”元牧陽雙手一攤將手帕遞給她。


    林盛夏看了看他的臉,最終還是伸出手將手帕接了過來,安靜的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你都看到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林盛夏絕對不會相信元牧陽此時的出現會是巧合。


    額上的發被沾濕,林盛夏索性將腦後的盤發散開,冷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氣惱。


    “如果你說的是兩女與一男的爭奪戰,我看到了。”


    元牧陽坐到了林盛夏的對麵,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臉,她怎麽就能這麽的冷靜?要是換了其他的女人早就惱羞成怒了!


    林盛夏沒再說話,拿著手裏的手帕遲疑了下。


    “我會還給你一塊新的。”隨後將那手帕扔進垃圾桶內,她用過的東西,如果再還給元牧陽,就算是洗過她也覺得怪怪的。


    “剛才我看到一輛車一直停在外麵,裏麵的人應該是再看著你和那個女的!不會是你的保鏢吧?”元牧陽俊顏浮現淡淡諷笑,語氣卻又帶著認真,林盛夏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他,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叫做元牧陽的沒有外表看起來這麽簡單。


    “我猜,那是顧澤愷爺爺的人?”見林盛夏的視線轉到自己的臉上,元牧陽收斂了諷刺,低醇的語調帶著魅惑人心的磁性。


    林盛夏依舊沉默,那些在外麵看著自己和蘇暖的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的確是顧弘文派來的,他雖然答應了自己不會對蘇暖出手,隻是如果被他發現蘇暖與顧澤愷還有什麽糾葛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其實有的時候她覺得顧弘文的手段與自己挺像的,為了一個整體的利益就算是犧牲掉個人也在所不惜。


    所以從今天她發現有人跟著蘇暖來到這裏的時候,林盛夏便故意用強勢的表象來刺激蘇暖,她就是要讓外麵的人看到,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需要顧弘文來出麵解決。


    她的話說的越重,蘇暖的表情越是難看哭的越是梨花帶雨,外麵的人便越是滿意,結果他們很快便離開了。


    隻是林盛夏卻不能夠對蘇暖說任何一個字,任由蘇暖的怨恨憤怒不滿傾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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