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殘風走到從前紅袖的住處時。阮清歡秀眉微蹙。總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可是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了。

    “主子。那位姑娘就在裏邊。”殘風說了句。將門輕輕地推開。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阮清歡點點頭。見他這副樣子。想來是有事要說。便問了聲:“可是還有事要說。”

    對於殘風。她還算是了解的。隻是不能理解他對自己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像一位大哥哥。有時候又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過於熾熱。希望是她多想了。

    殘風想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有些犯難。猶豫了許久。見主子已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說道:“屬下是覺得。這位姑娘眉目間與紅袖相似。就連…就連聲音也很像。所以屬下以為。她可能是紅袖的親人。”

    紅袖的親人。竟然是這樣。如此說來便能解釋自己覺得她熟悉了。隻是。紅袖似乎是沒有親人的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定知道的。

    進了屋子。便見那位姑娘躺在軟榻上。心中感慨萬千。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清歡公主。”紅袖見主子來了。忙躺迴臥榻。又要起身給她行禮。

    “不必這麽多禮。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忙攔下了她。若不是有她相救。隻怕這一次她多多少少都要受些傷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動容。冥世翊可以不要自己。但是卻不會誰就真的會讓她成為孤家寡人。

    紅袖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的命都是主子給的。更何況自己的一身武功也得益於主子。當初若是沒有主子救下自己並帶迴府。如今就不會有紅袖。有的隻會是一具冰涼腐爛了的屍體、

    主子手心的溫度傳來。暖暖的。這麽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平靜地與主子說說話。即便。即便自己不能告訴主子自己是紅袖。

    抬頭看了眼。又忙低下頭。低喃了句:“若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傷感過後。便笑了。自己想得太多。總有相認的那一日。道:“民女曾受過公主恩惠。公主有難民女自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阮清歡見她說話還算輕鬆。便知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是她並不記得自己何時幫過她。便微微笑了笑。道:“那也是要謝謝你的。隻是還不知姑娘芳名。方便告訴麽。”

    她笑得很好看。那種溫暖人心的笑。紅袖一時間看得癡

    了。是有多久沒看到過了呢。從前還陪在主子身邊的時候。主子每日裏不是忙著找蕭公子。就是一個人愣神。像這樣的笑容。真的是太少見到了。

    “姑娘。”見她沒有迴答自己的話。以為是她不願意。便道:“若是不方便。不說也罷。”

    無端地想要知道她的名字。但若是別人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勉強。

    紅袖搖搖頭。忍者想要脫口而出的衝動。胡亂想了個名字。道:“公主多慮了。民女名字粗鄙不堪。怕汙了公主的耳朵罷了。”

    “怎會。姑娘若是願意說便說吧。不願意也無妨。”阮清歡想著自己還要趕緊迴府去。這個時候已有些晚了。也不知道師父在做些什麽。是睡覺呢還是打坐呢。

    “民女沒有姓氏。隻有幼時的小名。琇虹。”她是存了私心的。琇虹與紅袖。隻是反了下罷了。

    “琇虹。琇虹。倒是蠻順口的。”反複嚼了嚼這兩個字。沒發現有什麽。便道:“琇虹姑娘。你且安心在這裏住著。待傷好了再送你出去。如何。”

    本是不能留外人在閣中過夜的。隻是這琇虹畢竟是替自己擋了蠱毒的人。加之天色也不早了。留上一晚也沒什麽。明日再抽了她的記憶便是了。

    她是這麽想著的。可是紅袖卻是不敢留在這兒。她已經出來太久。若是再不迴去。隻怕宮阡陌會懷疑自己了。

    搖搖頭。婉拒道:“公主好意。隻是民女家中還有尚在繈褓的孩子要照顧。天色不早了。民女這便告辭了。”

    說著就要下臥榻。阮清歡忙扶住了她。既然她執意如此。那自己也不好強留。點點頭。道:“也好。我讓殘風送你一程吧。”

