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神醫穀險些被血洗,主子也被先帝的爪牙抓迴京城,那些年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猶如在十八層地獄裏翻滾,黑暗血腥,生不如死。


    甚至為此主子還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


    作為容淵的心腹,仇天怎麽可能不厭惡“安寧”,若非看在已故沈夫人的麵子上,她早就在詔獄嚐盡各種酷刑了。


    但到底是主子的私人恩怨,他們作為下屬,沒資格指手畫腳的。


    也因此,仇天他們即使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安寧,可主子沒殺她,他們自然也不會自作主張,隻能無視。


    然而……


    這個安貴妃是哪兒來的膽子喚主子“哥哥”的?


    不是,主子沒擰斷她的脖子就算,竟然還縱容?


    仇天一臉玄幻,憂心忡忡主子是不是摔下斷腸崖的時候……把腦子給摔壞了?


    容淵仿佛能聽到了他的編排,涼涼地掃過去一眼,仇天渾身一冷,眼淚差點飆出來,跪下求饒了。


    主子還是主子!


    是他飄了。


    容淵沒多搭理這個突然犯蠢的下屬,看向安寧,“何事?”


    安寧並沒有注意到大反派和下屬之間的眉眼官司,也不知道錦衣衛對她的嫌棄不喜,精致白皙的小臉上不解又糾結。


    “哥哥,你就這麽把地宮給封了?”


    裏麵的寶藏呢?


    大反派不要了?


    要知道,劇情裏狗皇帝男主發現那些寶藏後,就跟惡狗撲食一樣,恨不得連地縫裏落下的金粉都給舔幹淨了,如同蝗蟲過境,那是一根毛都不留下的。


    然而現在,大反派竟然要直接封了地宮,連一塊金餅子都不拿。


    安寧簡直難以置信。


    容淵眸光微動,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隻不過……


    男人長身玉立,氣勢強大凜冽,傲視天下,“本座還不需要到去盜取陵墓財物為自己所用。”


    也不是容淵是聖人君子,假如在他未掌權前,這些財物於他而言是雪中送炭,但如今,整個大楚江山都被他掌控在手上,金錢對他來說就隻是個數字。


    隻要他想,天下的金銀珠寶皆是他的。


    容淵還有什麽必要去貪圖死人的財物?


    少女呆呆地看著他,下一刻,明眸璀璨得如星辰般耀眼,彩虹屁不要錢地輸出,“哇,哥哥真是英明神武,光風霽月,世間獨一無二的君子……”


    別說容淵了,就是仇天等人也被安寧的彩虹屁唬得一愣一愣的。


    對主子阿諛奉承的人他們見多了,但……


    這個安貴妃從前不是一直自詡京城最高貴的千金,不屑於跟閹人為伍,極為嫌惡主子的嗎?


    先前主子和她到底在崖底下發生了什麽事情,主子有點奇怪,她更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崖底該不會有什麽髒東西吧?


    仇副指揮使忍不住搓了搓手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嚇人。


    容淵薄唇微抽,冷冷地掃向仇天等人,“還杵著作甚?”


    錦衣衛眾人猛地一哆嗦,不敢再好奇主子的八卦了,趕緊去封閉地宮。


    安寧歪了歪小腦袋,有點茫然。


    她覺得仇副指揮使他們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仿佛她是什麽妖怪成精?


    啊,不會他們也看出她不是原身吧?


    古代的人都這麽牛逼的嗎?


    【……】她就不先反思一下她那三毛錢的演技嗎?


    不過,【有沒有可能他們是被你拍馬屁的功夫給驚呆了?】


    安寧不服,什麽拍馬屁,她誇大反派的都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


    但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馬屁太真誠,才會驚呆了仇天他們。


    尤其是某位爺,已經被小姑娘甜得如蜜的聲音給哄得有點上頭了。


    也不知道是安寧三番兩次給他送藥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容淵現在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沒再動不動就用兇得可怕的目光盯她,還命錦衣衛給她取來一套跟她之前一模一樣的裙子。


    雖然容淵名義上是宦官,就算在荒郊野外跟當朝貴妃過了一夜,天下人和言官也不會攻訐她的貞潔。


    但若是她衣不蔽體的模樣出現在人前,也少不了流言蜚語。


    就算容淵再暴戾陰狠,也不會卑劣到如此踐踏一個小女子。


    安寧終於有完整的衣服穿了,不用時時刻刻裹緊大反派的披風了。


    她歡喜地抱著裙子甜甜地容淵道謝,就馬不停蹄地躲到一顆大樹後換了。


    容淵墨眸深沉地看著蹦蹦跳跳毫無半點貴女儀態的少女,又想揉眉心了。


    她難道不知道“安寧”最是喜歡標榜她國公府嫡長女的高貴身份,時時刻刻都端著雍容優雅的姿態嗎?


