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嘴硬道:「誰原諒你了?」


    他眼眸裏的溫水凝成冰,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去背對自己。


    顧南枝分不清狀況, 忽而後頸的軟肉被他炙熱的唇銜住, 他像一頭不再偽裝的兇狠雪狼想要將她拆吃入腹, 可在聽到她嗚咽的時候,偏又軟了心,斂起尖牙, 收起鋒芒,隻為親近她。


    「前夜你和陸修瑾的所做所為, 孤都看在眼裏。」


    他的氣息燙得她脖子一縮,雙頰也飛起霞雲,她居然生出一種紅杏出牆的內疚以及被偷窺隱秘的窘迫。


    顧南枝想辯解, 後頸傳來吮咬的酥麻,讓她禁不住輕嘶。


    「枝枝,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他有的, 孤也要。」


    怎麽還有人會與自己爭風吃醋?顧南枝想不明白,陸修宴也不給她思量的時間。


    不知不覺,晨間的風從窗戶漫進來,吹得她後背一激,很快那抹寒涼又被灼熱覆蓋。


    陸修宴的眸色深了,她比五年前要豐腴,勻亭合度,柔軟得像捧著一朵潔白的雲。他的目光如有實質,自上而下貪戀地劃過,每經過一寸地方,就化開一抹嫣紅。


    她撐在演兵沙盤前,身姿婀娜玲瓏,肌膚粉香玉膩,仿佛一座開滿桃花的山黛。他不願忍耐,向她索取。


    伏在沙盤前的顧南枝被迫承受他的力量,壓抑喉間險些溢出的嚶嚀,綿軟悸顫道:「大軍都在城外整裝待發,你怎麽能在此放肆。」


    他勾過她的腦袋,攫住花瓣一樣的唇,將她的不專心都吞沒唇齒,「孤才知枝枝這麽關心戰事。」


    「唔……我乃大瀚子民,自然是要關心的。」


    她被困禁闈不能上朝,但也從宮人處聽聞、從陛下的憂心推測,時局萬分緊張。況且,他居然不顧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就要領兵平亂,更是證實她的想法。


    見她咬唇,固執地不願發出聲音,陸修宴道:「就這麽想知曉?」


    「嗯……」似迴答似吟哦。


    他竟真的分出耐心去為她講解戰局,「江南王此次謀反勢如破竹,還得多虧你宮裏的奴才。孤已確定,他就是被大瀚覆滅的越裳族人,煽動江南王謀逆,將江南王的私兵用蠱蟲煉成活死人,不懼傷痛,提升戰力。」


    他摟緊她,順帶也加深了力道,繼續說:「元捷已退守淮陽,淮陽至關重要,若被叛軍攻破,長安的最後一道防線潁川也岌岌可危,孤必須帶兵支援元捷,阻止叛軍繼續北上。」


    顧南枝知曉此戰危機重重,生死難料,握緊他的手臂,起伏迴應。


    「你一定要迴來,不然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陸修宴不再克製,以唇封緘。演兵沙盤,千山萬壑、山巒疊嶂,激烈的搖晃像一場天崩地裂的震動,強勁的軍隊頂著甘霖,在山穀間進出征伐。


    雲收雨霽,陸修宴擁著她,一枚輕吻落在她的眉心。


    顧南枝近乎力竭,軟綿綿的身子被他打橫抱起,放落床榻,無力的身軀一觸到柔軟的錦被就生出疲倦,但她還是打起精神,離開床榻。


    陸修宴在衣桁前,正準備穿戴盔甲,「不歇息一會兒?孤已下令,宮人不會進來打攪。」


    顧南枝搖搖腦袋,她雙手取下衣桁上的鎧甲,就像出征前的妻子為丈夫披上戰袍。


    胸甲、捍腰、裙甲、掩膊、獸首肩吞……最後是紅纓兜鍪。


    他穿著深灰色的鎧甲,冷毅的麵容上一雙眼眸卻是溫柔似水。


    天光大盛,出征時機將至,他雙手握住她的柔荑,輕輕一吻,「等孤迴來。」


    隨後,他踏步離開長廣宮,身後的玄色披風獵獵翻飛。


    顧南枝不敢去看他離去的背影,攤開掌心,一枚銀月耳釘赫然靜躺。


    **


    淮陽。


    黑漆漆的夜空無星無月,暗淡無光,像一隻隱伏的巨獸,虎視眈眈地俯瞰大地。


    子時的更漏滴盡,越鶯掀開中軍大帳,對裏麵陰鷙的人道:「時辰到了,淮陽郡守與帶領飛虎軍的陳元捷沒有投降。」


    如若能兵不血刃地攻下城池再好不過,三日前他們派使臣去往淮陽勸降,如今三日之期已至。


    「本王給過他們機會了。」江南王凝肅喝道,「下令,進攻淮陽!」


    越鶯與其餘下屬去集結兵力,向著十裏外的淮陽城發起進攻。


    烽火燃起,守城的士兵急急衝進來稟報將軍,「不好了,叛軍攻城了!」


    陳元捷並未睡熟,他枕戈待旦,抓起床邊的獸首兜鍪與佩劍,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通知所有飛虎軍戒備,必須要守住淮陽城。」


    墨色的夜被熊熊燃燒的戰火點亮,淮陽城外廝殺成片,叛軍各個戰鬥力彪悍,不懼刀槍劍戟,飛虎軍很快敗下陣,現出頹勢。


    陳元捷站在城牆上,鼓聲連綿轟然,刺得他耳膜生疼。


    「將軍,飛虎軍快守不住了,北城牆已經出現缺口。」


    「將軍,東城牆要被叛軍攻破了……」


    「將軍……」


    比鼓聲更刺痛耳膜的是一個接一個傳來的噩耗,陳元捷握緊劍柄,下令道:「城在人在,城毀人亡,為了大瀚,為了背後的家人,吾等必須要守住!」


    「是……啊!」


    一個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眼睛呈死灰色的叛軍登上城牆,用骨折扭曲的右手提劍貫穿副將的胸膛。


    副將的鮮血濺灑在陳元捷震愕的眼,他極快地反應過來,抽劍削去叛軍的首級,把叛軍踹下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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