    隻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琇虹竟是已經嫁做人婦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也算是有福氣了。

    “不敢勞煩公主。送到門外便可。民女自己可以迴去。”紅袖忙搖頭。若是讓殘風送自己迴去。豈不是要被發現自己的身份。隻要一想到宮阡陌的狠辣。她就一陣後怕。即便主子也是個中高手。可是還是不敵宮阡陌的狡詐的。她不能給主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阮清歡隻好點點頭。道:“那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叫殘風來。”

    紅袖沒有說話。她知道的。迴去後自己就會忘了今日所發生的事。因為主子從來都不會讓任何不相幹的人知道斷魂閣的所在之處。

    隻是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不會再有今日的事可以迴憶了

    。眼眸暗了暗。終究沒有說什麽。

    看著主子遠去的身影。紅袖閉上了雙眼。靜靜地靠在床畔上。迴想著今日的一點一滴。

    “主子。那位姑娘”殘風見她出來了。便順道問了句。

    “送她出去吧。記得這裏的規矩。”也不知是怎麽了。竟是有些不舍。明明就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即便是有今日的事發生。可也不至於如此。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往內殿去了。

    “是。主子。”殘風也感覺到了主子心情低落。多看了眼她離去的背影。轉身進了屋子。送紅袖離開了。

    夜幕降臨。四下燃起了燭火。遠遠望去。竟是一片寧靜的美好。

    雪已經停了。可是地上的積雪還是厚厚的一層。屋簷上也是掛了晶瑩剔透的冰柱。就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來一般。在這樣的冷天裏。就顯得有些嚇人了。

    緞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抱著。還是全身都沒有穿衣服的那種。尤其是自己的那一處還埋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在裏頭。很是不舒服。扭了扭身子。突然就愣在那裏了。

    好疼。下身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這種感覺與那種事很像。一時間竟是沒了動作。

    她的不經意一動。引來了睡著的男子的蘇醒。嘿嘿地笑著。更加抱緊了她。將自己的熾熱深深地埋在她幼嫩的地方。嘴裏還說著不堪的話:“小娘子。看大爺我多疼你。沒想到你的味道這麽好。勾得我心癢癢的。”

    男子的神情是十分享受的。自然了。他一個王府的下等人。在平日裏。體會這樣的事。就是做夢也夢不來的。

    緞兒使命地想要推開他。帶著哭腔懇求他:“不要。求你了。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

    隻可惜。對於情難自禁的人來說。這樣的話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若是她不說話。男子享受完也就放過她了。偏偏她出了聲。又是在這樣的黑夜裏。伸手不見五指的。她的聲音就更讓他賣力了。

    “小娘子別哭。看哥哥怎麽讓你快活。”男子又是一個挺身。臉上是猥瑣滿足的笑。

    這片荒僻無人的地方。迴蕩著男子的大笑聲與女子的求饒聲。

    取下了窗台上的支架。將窗關好。走到燈盞處。捏了個訣就燃起了燭火。屋內瞬間明亮了起來。

    盤膝而坐。今日一直心神不寧的。加上小徒弟也沒有迴來。不知去做什麽了。心裏邊說不擔心是假的。

    “鳶兒。”

    輕輕地喚了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再過兩三日就是妖王出世的日子了。到時候鳶兒是否會隨自己離開呢。頭一次有了不確定。因為自從迴了人間。自己的小徒弟似乎就不需要自己了。她有她的生活。或許是不會隨自己離開的吧。當初的承諾想來也隻是隨口應的罷了。

    阮清歡與容世景一道迴來的時候。在門口便分開了。想了想也就沒有留他。自己則去了師父的住處。一天不見。倒是有些想念了。

    遠遠地便瞧見了窗戶上映著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有些淒涼。她竟有些自責。都怪自己跑出去一天也不知道和師父說一聲。害師父擔心了。

    三步並兩步地跑了上去。推開門。道:“師父。徒兒迴來了。”

