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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發生在夜色之中,前後不超過半個時辰。


    等他們走了之後,昭陽才瞪著那兩個留下來的人,道:“漪蘭殿怎麽會出現刺客的呢?我父皇的傷勢如何?我母妃呢?皇兄到底是被什麽事情給絆住了?”


    兩個侍衛苦笑著看了對方一眼,道:“公主一下子問了這麽多問題,奴才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了。”


    昭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個一個迴答,又沒有人逼著你們。”


    “是,迴公主的話,乾清宮為何會出現刺客奴才不知道,皇上傷勢頗重,靖王殿下離開的時候還昏迷不醒,皇貴妃娘娘正在照顧皇上,目前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至於靖王殿下為何被絆住了,有請公主去問靖王殿下,奴才不便告知。”其中一人恭恭敬敬的迴答。


    對於這個答案,昭陽不算特別滿意,又道:“什麽叫做目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呢?難道說,還有人為難我母妃嗎?”


    不等那兩個侍衛迴答,昭陽就已經自顧自的呢喃道:“普天之下有本事為難我母妃的人,除了皇祖母就是皇後和太子了,皇祖母遠在九台山……”


    說到這裏,昭陽眸光一閃,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兩個侍衛,帶著一抹森冷的口氣道:“是皇後和太子對不對?太子進宮了,將在坤寧宮中的養病的皇後請出來了對不對?”


    當著侍衛的麵,昭陽自然是不好說皇後是被軟禁的,隻能用最開始的時候將她關進去的借口來說。


    那兩個侍衛驚歎昭陽公主聰慧的同時也不得不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忙點頭道:“迴公主的話,是這樣的。”


    “大膽太子,他不是被禁足了嗎?誰允許他進宮的?簡直是放肆!”昭陽眸間醞釀出一抹薄怒,不顧自己的身份就嗬斥太子。


    好在這裏的人都是莫離的人,不會泄露出去,否則就憑昭陽方才的話,就已經大禍臨頭了。


    尤其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刻。


    秦怡倒是看得更廣闊一些,道:“皇上受傷,如今朝廷上那些大人們反映如何?”


    “這……”事關朝廷大事,這兩個侍衛也不敢胡說八道,隻能低著頭,不敢再吭聲了。


    秦怡也不怪他們,隻循循善誘的道:“我們被困於此,你說了也是無妨的,若我們不被困在這裏,以我們的身份,想要知道這些消息也不是難事。”


    昭陽撅嘴道:“就是嘛,更何況,我們都是站在皇兄這一邊的,難道你們還擔心我們會去投靠太子嗎?”


    那兩個侍衛也是相對明白的人,知道昭陽和秦怡說的都是對的,心一橫,眼睛一閉就道:“朝廷上已經有大人上書要求廢太子,改立靖王殿下為太子,朝廷局勢十分緊張,靖王殿下擔心三位的安危,堅持要先找到三位,也不知道靖王殿下這般意氣用事,會不會……”


    後麵的話,那人乖巧的沒有說下去,讓昭陽和秦怡自己去想。


    果然,給她們留了一些想象的空間之後,她們自然就不會來找他們倆的麻煩了。


    許久,昭陽才帶著幾分不甘心的呢喃道:“果然,千尋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是有人故意設計的,先設計了我們,然後設計了父皇,秦怡,你不過是不小心混進來了而已,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們,對不起。”


    秦怡失笑道:“事到如今,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隻希望靖王殿下能贏了這一場,也希望千尋能挺過去,否則,就算靖王殿下贏了這一場,也是毫無意義。”


    不管秦怡和昭陽如何的擔心,太陽都照舊升起,明晃晃的太陽照在湖麵上的時候,昭陽才發現原本對岸停著的數十艘小船已經消失無蹤,不禁好奇道:“那些船呢?”


    侍衛苦笑道:“昨兒個晚上就沒有了,否則,靖王殿下也不會帶著奴才等人泅水過來,奴才等人皮糙肉厚倒是沒什麽,隻是可憐靖王殿下和蕭軍師了。”


    秦怡冷笑道:“既然是要我們死,又怎麽會給我們留後路?約莫想要陷害我們的人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在湖心亭熬了一晚上,更不會有人想到,靖王殿下對千尋竟然如此情深意重,寧願身受冰寒之苦,也要過來帶走千尋。”


    經過了這一夜,昭陽仿佛成熟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帶著幾分滄桑,諷刺道:“我現在很想要看到那些人看著我們還沒有死,還活生生的站在她們麵前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了,光是想,就覺得十分的有趣。”


    秦怡揚了揚手中拿了許久的糕點,再拍了拍昭陽的肩膀,道:“是有趣,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吃點東西,不然,等一會兒怎麽有精神去嚇唬那些人呢?”


