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


    陸韶去縣城給紀鬆柏送蠟燭。


    到紀家時,紀鬆柏沒有在家。


    他等了會,對方才一副急匆匆的模樣趕迴來。


    陸韶見紀鬆柏一副像是幾天沒睡好的模樣,不由得問:“你這是怎麽了?”


    紀鬆柏已經完全將陸韶當做摯友。


    因此沒有隱瞞,“我最近幾天都在找人,所以到處跑。”


    陸韶一聽有了猜測,“你是找武安侯夫人?”


    紀鬆柏愣了愣,“你怎麽知道?”


    陸韶道:“因為我知道她最近幾天失蹤了,不少人都在找她。”


    紀鬆柏歎了口氣,“我們家得到消息,有個殺手組織的殺手在到處找侯夫人。”


    “今天還來了我們縣搜查。”


    “也不知道侯夫人現在什麽情況,有沒有危險,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尋找。”


    陸韶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有專門的殺手在找侯夫人,想要殺她?”


    紀鬆柏點頭,“是啊,所以我和我爹才那麽急,這幾天都沒怎麽睡。”


    陸韶想了想問:“能問一句,你們為什麽會跟著找侯夫人嗎?”


    “你們紀家投靠了武安侯?”


    前世在京城,他並沒有發現紀家和武安侯有多少利益瓜葛。


    反而紀家和武安侯不太對付。


    紀鬆柏迴道:“武安侯夫人的娘,和我們紀家有親戚關係。”


    “紀家嫡出一脈和鎮國公府走的比較近。”


    “要是不出意外,武安侯的二公子將會是鎮國公府的繼承人。”


    “而我們紀家現在是為他所用。”


    “我之前還想,如果有機會的話,將你介紹給二公子認識。”


    也因此他沒有隱瞞陸韶這事。


    二公子最討厭愚孝的人,對陸韶這樣過繼出去還坑了親爹的性子,應該會喜歡。


    陸韶一下就明白了,原來紀家和二公子是這層關係。


    也難怪大公子和鎮國公死後,紀家會被武安侯大公子打壓。


    他道:“武安侯夫人沒事,你們假裝派人去隔壁縣找她吧。”


    紀家在縣城的眼線不少,侯夫人在村裏也沒有隱居,而是天天找小媳婦玩。


    現在作坊來來往往的人那麽多。


    就算他現在不說,紀家很快也會查到這點去確定。


    而且侯夫人其實並沒有刻意掩蓋她的行蹤。


    紀家是她大兒子的人,那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麽問題。


    剛好讓紀家轉移下那些殺手的視線。


    紀鬆柏驚訝不已的看向他,“你怎麽知道的?”


    陸韶迴道:“因為武安侯夫人就在我們村。”


    “她之前受了重傷,剛好被我娘子遇到並救了迴來。”


    紀鬆柏不由得鬆了口氣,“太好了,她沒有性命之危就好。”


    否則夫人要是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二公子那邊會怎麽樣。


    陸韶對紀鬆柏叮囑,“這事除了你爹外,先別讓其他人知道。”


    紀家投靠二公子,小媳婦現在是二公子的幹妹妹。


    外加紀鬆柏又是自己的好友,所以他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他們還能更深層次的合作。


    他離開後,有紀家的幫扶,小媳婦能更好的實施她的計劃。


    紀鬆柏做了個封口的動作,“放心,我嘴巴緊著呢,除了我爹外,我誰都不告訴。”


    侯夫人既然跑去村裏暫居,而沒有迴京,那肯定有什麽他們不好窺探的原因。


    他對陸韶夫妻又比較信任,所以就沒有再多問。


    一個大包袱被卸了下來,他整個人都輕快了。


    看著陸韶笑問:“你今天過來是不是給我送蠟燭的?”


    陸韶指了指桌上的木盒,“是啊!你看看還滿意嗎?”


    紀鬆柏走過去打開木盒,“天,這蠟燭做的也太形象生動了。”


    他拿起一匹馬,越看越喜歡,“滿意,我太滿意了。”


    他又沒忍住誇讚,“韶弟,你娘子真是太厲害了。”


    “我還想再預訂兩套駿馬,怎麽樣?”