    冥世珩突然轉過身來。見到她平安迴來的這一刻。他竟是覺得慶幸。

    “出去這麽久也不和為師說說。總算知道迴來了。”語氣裏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更多的是高興。看她這麽風塵仆仆的樣子。想來是一迴來就來找自己了。如此也就沒什麽了。

    阮清歡嘿嘿地笑了笑。靠近他。然後坐在他身側。抱著他的胳膊。討好地說:“嗯嗯。師父。徒兒是太久沒有去京都的市集了。有些想念這才去的。本是想叫上師父一塊兒去的。可是徒兒想著師父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就沒有叫上師父了。”

    被她這副樣子逗樂了。冥世珩哪裏還有氣。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頭。道:“誰讓你解釋這個了。本也不是什麽大事。為師隻是想告訴你。還有兩三日就到了妖王出世的日子了。你倒好。不慌不忙的。若是不多加練習。為師就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帶你去了。”

    一聽師父說可能不帶自己去。阮清歡就著急了。忙道:“師父。徒兒一定會好好練習的。保證不做拖油瓶。”

    說著竟還並著手指。做發誓狀。別提有多好笑了。

    小心翼翼地看著師父的臉色。她好像把現代的詞語也給用了進來。師父會不會察覺到呢。

    “拖油瓶。”果然。冥世珩微微蹙起了眉頭。對這個詞很是不解。難道是自己見識淺薄。竟是連這些個詞也不知道了麽。

    燭火閃了閃。跳躍著光芒。拉長了二人的影子。

    就知道。她就知道的。師父比容世景狡猾多了。抿了抿嘴。想了個比較能讓人接受的詞兒。道:“就是。就是拖後腿。幫不了忙還倒拖累了別人。”

    這樣子說應該是很好理解了的吧。

    不過最初到古代的時候她也是聽不慣這裏的人說話。說什麽都是文縐縐的。理解起來很費勁。隻是時間一長。也就適應了。

    冥世珩輕輕地笑了幾聲。摸著她的小腦袋。道:“鳶兒學識比為師淵博。既然你知道。那明日就好好待在府裏。把為師傳給你的那些術法都記熟了。”

    不能出去啊。由著師父蹂躪自己的小腦袋。歪著頭想了想。自己已經放下了豪言。怎麽也不能食言不是。便也就同意了。

    “好。師父。”甜甜地迴了句。不過怎麽看怎麽都是虛弱憔悴的容顏。

    冥世珩並沒有問她怎麽會如此虛弱。隻是與她又說了片刻的話。她便就迴去了。

    迴到屋子後。習慣性地叫了聲辛悅。卻猛然想起辛悅還在斷魂閣。還沒醒來。不由笑了聲。自己是糊塗了。

    吩咐了其他人去準備洗漱用的。一番事做完後正要入睡。卻聽得外麵一陣喧嘩聲。便問身邊伺候的一名丫鬟:“外邊是怎麽了。如此大的動靜。”

    已沒了睡意。屋外像是有腳步聲傳來。又有人在吵吵鬧鬧。卻是不知道為的什麽事。

    丫鬟搖搖頭。道:“公主恕罪。奴婢這就去外麵問問。”

    好不容易才能進公主的屋子伺候。丫鬟自然是緊張的。今兒辛悅姐姐不知去了哪兒。這麽晚了也沒有迴來。就由她來代替了。

    正要出屋子去問問。就被公主叫住了。

    “迴來。不必去問了。你拿上燈籠。隨本公主出去看看也就是了。”阮清歡說了句。竟想要自己去看看。左右這麽晚了。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心裏好奇著罷了。

    “可是公主。今兒天有些冷。還是不”不等她把話說完。阮清歡已經拿了件披風係好。往外頭去了。隻留了句:“哪那麽多話。跟上就是了。”

    丫鬟沒法。隻好認命地拿上燈籠。跟著她出去了。

    這年頭。丫鬟也不好做啊。

    晚風吹過。涼意襲來。凍得人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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