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燒毀這裏,好不好韓風。”


    “西亞,你應該對這很懷念才對啊,畢竟這裏有著你和聖女曾經的記憶。”


    “你見到黑貓了嗎?”


    “沒有。”


    “那說明了什麽?”


    “說明什麽?”


    “說明這段記憶與我無關。我可以在,也可以不在,我可是離開也可以不離開。這段時空裏的我不在,那說明我當時選擇了離開,連我都要避退的地方,難道還不夠危險嗎。”


    “把我整蒙了。”


    “總之,聽我的,放把火毀滅一切,說不定還有機會。”


    韓風點點頭,按照西亞的指示試圖燃燒丹火,可惜丹火根本無法引出體外,她又試著釋放其他力量,全都失效了,在這裏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存在,即便被引導出來,也會馬上化作塵埃消散。


    “果然,我的擔心是對的。”


    這個時候,那雙眼睛又出現了,出現在頭頂靜湖之中,給予西亞無形的警告,韓風一劍斬了過去,而西亞已經瑟瑟發抖地倒在月亮上麵,詛咒在她體內蔓延,讓西亞感到痛不欲生。


    “會終結的,一切都會終結在這個時刻,終結在你的身上,根本沒有什麽下個一千年了,全都是謊言!韓風你是特別的存在,能否解除詛咒的關鍵全都在你身上。”西亞用盡全力說出這些話,然後就因為詛咒的反噬而暈倒過去,韓風抱著西亞,用世界樹的力量清退詛咒的殘留,可惜詛咒好像已經深入西亞的骨髓了,像是樹根一樣從西亞的脖子上蔓延到下巴上,看起來挺可怕的。


    韓風想了想,張開嘴一口咬中西亞的脖子,將詛咒吸出的同時,也讓月之女神的神力流入自己體內。等到西亞幽幽轉醒的時候,她感覺到眼前的韓風更強了。


    西亞立刻就猜到了什麽,卻隻是說了一聲:“謝謝。”


    韓風道:“我可以暫時壓製你體內的詛咒,但是你不能再觸碰詛咒了,否則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誰能想到,約克城本身就是詛咒呢,我太大意了。有人要拉著你,拉著我,拉著千年前的過去和現在的當下,來同時迎接一段嶄新的未來,我們都是他的棋子,結局可能早就注定。”


    “不要那麽悲觀西亞,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未來從未注定。”


    “雖然你的性子比聖女爆裂的多了,可是你們兩個身上有一點特質真的無比相似。”


    “是什麽?”


    “樂觀。”


    “其實這樣也好,說不定還能見到聖女呢,說不定我們能隔著遙遠的時空進行交流呢,哪怕隻是一句話都好。”韓風想了想,咬開手指,用血液在空蕩蕩的牆壁上留下五個字:“小心十長老。”雖然字留下的時候很快就消失了,可是韓風覺得,聖女說不定能夠感知的到,就像自己感知的到聖女一樣,在某個時刻,說不定就會因此起到作用。


    韓風不知道的是,一千年前的聖女一個人鎖死房門,在溫馨的書房中站立,聖女見到了韓風,就如同韓風見到聖女一樣。聖女深信不疑那就是某個真實存在的自己,可能這份深信來自於她是聖女本身吧,能夠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情。


    聖女呆在房間裏,她拚命找尋通道,希望能夠再次與韓風會麵,結果等來的是畫像上的三個字“十長老!”


    留刻在未來的筆跡,映照於過去卻發生了改變,當聖女看到十長老三個字的時候,約克城的上方風雲怒變,驚濤駭浪拍擊城市,一切都改變了,卻未必向著期待的方向,這難道才是一千年前的真相?或許壓根就沒有真相,交錯的時空所造就的將是無法挽迴的徹底瘋狂的曆史、現在和未來,約克城的狂飆將同時在不同的維度出現,命運已然交錯,隻是當事者還不得知而已。


    畫像上的字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十長老三個字永遠印在了千年前的聖女的腦海裏,她衝到畫像前,咬破手指寫下了迴應,“愛。”


    千年後,空白牆壁上沒有任何字的出現,韓風等了很久,等不到聖女的迴應,無奈之下隻能放棄,推開門離開了書房。當門打開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光出現在眼前,韓風順著光映照的方向衝過去,衝到那裏的時候,看到會議室內,橫七豎八的屍體堆放著,一把血紅色的長槍像穿糖葫蘆一樣,將這些屍體全部固定在地麵上,而那些被洞穿的屍體,它們好像仍然具有某種意識,在時不時的掙紮一下。


