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一直都在觀察,族長四人和紀鬆柏的表情。


    發現族長四人是真信了。


    這會對渣公公怒其不爭很失望,對鬱婉芝厭惡無比。


    她和小相公要做的,就是讓老陸家和陸家的族老們放棄渣公公。


    這是個好兆頭,沒浪費他們剛才演的那一出戲。


    而紀鬆柏眼中卻盡是玩味,顯然並不是那麽相信。


    但卻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


    這人還挺聰明的,難怪能和現在的陸韶交好,都是腹黑的貨。


    族長四人聽了陸家兒媳婦剛才的話,才看到正屋裏坐著一名打扮貴氣的公子。


    剛才太生氣,沒有注意。


    就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一來就說事的。


    實在是這種事太丟人了,對老五的名聲也不好。


    族長問:“這位是?”


    老太太主動介紹了紀鬆柏的身份。


    族老幾人都是知道紀家的,縣城最大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


    於是立即笑著和紀鬆柏招唿說話。


    紀鬆柏也有禮的,和他們問好交談。


    族長等人故意不再提之前的事。


    陸清榮夫妻也解釋不清,這會憋悶的厲害。


    隻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他們要交好的是廉家。


    而廉家和紀家是死對頭,所以也不怕紀公子不喜或者誤會。


    但心裏卻非常的不得勁。


    陸洲嵐偷偷的看了紀鬆柏幾眼,心裏很是遺憾。


    可惜她哥哥要娶廉家的小姐,不然這位紀公子無論長相氣質身份都配得上她。


    心裏又將陸家人和喬葉夫妻罵了一遍,這些人敗壞她爹娘的名聲形象,對她也有影響。


    還不知道這位紀公子怎麽看她呢。


    不得不說,她實在想多了。


    紀鬆柏就從始至終都沒有怎麽關注過她。


    這樣看上去柔弱楚楚可人的女子,可不是他的菜。


    他們這樣的人家,娶妻不會娶這樣的,納妾還差不多。


    但他也不喜歡這種類型。


    正說著,陸韶抱著幾個木盒走了進來。


    他在外麵也聽到了四伯和幾個伯母的話。


    其實也有些意外。


    確實沒想到他們會那麽堅定的,站在他們夫妻這邊。


    還是小媳婦有辦法。


    不得不說,將陸家人收為己用,比將人推到他爹那邊強多了。


    鬱婉芝以前就喜歡利用老陸家的人出頭,比如對付周家她小叔子一家,以及在村裏敗壞他的名聲。


    現在刀落在她自己身上,她才知道疼,活該。


    這種反擊,很解氣。


    他爹也肯定沒想到,利用掌控了那麽多年的兄弟,會背刺一刀。


    就像是前世,陸家人對他爹這麽好。


    他爹卻隻帶著鬱家人去京城過好日子,背刺了陸家人一刀一樣。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陸韶進門先對族老四人行晚輩禮問好。


    讓四人對清俊文雅,氣質越來越出眾的陸韶很滿意。


    族長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這才是我們陸家的好兒郎,對長輩尊敬有禮。”


    一名族老也意有所指的補充,“有的人就算改了姓,祖先還是別人的,哪裏能和自家人相比。”


    他們進來這一會,那兩個周家的種沒說上前問好下,真是太無禮了。


    果然是兩個白眼狼。


    陸韶麵帶微笑,將木盒放下,親自為四人倒茶。


    鬱婉芝母子三人看到陸韶這樣,心裏暗恨的厲害。


    這小賤種真是變了,不像是以前那樣好對付。


    還知道討好陸家的族長和族老。


    完全被那個死丫頭帶壞了。


    陸清榮也氣得厲害,族長等人怕是也得了失心瘋。


    居然一個勁的誇讚他兒子,來貶低他媳婦和繼子。


    順帶暗諷他有眼無珠一樣。


    他們知道什麽?他對親兒子這樣,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且鬱婉芝是他的摯愛,她生的孩子和周家斷了關係,改了和他姓,不就等於是他的兒女了。


    就算沒有血緣,又有什麽關係?


    他們以後孝敬他就行了。


    再說,他還不能愛屋及烏?


    不過和這些最為重視血脈的老古董,自然是沒法講這種理的。


    對方是長輩,這些話沒法反駁,陸清榮和鬱婉芝隻能選擇沉默。


    今天這麽丟臉,短時間內他們是絕對不會再迴村的。


    陸洲瑾兄妹鬱悶的厲害,更再也不想迴來了。


    族長四人和紀鬆柏攀談,知道他是來找陸韶買蠟燭和蚊香的。


    因此識趣的沒有拉著對方說話。


    而是讓他和紀鬆柏先忙。


    紀鬆柏對陸家的長輩印象不錯,比較知道進退。


    不像是有的人家,本來就不熟,還非要拉著他攀關係。


    他看著幾個木盒,眼中露出期待之色,“韶弟,你打開蠟燭我看看。”


    陸韶頷首笑道:“好!”


    伸手一一打開了四個木盒,裏麵分別擺放著梅蘭竹菊的蠟燭。


    蠟燭的最下麵還有一塊絲布墊著,更顯得這蠟燭有檔次。


    紀鬆柏眼睛一亮,“另外三種樣式的蠟燭,也做的一樣栩栩如生。”


    他拿出菊花蠟燭,“這個比竹蠟燭更活靈活現。”


    “要不是早就知道這是蠟燭,我都會看成是真菊花。”


    其他也也紛紛朝著他手中的菊花看去。


    生出了同感。


    陸清榮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縣令和紀老爺會邀請人賞蠟喝酒。


    要他也有這樣的蠟燭,肯定也會邀請有人來賞。


    他知道的很多文人,就愛這樣雅致的東西。


    他朝著身姿優雅,長得越來越清俊,氣質像是脫變了一樣的親兒子,眸色隱晦不明。


    要是沒有之前那些事,親兒子出人頭地,對他這個爹來說自然是有益處的。


    可現在他卻很難受,完全不想讓這逆子趁勢而起。


    更不願意被這個逆子壓一頭。


    這孽障有這樣好的蠟燭,不但不告訴他,也沒想過要拿來孝敬他,才是個白眼狼。


    看到了這種蠟燭,他更想將方子拿到手。


    如果能做出來送給府城的一些人,對他的幫助將會不小。


    這蠟燭的方子,拿去外麵賣,價格也肯定不會低。


    更甚至送去京城,說不定還能攀上貴人。


    紀鬆柏仔細端詳完手裏的菊花蠟燭,對陸韶問:“這是雕刻出來的嗎?”


    “對了,蠟芯在哪裏?這菊花蠟燭又是什麽香味?”


    陸韶道:“花蕊就是蠟芯。”


    “至於味道,你自己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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