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蓮剛離開,江翊麟兄弟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江翊麟沒忍住對喬羽豎了豎大拇指,“羽哥,你真牛。”


    “將那女人擠兌得,都快要無地自容了。”


    他們在背後聽著都覺得爽。


    對這種惡毒又不要臉的人,就該這樣擠兌諷刺。


    下次他迴府,對他那爹和祖父,嘴巴感覺還能再毒點。


    江翊麒也笑道:“羽哥真會說話,連我聽著都覺得大快人心。”


    要換成他來,估計就是冷臉嘲諷兩句。


    實在是想不出來,這麽多擠兌諷刺人的話。


    不過卻不妨礙他聽著爽。


    這些話,他覺得也能搬到他爹身上用。


    喬羽笑著說:“我要是不這樣擠兌諷刺她,她絕對會以為,我對她還有感情,就會蹬鼻子上臉。”


    “對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能給臉。”


    他又道:“反正她比我更怕鬧出去,所以我當然要怎麽爽快怎麽來了。”


    反正絕對不內耗憋屈自己。


    江翊麒讚同的說:“確實,他們夫妻才是最怕將事鬧大的。”


    所以喬羽厲害的地方就在這裏,抓住了關鍵點,就能肆意而為。


    孝道對別人來說是枷鎖,對喬羽來說就和一個屁差不多。


    聽說那位幹妹妹也是一樣的,也真不愧是親兄妹。


    他問:“你什麽時候啟程去麻榆縣?”


    喬羽迴道:“兩天後就出發。”


    “我想趕去和妹妹妹夫一起過年。”


    這幾天出發還能趕得上過年。


    江翊麒有些遺憾,“快過年了,不然我也跟著你去麻榆縣,然後再一起迴邊疆。”


    他已經有幾年沒有迴來過年了,所以今年迴京要陪親娘弟弟等人一起過。


    不然真想去見見那個妹妹。


    喬羽笑著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江翊麒點頭,“確實。”


    江翊麟約了幾個貴公子聚會,然後叫著喬羽和他哥一起去了。


    另一邊。


    溫香蓮沉著臉出門,在門口等待的奶娘見狀,心裏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她上前扶住溫香蓮,低聲問:“夫人,怎麽樣了?”


    溫香蓮冷聲道:“那個逆子不認我。”


    “死丫頭已經將當年的事,讓陸韶告訴他了。”


    “所以他怪我和伯爺呢。”


    奶娘皺了皺眉頭,“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至於這樣一直記著嗎?”


    “這對兄妹也太小心眼了。”


    不愧是親兄妹,都一樣的討人厭。


    溫香蓮也是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溫香蓮點頭說:“可不是都太小心眼了。”


    “走吧,先迴去。”


    兩人上馬車迴了冠勇伯府。


    武誌衡一直在後院等著,見溫香蓮迴來立即詢問。


    溫香蓮也沒隱瞞,將喬羽擠兌他們的事都說了。


    最後補充,“我看他那樣,是真不願意認我。”


    武誌衡將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滿眼怒火的道:“不識趣的東西。”


    臉上又露出惡狠狠的神色,“他既然如此不識趣,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他本來就很膈應喬羽兄妹的存在。


    早知道以前應該不管不顧下手,將兩兄妹除掉的。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溫香蓮想起喬羽之前,對她說那些毒舌的擠兌。


    抿著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丈夫的意思。


    武誌衡沒多留,去給五皇子傳消息了。


    而差不多時間。


    武向欒也將一份江翊麟那邊幫忙查好的情報,交給了伯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完之後,氣得臉黑的不行。


    她是真沒想到,武誌衡夫妻的膽子那麽大,竟然玩這種偷梁換柱,搞假身份的把戲。


    難怪這些年武誌衡對那母子疼愛有加,明裏暗裏一直護著。


    原來兩人年少時,就勾搭在一起了。


    留武誌衡,並幫對方順利繼承伯府。


    她一是顧念著,當年將他養了十來年的情分。


    二來也是不想伯府的爵位,斷在自己的手裏。


    看來這對夫妻,比她認為的還要狠辣惡毒。


    得更加防備才行。


    這事要傳出去,也將成為京城繼武安侯府後,最大的醜聞笑話。


    讓他們這些人都要跟著丟大臉,怕是還會被人可勁的恥笑。


    武向欒拉著老夫人的手安撫,“祖母,您別生氣了。”


    “誰都想不到,他們會做出這種無恥的事來。”


    “不過這對咱們來說,其實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老夫人平息了下怒氣,看著孫子問:“怎麽說?”


    武向欒低聲道:“祖母可以用這個把柄和孝道,雙管齊下壓著他們。”


    “溫香蓮最近跳的那麽厲害,就讓她好好來伺候您老,盡一盡媳婦該有的孝道吧。”


    之前祖母也找借口,讓溫香蓮來伺候,想要折騰下。


    可溫香蓮來了半天後,就各種開始裝病。


    他那個爹就會帶著府醫趕來,看完病後就說溫香蓮需要休養,否則會如何如何嚴重。


    也讓祖母沒法,隻有放人。


    那女人還在外麵,言語不詳的暗示,說祖母讓她伺候,每次都會將她折騰病了。


    讓人認為祖母是個惡婆婆,把祖母氣的不行。


    這幾年來他爹翅膀越來越硬,又有五皇子和武安侯等人的支持幫扶。


    讓祖母的娘家很忌憚,不再像是曾經那樣大力支持。


    他爹和那女人就趁機奪權,讓祖母對府裏的掌控大不如從前。


    溫香蓮裝病,祖母也沒法拿孝道壓。


    總不能兒媳婦都病臥在床了,還要喊來伺候婆婆吧?


    這要是傳出去,對祖母的名聲反而有礙。


    可這次有了這樣的把柄,就不同了。


    隻要溫香蓮敢再裝病,祖母就威脅他們,要去請族長和族老過來。


    揭露她的身份,還有他們曾經做的那些事。


    溫香蓮和他爹肯定不敢賭,畢竟好不容易才爬到這麽高。


    溫香蓮隻能被迫伺候祖母。


    至於對他爹也好辦。


    隻要他爹敢再護著溫香蓮,或者繼續算計他們兄妹。


    祖母就在伯府鬧,出去鬧,說他爹頂撞她,還想害他們兄妹。


    就算沒有這迴事,那不是還能編出來嘛。


    畢竟溫香蓮之前還不是故意裝病,然後出去敗壞祖母名聲。


    還對他好妹妹潑過髒水。


    他爹更是打著為妹妹好的旗號,將那個花心濫情又有暴力的紈絝世家子,昧著良心誇成是京城的才俊。


    潑髒水,就看誰潑的更髒了。


    祖母以前從未這樣鬧過,或者對外說過這對夫妻的壞話。


    要是現在出去說,相信的人肯定不少。


    他們以前就是太善良了。


    礙於父子父女之情和孝道,一步步的退讓。


    才會讓那兩人得寸進尺,連妹妹的婚事都要算計,還有他的世子之位。


    既然如此,要膈應惡心或者算計,那就互相來吧。


    看看誰更狠得下心,誰就能贏。


    這些都是喬羽那天教他的。


    他才發現,以前自己鑽入了死胡同,被孝道等束縛框住了。


    經過喬羽的點撥,他才明白原來在孝道之內,也是大有可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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