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花園夜偷婿


    金蓮聽月娘說要去同瓶兒對證,慌得連連說道:“姐姐寬恕她吧。常言大人不責小人過,哪個小人沒罪過?她在屋裏背地調唆漢子,俺們這幾個誰不吃她說。我和她緊隔著壁兒,如果和她一般見識起來,倒了不成。動不動隻倚逞著孩子降人。她還有好話說哩,說她的孩子到明日長大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俺們都是餓死的數兒。你還不知道哩!”


    吳大妗子說道:“我的奶奶,哪裏有此話說。”


    月娘一聲兒也沒言語。


    不料,西門大姐在一旁聽了,心中不平。大姐平日與瓶兒最好。大姐常沒針線鞋麵,瓶兒不論好綾羅緞帛就給她,好汗巾手帕兩三方地也給她,銀錢就不消說了。聽了金蓮的話,大姐便向瓶兒屋裏走來。瓶兒正在為孩子做那端午戴的絨線符牌兒、各色紗小粽子兒、解毒艾虎兒,見大姐走來,連忙讓坐,教迎春拿茶。


    吃過茶,大姐說道:“有樁事兒,我也不是舌頭,敢來告你說一說。你說過俺娘虔婆勢?你這幾日惱著五娘不曾?她在後邊對著俺娘說了你一篇是非。”於是把金蓮的原話照學了一遍。接著說:“如今俺娘要和你對話哩。你別說這是我對你說的,免得她怪我。你須預備些話兒打發她。”


    瓶兒聽罷此言,手中那針兒通拿不起來,兩隻胳膊都軟了,半日說不出話,隻對著大姐掉眼淚。好一會,說道:“大姑娘,我哪裏有一字兒閑話?昨晚我在後邊,聽見小廝說他爹往我這邊來了,我就來到前邊,催他往後邊去了,我還說什麽話兒來?你娘這樣看顧我一場,莫不我這樣不識好歹,敢說這個話?假如我就是說了,對著誰說的?也有個下落!”


    大姐說道:“她聽見俺娘說要來對證,如何就慌了?要是我,你兩個當麵鑼、對麵鼓地對個清楚。”


    瓶兒說道:“我對得過她那嘴頭子?自憑天罷了。她左右晝夜計著我。隻是俺娘兒兩個,到明日吃她算計了一個去,也就順她的心了。”說畢,哭出聲來。


    大姐勸了一迴。小玉來請六娘、大姑娘吃飯,二人就往後邊去了。


    瓶兒也不曾吃兩口飯,迴來房中,倒在床上睡著。西門慶從衙門中迴來,見她睡了,問迎春怎迴事。


    迎春說道:“俺娘一日飯也沒吃下哩。”


    西門慶慌了,向前問瓶兒:“你怎的了?對我說。”見她哭得眼紅紅的,又問道:“你心裏怎麽的?對我說。”


    瓶兒連忙起來,揉了揉眼,說道:“我隻是害眼疼,不怎的。今日心裏不想吃飯。”金蓮的事一字不提。


    大姐在後邊對月娘說:“我問了六娘,她說沒有此話。隻望著我哭,說娘這般看顧她,她肯說此話?”


    吳大妗子也說道:“我就不信。李大姐好個人兒,她會說出此種謊來?”


    月娘說道:“我也是這樣想。想必兩個人不知怎的有些小節不足,哄不動漢子,走來後邊戳無路兒,拿我墊舌根。”


    大妗子說道:“大姑娘,今後你也別要虧了人。不是我背地說,潘五姐一百個不及她為人,心地兒又好,來了咱家這二三年,你我找得出她一些歪樣兒來?”


    正說著,琴童兒背著藍布大包袱進來。月娘一問,才知是韓夥計他們從關上掛了三萬鹽引的號來。吳大妗子聽說西門慶迴來了,想起身帶著薛姑子和王姑子往李嬌兒房裏迴避,不想西門慶已掀簾子進來。


    西門慶見了薛姑子,便問月娘:“那個薛姑子賊胖禿淫婦。來我這裏做什麽?”