    昭陽燦爛一笑,點頭道:“嗯,你說得對,我們先吃東西。”


    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吃飽了,還不忘記給了那兩個侍衛一些。


    那倆侍衛跟著莫離忙了一晚上,也餓著肚子,眼瞧著有東西吃,自然顧不上那麽多了,毫無形象的三兩下塞入口中,就筆挺挺的站在昭陽和秦怡麵前聽候差遣了。


    秦怡看了看空無一船的河岸,歎了口氣,道:“這吃倒是吃飽了,可是我有個疑問,對麵沒有船隻,我們要怎麽迴去?”


    關於這個問題,昭陽也沒有任何想法,隻能將目光投向那兩個侍衛。


    那兩個還在努力的吞咽食物的侍衛愣了愣,隨即嘿嘿撓了撓頭,道:“靖王殿下並未說這個問題,不過,依著奴才們想著,靖王殿下處理好了千尋小姐的事情之後,就會想起二位主子了,二位主子暫且忍耐,稍安勿燥。”


    對於這個答案,昭陽和秦怡兩個人都有心理準備,倒是沒有覺得有多麽不能接受。


    反而覺得,若是莫離不先安頓好了鳳千尋就來顧著她們,那才是不正常。


    可是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幸虧白天的湖心亭隔絕了暑氣,盡管大家饑腸轆轆,卻也沒有多少難過,昭陽和秦怡還和兩個侍衛打成了一片,幾個人玩的十分的開心。


    莫離看起來十分的忙碌,隻站在岸邊看著昭陽和秦怡兩個人平安了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昭陽想要告訴莫離璃月等三人失蹤了的事情都沒有時間。


    看著昭陽那挫敗的樣子,秦怡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咱們自己想法子。”


    昭陽不得已點了頭,一迴到岸上,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臉上掛著一抹苦笑:“總算是安全了……”


    “那可真的是要恭喜皇姐了。”還不等昭陽高興一下,娉婷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昭陽大驚之下迴頭,就看見娉婷打扮的珠光寶氣花團錦簇的在宮人們的簇擁之下朝著這邊款款走來。


    隻見臉頰微紅而豐潤,唇不點而朱,如雲秀發梳得格外精致,每一根頭發絲兒都是順溜的,頭上戴著的珠寶首飾更是格外耀眼,金絲銀線繡製的長袍極為華麗,就連壓裙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更不必說手上戴著的水頭成色都十分出色的翡翠了。


    如今這模樣,這氣派,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那臉上帶著的嘲諷的笑容,是昭陽從未看見過的揚眉吐氣。


    反觀昭陽,倒是一身一臉的狼狽,那滿臉的煙灰盡管被秦怡擦拭過了,可還是難免的在臉上留下了痕跡。


    狼狽自然是難免的,關鍵是如今將這一麵展現在了娉婷麵前,兩相比較之下,昭陽的狼狽就越發的突出了。


    昭陽從未在任何人麵前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若有可能,她自己也不願意將自己狼狽的一麵展現於人前,可如今,卻是逼不得已的要在自己的老對手娉婷麵前如此不堪。


    就好像是兩個許久未見的對手見麵,隻一個罩麵,就已經輸的五體投地的羞恥感讓昭陽幾乎要奔走而逃。


    一直以來娉婷都對昭陽忌諱頗深,如今娉婷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昭陽,上前一步攔著昭陽,原本是想要抓昭陽的手的,可看著她有些汙漬的手,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快速的將手縮了迴去,臉上是滿滿當當的嘲諷之色:“喲,果真是皇姐,遠處瞧著的時候,就有人跟皇妹說是皇姐在這裏,皇妹瞧著這連帶著宮裏最末等的宮女都不如的模樣,還不相信是高貴大方的皇姐,卻不想,還真的是皇姐。”


    說到此處,娉婷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用金絲銀線繡製的華麗長袍,掩唇笑道:“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皇姐你為何如此狼狽啊?”


    娉婷臉上是關切的表情,可眼角眉梢都掛著放肆而張揚的笑容,直看得昭陽恨不得一把將她臉上的假麵具抓下來撕碎嚼爛了才解恨。


    娉婷說這一番話的功夫,秦怡的手就握住了昭陽的手。


    盡管秦怡帶給昭陽的安心不如鳳千尋,可總比沒有安慰的強,原本是想要退後的昭陽反而揚起那張不算幹淨的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娉婷,冷哼了一聲,道:“發生了什麽?皇妹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我們如今這樣狼狽,難道不是拜皇妹所賜?”


    娉婷大驚失色,掩著胸口,一臉受傷的蹙眉,泫然欲泣的道:“皇姐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皇姐是知道的,自從太子皇兄生辰過後,娉婷就一直深居簡出,連帶著宮門都不曾踏出半步,又怎麽會知道皇姐發生了什麽事情呢?皇姐如此說,娉婷真的是很受傷。”


    昭陽冷笑道:“既然不踏出宮門半步,那你是如何到了這裏?如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如今還在禁足,是誰允許你來禦花園的?娉婷,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連帶著父皇的命令也不放在眼睛裏了。”


    原本娉婷還有些耐心的和昭陽去各種偽裝,最起碼維持著表麵上的和諧,卻不想昭陽竟然一絲一毫的顏麵都不給娉婷留。


    這也讓娉婷按捺不住了,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用一種觀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昭陽,嘲諷道:“皇姐,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受盡萬千寵愛,連帶著本宮見了你都要矮三分的昭陽公主嗎?皇姐不要忘記了,你雖然是長公主,卻僅僅是庶公主,而本宮,才是嫡公主,才是這赤炎皇室血統最純淨最高貴的嫡公主,你,不過是個雜種罷了!”


