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看向藺灝三人。


    陸洲嵐也緊張的朝三人看去,臉上帶著柔柔弱弱又委屈可憐的神色。


    聽她娘說,男人對這樣的女子都會有種保護欲。


    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不過並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至少在場的幾人就不是。


    不隻是蕭七三人和陸韶,就是廉遠傑都不是惜花之人。


    倒貼見過的多了,陸洲嵐這種對他們來說沒什麽特色。


    蕭七看了看陸洲嵐嫌棄地道:“我家的洗腳丫鬟都比她模樣身段周正。”


    “更是想柔弱就柔弱,想堅韌就堅韌。”


    “所以喬小娘子說的對,這點把戲在我們眼裏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他最厭煩這種抱著目的,又自以為是想攀上自己的女人。


    藺灝也撇嘴道:“這樣的女人,送給我當洗腳丫鬟,我都嫌棄。”


    這矯揉造作的模樣,挺膈應的。


    這樣的女人,他曾經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很膩歪。


    而且說實話,這女人長得雖然清秀,在這縣城裏可能算是個小美人。


    但放到京城,就不行了。


    丟一堆女人裏,根本找不出來那種。


    在他看來,還沒陸韶媳婦長得好看。


    雖然喬娘子膚色沒那麽白,也瘦了點,但五官比這女人精致多了。


    關鍵是氣質更甚不知道多少。


    她也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那句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他喜歡。


    他們從小就不是喜歡守規矩的人,更討厭別人用那些規矩或者道德約束。


    所以喬葉的行事作風,很對他們的胃口。


    屈戟打著折扇道:“就她這樣的,從清風樓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她強多了。”


    “唱戲唱的還比她好,至少看上去是真柔弱如水的女子,而不是這般矯揉造作。”


    “我們的眼睛又不瞎。”


    還補充了一個解釋,“對了,清風樓是京城比較大的一家秦樓楚館。”


    陸洲嵐沒想到這三人會說出這麽傷人又惡劣的話來,一點貴公子的風度都沒有。


    最後這個竟還拿青樓女子和她比,太羞辱人了。


    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麽對待、嫌棄和毒舌過。


    沒忍住眼圈一下紅了,眼淚在眼裏打轉,這次不是裝的,是真難受傷心。


    她帶著哭腔的看著幾人,委屈難接受的說:“你,你們怎麽能這樣。”


    蕭七沒有搭理,對這樣不自愛又虛榮造作的女子,他從來都懶得應付。


    他冷冷的瞥了廉遠傑一眼。


    “廉少,將這樣的貨色找來勾搭我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眼瞎的厲害?”


    “還是想將我們當傻子玩?”


    戲唱到現在,他也看明白了廉遠傑的目的。


    想將陸韶這繼妹塞給他們其中一人,以後好方便利用。


    隻是他們的眼光有那麽瘸嗎?


    廉遠傑臉色一變急忙道:“這位公子誤會了,在下沒有這樣的意思。”


    蕭七冷笑,“你有沒有這樣的意思,你心裏清楚。”


    藺灝也道:“拿這種貨色來勾引我們,你侮辱誰呢。”


    他又眯眯眼,“我迴去就告訴我祖父,你們廉家瞧不起我,隨便找個女人就想塞給我。”


    “想玷汙我的清白。”


    “哼,你家那廉老頭,就等著我祖父上門討公道吧。”


    他和七皇子一起玩到大,還有一個共同點。


    不高興或者被誰惹到了,就去找長輩告狀。


    七皇子是去找皇帝告狀,他則是去找最疼愛自己的祖父和祖母告狀。


    要收拾縣城的廉家,動動小指頭就行。


    但對京城那個廉老頭,他這個紈絝還動不了。


    那就隻有放爺爺了。


    廉遠傑臉色又變了變,“幾位公子真是誤會了,我們真隻是上山來找蛇膽,湊巧和你們遇到了。”


    心裏將陸洲嵐暗罵了一遍。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就她那點姿色和手段,不按照原計劃來,怎麽可能讓這三位另眼相看。


