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很想讓哥哥對承兒不要那麽嚴格,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因為她明白,哥哥嚴厲對承兒才是好的。


    身為皇帝,不優秀,他就會成為傀儡,生死都不由己,就如趙天玄一樣。


    想要掌控別人,掌控帝國,首先承兒就要學會掌控自己,對自己狠。


    沒辦法,安寧隻好在他下學後,盡一切努力補償孩子,偷偷給他做玩具,給他講很多現代新奇的事物和故事。


    隻希望承受著皇權高壓的兒子能在她這個做母親這裏感受到片刻的放鬆和溫暖。


    不過今日小皇帝的情緒很低落。


    安寧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拿出自己偷藏的糖果跟他分享。


    趙承吃到甜甜的糖果,眉眼的陰鬱散去不少,小包子的臉蛋露出了笑意。


    安寧彎了彎唇角,還是個孩子呢。


    “娘,我是不是很笨?”


    “啊?”


    小皇帝兒子都還笨的話,那安寧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智障了。


    趙承從不瞞著母親任何事,說:“今日我寫策論用錯了引句,爹很生氣。”


    還要他把那句話抄一萬遍。


    安寧張了張嘴,想說學習哪兒能不犯錯的?沒關係的。


    而且一萬遍,哥哥太狠了吧?


    承兒還那麽小……


    趙承又道:“爹說,帝王沒有犯錯的資格,一步錯,我失的可能是江山,無數百姓的命,還有身邊的至親。”


    “爹很強大,我永遠也比不上他。”


    安寧伸手去抱他,靠在娘親香軟的懷裏,趙承愣了愣,隨即包子臉紅了起來,“娘,我長大了,爹說不讓你抱我的。”


    安寧狡黠地對他眨眨眼,“你爹現在不在,我們不用聽他的呀。”


    她摸摸兒子的臉蛋,“承兒,你才五歲,而你爹都三十有一了,他比你多經曆多學了二十多年,比你厲害是正常的,娘相信,等你到你爹的年紀,肯定不會比他差的。”


    趙承眸光瞬間就亮了,把小臉埋在她懷裏,汲取母親的溫暖,“真的嗎?”


    安寧可勁地點頭,眼裏溢滿了對兒子的鼓勵和信任。


    趙承抿唇一笑,粉雕玉琢,可愛極了,直讓安寧母愛大發。


    不過,他倏而有點苦惱,“可是,娘,我還是擔心爹會嫌棄我笨。”


    “才沒有呢,你爹他隻是嘴硬心軟,而且,父母怎麽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笨?就像承兒,會嫌棄娘笨嗎?”


    安寧除了容貌,無論在才學還是庶務上,都遠遠比不過京城中能幹的宗婦們。


    甚至,如果不是她是太後,如果沒有原身從前的高調,換她自己來,怕是在京城貴女堆裏早就是查無此人的。


    趙承著急道:“我怎麽會嫌棄娘!”


    他最喜歡娘親了。


    娘特別好,對他永遠隻有溫柔和驕傲,不強求他任何事情,在她眼裏,他就隻是她的兒子,無關權勢和地位。


    世上再沒有像她這麽好的母親了。


    安寧溫柔一笑,“所以,爹和娘是一樣的,隻是他表達的方式不同。”


    趙承垂眼,爹怎麽能和娘相提並論,那就是個魔鬼。


    五歲的趙承早就懂了,他的母親是趙氏皇族的太後,可那個父親卻隻是個大逆不道、偷竊趙氏江山的佞臣、大閹黨。


    是他脅迫母親成為他的禁臠,還要他這個一國之君屈居於他之下,認賊作父,為他控製。


    嗬!


    安寧並不知懷裏的小皇帝兒子真正的想法。


    也不知道原來在這麽早的時候,他和容淵的矛盾就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或許到底趙承是趙氏皇族後裔,留著趙氏的血,與容淵是天生的敵人。


    他永遠不可能將容淵當做自己的父親。


    不過那時候的安寧還很天真,隻以為,養在身邊的孩子,縱然不是親生的,日久生情,他們的羈絆感情也與血脈至親並無二致。


    趙承確實對她滿心濡慕,視她為最重要的至親。


    可他對安寧感情越深,就越是憎惡容淵。


    因為……


    “皇帝。”


    男人幽冷低沉的聲音傳來,趙承身體猛地一僵。


    他抬頭,直接對上容淵壓迫冰涼的目光,掩在袖子下麵的雙拳死死捏著。


    這個男人一來,趙承就知道,他溫柔的母親又要被搶走了。


    安寧見容淵迴來,不著痕跡地輕撫了一下兒子的後背安撫他,隨即放開他,向男人走去。


    見此,趙承拳頭捏得更緊了。


    “哥哥,你迴來啦。”


    安寧親昵地挽住容淵的胳膊,多年的相處,她待他少了幾分忐忑拘束,親近放肆了許多。


    容淵眸光落在安寧身上,眉眼的冷色散去不少,直接忽視趙承的存在,抬手輕撫著她的小臉,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


    安寧俏臉微紅,小聲道:“哥哥,承兒還在這。”


    聽她提起趙承,容淵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色,但觸及懷中人兒溫軟純澈的眉眼,那股戾氣又被他硬生生地給壓製了下去。


    “趙承,本座罰你,你不服?”


    趙承小小的身體一震,垂頭恭敬地朝容淵作揖,“兒子不敢。”


    “是嗎?”


    容淵聲線淡淡,又道:“下去做功課吧。”


    “是,兒子告退。”


    趙承看了安寧一眼,低垂著眼簾退下了。


    安寧見剛剛還對她撒嬌,帶著孩子氣的兒子,此時卻像小老頭一樣,眸中有心疼,但又不敢多說什麽。


    她太清楚,皇權有多黑暗兇險,溺愛是催命符,她不能阻止容淵對他的嚴厲教導,隻能想著給兒子準備什麽驚喜,哄他開心。


    突然,她的下巴被捏住,安寧被迫轉過頭,還有點茫然想問什麽就被男人封了唇。


    殿門緊閉,剛走到門口的趙承就聽到裏麵母親的驚唿聲,趙承眼眶瞬間就紅了,死死咬著牙。


    那個魔鬼又在欺負娘!


    終有一日……


    許久,寢殿內,雲雨散盡。


    安寧欲哭無淚地看著那碎成無數碎片的裙子,摟著被子遮住自己的嬌軀,氣唿唿地瞪向身旁靠在床沿那通身饜足、如吃飽的猛獸的臭豬蹄子。


    容淵側頭,情事後的妻子格外嬌媚動人,尤其是用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嗔著他的時候,什麽狐狸精都不如她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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