    猩紅的光閃耀,無止境的黑暗第一次讓血族的少女感到恐懼,透過唯一的光亮,韓風看到了,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人。那是十長老、城主還有波門冬,唯獨不見聖女的蹤影。韓風再側目尋找的時候,發現聖女被沉重的鎖鏈捆綁在一個白銀打造的床榻上,體內的血液汩汩流出,化作一條線,融入法陣之中,光芒越來越亮,法陣中的屍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表情既驚恐又驚喜,仿佛是正在體驗一場不可思議的盛宴。


    “不!不!”韓風不敢再看,衝過去想要阻止這一切,可是她什麽都做不到,隻能讓眼前的景象化作塵埃消散,韓風跪倒在那裏,她感受到了十長老無情的注視,感受到了聖女的絕望和痛苦,感受到了城主的被逼無奈,感受到了波門冬的小人得誌。韓風怒吼,她的怒吼在這凍結的時空中不能掀起絲毫漣漪,她哭了,鮮少哭泣的她終於流淚了,為了聖女,為了血族,為了城主,為了千年前的約克城。


    能夠得到永恆生命的,必然是永恆的代價,十長老為了永恆的生命喪心病狂地用族人做實驗,拿聖女做實驗,雖然最終受到詛咒的反噬,可是其中的過程,聖女、城主、族人所遭受的折磨,卻是無法挽迴的。


    韓風意識到,或許,一切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在她意識到這個時空裂縫存在的時候,一切就都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


    是起點也是終點,是過去也是現在,是迷離幻境也是永恆的真相。當韓風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皇後街9999號的時候,名叫蒂亞戈的男人還在睡著,韓風刪除了他的記憶,解開了他的封印,開車送他迴到了兩人見麵的地方,蒂亞戈心愛的凱迪拉克上麵。


    “或許,我們還會重逢?誰知道呢。”韓風轉身離開,一個小時後,兩個穿著妖豔的美女推醒了蒂亞戈,要蒂亞戈帶著她們迴家。


    蒂亞戈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人,無奈地接受了這一切。


    看著凱迪拉克消失的尾燈,坐在車子裏的韓風搖下了車窗,西亞說道:“這樣做真的好嗎,將那個大帥哥拱手讓人?還是兩人?”


    “迴報他的禮物。”


    “那不是應該把自己迴報給他嗎。”


    “我太貴重了,他承受不起。”


    “仔細想想,饒他不死已經算是迴報了吧。”


    “這個蒂亞戈還有用,先留著吧,以後再說。”


    “那兩個女人以後就跟著他了?”


    “她們會隨時跟我匯報蒂亞戈的近況的。”


    “從哪裏找來的?”


    “眼鏡男給我找的,絕對忠誠,又受到我的催眠,不會有問題。”


    “可憐了,那個孩子。”


    “西亞,我最近發現你和永夜的口氣越來越像呢。”


    “或許這就是我們能夠成為朋友的原因吧。”


    “你居然承認自己和永夜是朋友?”


    “損友。”


    “有趣。”


    “沒想到大馬路上衝出來一個頂級帥哥,帶你找到了通向過去的錨點,這真是天降驚喜啊。”


    “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剩下的四位長老全部殺了。”


    “因為剛才見到的畫麵?”


    “血債必由血來償還,他們對聖女所犯下的罪行,必然要受到死亡的懲罰。”


    “聖女當年真的太可憐了,見到她那個樣子我都不忍心了,這些人真的是既冷血,又變態,居然那麽殘忍的對待同族,甚至連城主都在旁邊看著。如果不是知道故事的結局,我真的懷疑,城主壓根就是一個負心漢,是一個辜負了聖女所愛的下流坯子。”


    “幸好最後時刻他醒覺了。”


    “還有一個人我必須要殺,那就是無麵人!這個家夥背叛了城主和聖女,背叛了整個約克城,十惡不赦,我必須要親手殺死他,才算是徹底猥瑣聖女報仇。”


    “一個個的手刃仇敵這感覺很爽吧。”


    “隻是讓我心中的仇恨不斷積累而已,以後沒事了我們就要去那個地方,無論見到什麽樣的畫麵,都是過去的真實展現,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地麵上的那把槍你不覺得很詭異嗎?猩紅的槍身和血離劍相似。”


    “那把槍可能也是關鍵,約克城越來越詭異了,現在甚至出現了千年前和現在交匯的情況,未來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麽恐怖的事情,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加強防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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