    月娘不高興了:“你好好地這般枉口拔舌,罵她怎的,她惹你了?你怎知道她姓薛?”


    西門慶說道:“你不知她弄的乾坤事兒?她把人家陳參政家小姐,七月十五藏在地藏庵裏,和一個小夥叫阮三的偷奸。不想那阮三就死在女子身上。她知情,受了三兩銀子。出事了,拿到衙門裏,被我褪衣打了二十板,交她嫁漢子還俗。她怎的還不還俗?好不好,拿到衙門裏,再與她幾拶子。”


    月娘說道:“瞧你說的,這樣毀神謗佛。她一個佛家弟子,想必善根還在,平白還什麽俗?你還不知她,好不有道行。”


    西門慶說:“我不知她有道行?你問她有道行一夜接幾個漢子?”


    月娘見他越說越邪了,趕緊用話叉開,支了他出去。


    晚夕,金蓮在後麵與眾人喝酒,聽見琴童說“爹不往後邊來了,往五娘房裏去了”,就坐不住,趔趄著腳兒就要走,又不好意思。


    月娘看著她,見她不安的樣子,說道:“他往你屋裏去了,你去吧,省得你牽腸掛肚。”


    金蓮站起身,低著頭,口裏嘰嘰咕咕的,好像是在責怪西門慶,腳步兒卻是越走越快。


    西門慶已是吃了胡僧的藥,教春梅脫了衣裳,在床上帳子裏坐著哩。金蓮見他那個樣兒,笑道:“我的兒,今日好呀,不等你娘來,就上床了。俺們剛才在後邊陪大妗子吃酒,被李桂姐唱著,灌了我幾盅好的。獨自一個兒,黑影子裏一步高,一步低,不知怎的就走的來了。”又叫春梅:“你有茶,倒甌子我吃。”


    吃了茶,金蓮撇了個嘴與春梅,那時春梅就知其意,那邊屋裏早已替她熱下水。金蓮在熱水裏抖了些檀香白礬在裏麵,洗了牝,摘了頭飾,又重新把嘴唇抹了些胭脂,口中噙著香茶,迴到這邊屋來。春梅床頭上取過睡鞋來,與她換了,帶上房門出去。金蓮將燈台挪近床邊桌上放著,一手放下半邊紗帳子來。褪去紅褲,露出玉體。西門慶坐在枕頭上,那話帶著兩個托子,一霎弄得大大的,露出來與她瞧。金蓮燈下看見,唬了一跳,一手揝不過來,紫巍巍,沉甸甸,約有虎二。


    金蓮眤瞅了西門慶一眼,說道:“我猜你定是吃了那和尚藥,弄聳得恁般大,一味來奈何老娘。那和尚的藥給了幾天了,你又在誰人跟前試了新,今日剩些殘軍敗將才來我這屋裏?俺們是雌剩的,你還說不偏心哩!嗔道那一日我不在屋裏,三不知你把那行貨包子偷到她屋裏去,原來和她幹這營生,她還對著人撇清搗鬼哩!你這行貨子,幹淨是個沒挽迴的三寸貨。想起來,一百年不理你才好。”


