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掌權後,就沒人敢如此跟他討價還價的。


    容淵原本應該在解了蠱毒後,殺了她的。


    既然知道他的秘密,就不該活著。


    但……


    不殺她,不代表他要再縱容著她。


    容淵語氣冷了幾分,“起來,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起來就起來嘛,幹什麽這麽兇?


    而且他這兩個字何止說三遍了。


    安寧小嘴癟了癟,委屈巴巴地抓著他的褲子努力地爬起來。


    然而……


    “安寧!”


    男人的聲線那叫一個兇狠暴戾。


    安寧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小臉爆紅,抱著自己罪魁禍首的小爪爪,眼淚汪汪的,“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沒幹啥,就是差點扯掉了大反派的褲子……而已!!!


    係統直拍自己的腦門,對自家小傻子宿主隻有一個大寫的:服!


    誰像她,時時刻刻踩在大反派的底線上蹦躂,居然還能活得好好的。


    容淵眼刀子兇得不行,五指收緊,像隻即將開匣的猛獸,隨時要擇人而噬。


    安寧嚇得忍不住又倒退了一步,結果,那隻專坑大反派和她自己的小爪子一不小心就按到了什麽。


    頓時,整個懸崖都晃動了起來。


    她腳下的機關被觸動,地麵消失,出現一個洞口。


    “啊!哥哥……”


    安寧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去。


    容淵神色一變,沒有任何猶豫地飛掠過去,隨著她一起跳入洞口中。


    黑暗中,恐怖的失重感讓安寧驚懼交加,“救命”兩個字卡在喉嚨裏,在快速的墜落中完全喊不出來。


    害怕讓她緊閉著眼睛,淚珠掉個不停。


    忽然,她腰間橫過一條手臂,整個人落到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


    熟悉的清冽氣息襲來,安寧愣住了,下一秒八爪魚一樣抱住他,“嗚嗚嗚,哥哥,嚇死我了。”


    容淵暫時也顧不上懷裏緊緊扒拉著他的少女,抬手,強悍的內力傾泄而出,撞向地麵,緩衝了兩人墜落的衝力。


    然而也因此觸動了機關,無數鐵箭襲來。


    容淵廣袖一揮,颶風平地而起,卷走那些箭羽,抱著安寧,身形疾速如影,躲避那些刁鑽的鐵箭。


    安寧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箭羽“嗖嗖”的聲響攜著冰冷的殺意,隨時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太嚇人了。


    此時,安寧有種剁手的衝動,她這隻小爪子有毒啊。


    【……】它也這麽覺得呢。


    慶幸大反派一直都非常靠譜,很快就帶著她離開那條滿是暗箭的甬道,躲進一間安全的石室裏。


    嗤,火折子點燃的聲音。


    安寧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下一瞬,卻差點被閃瞎了雙眼。


    她震驚地看著滿地的金銀珠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好、好多的小錢錢。


    【恭喜,這裏就是男主的金手指之一藏寶地。】


    誰能想到,沒有安寧的提醒,大反派自己就找了藏寶地。


    又誰能想到,她一個烏龍就啟動了機關,打開了寶藏。


    可、可她記得原身和狗皇帝男主進入藏寶地很輕鬆,都沒遇到什麽要命機關的。


    【男主那是天道親蛾子,能一樣嗎?】


    安寧:“……”好叭。


    “你還想抱到什麽時候?”


    男人幽冷低磁的聲音傳來。


    安寧小身板一顫,這才發現,自己還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大反派的身上呢。


    她連忙跳下來,退了兩步,把自己兩隻不安分的小爪子藏到身後去。


    闖禍的少女乖巧到不行,正當她老老實實想給容淵道謝又道歉時。


    “噗!”


    容淵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下來。


    “哥哥!”


    安寧慌忙地扶住他,擔心到不行,“你怎麽樣?”


    容淵看著緊張到眼裏泛著淚珠的少女,微微垂眸,就算受傷他也麵不改色、鎮定從容,仿佛剛剛吐血的人不是他。


    可如果真的沒事,強悍如容淵,又怎麽會站不穩到需要一個小姑娘扶著?


    “扶我坐下。”


    男人淡淡開口。


    “好。”


    柔弱的少女勉力地支撐著高大的男人,即便身子晃晃顫顫的,她也咬牙扶穩他,不讓他摔倒。


    容淵眸色微深,又一次打量著她。


    安寧沒察覺到他異樣的目光,扶著他到一處平地坐下,蹲在他身邊,關切地詢問:“哥哥,你哪兒受傷了?”


    話落,她就看到男人另一邊的肩膀上鮮血淋漓的。


    一支袖箭深深紮入他的皮肉中,溢出的鮮血竟有些烏黑。


    “有、有毒!”


    “哥哥,你怎麽樣?”