    他剛才都要提出告辭了,隻是沒想到這蠢女人自以為是的先一步說話。


    現在好了,還真弄巧成拙了。


    他查過藺灝的消息。


    這位除了是皇後最寵愛的侄兒外,也是侯府的小霸王。


    老侯爺的心尖尖。


    誰要是敢動藺灝,那位出了名渾不吝的老侯爺,能直接帶人打上門去。


    藺灝要真去告老侯爺這些,對方真可能去找主家那位老爺子的麻煩。


    那他別說是被高看一眼,怕還要被反過來收拾。


    屈戟挑眉,“還要狡辯。”


    “要不晚點下山,我們就請帶來的禦醫,去為那個病得快不行的婦人看看,是不是真沒蛇膽就活不下去了。”


    當今聖上很關心他外祖父的身體,所有派了禦醫跟著。


    他比較相信喬葉的話,那婦人沒病是裝的,讓這些人好找借口接近他們。


    廉遠傑嚇了一跳,“她一個秀才娘子,哪裏有資格讓禦醫看病,還是不勞煩了。”


    要是讓禦醫去看,那不就穿幫了。


    屈戟勾唇笑笑,“確實沒資格,不過今天爺高興,就幫你們這忙了。”


    “省得你們在山裏忙活浪費半天,又是唱戲又是抓蛇的。”


    廉遠傑被諷刺得很難堪,也很沒臉。


    剛準備繼續拒絕,蕭七開口道:“行了,帶著你的人滾吧,看著就礙眼。”


    “再囉嗦廢話,我就隻有讓人出手了。”


    他不耐煩的看著廉遠傑,“到時候就說你們想暗殺本少爺。”


    “我的人就是將你們都斬殺在此,你們廉家都不敢有人來本少麵前放個屁。”


    “你信不信?”


    廉遠傑背後冒冷汗,“信,我信。”


    這位真要將他們殺了,廉家肯定不會為他討公道和報仇的。


    怕還會怪他,主動來招惹這個煞星。


    “我們這就離開。”


    他說完之後,就帶著人要下山離開。


    今天失算了,他小瞧和猜錯了這些京城來的紈絝皇子少爺。


    還以為他們和縣城那些紈絝廢物一個德行,隨便用點計謀手段就能利用。


    在縣城他能稱王稱霸,但在這三人麵前,真是算不上什麽。


    更不敢得罪了。


    隻求三人迴去之後,將要告狀和幫陸洲嵐娘看病的事忘了。


    否則麻煩就大了。


    同時也不由得後悔,不該聽陸家這對廢物兄妹出的主意,更帶著過來壞事。


    如果不是陸洲嵐這蠢女人多此一舉,他們這會已經下山了。


    怎麽會被這三位記恨厭惡上。


    他帶著人退下,看到陸洲嵐還在傻眼的站著。


    都想將人丟在這裏不管了,可又怕她繼續犯蠢,做了讓那三人更不高興的事。


    於是給身邊伺候的小廝一個眼色。


    小廝立即上前對陸洲嵐說:“陸小姐,你還愣著幹嘛,咱們快下山吧。”


    陸洲嵐這才迴神,想再說點什麽。


    可抬頭就看到了,廉遠傑朝她丟來警告的眼刀子。


    她這才憋屈難過,又不甘心的低頭,“是。”


    她也看出來了,能讓廉少爺怕成這樣,這位蕭少爺身份絕對不簡單。


    可惜今天那麽好的接近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她真是不甘心。


    也因此對喬葉更是怨恨的厲害。


    今天都是死丫頭害她,敗壞了她在三個貴公子眼中的形象和名聲。


    才讓她遭受到了他們的嫌棄和折辱。


    隻是她也不敢違背廉遠傑的意思,畢竟他們家可得罪不起他。


    除非她能嫁給蕭公子那樣身份的人。


    才能讓廉遠傑,以後在她麵前像是狗一樣搖尾乞憐。


    越這麽想,她內心的野心越大,一定要想辦法嫁到京城的貴族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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