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坐過去,伸手探了探昏迷女子的鼻息,發現已經很微弱了。


    她將人翻過來,還在對方的胸口上看到了一道劍刺過的傷痕。


    女子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顯然是受傷失血過多,又在河裏泡過加重了傷勢。


    喬葉從身上的荷包裏拿出一個瓷瓶,捏著女子的嘴,將裏麵的藥液灌了進去。


    這是她用那株小白守護的人參和一些珍貴藥材,提煉而成的救命藥。


    因為加了靈泉,發揮了最大藥性。


    隻要人還有一口氣,服用下這藥液之後就能吊著命。


    對身體也有很好的滋養修複作用。


    又拿出金瘡藥,灑在對方的傷口上。


    金瘡藥原本是她做出來給小相公,帶在路上備用的。


    她自己留了一份塞到荷包裏,沒想到這就用上了。


    也還好她有帶藥在身上的習慣。


    不然再過個把時辰,這女人就可能要斷氣救不活了。


    她不知道女子的身份,以及傷對方的人會不會追來或者搜查。


    所以也不敢將人送去醫館,怕被查到。


    而且她檢查了一遍,對方主要是受傷導致昏迷,她製的金瘡藥比醫館的效果好很多。


    如果晚些時候發熱,也有比喝中藥效果更好更快的降燒藥,可以給對方吃。


    不送去醫館也沒關係。


    喬葉將人抱起來放到牛車裏,讓大黑直接去縣城。


    迴到縣城,喬葉去了渣五叔賠的那個鋪子。


    這個鋪子也是帶院子的,裏麵可以住人。


    現在鋪子空著,她之前讓人重新修葺了一遍,還買了不少的生活用品。


    她不隻是收藥苗和種子,好的野生藥材也收。


    適合移栽的就挖去,栽到專門開出來種植藥材的山上。


    沒法移栽的就炮製好,做藥丸或者留著備用。


    最近經常要去好幾個地方收藥材,所以她帶著二丫和四丫在縣城住。


    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安置這個女子。


    陸二丫和四丫正在翻曬喬葉這兩天收的藥材。


    看到喬葉趕著牛車進院子,還從車廂裏抱出一名麵無血色的女子,兩人都嚇了一跳。


    二丫不由得問:“嫂嫂,這是誰?她怎麽了?”


    陸二丫和四丫都是三房的女兒。


    現在也等於是喬葉的親小姑子。


    她道:“我在河邊救的人。”


    然後對兩人吩咐,“二丫,你去找一套幹淨的衣服來,我們幫她換了。”


    “四丫,你去打一盆溫水來。”


    兩人立即放下藥材,“好。”


    喬葉將女子抱著去客房,放在床上將對方的衣服脫了。


    四丫用溫水幫女子擦了一遍身體。


    二丫找來她的幹淨衣服,和喬葉一起為對方換上。


    穿好之後,她看向女子的臉,不由得感歎,“嫂嫂,她長得好好看。”


    長這麽大,她第一次見這麽美的女子。


    喬葉也道:“是啊,她很美。”


    她救人的時候就發現了,救的這位女子是個超級大美人。


    哪怕昏迷著,也很讓人賞心悅目。


    而且剛才為對方換衣服,她還發現這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身上穿的衣服麵料,竟和七皇子穿的一樣。


    之前她看蕭七穿的衣服麵料輕薄好看,看著就應該很舒適那種。


    於是問小相公能買到不。


    他告訴她這是一種禦用的貢品錦綢,外麵買不到。


    除了宮中受寵的皇子皇女嬪妃會分到外,隻有極少數大臣和家眷會被賞賜這種錦綢。


    連藺灝和屈戟想穿都沒戲。


    除了衣服外,對方佩戴的發釵、耳環和手鐲,也都不是凡品。


    而看穿著打扮,是個已婚婦人。


    所以不是權貴家的夫人,就是皇親國戚。


    喬葉又將裝著靈水的水袋打開。


    給對方喂了點靈水,又對二丫兩人說:“你們倆輪流在這裏守著。”