    安寧這次是真的慌了。


    在這種地方,沒有半點藥物,大反派還受傷又中毒的,這是天要絕他們的命啊。


    難道就因為他們動了男主的金手指嗎?


    安寧咬唇,俏臉白得如雪。


    容淵神色不變,讓她幫自己把那邊的衣服給脫了。


    他從袖子裏抽出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竟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自己就把那鐵箭頭從血肉裏挖了出來。


    安寧杏眸瞪大,整個人都傻了。


    大反派這、這也太虎了吧?


    他不疼的嗎?


    全程容淵除了臉色慘白一點,沒有痛唿一聲,身體也穩如鬆,顫抖一下都沒有的。


    安寧:大反派牛逼!!!


    不過,看著傷口烏黑的鮮血湧出,安寧也顧不得傻愣著了,“係統係統,幫幫忙呀。”


    【把你腰間的荷包拿出來。】


    安寧連忙拽下荷包打開,就發現裏麵放著兩個細口瓷瓶。


    【白色的內服,綠色的外敷。】


    安寧當下就要把藥給容淵用,但對上他幽深不明的眸光時,小手忍不住縮了迴來,小臉滿是忐忑,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是我隨身帶的藥,很有效的。”


    容淵眼底劃過一絲異色,如果是從前的“安寧”,怕此時,她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各種抱怨指責了。


    即便她有藥物,也不可能拿給他的,她隻會留著給自己保命,自私又愚蠢。


    但這少女,雖也很嬌氣柔弱,骨子裏卻有一種隨遇而安的韌性,還意外的天真純善,對他害怕中又有著莫名的依賴信任。


    派這種臥底到他身邊,對方圖的是什麽?


    安寧完全不知道某位大反派一直在給她強加“臥底”戲份,見他不說話,肩膀還留著血,心裏都快急壞了。


    大反派要是死了,她可怎麽辦?


    “哥哥,我、我發誓,我沒想害你的。”


    “騙你,我就是小狗。”


    容淵薄唇微抽,伸手,“藥給我。”


    “哦哦!”


    少女趕緊把兩瓶藥塞到他手裏,像是什麽燙手山芋一樣。


    容淵無語地看了看她,“內服給我,外敷的,你幫我用上。”


    “好的,好的。”


    小姑娘很乖巧,他說什麽,她就照做什麽。


    不過,安寧看著他肩膀上的血窟窿,小臉皺成了包子,這要縫合吧?


    但她不會啊!


    “係統,你會嗎?”


    【……】它會個毛線!


    “不然,你給我點酒精和紗布也行。”


    係統白眼一翻,她真當它是許願池裏的王八了?


    安寧很嚴肅地跟它講道理:萬一大反派傷口感染了就更麻煩了,嚴重一點,她也得一起完蛋。


    係統沒法反駁,隻好摳摳搜搜地摸著自己的錢袋子,咬牙地給她在積分商城購買了酒精和紗布。


    唉,遇上這麽個小傻子宿主,它也就隻能認命了。


    【不過你就不怕東西拿出來,你沒法跟大反派解釋嗎?】


    安寧很光棍,“大反派都知道我不是原身了,再多一瓶酒精和紗布也沒啥。”


    【……】6!


    果然,容淵看她隨手變出東西來,也隻是眸色深了深,沒有出聲質疑什麽。


    不過,“這是酒?”


    安寧給古代大反派解釋,“這叫酒精,比酒的度數高很多,能殺菌消毒,避免傷口感染,不過很會疼,哥哥你忍忍。”


    容淵淡然地頷首。


    安寧看了看他,神情恨認真地把酒精倒在他的傷口上。


    極致的刺疼讓容淵身體緊繃起來,眉頭蹙了蹙,卻依然一聲不吭的。


    安寧對他不是一般的佩服,是二般的。


    她加快給他處理好傷口,上藥包紮。


    容淵服了藥後,臉上還是很白,他揉了揉眉心,眼裏全是血絲。


    “哥哥,這裏還算安全,你先睡會兒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少女像隻小兔子一樣蹲在他身邊,軟軟糯糯的無害極了。


    容淵心緒有些許複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問她:“你的目的是什麽?”


    安寧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完全猜不透大反派的心思,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健康活著,吃好飯,睡好覺,這算不算?”


    容淵:“……”


    “罷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安寧:“?”


    她不想說什麽呀?


    大反派的心,海底針。


    正當她想問的時候,就見男人靠著牆壁閉著眼好像睡著了,安寧隻能默默閉嘴。


    想來應該不重要的吧?


    就是,她好擔憂地看著他肩膀的傷口,“係統,那暗箭的毒嚴重嗎?”


    【見血封喉。】


    安寧:“……”


    【但大反派是一般人嗎?】


    安寧眼淚艱難地收了迴去,“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嚇死她了。


    【你想想也知道大反派不可能那麽容易死的,再說了,他的身體從前常年被蠱毒侵蝕,尋常毒根本奈何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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