    陸韶迴道:“最近我娘子手裏還有一套很重要的定製蠟燭要做,怕是沒時間。”


    蕭七要送皇帝的五龍戲珠蠟燭,做起來可不能出差錯。


    紀鬆柏笑著說:“沒事,等弟妹做完手上的蠟燭,再做我的。”


    他這麽說了,陸韶自然不會拒絕,“行。”


    接著紀鬆柏讓陸韶向侯夫人轉告,有殺手找她的事。


    讓她務必小心,如果對紀家有什麽安排,盡管吩咐。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陸韶就告辭了。


    沒多會,紀老爺走了進來。


    看到他爹麵色發愁,紀鬆柏就將侯夫人沒事的消息告訴了他。


    紀老爺沒想到陸韶的媳婦,竟然救了侯夫人。


    別說,他現在都有一種陸韶媳婦是福星,氣運很強的感覺。


    否則別人怎麽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


    他兒子的眼光確實好。


    同時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心情陰轉晴。


    這才發現兒子手上把玩的駿馬,他也從木盒裏拿出一匹看。


    接著不由得感歎,“這拿出去要是不說,誰能想到會是蠟燭?”


    紀鬆柏點頭,“這也太活靈活現了,放在桌子上,隻會以為是擺件,而猜不到是蠟燭。”


    然後他手裏拿著的駿馬,就被他爹一把搶走放到了木盒裏。


    他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爹,你要幹嘛?”


    “這可是我最愛的蠟燭,你不能搶了。”


    紀老爺將木盒關上,並快速抱在懷裏,“二公子征戰沙場,聽說很喜歡收集駿馬。”


    “我看這蠟燭駿馬就很好,我準備讓人送去邊境給二公子當禮物。”


    “再將侯夫人已經安然無恙的消息傳過去。”


    侯夫人自己應該已經傳過消息給二公子。


    不過卻不影響他們傳消息,表達忠心。


    貴人們不缺錢和物,所以送禮還是得有新意,送對胃口的才有用。


    這樣的八駿蠟燭,他也非常喜歡,肯定對二公子的胃口。


    所以為了家族,他也隻有忍痛割愛了。


    紀鬆柏:“……”


    他都還沒有捂熱呢,就這樣沒了,想哭。


    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爹,你太狠心了。”


    要這是親爹自己想霸占,那他怎麽都要搶迴來。


    但要拿去送二公子,他也隻能認了。


    還好他和陸韶又說了要再預訂兩套,這麽一想心才沒有那麽痛。


    另一邊,村裏。


    喬葉沒有迴作坊,而是被衛風華叫去了她家。


    坐下後,衛風華對喬葉問:“要我幫忙嗎?”


    喬葉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幹娘,能請你的人幫忙查一查,我那個親娘嫁的是誰嗎?”


    “今天溫老太帶人過來,我懷疑那女人應該派人來給他們傳信了。”


    “現在她們迴去,第一時間肯定是要將今天的事傳迴去。”


    這樣從傳信的人下手查,就容易查出背後之人的身份。


    衛風華輕笑道:“我也想知道,你那個親娘到底嫁了個什麽不得了的人,那麽囂張。”


    她抬手拍了拍,衛一出現在屋子裏。


    聽完衛風華的吩咐後,他就去辦事了。


    喬葉也就沒有迴去,而是坐著等消息。


    衛風華問:“查出是誰來,我幫你收拾了他們?”


    她現在已經不在意侯府了,所以無所謂的和喬葉親娘嫁的人家對上,更甚至結仇。


    喬葉笑著說:“多謝幹娘,不過不用了。”


    “當年的仇,我想自己報。”


    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做成之後,那女人和身後的男人,應該不敢立即對她下狠手。


    衛風華看得出來,幹女兒是很有主見的女子。


    她雖然很想幫忙,但卻也尊重對方的選擇,“行,反正要我出麵的時候,我隨時都可以。”


    喬葉點頭,“好!”


    不多會,陸韶從縣城迴來,聽小媳婦在幹娘家,就直接過來了。


    看到衛風華,他打了個招唿後,就和對方提了紀鬆柏說的事。


    衛風華皺眉,“既然是殺手組織,那就不會是反王的人。”


    對反王,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而且反王的人,隻是想擒住她,並沒有殺心。


    那天她逃跑打鬥之下,對她故意刺了一劍的人,是背著抓她那個領頭之人幹的。


    有私心想殺了她。


    她有些疑惑,“還有誰會想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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