    哪個蠢貨這麽培養臥底的?


    即便安寧身上似有些奇異的地方,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容淵不可能就這樣打消疑慮。


    說他有多生氣也沒,反而,某位大宦官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微妙情緒。


    誰當臥底像她一樣的?


    換成其他人,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啊!”


    少女驚嚇的叫聲傳來,仇天等錦衣衛剛抬頭,就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如疾風般掠過,落到大樹後。


    額……


    威震百官的兇殘錦衣衛們此時一臉呆萌,麵麵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那麽著急的?


    不是,主子何時如此在意安貴妃那女人了?


    就離了大譜了。


    大樹後,衣衫不整的少女撞到男人的懷裏,抖個不停的。


    “哥哥,蛇、蛇……”


    安寧怕蛇的原因很現實,不是因為它的嘶嘶嘶,也不是因為它條形滑膩膩,而是因為它有毒。


    準確來說,她是怕毒蛇。


    雖然她不知道剛剛爬到她腳下的是不是毒蛇,但不妨礙怕死的小慫包成功被嚇哭。


    容淵眉眼冷冽,身體緊繃,如果不看他滾動的喉結,還以為他是不悅少女的冒犯。


    懷中的溫香軟玉讓男人的理智在崩盤中,尤其是他垂眸間,不經意就瞥到那雪白細膩的肌膚上還有他先前留下的曖昧痕跡。


    少女身子又白又軟,嬌氣極了,也就讓那些痕跡尤為顯目旖旎。


    容淵暗自深唿吸,壓下男人本性的躁動。


    對她,他總是會失控,這樣的認知讓容淵臉色更冷,然而卻怎麽都沒法動手推開她,還抬手,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她嬌小的身子。


    容淵:“……”罷了。


    他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看向把小姑娘嚇得不行的那條蛇。


    隻見不遠處,一條菜花蛇摔在樹下正暈頭轉向的,像是被哪個老六給踹了一腳。


    不僅容淵沉默了,係統都仿佛能從人家菜花蛇的眼睛裏看到了生無可戀。


    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然而,會哭的孩子有肉吃。


    安寧可憐巴巴地抱緊他,小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嚶嚶嗚嗚,“哥哥,是不是毒蛇?”


    容淵“不是”兩個字出口就成了,“嗯。”


    係統:?


    菜花蛇:“……”老六?


    安寧嚇得蹦了起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抖啊抖,“哥哥,你快趕走它,不要讓它咬我,嗚嗚……”


    容淵聲線沙啞,“不就一條蛇。”


    安寧嗚咽,“有、有毒,會死人的!”


    容淵:“……死不了。”


    少女閉著眼睛,小腦袋搖成撥浪鼓。


    容淵一手扶著她細軟的腰肢,抬起另一隻手,忍著捏眉心的衝動,掌風隨意一掃,把那條菜花蛇給掃到茂密的草叢裏去。


    “好了,沒事了。”


    安寧顫顫巍巍地睜開一隻眼睛,像小動物一樣伸出觸角小心翼翼地試探,發現外界沒有危險了,才放鬆下來。


    就是……她紅著小臉,水盈盈的眸子怯怯地看他,“哥哥,我腳軟,下不來。”


    容淵:“……”


    某位大反派又又又想揉眉心了。


    他繃著臉,視線別開,伸手將她抱了下來。


    小姑娘軟軟糯糯地道謝:“謝謝哥哥。”


    然而接下來,她直接拿起衣服,就在他麵前穿了起來,淡定得像是他不存在的,還是不當他是個男人?


    容淵:“……”


    他咬牙,“安寧!”


    “啊?”


    少女呆呆地看向他,無辜極了,根本就搞不懂這位大佬又是哪兒不好了?


    容淵額角青筋直跳,訓斥她,“你清不清楚你的身份?”


    安寧抱著衣服,清澈的杏眸委屈又不解,“我、我知道呀。”


    不就是狗男主皇帝的白月光炮灰貴妃娘娘嗎?


    這有什麽問題?


    容淵頭疼,“誰讓你在我麵前換衣服的?”


    此時的少女看他的目光已經徹底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大豬蹄子了。


    千歲爺氣得險些吐出一口血來,偏他不過兇她一眼,她就嚇得淚珠直打轉,瞬間他是渣男的既視感更強烈了。


    容淵難得升起一股無力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自找麻煩?


    “不許哭,把衣服穿好。”


    男人冷沉著臉,兇得不行,然而,卻伸手把她垂落的中衣提起來,還用袖子給她擋去冷風。


    【……】冷臉洗內褲是什麽樣的,它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安寧焉噠噠地低著小腦袋,乖乖把衣服穿好,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的。


    陰晴不定的大反派,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嚇人哦。


    她還以為他們的“兄妹情”有所進步呢,看來是她的錯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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