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梅沒想到最後陸韶不但不用負責,她反而要掌嘴。


    立即對縣令求饒,說以後不敢了。


    但縣令沒有理會,讓人執行。


    陸梅沒辦法,又急忙看向陸韶,“五郎,我可是你親姐姐,你難道真要看著我被掌嘴嗎?”


    陸韶歎了口氣反問:“你多次陷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弟弟嗎?”


    “再說你觸犯了法律,縣令大人判的掌嘴,你本就應該受罰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陸梅哭著說:“你幫我求求縣令啊,隻要你不追究,不就可以了?”


    陸韶卻搖搖頭,“你接連害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又道:“迴村之後,我還會請族長和族老們做主,和你徹底斷絕關係。”


    就像是過繼那樣,寫個斷絕關係的文書。


    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族長等人會非常讚同的。


    陸梅再次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怎麽變得這麽心狠手辣了?我可是你姐姐啊,你不能這麽對我。


    陸韶道:“你現在隻是我的隔房堂姐,還是分家出去的,所以請你別一直拿姐姐來說事。”


    “你這樣很侮辱姐姐這個身份。”


    陸梅臉色變了變,沒忍住罵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


    隻是還不等她罵完,就被一名衙役鉗製住。


    另一名衙役拿了一把專門掌嘴的戒尺,朝著陸梅的臉抽。


    “啪啪啪!”


    一聲聲的響起,聽著都讓人覺得疼。


    但在場的人卻沒有同情可憐陸梅的,隻覺得這種人活該。


    一個個都在叫好,縣令大人判的公正,就該給這種專門誣陷害親人的毒婦懲罰。


    陸梅隻覺得臉被打得撕心裂肺的疼。


    她想慘叫,卻疼得根本張不開嘴。


    衙役和陸韶關係好,對陸梅掌嘴自然沒有留手。


    因此二十戒尺下去,陸梅的臉已經腫得像是豬頭,唇角還有血。


    鬱大郎見狀,更恨不得從來沒有娶過這種丟人現眼的女人當妻子。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


    不但沒有辦成事,還連累了他的名聲。


    特別是聽人罵他是吃軟飯的,讀書都要靠妻弟,居然還聯合妻子害妻弟,不是人等。


    更是恨不得親自掐死了陸梅。


    姑姑的名聲壞了,他也受了一些影響。


    現在連他自己也背上了這些壞名聲,以後出門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去學堂也會遭到同窗的排擠和諷刺,陸洲瑾就是例子。


    一想到以後會遭遇這些,他就有種想崩潰的感覺。


    他看著陸梅被打,不但沒有心疼,還覺得解氣。


    要不是還要依靠姑父,他都想迴去之後就將陸梅休了。


    散衙後,陸韶和兩位同窗抱歉了一通。


    發生了這些事,自然也沒法再喝茶敘舊了。


    不過他和兩人說,如果以後在學問上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他。


    這讓兩人激動不已。


    陸韶的學問是公認的好,能得到他的賜教,他們肯定能受益匪淺。


    說好之後兩人就高興的先離開了縣衙。


    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


    衙役則將鬱大郎繼續抬迴醫館。


    縣衙公堂上,隻有癱軟跪坐著疼得想死的陸梅,以及站著的陸韶。


    陸韶走到陸梅麵前半蹲,“我說過的話,你現在能記住了吧?”


    陸梅抬頭看向陸韶,除了怨恨外,還帶著種從未有過的害怕。


    她臉疼腫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被迫點點頭。


    陸韶又湊近她問:“今天你突然來鬧,是你後娘挑唆的吧?”


    陸梅眸子縮了縮,很意外弟弟居然知道。


    陸韶嗤笑,“你真是太蠢了,一直都被後娘和鬱家利用。”


    “爹藏了那麽多的財產,我們姐弟不知道。”


    “但後娘和她的一雙兒女不但知道,還享受了那麽些年的富貴生活。”


    “除了爹私吞舅公的財產,剩下的可是外婆和娘留下來的嫁妝。”


    “那些嫁妝按照正常情況,都該是我們姐弟的。”


    “可沒有哪家,嶽母和妻子的嫁妝是歸丈夫的,不都是兒女繼承嗎?”


    他又道:“我已經被過繼分了出去,也不稀罕那點嫁妝。”


    “可你不同,你還是五叔的親女兒,那嫁妝就該都是你的。”


    “別看五叔家現在欠著幾百兩,但他絕對能還得上。”


    “因為我查到,外婆還留下了一筆不菲的嫁妝,至少也有上千兩,被你爹和後娘藏了起來。”


    “還完欠債之後,他們還能繼續富貴逍遙。”


    最近借著縣衙查賬,他也又深查了一番,更找到了一份外婆的嫁妝清單賬冊。


    發現除了明麵上的東西,還有一千兩壓箱底的私房。


    而這筆錢,被她娘一起拿給了前爹。


    所以前爹就算還了幾百兩,都不會一下就窮。


    不過還剩下這點錢也好,這樣當做骨頭吊著鬱家,好和前爹狗咬狗。


    他那個坑爹和鬱家的計劃,才能更好的實施。


    最終也會讓前爹一無所有的。


    他又看著陸梅,一副同情的模樣,“可你呢,以後在鬱家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那可明明都該是你的財產,就這樣便宜了害死你親娘的人,你說你蠢不蠢?”


    陸梅瞪大眼睛看著陸韶,像是問他是什麽意思。


    陸韶也對她解惑了,“我才查到,你爹和後娘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娘是發現了他們的奸情,被活活氣死的。”


    這會成為陸梅手裏一個,反刺前爹後娘的把柄利器。


    陸韶看陸梅失神,但並不是太意外。


    顯然她可能也有點猜測親娘的死,並不是那麽簡單。


    但她卻裝不知道。


    他又誘惑,“他們花了外婆和娘的那麽多嫁妝,也等於花的是你的財產。”


    “所以你們現在借住的院子,就該是還給你才對。”


    “你要是想在鬱家繼續過日子,就得將自己的東西拿迴來。”


    “否則你就等著吧,之後鬱家肯定恨不得休了你,給鬱大郎重新娶個新媳婦。”


    “想要讓鬱大郎和你公婆等人繼續仰仗你、哄著你,那就得你手中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和籌碼。”


    “姐弟一場,這是我最後送你的禮物,將來能不能過好日子,就看你自己了。”


    “以後咱們再無半點關係。”


    “還是那句話,如果再敢來糾纏我,就會像是你今天這樣。”


    陸梅嗓子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更搖了搖頭,意思不會了,她不敢了。


    這個弟弟就是個魔鬼,太狠了。


    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別說是再繼續糾纏,她以後隻想離這個弟弟遠點……


    陸韶見她點頭,這才滿意的站起身。


    冷漠的看了她最後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接下來他也能放心的跟著老師去遊學。


    之後五房和鬱家狗咬狗,小媳婦在村裏也能得一片清淨。


    接著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陸梅看到他絕情的背影,難受複雜的同時,沒忍住去想那些本該屬於她的嫁妝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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