    西門慶笑著,說道:“小淫婦兒,你過來。你若有本事把它咂過了,我輸一兩銀子與你。”金蓮道:“汗邪了你了,你吃了什麽行貨子,我禁得過它?”於是把身子斜在衽席之上,雙手執定那話,用朱唇吞裹,說道:“好大行貨子!把人的口也撐得生疼的。”說畢,出入嗚咂,或舌尖挑弄蛙口,舐其龜弦;或用口噙著,往來哺摔;或在粉臉上偎晃,百般摶弄。那話越發堅硬崛起來,裂瓜頭凹眼圓睜,絡腮胡挺身直豎。西門慶垂首窺見金蓮香肌,掩映於紗帳之內,纖手捧定毛都魯那話往口裏吞放,一往一來動彈。不想旁邊蹲著一隻白獅子貓,看見動彈,不知是何物,撲向前來,伸爪便撾,被金蓮奪過西門慶手中的扇子盡力打了一記,把那白獅子貓打出帳子外去了。金蓮道:“你怎的不教李瓶兒替你咂來?我這屋裏,盡著教你掇弄!不知吃了什麽行貨子,咂了這一日,一發咂了沒事。”西門慶於是向汗巾兒上小銀盒裏,用挑牙挑了些粉紅膏子藥兒,抹在馬口內,仰臥於上,教金蓮騎在身上,金蓮道:“等我著,你往裏放。”龜頭昂大,濡研半晌,僅沒龜稜。金蓮在上,將身左右捱擦,似有不勝隱忍之態,因叫道:“親達達,裏邊緊澀住了,好不難捱。”一麵用手摸之,燈下窺見塵柄已被牝戶吞進半截,撐得兩邊皆滿,無複作往來。金蓮用唾津塗抹牝戶兩邊,已而稍寬滑落,頗作往來,一舉一坐,漸沒至根。金蓮因向西門慶說:“今日這命死在你手裏了,好難捱忍也!”兩個足纏了一個更次,西門慶覺牝中一股熱氣,直透丹田,心中翕翕然美快不可言也,暗想胡僧之藥通神。看看窗外,東方漸白,雞鳴不已。金蓮道:“我的心肝,你不過怎樣的?到晚夕,你再來,等我好歹替你咂過了罷。”西門慶道:“就咂也不得過,管情隻一樁事兒就過了。”金蓮道:“哪一樁事?”西門慶道:“法不傳六耳,待我晚夕來對你說。”


    次日一早,西門慶去衙門去了,潘金蓮直睡到晌午才扒起來。她又怕後邊有人說她,連月娘請她吃飯也推辭不去。到大後晌,才出了房門,來到後邊。此時,月娘趁西門慶不在家,安排下桌兒,和眾人圍著兩個姑子和她們的兩個徒弟,聽演金剛科。


    金蓮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便想溜出去,先拉玉樓,不動;又扯瓶兒,被月娘看見了。


    月娘對瓶兒說:“李大姐,她叫你,你和她去吧,省得急得她在這裏百般不定的。”


    瓶兒起身同金蓮出來。


    月娘瞅了一眼,說道:“拔了蘿卜地皮寬。讓她去了,省得她在這裏跑兔子一般。她,原不是聽佛法的人!”


    金蓮拉著瓶兒走出儀門,說道:“大姐姐專好幹些這般營生!你家又不死人,平白讓姑子來家中宣講經卷。都在那裏圍著怎的?咱們出來走走,去看看大姐在屋裏做什麽哩。”


    於是一直走出大廳,見廂房內點著燈,大姐和經濟正在裏麵說話,說是不見銀子了。金蓮上前向窗欞上打了一下,說道:“不去後麵聽佛曲兒,兩口子在房裏拌的什麽嘴兒?”


    陳經濟出來,見是二人,說道:“差點我要罵出來,原來是五娘、六娘來了,請進來坐。”


    金蓮一邊進來一邊說道:“你好大膽子,罵不是。”進來見大姐正在燈下納鞋,說道:“這麽晚,熱剌剌地還納鞋?”又問:“你兩口子嚷些什麽?”


    陳經濟說道:“你問她。爹使我們外討銀子去,她與了我三錢銀子,要我替她捎銷金汗巾子來。不想到了那裏,袖子裏摸,銀子沒了,汗巾子不曾捎得來。來家她就說我在外養老婆,和我嚷,罵我這一日,急得我賭身發咒。不想丫頭掃地,地下拾起來。她把我銀子收了不與我,還要我明日買汗巾子來。你二位老人家說,卻是誰的不是?”


    大姐罵道:“賊囚根子,別耍貧嘴。”


    金蓮問道:“有了銀子不?”