    “如果她發熱或者出現什麽情況,亦或者醒來了,就叫我。”


    靈水能強身健體,多喝點還是好的。


    她自己又要做蠟燭,弄藥材比較忙,沒法一直守在這裏。


    二丫和四丫乖巧的點頭,“好的,嫂嫂。”


    二丫拿了繡活坐在客房裏繡,最近嫂嫂請了一位繡娘教她們繡花,她還比較喜歡。


    四丫不喜歡這個,就拿著本《千字文》看和學著寫。


    從上個月開始,嫂嫂不但將家裏年紀小的男丁都送去學堂,還會教家裏的姑娘們認字和學著寫。


    她就很喜歡認字,像以後像是嫂嫂一樣識字看書和算賬。


    當天晚上,女子果然發熱了。


    喬葉喂了對方降燒的藥丸,半夜燒就退了,可卻一直沒醒。


    第二天,有人來找喬葉。


    說是在村裏的後山上發現了一片藥草,讓她去看看要不要。


    喬葉看著來找的婦人。


    哪怕故意做了村婦的打扮,但從對方臉和手上的膚色看,可不像是經常幹農活的。


    不過喬葉也沒有做出異樣反應。


    趕著牛車跟著對方出門。


    她心裏猜測,應該是鬱婉芝之前那個計劃開始了。


    畢竟她也一直等著這一天。


    最近喬葉聽小相公派去專門監視渣五叔一家的人說,五房整天雞飛狗跳的。


    陸梅在縣衙被掌嘴迴去之後,無論是親爹後娘一家,還是鬱家大房的人,對她都很嫌棄和指責。


    更甚至每天都言語諷刺和罵,不拿錢給她去醫館看臉,還每天都讓她幹家務。


    這些加上陸韶之前說的話,可能徹底刺激到了陸梅。


    等她將臉傷養得差不多後,就開始在家裏鬧騰起來。


    先是對渣爹和後娘一通威脅。


    接著將渣爹吞了本該屬於她嫁妝的事,告訴了公婆和鬱大郎。


    也因此,鬱家大房也找到了借口。


    不但不搬出去,還嚷著說這院子應該是陸梅的,也等於該是他們鬱家大房的。


    更變本加厲的要吃好用好的,每天讓鬱婉芝拿錢去買肉買菜。


    還鬧著讓陸清榮將屬於陸梅的嫁妝交出來,否則他們就這麽住下去耗著。


    陸清榮咬死說那是妻子留給他的,和陸梅無關,但鬱家大房都選擇性失聰,不聽更不信。


    陸梅也從被兩家人嫌棄磋磨的小可憐,一下翻身開始作威作福起來。


    仗著有那麽一大筆嫁妝,以後鬱家大房都要仰仗她。


    因此家務活全都丟給了妯娌,每天做的事就是對親爹和後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


    陸清榮病上加病,天天躺在房間裏養病。


    對女兒的鬧,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是無心應對。


    因此還真讓陸梅從渣爹手裏,摳了點錢出來。


    也讓她更加變本加厲的鬧,覺得這都是親爹後娘欠她的。


    原本像是親母女一樣的鬱婉芝和陸梅,關係也徹底瓦解。


    現在見麵陸梅也不再捧著後娘。


    不但敢直接諷刺後娘不要臉,吞了她娘的嫁妝,還嚷著讓對方賠。


    鬱婉芝基本上每天都會被陸梅氣到。


    但因為鬱家大房和陸梅站一條線,所以她根本拿陸梅沒辦法。


    陸洲瑾和陸洲嵐也被折騰的不輕,天天被陸梅和她的妯娌聯手諷刺擠兌。


    鬱家大房的人成功給他們自己洗腦,不但不覺得要再依靠陸清榮夫妻生活。


    還覺得這對不要臉的夫妻,吞了陸梅那麽多的嫁妝,這本來該是他們家的。


    所以現在反而是陸清榮夫妻欠他們家許多,更不要臉的賴在他們的房子裏住。


    因此開始反客為主起來。


    五房一家人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所以真是應了那句,惡人還需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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