    “雜種”二字深切的刺痛了昭陽的心,也將昭陽的理智盡數敲碎,抬手一巴掌毫不猶豫的扇在了娉婷的臉上,厲聲嗬斥道:“大膽娉婷,是誰允許你如此辱罵皇姐的?皇後娘娘就是這樣管教你的嗎?”


    娉婷似乎知道昭陽會有如此動作,非但不躲開,還主動的上前迎上了昭陽的巴掌。


    唇角那一抹譏誚的笑容看起來格外諷刺,口中用比昭陽還要嚴厲的口氣厲聲道:“大膽的人是你,你有什麽資格打我?又有什麽資格去質疑母後?宮裏的規矩,打人不打臉,皇姐罔顧宮中規矩,該當何罪啊?”


    不等氣的發抖的昭陽有任何迴答,娉婷就已經將另外半張臉側了過來,帶著挑釁和諷刺的指著自己完好的那半張臉,抓著昭陽的手,惡狠狠的道:“來啊,來啊,來打我啊,怎麽?怕了嗎?你現在是不敢了嗎?我以為皇姐你的膽子大得很呢?”


    雖然不知道娉婷如今為何這樣囂張,可隻是看著娉婷這樣子,就已經讓昭陽完全不能忍,一把將娉婷推開,雙手開弓“啪啪啪”的打了好幾個巴掌,直到昭陽的手有些發痛了才停下來,用絲毫不遜色於娉婷的狠厲道:“打你又如何?哼!娉婷你自己送上門來討打,本宮還能不打嗎?”


    娉婷一瞬間蒙掉了,她是故意刺激昭陽打她,可她的本意隻想要挨一巴掌做做樣子,誰曾想著,昭陽竟然會瘋了一樣的打她。


    娉婷是有武功的人,可是在那一刻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此刻火辣辣的臉頰提示著她方才發生了什麽,才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來人啊,昭陽公主瘋了,快,快給本宮將她抓起來!”


    這個時候昭陽才注意到了娉婷身後跟著的不僅僅是太監和宮女,還有侍衛。


    那些個侍衛很顯然都是聽娉婷的話的,即刻就有兩個侍衛越眾而出,站在了昭陽的麵前,拱手道:“昭陽公主,得罪了!”


    言畢就要來抓昭陽,那快很準的程度哪裏是想要抓昭陽,簡直是想要直接殺了昭陽。


    昭陽不會武功,必死無疑。


    娉婷唇角露出一抹狠厲的微笑,昭陽和鳳千尋等人沒有死在湖心亭,這的確是讓她驚訝。


    可她也有許多法子,讓昭陽等人就死在這湖邊。


    昨天的事情的確是她設計的,昭陽和鳳千尋自己不過去湖心亭,她也會想法子引她們過去的。


    隻是,秦怡的確是冤枉闖進來的。


    娉婷的目標,隻是昭陽和鳳千尋!


    眼看著那兩個侍衛的手即將洞穿昭陽的咽喉,娉婷都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


    她可是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赤炎國嫡公主,怎麽可以親眼目睹如此殘忍血腥的場麵呢。


    然而等娉婷轉身之後,卻沒有如願以償的聽見昭陽臨死前的慘叫,隻是聽見了施展拳腳之時的唿唿的聲音。


    她身邊的隨侍宮女倒是看見了,可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


    等她好奇惱恨的轉身時,就看見秦怡將昭陽擋在身後,獨自一人苦苦支撐著和那兩個侍衛過招。


    秦怡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就不說了,還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娉婷卻不想要去等待,抬手揮了揮,對著她身後的侍衛寒聲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務必將她們拿下!”


    “是!”那兩個侍衛說完就要加入戰局。


    若等著兩個侍衛加入戰局,那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的棘手了。


    別說沒有絲毫贏的可能,就連走兩招拖延時間,秦怡也是做不到的了。


    昭陽大驚,忙從秦怡身後站了出來,厲聲嗬斥道:“都給本宮住手!本宮是皇上親封的昭陽公主,你們哪裏來的狗膽敢對本宮下手?她是秦怡郡主,秦輔國公府的嫡小姐,你們敢對她動手,就不怕秦輔國公饒不了你們嗎?”


    昭陽原本就是金枝玉葉,這盛怒之下爆發出來的氣勢果真也讓那四個侍衛的手不由得慢了一拍,全部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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