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冀安伸手將摔在臉上,飄落的休書接住。


    然後看了一遍。


    他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衛風華,“這樣的事,可不能拿來胡鬧。”


    衛風華冷笑,“我又沒病,會拿這種事來胡鬧?”


    “更何況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隻會胡鬧的人?”


    “我確實不如你那寶貝二夫人虛偽體貼賢惠,所以我就成全你啊!”


    “你、你爹和你們的二夫人,一家人好好去相親相愛吧。”


    “我離開侯府後,也沒人妨礙你們三人的恩愛了。”


    她譏諷,“我也不用再看著你們,就惡心膈應得想吐死。”


    在場圍觀的人聽到這話,從震驚和不敢相信,變成眼中盡是吃瓜的神色。


    連侯夫人都這麽說了,那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


    嘖嘖,侯府這兩父子和二夫人,還真是夠亂的。


    也難怪侯夫人要休夫了。


    雖然這行為很是離經叛道,但卻莫名讓人覺得能理解。


    誰攤上這種丈夫和公公,那都會惡心膈應死。


    更何況這位可還是備受太後皇帝寵愛的郡主,哪裏能忍得了。


    江冀安和衛風華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看得出來她什麽時候是認真的,什麽時候是鬧著玩的。


    他隻是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接受。


    他目光認真的看著衛風華說:“你才是我的妻子,誰都代替不了。”


    “我爹和二夫人的事,也都是誤會。”


    “我對二夫人更多的虧欠和責任,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你先把休書收迴去,咱們迴侯府好好談談,你再決定好嗎?”


    衛風華冷笑,“虧欠?責任?”


    “到了現在你還有臉拿這個來說事。”


    “虧欠,那是你爹嘴上的借口,你也非要拿它來當遮羞布。”


    她接著看向大家道:“各位,你們來幫我和我兒子評評理。”


    “當年老侯爺讓江冀安兼祧兩房,說是為了不想讓他唯一死去的兄弟斷了血脈。”


    “可不斷血脈,非要兼祧兩房嗎?過繼不是更好?”


    “接著這兩父子,就一直對我和我兒子說。”


    “我們大房是要繼承侯府的,產業也要占大部分,所以二房太虧了。”


    “他們就打著虧欠二房的名義,從公中以及他們的私產裏,不斷的補貼二房。”


    “在我們大房和二房有任何利益或者矛盾衝突的時候,他們也都選擇偏向二房。”


    “更好笑的是,還對我們大房灌輸,我們也虧欠二房的想法。”


    “我這些年都被他們繞暈了,差點以為我們也虧欠了二房。”


    “所以對二夫人母子經常在侯府作妖,在我麵前示威,我都忍讓了。”


    “可其實我們不但不欠二房,反倒是因為有了個莫名多出來的二房,我和我兒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侯府本來就是我們大房的,可這麽多年來這父子倆,不但拿公中的錢的嬌養著二房,還私下各種補貼。”


    “更甚至老侯爺和江冀安,還將侯府的資源都放到了二房的兩個兒子身上。”


    “而我兩個兒子什麽都沒有得到,但這原本就該是他們的啊!”


    “所以明明是二房占我們便宜,吸血我們大房。”


    “可他們父子卻還打著虧欠的名義,讓我們大房吃虧退讓。”


    “大家說,他們父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們是不是才是吃虧的一方?”


    大家聽著紛紛點頭,“確實是你們大房吃虧了。”


    這對父子還真能說和哄,感覺好無恥。


    衛風華接著還讓丫鬟拿出,進宮前她就讓人特意算出來的幾個賬本,發給圍觀的人看。


    “這是二房這些年來的花費,這還隻是公中賬戶上明麵的錢。”


    “可據所知,老侯爺和江冀安私下補貼的,是公中花費的好幾倍。”


    “而我們大房的花費,除了公中的,就是花我自己的嫁妝。”


    因為從小不缺錢物,所以以前她從來不在意這些。


    才會被二房占了那麽多便宜。


    不過現在她會讓二房,吃下去也要噎死。


    她道:“大家看看,到底誰才是吃虧的一方。”


    這些年被打著虧欠的旗號退讓。


    她也猜到江冀安今天還會拿這個來說事,所以就直接攤開,讓大家看看評評理。


    將侯府所有的遮羞布都扯下來。


    這會趕來圍觀的人,不少都是世家子弟、小姐和大臣們的家眷、下人。


    有人將賬本接過去,還故意念給大家聽。


    聽完後,一個個對衛風華和江翊麟都露出同情的眼神。


    一名家裏和翼王府走得很近的世家子弟。


    拿著賬本故意驚訝的道:“這侯府二房一個月的開銷,居然比我們一家幾房加在一起還多。”


    他們家在京城是一等的世家,還沒有分家幾房住在一起,所以一個月的開銷可不小。


    “要是連上老侯爺和武安侯的補貼,二房一個月的開銷和得到的,怕是能堪比我家幾房一年的開銷了。”


    “而武安侯大房的開銷,光看公中上的賬本,一個月比起二房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也好意思說虧欠二房?老侯爺和武安侯的臉還真大啊!”


    其他人也紛紛道:“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而且原本侯府就該是大房的啊!”


    “吃虧的一方,反而變成虧欠的一方,這對父子也太會顛倒黑白了。”


    “侯夫人還是受寵的郡主,這要是換成普通的世家貴女當侯夫人,不得更委屈死。”


    有小家族的人感歎,“這二房一個月的開銷,都夠我家幾年了,這還叫吃虧?”


    “這二房母子是多金尊玉貴的人物,每個月要花那麽多的錢?”


    “之前還都說侯府大公子是青年才俊,怎麽優秀,原來都是吸血大房來的。”


    “可不是,大房的兩個公子,一個跟著老國公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一個是世子卻被親祖父和親爹打壓。”


    “把該他的東西和資源,都給了所謂的堂哥堂弟,這還怎麽爭?”


    “之前我看武安侯府是好的,沒想到內裏是這樣的。”


    “也難怪郡主忍不住要休夫了。”


    江冀安沒想到衛風華會將賬本拿出來,並將虧欠等事攤開。


    他不管府裏的賬,他爹吩咐過大管家和賬房管事,二房要花銀子支取,不用和報上來,直接給就行。


    他因此沒管過,也不過問。


    聽著那人念的賬,以及大家的話。


    他也才驚覺,這些年來二房的花費等,早超過了大房許多。


    真像是他爹說的,二房一直吃虧,他們需要補償嗎?


    這一刻,他自己都覺得委屈了妻子和兩個兒子。


    他麵帶愧疚的看著衛風華說:“我之前不知道花了那麽多,我一直以為二房吃虧。”


    “我和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該是大房的,以後都隻會是大房的。”


    衛風華冷冷地看著他,“晚了,我現在已經不稀罕你的保證了。”


    “更何況,該是我兒子的,那不需要你保證,也該是我兒子的。”


    “我兒子是皇上親封的世子,也是江家最正統的嫡出血脈。”


    “他的東西除非自己不要,否則誰都搶不走。”


    “所以你的保證和承諾,就是個笑話。”


    這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本來侯府就該是大房的,江冀安的保證可不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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