    大姐說道:“有了銀子。剛才丫頭地下掃發拾起來,我拿著哩。”


    金蓮說道:“那就不打緊了。我與你銀子,明日也替我帶兩方銷金汗巾子來。”


    瓶兒問道:“姐夫,門外有買銷金汗巾兒?也捎幾方兒與我吧。”


    經濟答道:“門外手帕巷,有名王家,專一發賣各色改樣銷金點翠手帕汗巾兒,隨你要多少也有。你老人家要什麽顏色,銷什麽花樣兒,早說與我聽,明日一齊都替你帶來了。”


    瓶兒說:“我要一方老金黃銷金點翠穿花鳳汗巾。”


    經濟忙說道:“六娘,老金黃銷上金不顯。”


    瓶兒說道:“你別要管我。我還要一方銀紅綾銷江牙海水嵌八寶汗巾兒,又是一方閃色芝麻花銷金汗巾兒。”


    經濟問金蓮:“五娘,你老人家要什麽花樣?”


    金蓮說:“我沒銀子,隻要兩方兒夠了。要一方玉色綾瑣子地兒銷金汗巾兒。”


    經濟說道:“你又不是老人家,白剌剌的要它做什麽?”


    金蓮說道:“你管它怎的?戴不得,等我往後吃孝戴。”


    經濟問道:“那一方要什麽顏色?”


    “那一方,我要嬌滴滴紫葡萄顏色四川綾汗巾兒,上銷金,間點翠,十樣錦,同心結,方勝地兒,一個方勝兒裏麵一對兒喜相逢,兩邊欄子兒都是纓絡珍珠碎八寶兒。”金蓮一連串報了出來。


    經濟聽罷,說道:“耶耶,再沒了?賣瓜子兒開箱子打噴,瑣碎一大堆。”


    金蓮不高興:“怪短命的,有錢買了稱心貨,隨各人心裏所好,你管它怎的!”


    瓶兒從荷包裏拿出一塊銀子兒遞與經濟:“連你五娘的都在裏頭哩。”


    金蓮不肯,搖著頭兒說:“等我與他吧。”


    瓶兒還是把銀子遞與了經濟。


    經濟說道:“就是連五娘的,這銀子還多著哩。”順手取戥子稱了,有一兩九錢。


    瓶兒說:“剩下的,就與大姑娘捎兩方來。”


    大姐聽了,連忙道了萬福。


    金蓮說道:“你六娘替大姐買了汗巾兒,把那三錢銀子拿出來,你兩口兒鬥牌兒,賭了東道兒吧。若少,便叫你六娘貼些兒出來。明日等你爹不在了,買燒鴨子白酒咱們吃。”


    經濟對大姐說:“既是五娘這樣說,拿出來吧。”


    大姐拿了出來銀子,遞與金蓮,金蓮交付瓶兒收著。經濟拿出紙牌,在燈下與大姐鬥。金蓮在一旁指點大姐,登時贏了經濟。這時,前邊有打門聲,是西門慶來家,金蓮與瓶兒出了廂房,各自迴自己的房裏去了。


    西門慶在夏提刑家吃酒,又是宋巡按送了禮給他,心中高興,夏提刑也更敬重他,多喝了幾杯,人帶半酣,進了金蓮房。金蓮又早向燈下除去冠兒,露著粉麵油頭,教春梅設放衾枕,搽抹涼席,薰香澡牝,專候西門慶。進門接著,見他酒帶半酣,連忙替他脫了衣裳,教春梅點茶來與他吃了,打發上床歇息。西門慶見金蓮脫得光赤條身子,坐在床沿上低垂著頭,將那白生生的腿兒橫抱膝上纏腳,換了一雙剛三寸、恰半叉大紅平底睡鞋兒,不覺淫心輒起,塵柄挺然而興,便問金蓮要淫器包兒。金蓮忙向褥子底下摸出來遞與他。西門慶把兩個托子都帶上,一手摟過潘金蓮在懷裏,笑著說道:“你達達今日要和你幹個後庭花兒,你肯不肯。”


    金蓮瞅了他一眼,說道:“好個沒廉恥的冤家!你成日和那書童兒小廝幹得不值了,又纏起我來了,你去和那奴才幹去不是!”


    西門慶笑道:“怪小油嘴兒,罷麽!你若依了我,又去稀罕小廝做什麽,你不知你達心裏好的就是這樁兒。管情放到裏頭去,我就過了。”


    金蓮被他再三纏不過,說道:“奴隻怕挨不得你這大行貨,你把頭上圈去了一個,我和你耍一遭試試。”


    西門慶真個除去硫黃圈,根下隻束著銀托子,令金蓮馬爬在床上,屁股高蹶,一邊行事,一邊說道:“好心肝,你叫著達達,到明日買一套好顏色妝花紗衣服與你穿。”


    金蓮正蹙眉隱忍,口中咬汗巾子捱著,聽西門慶這樣一說,便道:“那衣服我也有。我昨日見李桂姐來家穿的那玉色線掐羊皮金挑的油鵝黃銀條紗裙子倒是好看,說是裏邊買的。她們都有,隻我沒這條裙子。倒不知多少銀子,你倒買一條我穿罷了。”


    西門慶正是快暢之時,說道:“不打緊,明日我替你買。”


    次日,待西門慶去衙門了,王姑子、薛姑子告辭迴庵去。月娘自是送禮施銀,管待出門。薛姑子又囑咐月娘別忘了壬子日吃藥行房的事。


    月娘迴到後邊,和眾人在後邊上房明間內吃了飯,在穿廊下坐著,忽見剃頭的小周兒在影壁前探頭探腦。


    瓶兒連忙叫道:“小周兒,你來正好,進來與小大官兒剃剃頭,頭發都長長了。”


    小周兒連忙向前都磕了頭,說:“剛才小的給老爹篦頭,老爹吩咐小的進來與哥兒剃頭。”


    眾人才知西門慶已迴來了。月娘道:“六姐,你拿曆頭看看,好日子,歹日子,就與孩子剃頭?”


    金蓮要小玉去取了曆頭來,揭開看了一迴,說道:“今日是四月二十一日,是個庚戌日,合是婁金狗當直,宜祭祀、官帶、出行、裁衣、沐浴、剃頭、修造、動土,宜用午時。好日期。”


    月娘對瓶兒說道:“既然是好日子,教丫頭熱水,你替孩兒洗頭,讓小周兒慢慢哄著他剃。”


    安排妥貼,才剃得幾刀兒,這官哥兒“呱”的一聲怪哭起來。那小周兒連忙趕著他哭隻顧剃,沒想把孩子哭得一口氣憋下去,不出聲,臉脹得通紅。瓶兒見了,唬慌手腳,連忙說:“不剃吧,不剃吧!”那小周兒停下手來看看孩兒,唬得收不及家活,拔腳往外跑。


    月娘說道:“我說這孩子有些不長俊,自家替他剪剪不就罷了。”


    官哥憋了半日氣,突然放出聲來,“哇”的一聲。瓶兒一塊石頭方才落地,隻顧抱在懷裏拍哄著他:“她小周兒,恁大膽,平白進來把哥哥頭來剃去了,還不拿迴來,等我打小周兒,與哥哥出氣。”


    月娘說道:“不長俊的小花子兒,剃頭耍了你,失便益了,這等哭!剩下這些頭發到明日做剪毛賊。”


    引逗了一迴,李瓶兒把孩子交給如意兒。月娘吩咐且休與他奶吃,讓他睡一迴兒與他吃。


    奶子把官哥兒抱走了,來安兒進來取小周兒的家活,說小周兒唬得臉焦黃的,不敢進來取家活。


    月娘問道:“他吃了飯不曾?”


    來安答道:“飯吃了。爹賞了他五錢銀子。”


    月娘要來安拿一甌子酒出去與他:“別唬著人家,好容易討這幾個錢。”


    小玉連忙篩了一盞酒,拿了一碟臘肉,交來安拿出去與小周兒吃。


    吳月娘對金蓮說:“你再看看,幾時是壬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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